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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日暮俊介和林真一將備用的襯衫換上,並去盥洗室簡單地做了一次梳洗之後,兩個人總算是恢複了些許精神。


    大家各自在自己的座位上無所事事地等了許久,可是沒有把警視監等來,倒是等來一個緊急通知,說警視監臨時有公務,今天就不來了。至於下次什麽時候來,會另行通知。


    這一折騰屬實是浪費了不少時間。日暮俊介自然是心生不滿,但也隻敢在心裏吐槽幾句。警視監畢竟不是什麽芝麻小官,在職場上,官大一級都能壓死人,更別說官大好幾級的。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即使他平日裏再大大咧咧,心裏還是有數的。


    不過大領導不蒞臨指導,倒也省了許多應酬的精力。想到這裏,日暮俊介扭頭看向了林真一:“林君,現在已經挺晚了,事不宜遲,你們四個人接下來兵分兩路。你和小島君去找高橋剛吾,上次我們仨去他家的時候,你們兩個正巧不在,有生麵孔的青年男性找上門,或許能給他一些心理上的威懾。


    至於鈴木君,你和中村小姐去找另一個酒吧合夥人山口翔太,把他帶來警視廳。不過他和高橋剛吾不同,白天是有正經工作的,在一家美術學校教書。


    你們到了學校之後,記得要低調行事,在見到他之前先不要對旁人出示身份。如果被校方誤會的話,會給山口翔太未來的工作帶來麻煩,所以要越小心越好,記住了嗎?”


    四個年輕人都鄭重地點了點頭,然後便兩兩組隊離開了。


    當林真一和小島瑛太趕到高橋剛吾家的時候,他正在蒙頭睡大覺。門鈴的聲音相當尖銳,在空曠的客廳裏形成了迴聲,簡直有些連綿不絕的意思。


    屋裏遲遲沒有人來開門,兩人對視了一眼,又按了一次門鈴。這下,屋內終於開始有了一些輕微的響動,還有一聲重物墜地的沉悶聲音。過了不一會兒,一個高大的男人一邊揉著肩胛,一邊罵罵咧咧地打開了家門。


    等他看清門口站著的是兩個陌生的年輕小夥子時,更是火冒三丈地罵了起來:“媽的,你們就算來討債,也要擺清楚自己的位置!幾個小嘍囉,也敢下午兩點來打擾老子睡午覺?還催命似的按門鈴,害我摔了一跤。


    而且我的貨明明已經結清了,你們老板沒說明白嗎?我從來都沒有見過你們倆,到底是哪條道上的,敢來訛老子?”


    林真一啼笑皆非地拿出證件,在他麵前晃了一眼:“不好意思高橋先生,我們兩個不是來討債的,也不是‘哪條道’上的。今天找你來,是關於神之木英矢的被殺案,需要你去警視廳提供一些線索。”


    “哦,原來二位是刑警,那我可真是有眼不識泰山了。”高橋剛吾雖然臉上在笑,但眼中的厭煩與狠厲卻怎麽都遮蓋不住:“今天那位臉上有疤的日暮警部沒有親自來嗎?怎麽,是怕我了?


    對了,還有那位漂亮的中村小姐,她怎麽也沒來?真是可惜了,上次見她的時候是晚上,我沒能看清她的風姿。我們酒吧現在正缺女服務員呢,她真的不願意來打個臨時工什麽的嗎?


    其實她現在的這份工作又累又辛苦,還得跟在一群男人後麵當個小跟班,有什麽意思?還不如在我這兒吃點青春飯,再早點嫁人,在家相夫教子就算了。”


    小島瑛太聽出了高橋剛吾語氣中的輕佻,自然大為不滿:“高橋先生,請你說話放尊重一點。中村小姐雖然是個年輕的女生,但是她作為刑警,做到了自己的本分,是完全靠著自己的辦案能力在我們重案組待著的。


    而且她也很喜歡現在的這份刑警工作,絕對不會去你的酒吧打什麽零工。請你等一會兒到了警視廳,不要當著她的麵大放厥詞,尊重別人也是在尊重你自己!”


    高橋剛吾見他一臉的義憤填膺,不禁噗呲一聲笑了出來:“怎麽,這位警官這麽激動,難道也是中村小姐的裙下之臣嗎?怕她被我的錢勾搭兩下就跑了,所以急得要命,是不是?不過嘛,這世界上所有的女人都是這個德性,你得認命,懂嗎?”


    見他越說越不像話,小島瑛太氣得肺都快炸了。林真一適時攔住了他,心平氣和地對著高橋剛吾作了一個請的動作:“高橋先生,我們沒必要在這裏浪費時間了。


    今天我們兩個到這裏,為了您的名譽著想,並沒有在車頂放警示燈。但如果您再磨磨唧唧,那我就隻能放上去了,到時候您的鄰居們看到了,對您有了什麽不好的傳聞或揣測,我們警方概不負責。”


    高橋剛吾不悅地皺了皺眉頭。他對那些狗屁鄰居自然是一點兒都不怕的,敢在背後嚼舌頭,也要看她們有沒有這個膽子!但是他長這麽大,唯獨怕自己的老爸,那些閑言碎語若是傳到老頭子的耳朵裏,自己一定吃不了兜著走。


    麵前這小子看起來文文弱弱,倒是知道蛇打七寸。高橋剛吾平生最討厭的事就是被人威脅,心中立刻就升起了一種變態而強烈的怨恨。


    但是他表麵上不動聲色,眯著眼睛看了看林真一的臉,突然又笑了起來:“這位……應該叫你林警官是不是?您說得很對,我這屬實是有些不知好歹了。不過您剛才也說了,隻是讓我去警視廳提供線索,我又不是犯人,兩位警官對我的態度如此惡劣,後期我應該可以投訴吧?”


    “當然可以,這是高橋先生您作為霓虹公民應有的權利。”林真一指了指胸前的執法記錄儀:“不過,我們的執法過程是全程拍攝並錄音的,您如果要投訴的話,請先想好措辭,不要浪費警力和納稅人的錢。”


    說罷,他轉身向車裏的司機示意了一下,後者了然地從車子座位底下掏出了警示燈,並打開開關,安置在車頂。


    尖利的警報聲頓時響徹雲霄,林真一轉過身,對著臉色鐵青的高橋剛吾挑了挑眉:“多謝高橋先生的提醒,我想了想,我們唯一不合規的地方,就是忘記在車上放警示燈了。這下,手續設施都齊全了,您願意跟我們去警視廳做詢問筆錄了嗎?”


    高橋剛吾被噎得說不出話來,隻能閉上嘴,恨恨地打開後車門坐了進去。林真一和小島瑛太一邊一個將他夾在中間。剛一關上車門,司機油門一踩,車子就立刻唿嘯著朝東京都警視廳駛去。


    一路上,車上的所有人都沒有了說話的興趣,所幸高橋剛吾的家離目的地並不遠,過了沒多久,司機就將車開到了警視廳的停車場。


    一行人剛從車上下來,就看到又有一輛車開了過來。林真一稍作打量,就知道這是他們1係的另一輛公車,那麽車上坐的,應該就是鈴木光彥,中村真紀,還有山口翔太了。


    他轉念一想,便放緩了腳步。高橋剛吾和山口翔太這兩個人的關係到底如何,現在倒是一個測試的好機會。照理來說,他們既然合夥開酒吧,那應該關係還不錯,但是之前調查他們的通話記錄,二人半年之內也就打了兩通電話,連郵件都沒有發過,實在有些可疑。


    從種種跡象上看,高橋剛吾和山口翔太更像是點頭之交的關係,他們之所以會有交集,那個交點就是神之木英矢。現在,這個交點斷了,之後他們之間的財務關係,以及酒吧股份的歸屬又該怎麽妥善解決?


    正當所有人都跟著林真一逐漸停下腳步的時候,對麵那輛車的門被打開了。首先是鈴木光彥從車上跳了下來,隨後跟著他走下車的那個年輕男人,應該就是山口翔太了。


    根據背景調查資料,山口翔太是一位美術老師,專攻油畫方麵。他戴著一副輕巧的金絲邊框眼鏡,五官柔和,文質彬彬,臉上一直帶著和煦的微笑。身上的襯衫被沾上了少許的油畫顏料,卻一點都不顯得邋遢,反而給他平添上幾分藝術家的氣質來。


    林真一冷眼看著站在一旁的高橋剛吾,希望能從他的臉上看出些端倪。可對方隻是在短暫的驚愕後,便卸下了一切防備,笑著對山口翔太招了招手:“山口君,真是好久不見了,沒想到我們居然會在警視廳這種地方相遇,也太晦氣了。”


    他這桀驁不馴的用詞把山口翔太嚇了一跳,他尷尬地笑了笑,將滑落到鼻尖的眼鏡往上推了推,略帶不安地看了看周圍,低聲勸道:“高橋君,別這麽說,我們好好配合警官們的工作,不就好了嗎?什麽晦氣不晦氣的,太難聽了。”


    奇怪的是,麵對他的勸誡,高橋剛吾隻是輕輕地點了點頭,竟沒有反駁些什麽。林真一有些疑惑,照理來說,像高橋剛吾這種人,應該是誰的話都不會聽的,但是他對山口翔太的話倒是有些言聽計從的意思。


    林真一抬起頭,朝著山口翔太看了過去。對方似乎感知到了他探究的目光,也直直地看了過來。兩人的眼神在空中相遇,山口翔太似乎一驚,又馬上好脾氣地笑了起來。


    這個男人,好像有點奇怪。林真一雖然幹這行的時間並不算長,但也算是有些察言觀色的經驗。山口翔太現在的表情和肢體語言,都明顯帶著一些表演的痕跡。


    當然,普通人被突然帶來警視廳,都或多或少會有些緊張,外在表現和往日不同也算正常。但是林真一相信自己的直覺,山口翔太,他絕對不是一個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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