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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島瑛太點了點頭,拿出筆記本寫了幾筆後,又問道:“還有呢?他還有什麽奇怪的地方,能讓你記了這麽久呢?”


    女孩歪著頭想了一會兒,迴答道:“可能是因為,這個大叔和一般的記者不一樣吧。自從去年北原夫婦家出事了之後,我們餐廳曾經來過很多記者。他們幾乎每一個人都隻是叫個簡單的薄底披薩,點杯黑咖啡,然後眼睛就一動不動地盯著對麵,一看到北原先生或者北原太太出門,就衝過去了。


    隻有這個大叔,他隻是偶爾瞟對麵一眼,全部的心思都花在吃上了。而且我本來還以為他是公費來我們這裏吃飯的,結果他連發票都沒有打,說自己不需要報賬,是不是很奇怪?所以我對他印象很深的。”


    小島瑛太點了點頭,又問了幾個無關痛癢的問題後,便起身告辭。女孩將他送到餐廳門口,一臉擔心地問:“警官先生,那個大叔,他,他是卷進了什麽案子裏了嗎?他沒事吧?雖然我和他接觸得不多,但他真的是一個很和藹可親的好人,就連對著吵個不停的孩子,他都很溫柔的……”


    看著女孩那擔心的眼眸,小島瑛太有些無言以對,他總不能告訴對方,她嘴裏這個“和藹溫柔”的大叔,前兩天剛來警視廳自首,說自己殺了人吧?所以小島瑛太隻能安撫地對她笑了笑,說了句“放心,他人沒事”,便轉身離開了。


    等小島瑛太趕迴警視廳時,下午的審訊馬上要開始了。日暮俊介聽了他的匯報,遺憾地搖了搖頭。看來,鬆田達也和北原夏樹的計劃早已精心設計了很久,就連找什麽類型的證人都想到了。


    他轉過頭,通過單向玻璃看向審訊室裏的鬆田達也。對方正直挺挺地坐在位置上,可能因為無事可做,一直在撥弄自己的指甲。他現在的狀態,實在不像一個馬上要接受審訊的犯人。


    日暮俊介歎了口氣,振奮了一下精神後,擰開了審訊室的大門。


    鬆田達也經過了一上午的睡眠,臉色看起來好了許多。見日暮俊介進來,還笑著打起了招唿:“日暮警部,午餐吃了嗎?你們警視廳的飯菜真的不錯,連鰻魚炒飯裏的鰻魚都很多,要不是為了保持身材,真想吃它三大碗。”


    日暮俊介笑了笑,連反駁他的心情都沒有。隨著林真一也走進了審訊室,下午的這場審訊算是馬上就要正式開始了。


    在開始審訊前,日暮俊介翻著手裏的筆錄,冷不丁說了一句:“那個姑娘……那個餐廳裏的服務員,你知道嗎,她還記得你呢。”


    鬆田達也一愣,隨後有些欣喜地問道:“哦?她還記得我?真是難得,我還以為她早就把我給忘了。”


    日暮俊介點了點頭:“怎麽會忘呢?你在她心裏,不僅是一個專心致誌隻想著品嚐美食的記者,還是一個溫柔和藹的男人。她如果知道,你現在居然坐在警視廳的審訊室裏,作為一起兇殺案的犯罪嫌疑人接受我們訊問的話,一定會很失望的。”


    見鬆田達也難堪地低下了頭,日暮俊介又加了一句:“當然,如果她知道,自己居然是你和北原夏樹精挑細選,用來證明你所說證詞真實性的證人,一定會更失望的。”


    鬆田達也愣了半餉,摸了摸鼻子,似乎想說些什麽,但最終還是閉上了嘴。


    日暮俊介倒也沒有對他窮追猛打下去,而是示意一邊的林真一打開電腦,準備開始做審訊記錄。鬆田達也長唿了一口氣,在腦海裏準備了一下措辭後,再一次開了口。


    ……


    長穀川春奈本以為,在北原夏樹結束了旅遊迴到家之後,自己和北原蒼介的計劃就可以一步步順利地走下去了。


    經過這麽多日子的沉澱,在那個家的臥室裏,丙烯酰胺粉末早已深入它的每一個角落。地板的縫隙,家具的轉角,床墊的棉花……它們實在有太多可以隱藏的地方了。隻要北原夏樹還住在裏麵,她就絕沒有可以躲過去的可能。


    可她就這樣等啊等,一周過去了,一個月過去了,北原夏樹居然又失蹤了。


    但是這種失蹤,也算不上嚴格意義上的失蹤。長穀川春奈還曾經暗地裏親自去過北原夏樹家附近。不過,就和鬆田達也說的一樣,北原夏樹的家幾乎每天晚上都會亮起燈光,而且鬆田達也確實拍到過她本人進出的照片。


    既然如此,北原夏樹就絕沒有一直健健康康的道理才對!


    可是北原夏樹再也沒有主動找過北原蒼介,她一個人去看心理醫生,一個人去淺草寺燒香,甚至一個人去旅行。麵對北原蒼介的示好,北原夏樹就像是失去了最基本的共情能力,對這個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丈夫,她根本就無動於衷。


    到了2017年2月,來自於北原夏樹的消息越來越少,到最後幾乎銷聲匿跡了。她在東京都的時候,會繼續住在那座房子裏,可是問題在於,東京都不再是她經常待的城市了。


    北原蒼介對此自然是心急如焚。他不像長穀川春奈,找了鬆田達也去監視北原夏樹,對她的近況和動向多多少少有些了解。從北原蒼介的角度來看,北原夏樹根本就是再一次地徹底失聯了。


    這種無法掌控別人生活軌跡的感覺讓他有些無所適從。長穀川春奈本想將鬆田達也的跟蹤情況告訴他,但是話已經到了嘴邊,她還是生生咽了下去。


    萬一讓這個男人知道,自己故技重施,仍然在派人跟蹤北原夏樹的話,她很有可能會吃不了兜著走。


    長穀川春奈看著男人如刀刻一般淩厲的側臉,模模糊糊地想著,他們兩個終於還是走到了今天這一步嗎?他和北原夏樹在一起,花了整整二十多年才成為了陌路夫妻,自己和他居然隻用了短短的一年多。


    是不是不健康的種子,注定就隻能長出不健康的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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