在這浩渺江河的船上,所乘之人皆是蘇悅根本得罪不起的權貴。


    蘇悅心中暗自思忖著,惹不起那還躲不起嗎?


    於是,她打定主意盡量減少在外麵拋頭露麵的走動,能避開就避開,免得招惹是非。


    然而,事情往往不如人願。


    隔天,太皇身邊的人就趾高氣昂地差人來喊了蘇悅過去。


    蘇悅心裏千萬個不情願,眉頭緊緊蹙起,滿心的抵觸。


    本來,她的夫郎知曉此事後,執意要跟著她一同前往,生怕她受了委屈無人幫襯。


    可蘇悅果斷拒絕了,她心疼地看著夫郎們,尤其是那幾位已有身孕的,更是讓她牽腸掛肚。


    她心想,反正去了也是要下跪行禮,何必帶上他們跟著一起受苦呢?


    萬一有個磕著碰著,那可如何是好。


    蘇悅輕柔地撫摸著沐風的臉龐:“乖乖在家等我迴來,莫要擔憂,我去去便迴。”


    夫郎們雖心有不甘,但也知曉蘇悅的用心,隻能點頭


    蘇悅深吸一口氣,強打起精神,整理好衣衫,邁著沉重的步伐朝著太皇所在之處走去。


    一路上,她思緒萬千,不知此番將會麵臨怎樣的局麵。


    蘇悅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來到太皇的房間。


    踏入房門的瞬間,她瞧見房間裏除了太皇,還有兩三個中年男子在一旁小心伺候著。


    蘇悅不敢有絲毫怠慢,連忙屈膝跪地,低頭恭敬道:“民女參見太皇。”


    太皇坐在榻上,漫不經心地蔑了蘇悅一眼,隨後臉上又瞬間堆起一副和藹可親的模樣,開口說道:“你於我又恩,不必如此見外,在外麵我就是個老太婆,不是什麽太皇,起來吧。”


    蘇悅聽了這話,心裏一陣無語。


    暗自腹誹道:不想讓我跪剛開始就直接說啊,等我跪完了才來講這些,這不是故意為難人嘛。如果我剛才不跪,是不是又要說我不知尊卑了?


    可盡管心中這般想著,蘇悅麵上卻絲毫不敢表露出來,身體也一動不動,更不敢多言,隻是依舊恭恭敬敬地迴答道:“民女不敢。”


    房間裏一時陷入了短暫的沉默,氣氛愈發凝重。


    過了好一會兒,蘇悅才又小心翼翼地接著說道:“太皇仁慈,民女感激不盡,但禮不可廢,還望太皇莫要責怪民女的拘謹。”


    說完,她這才緩緩起身,低垂著頭,不敢直視太皇,靜靜地等待著太皇的下文。


    蘇悅用餘光瞥見太皇滿意地點了點頭,心中不禁埋怨,有什麽想法不能直接說出來嘛,非得這樣拐彎抹角地敲打,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她隻覺在這權貴人麵前每一步都如同走在薄冰之上,戰戰兢兢。


    與這些權貴相處實在是太累了,時時刻刻都得提著心,吊著膽,生怕一個不小心就犯下大錯,掉了腦袋。


    蘇悅滿心焦慮,在心裏胡思亂想個不停。


    就在這時,太皇那不輕不重的聲音悠悠傳來:“賜座吧!”


    蘇悅趕忙微微欠身,誠惶誠恐地道謝:“謝太皇。”


    然後忐忑不安地在旁邊的椅子上緩緩坐下。


    剛一坐下,太皇便開始發問,問的卻都是些看似平常的問題,諸如科考的情況,孩子有幾個,夫郎又有幾個。


    這些問題看似家長裏短,普普通通,可太皇那強大的氣場和威嚴的氣勢,讓蘇悅絲毫不敢放鬆。


    她努力維持著表麵的鎮定,謹慎地迴答著每一個問題,但內心根本無法把眼前的太皇僅僅當作一個和藹的老人。


    蘇悅感覺太皇的每一個眼神,每一次停頓,都似乎別有深意。


    她的手心不自覺地冒出冷汗,後背也早已被汗水浸濕,卻不敢有絲毫的懈怠和疏忽。


    太皇就這般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了半天,蘇悅在一旁坐立不安,隻覺得這每一分每一秒都無比漫長,仿佛有千萬隻螞蟻在心頭爬動,整個人都快要坐不住了。


    而就在蘇悅幾乎忍耐到極限之時,太皇終於問出了她心底最終想要問的那個問題。


    隻聽得太皇語氣微微一沉:“蘇解元。”


    這一聲“解元”,驚得蘇悅差點直接下跪,她強自穩了穩心神,還是立馬“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太皇享受著旁邊中年男子的投喂,似不經意問道:“當日你既選擇救人,為何又要掩蓋事實”


    蘇悅的聲音顫抖著:“民女那時不知太皇身份尊貴,隻是出於本能,想要救人一命,抱著僥幸一試的心思,沒想到稀裏糊塗還救了太皇。


    這都是太皇福澤深厚,民女實乃誤打誤撞。”


    說罷,蘇悅的額頭緊緊貼著地麵,大氣都不敢出,心中猶如揣了一隻受驚的兔子,“怦怦”直跳。


    房間裏一時安靜得可怕,蘇悅甚至能清晰地聽到自己急促的唿吸聲和心跳聲,她不知道太皇接下來會如何處置自己,滿心都是恐懼與不安。


    太皇那威嚴的聲音緩緩傳來:“你沒有說實話。你騙騙別人可以,但我知道,你給我含著的不隻是參片。”


    蘇悅心裏“咯噔”一聲,在心裏狠狠罵自己:“讓你多管閑事,早知道不救了!”


    但她也清楚,跟這種當過皇帝的人玩心眼,自己根本就是以卵擊石。


    思及此,她索性決定如實迴答。


    蘇悅很快迴道:“太皇恕罪,我……民女隻懂一些藥理,並非真正的醫者。


    當時情況緊急,民女一心想救人,又怕自己釀成大錯。


    民女不知道該怎麽向別人解釋那藥的功能,更不敢保證一定有效果。


    民女怕……怕要是沒把太皇緩過來,別人誤以為是民女的藥造成的惡果。


    所幸太皇洪福齊天,安然無恙,否則民女萬死難逃其咎。


    但民女保證,那藥是好的,吃了隻會對身體有好處,隻是民女人微言輕,當時說的話怕是沒人相信。


    民女膽小怕死,希望太皇給民女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蘇悅一口氣說完這些話,額頭緊緊貼著地麵,身體止不住地微微顫抖。


    她的心跳如鼓,等待著太皇的迴應,仿佛每一秒都是漫長的煎熬。房間裏安靜得可怕,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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