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好的飯,被這麽一吐,全吐到泔水桶裏了。


    她用兩隻大胖手,撐在泔水桶邊,在黑暗的屋中,隻能看到泔水桶裏那些汙穢的物體在浮動,腥臭之氣直衝鼻端。


    但是,在她全身那生不如死的戒斷反應的折磨之下,泔水桶那刺鼻的氣味已經不算什麽了。


    她記起來了,這泔水桶裏有她的止痛片!


    於是,她用手到裏麵去探尋。


    找了半天,都沒找到一個藥片狀的物體。


    而戒斷反應,已經讓她難受至極了,她甚至都爬到泔水桶旁邊發出了痛苦的叫聲。


    終於,她下定了決心,捧起泔水桶,咕嘟咕嘟灌了下去!


    泔水桶雖大,倒了一袋子止疼片,泔水裏的含藥量倒也不少。


    喝了兩三口之後,賈張氏就覺得那讓自己生不如死的痛苦略有減緩。


    她咕咚咕咚,又喝了兩大口,仿佛喝的不是讓人掩鼻而過的泔水,而是天賜甘露,瓊漿玉液!


    賈張氏肚子大,剛才又把吃的東西都吐了,這麽猛喝一通,竟然喝了半桶泔水!


    這時,藥力起效了。賈張氏就覺得那種痛苦的感覺在迅速消退,身心說不出的舒泰。


    可就在這一刻,屋中的燈打開了。


    她暴露在了燈光下。


    正捧著一個泔水桶,嘴角還存留著殘渣和黑紫色的液體。


    秦淮茹見到這副場景,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賈張氏的表情已經難以形容,是羞愧?是委屈?是難過?是悲憤?


    總之她的眼睛已經現出了淚水。


    秦淮茹非常得意,這就是她要的結果。


    既然名聲已經壞了,索性不再掩飾,幹淨利落地做個壞女人吧。


    她走上前兩步,把手放到賈張氏的頭上,連著拍了兩下,仿佛上下翻飛的蝙蝠一樣。


    “以後還敢嗎?”


    “不……不敢了……”賈張氏的臉上露出恐懼的神情,又哀求道:“我今天已經受夠折磨了,求你明天就把藥給我買迴來吧。”


    “不行。”秦淮茹微笑著搖了搖頭。


    把賈張氏整成這樣,秦淮茹也覺得心中暢快。


    但她的目的,不是簡單整治賈張氏一次。而是要一次把賈張氏徹底整服!要讓賈張氏一想起她就害怕。


    她微笑著說道:“過了元宵節,我才能給你買藥哦。至於原因,我不想多說。”


    賈張氏和秦淮茹對視良久,賈張氏還想說什麽,卻忽然覺得腹中難受,又要嘔吐。


    雖然那泔水裏麵有止疼片,可這不會改變泔水的本質。


    喝了一肚子泔水,那下場還用得著多想嘛!


    賈張氏連忙跑出屋中,在院門口“哇”一聲,把一肚子泔水又吐出來了。


    好家夥,她這胃,頂上運輸機了!除了在體內殘留了少許藥性,其餘吃喝什麽都吐出來了!


    賈張氏上吐下瀉,折騰了一宿。


    好不容易才不拉了,躺床上休息。


    第二天一起床,賈張氏的肚子倒是沒多難受,可那讓人生不如死的戒斷反應又鋪天蓋地而來了。


    難受的賈張氏又連忙走到客廳,一看泔水桶裏卻空空如也。


    她連外套都沒穿,急忙走出門去,見泔水正潑在門口旁邊的雪堆上。


    她此刻,已經難受到意識中就剩下難受的程度了,看著那雪堆上凝結的泔水,忽然伸出手去,抓來一塊帶泔水的雪,放到嘴裏吃了。


    這個時候,還恰好趕上三位大爺在那作新年祝詞呢,全院人基本上都在那裏。


    而賈張氏竟然在那吃雪,還是吃肮髒的雪。觀者無不愕然。


    三大爺閻埠貴煞有介事地說道:“秦淮茹他們家,往這公用場地倒泔水,確實不文明,下迴注意也就是了,沒必要用這種極端的手段來懺悔。”


    好像賈張氏吃雪是為了懺悔隨地倒泔水一樣。


    這話一出,眾人都樂了。


    而此刻許多聲音,在賈張氏的耳中都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她能否擺脫這讓她生不如死的戒斷反應!


    於是,她大口大口地吃雪。


    連著吃了七八塊,終於讓秦淮茹拉住了。


    秦淮茹對著大家那疑惑的目光,也沒多說什麽,就指了指賈張氏的腦袋,擺了擺手,意思是賈張氏腦袋有點問題了。


    秦淮茹把賈張氏帶進屋中。


    賈張氏吃了這一肚子雪,其實這些雪裏沒攜帶多少藥力,不但沒緩解戒斷反應,還弄得又跑肚拉稀了,一天之內狂跑廁所無數次。


    原來那麽胖,都折騰的有些顯瘦了。


    秦淮茹去藥店給賈張氏買治胃病的藥,還給賈張氏買暖胃的粥,可就是不給她買止疼片。


    賈張氏一邊喝著粥,心裏一邊暗罵:我死了倒幹淨利落,你就是不讓我死,讓我受這活罪。


    她吃飽了,身體有了熱量之後,心想:我憑什麽死啊?現在雖然難受,好歹過了一天了,再過14天,我就能吃到止疼片了!


    一想到止疼片,戒斷反應更嚴重了,難受得又滿床打滾。


    其實,像這種可以上癮的神經類藥物,停藥都是一個緩慢的過程。


    有的是過兩周減半,再過兩周再減半,再過兩周才能停。


    有的停藥需要幾個月甚至半年的時間。


    而賈張氏對這個藥的用量本來已經非常大了,按照大夫的話說,“不能再加量了,否則如同抽大煙了。”


    這麽高的藥量,不逐漸減量,忽然一下停藥,那戒斷反應不把人折磨得半死才怪呢!


    棒梗、小當和槐花見到奶奶這麽難受,問秦淮茹是怎麽迴事。


    秦淮茹能把賈張氏都整的死去活來,騙幾個孩子還不是簡單至極。


    於是,這幾個孩子也沒幫著賈張氏,賈張氏更加孤立無援了。


    賈張氏就每天在生不如死的戒斷反應中度過,就這麽,一直堅持到初六。


    起初的幾天,那真是難受到不行,可一天又一天過去,她覺得難受還好轉了一些,雖然也還是很難受,但不至於讓她承受不了。


    在初六那天,賈張氏明白了,這藥是可以戒掉的!


    與其苦挨半個月,然後再吃秦淮茹拿來的藥,還不如幹脆趁這吃不著藥的機會,就把這藥給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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