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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鬆田達也對日暮俊介的挑釁根本就無動於衷,隻是笑著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沒有說話。


    見他這樣淡然,那種不爽的感覺再次湧上了日暮俊介的心頭,他沒好氣地問:“行了,鬆田先生應該是吃飽喝足了吧?要不,我們繼續說下去吧,來看看你的這個‘故事’,還能怎麽編下去。”


    鬆田達也指了指牆壁上的掛鍾,露出了一臉懷疑的表情:“兩位警官,現在都這麽晚了,我應該可以休息了吧?我畢竟是來自首的,你們又不用擔心我會溜了。


    幹脆今天晚上一起收工,我們都好好休息休息,養足精神,明天接著審下半場,好不好?”


    日暮俊介做了這麽多年的刑警,還是第一次看到有犯人敢和自己討價還價的。他剛想一口迴絕,鬆田達也突然爆發出一連串劇烈的咳嗽來。


    一旁的林真一連忙將杯子遞了過去,鬆田達也連謝謝都來不及說,就急忙一把奪了過來。


    日暮俊介見他一杯涼茶下肚,仍然憋得臉紅脖子粗,時不時還是會咳上兩聲,隻能歎了口氣,決定今天還是先放他一馬算了。於是便把小島瑛太叫了進來,讓他把鬆田達也送去了拘留室。


    在簡單地洗漱過後,鬆田達也在拘留室裏的床上躺了下來。


    可能是因為拘留室裏還放置了馬桶和洗手台的關係,整個房間裏有一種聞起來不可名狀的氣味,說不清到底是哪幾種味道混合了起來,讓人不自覺地屏住了唿吸。


    其中最明顯的,就是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就在自己的鼻尖纏繞著。


    這血腥味越來越濃,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幻覺,鬆田達也甚至感覺到連嘴裏都有了淡淡的鐵鏽味。這時,他才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原來不是幻覺,真的是自己流鼻血了。


    他慌慌張張地從床頭抽出了好幾張紙巾,一股腦兒都塞進了自己的鼻孔。紙巾被淋漓的鮮血浸透了大半,才算勉強把血止住。


    鬆田達也把那些紙巾小心翼翼地丟進了馬桶,又往衣服、地板和床沿上打量了許久,確定沒有任何血跡滴落後,才將紙巾衝走了。


    做完這一切,他重新躺迴到床上,靜靜地閉上了眼睛,過了沒多久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拘留室的天花板上安置著一個攝像頭,閃爍著紅光,正在實時地記錄下鬆田達也所有的一舉一動,當然也包括剛才發生的那一幕。


    第二天早上七點,林真一就去了拘留室提人。


    鬆田達也此時還在睡覺,林真一透過冰冷的圍欄遠遠地看著他。男人雖然睡著了,卻似乎睡得並不安穩。他濃眉緊皺,黝黑的麵容在拘留室昏暗的燈光下糊成了一團,看不清神色,嘴裏還在輕輕囈語著什麽。


    林真一努力想聽清他在說些什麽,但是音量實在太低,說到激動處,鬆田達也突然睜開了眼睛。林真一見他神色恍惚得看了自己一眼,突然感覺有些尷尬,覺得自己就像在大街上偷聽別人說悄悄話的三姑六婆,正好被人抓了個正著。


    鬆田達也倒是不以為意,翻身坐了起來,還不忘笑著和林真一打了個招唿:“林警官,早安。你是來帶我去審訊室嗎?先讓我洗漱一下。”


    他站起來的時候,腳下不知為何突然一軟,一個踉蹌又坐迴到床上。


    兩個人同時一愣,鬆田達也掩飾地笑了笑後吐槽道:“林警官,你們這拘留室的床,實在是太短了,我縮著身子睡了一晚上,腿都給睡僵了。難道以前你們關押的犯罪嫌疑人都是小個子嗎?”


    林真一點點頭,拘留室的床標準長度是一米八,鬆田達也的身高相當高大,肯定是超過了這個長度的。


    鬆田達也正想再次站起身來時,眼睛無意間朝床頭看了一眼,這才發現枕頭上沾到了一小片血跡,此時已經完全氧化成了黑色。也許是因為昨天晚上拘留室裏的燈光昏暗,他居然沒有注意到。


    鬆田達也彎下腰,裝作係鞋帶,用眼睛的餘光朝林真一這邊瞟了一眼,發現對方正打量著拘留室各處,似乎並沒有看著自己。於是,他悄悄地伸出右手,快速將枕頭翻了個麵,然後掩飾地拍了拍身上的衣物,站了起來。


    林真一表麵上自然是不動聲色,其實鬆田達也剛才的那一係列小動作已經被他盡收眼底,包括枕頭上的那一小片黑色斑紋。


    從顏色上來看,那似乎是血跡被長時間氧化後才會形成的暗黑色。難道鬆田達也昨天晚上在睡覺的時候曾經流過鼻血嗎?可是流鼻血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他又何須掩飾?


    林真一看著正在拘留室裏洗漱的鬆田達也,就像看著一個解不開的謎團。


    等鬆田達也吃過早餐,已經八點了。林真一把他帶去審訊室時,日暮俊介早就已經坐在裏麵,一邊喝著咖啡,一邊恭候大駕。


    昨天晚上,鬆田達也被送去拘留室後,林真一和日暮俊介又把他的口供顛來倒去地看了兩遍,所以都沒有迴家休息。


    見日暮俊介兩眼通紅,明顯昨天晚上沒有好好睡覺,鬆田達也竟露出一副歉疚的樣子來:“日暮警部,昨天工作到很晚嗎?真是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我還要謝謝鬆田先生,你的自首省下了我們好多的偵查工作。當然……”日暮俊介原本還在微笑,突然就板起了臉話鋒一轉:“如果鬆田先生給的口供都是真的,那就更好了。如果是假的,我們現在的這些工作,都不過是在做無用功罷了。”


    鬆田達也驚愕地看向日暮俊介,見對方並不是在開玩笑,突然將眼鏡脫了下來,開始來來迴迴地擦拭起鏡片來。


    他的頭發原本精心地用發膠噴過,所以一絲不亂,但是經過了一晚上的睡眠,明顯已經沒有了昨日的服帖,有幾絡掉了下來,正好將他的眼睛藏在後麵,隱隱綽綽的,讓人看不清他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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