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蕭銳和長孫衝意識到縣衙之內存在內鬼的時候,忽然一名衙役破門而入。


    蕭銳板著臉道:“誰教你不敲門就這麽進來的。”


    那衙役原本就十萬火急,內心緊張。


    此時聽了蕭銳的嗬斥,更是結巴著說不出話來:“大……大人!”


    長孫衝見狀,便道:“你先順口氣,別急。有什麽事情慢慢說。”


    這般說著,長孫衝同蕭銳使了一個眼色。


    蕭銳立刻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此前兩人剛討論過內奸之事,那麽所有縣衙內的成員,包括那縣令,都有可能是紅蓮教安插進來的內奸。


    而這衙役如此莽撞地衝進來,很難不讓人有所懷疑。


    所以,在得到長孫衝的示意之後,蕭銳不但沒有放鬆自己的表情,反而表現得更加嚴肅。


    而一旁的長孫衝則在寬慰這衙役。


    那衙役頂著一頭的壓力,也是舒緩了好一陣子,才將舌頭捋順:


    “兩位大人,那河中又飄來嬰兒!”


    “什麽?”


    縱然是長孫衝也沒有料到,對方居然如此大膽!


    要知道他倆前來聯合辦案的事情,那內奸定然暗地裏通報了消息。


    但是在這種情況下,對方依然有恃無恐地繼續殘骸百姓,進行獻祭。


    絲毫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裏。


    “行!我們知道了,你在前麵帶路。”長孫衝這般吩咐道。


    “是,大人!”


    那衙役也知道此時時間緊急,所以也沒有過多廢話,徑直轉身往之前趕來的地方跑去。


    長孫衝和蕭銳則是跟在了後麵。


    奔行之中,長孫衝將目光投向蕭銳。


    蕭銳搖了搖頭,長孫衝頓時明白在此前的問話之中,那衙役的表現附和其身份,應該不是內鬼。


    若是內鬼,在蕭銳的目光之下,定然會有所慌張和心虛。


    而那衙役,雖然也是慌張,但並沒有心虛的表現。


    其急迫與緊張都是遇到一些緊急而又超乎尋常之事時的正常反應。


    跟隨著衙役,兩人很快來到那條河邊。


    那河乃是涇水支流,當長孫衝二人趕到之時,縣衙已經確定了嬰兒的身份。


    乃是當地一戶百姓的新生兒,出生不過百日,便遭此毒手!


    嬰兒順著水流來到了這一塊,被在現場巡邏的衙役發現,之後便火速進行後續的一係列動作。


    因為此前受害的嬰兒之中有些得以幸存,所以那兩名衙役在第一時間選擇兵分兩路,一人下水撈人,另外一人趕到縣衙通報消息。


    而當他感到衙門通報完情況以後,縣令便想起來了上麵派來偵查案件的兩人,又將此人派去統治長孫衝以及蕭銳。


    而縣令則火速派出人手進行接應並且開始調查嬰兒身份。


    很可惜,當衙役將嬰兒撈起來的時候,她已經沒有了唿吸。


    蕭銳看著那嬰兒的屍體,皺著眉頭沉思。


    而另外一邊,長孫衝也是想著一些事情。


    嬰兒的死因不用多說,看她的樣子便知道是溺水而亡。


    但看她那蒼白的麵色,興許在溺水之前,便遭受著其他非人的待遇。


    “人手還是不足!”長孫衝道。


    “不錯,光靠縣衙這些人,難以在第一時間發現紅蓮教之人,就算發現了,恐怕也難以抓住。況且……”


    後麵的話蕭銳並沒有說下去,但長孫衝知道,蕭銳的意思是縣衙之中存在內應,他們根本無法完全信任縣衙。


    “不如我們找些人過來幫忙!”


    “我也是這麽想的!”


    兩人如此說著,便思考著應該找誰幫忙。


    長孫衝有三個選擇,第一個便是尋求長孫家的幫助,長孫家家大業大,想來能夠派出人手助力兩人。


    但長孫家所能派出來的,也大多隻是家丁,跑跑腿采買采買雜物還成,但若是對上紅蓮教,隻怕他們不逃跑就算是勇敢了。


    既然如此,便不能寄望於長孫家。


    長孫衝的第二個選擇是成為兵團,之前程處默成為成為兵團的一員時,令他入伍的那個小軍官就告訴他,城衛兵團的職務便是維護長安城的治安。


    這紅蓮教作亂,城衛兵團也不可能就這樣袖手旁觀。


    否則一旦陛下追究下來,恐怕兵團就要遭受一定的洗牌了。


    若是最終紅蓮教被降服了還好,可若是紅蓮教弄出了很大的亂子,那麽這個時候城衛兵團勢必要背鍋,誰讓他們沒有及時派出人手進行支援!


    但通過程處默,長孫衝也知道城衛兵團大概是一個什麽德行。


    疏於訓練的他們對付一些混混或是小偷小摸的飛賊還行,但真的和紅蓮教對上,想來是占不到什麽便宜的。


    但這批人長孫衝是打算用上的。


    雖然知道以紅蓮教的發展速度,就算是在城衛軍團內,也必然有對方安插的人。


    但至少在城衛軍團的加入下,巡邏一事便簡單了很多。


    畢竟城衛軍團別的沒有,就一個:人多!


    他們實行的是分批巡邏訓練製度。


    就好像程處默那樣,每個人每日巡邏所需的時常有限,完成了以後便是你盡到了自己的職責。


    不過畢竟程處默是國公之子,那城衛軍自然是要給陳咬金一個麵子的,程處默的巡邏時間相對於其他成員而言,僅有一半。


    可即便如此,城衛軍需要保證全城全天十二個時辰內都有人巡守,也是招募了大批大頭兵。


    而長孫衝所想的,便是讓這批人稍稍加加班,在這段時間內不間斷地巡邏破廟和城北這一塊的涇水支流。


    如此一來,也會對紅蓮教處理那些祭品造成一定的阻礙。


    但這兩撥人,終究沒辦法定下乾坤。


    長孫衝最終指望的,還是盛唐書院那些師兄弟們!


    沒錯,這批人不但是逍遙子所教授的,各具本領。


    而且見識較多,說不定就能看出一些其他人看不出來的端倪。


    非但如此,他們一個個家中也有眾多勢力,若是到了關鍵時刻,動用一下也不是不行。


    為此,長孫衝特意寫了封書信,命人送到盛唐書院交給逍遙子先生。


    他當然可以直接去找那些同窗,請求其幫助,想來對方也不會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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