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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息科的調查結果出得很快,根據警方與醫院的聯網記錄顯示,大橋美姬確實在她自殺前一個月去過東京醫科大學附屬醫院就診,但是根據隱私協議,查不到她具體的就診信息。


    看來隻能親自跑一趟了。日暮俊介立刻開始著手準備調查令的流程,而林真一和小島瑛太也開著車向東京醫科大學出發了。


    時間進入一月中旬後,一連數日都是陽光明媚的好天氣,陽光照在身上,讓人覺得懶洋洋的,昏昏欲睡。小島瑛太坐在副駕駛位上,默默地看著窗外,不像往常那樣吵鬧。他的安靜讓林真一感到有些意外,開口問道:“小島君,你這是怎麽了,在想些什麽?”


    “哦……我,我沒想什麽。”小島瑛太將視線轉了迴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隻是突然想到,如果大橋美姬真的是得了絕症才選擇了自殺,我們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她的父母。如果神之木英矢的死,真的是有人在替大橋美姬複仇的話,那他豈不是報錯了仇?”


    這家夥,怎麽突然變得這麽多愁善感了?林真一心中有些驚訝,但還是勸慰道:“瑛太,你想得太多了。你要記住,我們是刑警,殺人兇手不論是因為什麽原因,隻要他殺了人,我們就要抓住他。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你是不是覺得,兇手很有可能就是大橋夫婦?一旦他們知道,大橋美姬的自殺並不是為了神之木英矢,他們殺錯了人,會陷入另一種痛苦中去?


    如果你上述的猜想是真的,那麽你最該做的事,就是如實地將一切都告訴大橋夫婦,然後勸他們自首。每個做錯事的人,不論他的動機有多麽的冠冕堂皇,都該承擔相應的後果。”


    “真一大哥,你的意思我知道。主要是……是我們現在有兩組嫌疑人,一組是山平家,一組是大橋家。你有沒有發現,他們兩家的遭遇實在太相似了:山平亮司和大橋美姬,他們都是在青春正茂的年紀,用上吊這樣一了百了的方式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而且他們的自殺都太決絕了,感覺不到一絲猶豫的地方。如果我是他們的父母,知道有這麽一個人,將自己的孩子逼得隻有自殺才能解脫的話,必然是恨得要他馬上去死。


    殺人這種行為,不論動機多麽充分,都是不對的。但是從一個旁觀者的角度,我又實在是很同情他們,同時也覺得,神之木英矢確實該死,這讓我覺得很矛盾。”


    “其實沒有什麽可矛盾的。”街口的路燈轉成了紅色,林真一踩下刹車,車子慢慢停了下來。他盯著眼前人來人往的人行道,輕聲說道:“我們雖然是刑警,卻也是普通人。我也很同情山平夫婦和大橋夫婦,但如果將來有一天,真的可以證實,他們的確是殺害神之木英矢的兇手,我也會毫不猶豫地將他們送上法庭。


    瑛太,人的生命,是沒有貴賤之分的,不論他曾經做了什麽。而且神之木英矢也有父母,他們失去兒子的錐心之痛,並不比山平夫婦和大橋夫婦來得少。做好我們該做的,不愧對自己的良心,這才是刑警的職責,也是我們這個職業存在的目的,你覺得呢?”


    說話間,他們的車已經開到了東京醫科大學附屬醫院的門口。停完車後,林真一用力拍了拍小島瑛太的肩笑道:“先幹活吧,如果結束得早的話,晚上我請你喝酒,我們兄弟倆好好嘮嘮。”


    東京醫科大學是霓虹醫學類學校中最出名的大學,因此其附屬醫院也是霓虹人會優先選擇的大醫院。林真一和小島瑛太剛走進醫院的大門,就被掛號大廳那人聲鼎沸的架勢給嚇了一跳。


    兩人好不容易擠到了問診台,向台後坐著的一個小護士表達了來意,並出示了自己的警/官證。護士顯然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被嚇了一跳,連忙將他們帶去了醫院的公關部。


    公關部長名叫山本翔太,是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禿頂男人,一開口便是一口的官腔:“兩位警官,不是我們醫院不想配合,就你們說的這個情況吧,那名女性在兩年前已經去世了,她的檔案在不在還是個問題。


    而且我們醫院那都是有隱私條款的,如果隨便把病人的病曆交給警方,讓民眾知道的話,以後誰還敢來我們這看病?”


    林真一一看他那雙四處亂瞟的眼睛,以及臉上硬擠出來的油膩笑容,就知道對方不過是在想辦法盡可能地拖時間罷了。作為醫院的公關部長,山本翔太心裏應該很清楚,如果警方此時拿出搜查令要求自己提供資料的話,醫院是一定要配合的。但是如果太過於爽快地答應,他又擔心以後類似的事情會越來越多。


    和這種老油子打交道自然不會太容易,如果是自己剛畢業那會兒,肯定會沉不住氣,但是林真一畢竟從警也有些年頭了,遇到事情早就不像毛頭小夥子那樣一點就著。


    於是他拉著小島瑛太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好整以暇地拿起茶幾上的點心吃了兩口,慢悠悠地說道:“沒事沒事,大家都是按照程序辦事,我也不會太為難您。我們領導正在申請調查令,在這段期間,我們兩個就在這裏等著好了。”


    說罷,他又從衣兜裏掏出了手機,打開遊戲界麵,旁若無人地玩了起來。


    這下,辦公室除了林真一手機裏發出的輕微聲響之外,再也沒有任何聲音響起。再加上他旁邊坐著的小島瑛太長得虎頭虎腦,一臉不好惹的樣子,山本翔太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頭頂上所剩不多的頭發,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撥通了之後輕聲囑咐了電話那頭的人兩句,又訕訕地掛斷了。


    所幸這尷尬的氣氛很快就被打斷了。日暮俊介的郵件發了過來,裏麵正是搜查令的掃描件。


    林真一將它展示給山本翔太,對方隻是簡單地掃了一眼,笑著說道:“警方的辦事效率真的是很快,警官,請你不要介意,我也隻是個打工的,按章辦事罷了。其實啊,剛才搜查令還沒過來的時候,我就讓手下一個小夥子去找大橋小姐的病曆了,他很快就到。”


    他的話音未落,門口就恰巧傳來了敲門聲。山本翔太誇張地挑了挑眉毛,高聲說道:“是林君嗎,快進來吧!”


    林這個姓在霓虹人中實在不算多,林真一詫異地看向了門口,那個拿著一本病曆推門進來的,不是他的弟弟林亦清又是誰?可是最近亦清應該在準備考試,連自己的邀約都很少迴應,怎麽會變成了這個公關部長的手下?


    林亦清顯然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裏遇見哥哥,驚訝地停下了腳步。山本翔太相當擅長察言觀色,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端倪:“不會吧,這麽巧?林警官,林君,你們兩個同姓,難道是認識的?是兄弟嗎?”


    林真一的眉頭皺了起來,緊緊地看著弟弟。林亦清在短暫地驚慌了一下後,倒是迅速恢複了正常,把手裏的病曆遞給了上司:“山本部長,這是您要的大橋美姬的病曆。如果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出去了。”說完,他對著林真一看了一眼,便恭敬地退了出去。


    山本翔太走到林真一麵前,把病曆遞了過去,還不忘討好地說道:“林警官,大橋美姬的病曆給你。林君是你弟弟吧,兄弟兩個都一樣帥,就是長得不太像。不是我誇,他平時可是非常能幹的,不管什麽活,隻要派給他,那都是保質保量完成,根本不需要別人擔心。年紀輕輕,前途無量啊!”


    不過,他的馬屁顯然是拍到了馬腳上。麵對他的誇讚,林真一隻是勉強笑了兩聲後,站了起來:“好的,既然資料已經拿到,我們也不多逗留了。山本部長,多謝您的配合,這本病曆我們用完之後,會馬上還給醫院的。”


    迴警視廳的路上,小島瑛太見林真一一臉凝重,默默不語,便試著寬慰道:“真一大哥,你也別生亦清的氣,他都二十多歲的人了,趁學習任務不重的時候打打工也不是什麽壞事。再說了,他在醫院打工,這不是提前先熟悉一下以後的工作環境嗎,也沒什麽大錯。”


    “我不是生他的氣,是生我自己的氣罷了。”林真一眼睛看著前方,麵無表情地迴答道:“你也知道我們兄弟兩個的情況,我在爸媽的墓前發過誓,一定會好好供弟弟讀書,不會讓他有後顧之憂。


    我不知道亦清打工的原因是什麽。如果是為了賺學費生活費,那我這個當哥哥的太失敗了,居然要讓弟弟勤工儉學;如果隻是想去醫院熟悉環境,我也沒有任何反對的意思,他何必要瞞著我呢?


    我們兩個畢竟不是親兄弟,我最擔心的,就是大家成年步入社會之後,會漸行漸遠,有了隔閡。我想,爸媽在地下也不願意看到我們變得疏遠,畢竟除了對方,我們都沒有別的親人了。”


    見林真一越說聲音越低沉,小島瑛太不禁噗嗤一笑:“你瞧瞧,有句古話怎麽說來著,‘醫者不能自醫’,今天看來真是至理名言了。來醫院的路上你還說我想太多,結果發生在自己身上,就沒招了。


    你既然擔心,那還不如直接去問亦清呢,問他是不是生活上有什麽困難,是不是怕你多想才瞞著你打工的事。幹嘛這麽扭扭捏捏,婆婆媽媽的,有糾結的這點功夫,你們兄弟倆早就握手言和了。”


    林真一沉默了一會兒,臉色才稍微好了一些:“先工作吧,等忙完這段,我找亦清好好聊聊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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