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場開始騷動,混亂,場麵嘩然,一度打亂了台上展示收藏品的節奏。


    “怎麽迴事?”


    “發生什麽事了?”


    “好像是白家的大少夫人出事了?”


    “什麽?白家的大少夫人也在這裏嗎?她怎麽出來了?”


    “誒?不是聽說她生病了,精神狀態不好,已經好多年不外出了嗎?”


    “小聲點兒,別說了,白家人來了。”


    藍葡萄瞅著那騷亂的人群,蜂擁而至包圍著一處的,全是一水的白色製服。


    包圍圈裏傳來的是女人撕心裂肺的尖叫聲。


    看情況,好像是有人瘋了。


    藍葡萄八卦的偷偷扥了扥遲早的橙色小禮服。


    “這……怎麽迴事兒啊?什麽情況?”


    遲早收迴了瞄過去的視線,小聲跟藍葡萄咬耳朵。


    “白家大少夫人一向精神狀態不穩定,聽說老是發瘋。”


    “剛瘋那會兒老是鬧自殺。”


    “這個狀態已經持續好幾年了,多年都不外出了。”


    “沒想到今天來了校友會,居然在校友會會場發作了。”


    藍葡萄眸光一動,精神狀態不穩定?


    “所以是精神病犯了?”


    “看起來好像受刺激不輕的樣子。”


    “人能出來,說明精神狀態應該是趨於穩定了吧?”


    “至少今天能出來是說明她精神狀態良好吧?”


    “這要沒個刺激源,應該不會那麽輕易發作吧?”


    遲早搖搖頭。


    “不太清楚,都好多年前的事兒了,當時也是轟動一時。”


    “但是具體內幕沒人知道,被白家和朱家給壓下去了。”


    “好像就五色家族清楚一點兒內幕。”


    白色製服包圍圈裏,白敘抱著朱遇,試圖安撫她,讓她冷靜下來。


    “朱遇……朱遇你清醒一點兒,你看著我,我是白敘。”


    “你冷靜下來,過去了,都過去了,那一切早都已經過去了。”


    朱遇痛苦的抱著頭,血紅著眼,歇斯底裏。


    “啊……是我,是我害了大家,是我害了所有人,都是我的錯,全部都是我的錯。”


    “為什麽死的不是我?”


    白敘緊緊的抱著朱遇。


    “朱遇你理智一點兒,那不是你的錯,你是受害者,你也是受害者呀。”


    身穿白色製服的男人,手裏捧著一個精致的盒子,快步跑來。


    “少爺,東西拿到了。”


    白敘抱起朱遇,直奔會場休息室。


    一群白色製服,緊追其後。


    藍葡萄看著這浩蕩的陣容,眼角一抽。


    “白家人出門聲勢這麽浩蕩的嗎?”


    “還帶著這麽一群……呃,保鏢?”


    遲早對此見怪不怪。


    “那肯定是為了保護這位柔弱的大少夫人吧?”


    “當初肯定是發生了什麽對大少夫人不利的事情。”


    “雖然發生過什麽,當年一點兒風聲都沒走露出來,但是聯想那一年發生的事兒,我覺得可能跟……”


    看著突然住聲的遲早,藍葡萄眨眨眼。


    跟什麽?


    怎麽不往下說了,難道還是什麽不可言說的秘密嗎?


    彼時會場休息室裏。


    白敘打開盒子,拿出那瓶粉色的美好戀愛藥劑,給朱遇灌下去。


    “朱遇,聽話,乖,喝下去。”


    “喝下去你就不會再痛苦了,再也不會記起那些讓你難過的事情了。”


    藥劑灌下去三秒鍾後,朱遇逐漸恢複了平靜的狀態。


    表情安詳而平和,眼底透露著一絲惘然。


    “白敘,我怎麽了?”


    “我怎麽會在這裏?這是哪裏?”


    白敘鬆了一口氣。


    “這裏是校友會,你突然就……暈過去了。”


    朱遇茫然的喃喃。


    “校友會?”


    腦中虛晃過什麽,一閃而逝。


    快的讓她摸不著頭腦。


    白敘緊張的盯著朱遇,張了張嘴,試探的問。


    “朱遇,你還記不記得……白弛?”


    朱遇茫然搖頭,喃喃囈語。


    “白弛?”


    腦中隱隱浮動著什麽,模糊的讓她抓不住。


    白敘繃著的神經一鬆,僵硬的表情不由舒展了。


    真的不記得了。


    真的有用!


    “沒關係,那些記不得的東西就不要去想了。”


    “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人。”


    朱遇揉著鬢角,頭還在隱隱刺痛。


    “我頭疼,為什麽頭這麽疼?”


    “我是怎麽——”


    朱遇表情驀地僵硬,眸子瞪大。


    那道紅色的身影在腦中一閃而逝,那道聲音卻又那麽清晰。


    “那麽多人因你而死,憑什麽你還活的這麽自在?”


    如同打開記憶的閘門,轟的一下子——


    一幕幕記憶接踵而至,畫麵迴放,記憶迴籠。


    那一幕幕揮之不去的慘烈,還在她的腦內上演。


    “啊——”


    朱遇抱著頭,張大嘴,唿吸驟然急促。


    “是我……是我……是我害死了大家,他們都是因我而死的。”


    “是我害死了他們,為什麽我還不死?該死的明明是我。”


    “明明是我……”


    白敘鬆弛的臉上,猛地僵硬,怎麽會?


    “怎麽會沒有效果?”


    “快!鎮定劑。”


    強行給朱遇注射上了鎮定劑,藥效還沒發作。


    人還處在狂躁中……


    “朱遇……你是無辜的,錯不在你,為什麽不能放過自己?”


    白敘安撫著朱遇,眼底閃過一抹鬱色。


    “剛才明明起作用了的,這藥是怎麽迴事?”


    “大少,我這就去把那周家大小姐帶來問清楚!”


    周韻是懵逼的被拉過來的,什麽情況?


    看這情況好像很不妙的樣子。


    人進了休息室看到已經睡過去的朱遇。


    周韻忐忑不安的瞄了一眼白敘,牽強的揚起一抹得體的笑。


    “白大少,怎麽了?”


    白敘覷了一眼周韻,聲色透著一股冷淡的寒流。


    “你的藥,為什麽沒作用?”


    “不是可以忘記痛苦,治愈創傷嗎?”


    “弄假藥來嘩眾取寵嗎?”


    周韻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緊張的攥著手,恭敬的解釋。


    “如果是關於戀愛方麵的,確實可以治愈。”


    “已經實驗過很多次了,絕對不會出現任何問題的。”


    “這一點,可以拿任何一個有戀愛創傷的人來實驗一下。”


    “如果不隻是跟戀愛有關的話,如果……還有其他方麵的記憶創傷,那沒有效果。”


    “這個藥劑是美好戀愛藥劑,就隻是單一針對戀愛方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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