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如同狂風卷過平靜的海麵,攪動著世家大族私兵的集結點。


    馬六甲海戰的結果已傳迴——大夏與英吉利、伊比利亞聯軍在南洋的交鋒終成平手。這場鏖戰使雙方損失慘重,意味著英吉利與伊比利亞的艦隊再也無法在短時間內馳援呂宋。


    這個消息,讓世家大族的頭領們眼中燃起了久違的希望。


    “機會來了!”一位頭領猛然拍案,雙眼閃爍著興奮的光芒,“英吉利與伊比利亞的海軍被拖在馬六甲動彈不得,呂宋的防禦力量必然空虛。這次,我們終於可以放手一搏了!”


    在座的頭領們紛紛點頭,臉上的笑容帶著掩飾不住的野心。


    對於他們而言,呂宋不僅是大夏的南洋寶地,更是富裕與榮耀的象征。


    一旦奪下這片土地,他們的家族將不再隻是大夏的附庸,而是能夠在這片水域擁有話語權的真正掌控者。


    呂宋,這片以香料、黃金和銀礦聞名的土地,早已是南洋最耀眼的明珠。


    它的肥沃土地能夠孕育無數的糧食,它的港口吸引了無數商船,它的礦山則埋藏著財富的根基。


    這片土地也有它的短板——缺乏足夠的勞動力。


    “單靠我們自己,無法開發整片呂宋。”一位世家代表沉吟道,“大夏的人口雖多,但跨洋遷徙並非易事。若無外力幫助,想要真正掌控呂宋的經濟與資源,至少需要數十年。”


    “外力?瀛洲的人已經來了。”另一人低聲道。


    話音剛落,一名信使匆匆趕入廳堂,手中的文書還沾著遠洋的鹹腥氣息。


    他展開卷軸,用力抹去額頭上的汗珠,高聲宣讀:“瀛洲的德川援軍已抵達巴布延群島,帶來了兩千精銳武士與五千農兵!”


    廳堂內頓時一片低語,頭領們麵麵相覷。


    “瀛洲人?”有人皺眉,語氣中透著些許不滿,“這些武士……能靠得住嗎?”


    “靠得住與否並不重要。”一位頭領冷笑著說道,“重要的是,他們的到來正是皇上的棋局一環。呂宋的土地太廣,需要勞力去開墾,而瀛洲的農兵,恰好可以補上這一缺口。”


    消息也傳到了大夏的中樞,劉鷺在南洋的總督府內,麵前擺著一張標注著呂宋地形的詳細地圖。


    他的指尖輕輕點在巴布延群島的位置,嘴角微微上揚。


    “瀛洲人來了,他們的武士道精神,確實需要給這片土地帶來一些血性。”劉鷺低聲說道,隨即轉頭對身旁的中書舍人吩咐:“擬定詔令,將呂宋北部一部分尚未開發的土地租借給瀛洲。”


    中書舍人一愣,有些不解地問道:“陛下,呂宋乃帝國之領土,為何要租借給瀛洲?這會否引起朝廷的不滿?”


    “土地再富裕,沒人耕種也不過是一片荒地。”劉鷺的目光沉穩,“大夏目前的重心在中原與南洋沿海,無法分出更多精力去管理呂宋的每一寸土地。而瀛洲不同,他們渴望生存的機會,渴望資源。他們會主動替我們開墾這片土地,並為我們留下他們所無法帶走的財富與秩序。”


    他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更何況,這是一個誘餌。一旦他們在呂宋紮下根,我們就能牢牢牽住他們。瀛洲會為了守住這片土地,付出他們的忠誠與汗水。”


    中書舍人聽罷,連連點頭,隨即轉身去擬詔。


    巴布延群島的港口,德川援軍的船隻緩緩靠岸。


    武士們披甲佩刀,神情肅穆地走下船梯,農兵則背著工具箱,帶著鄉下人的質樸與勤奮,一排排整齊地列隊。


    領軍的德川家老站在碼頭上,目光凝重地望向呂宋的方向。


    他的副手湊近,低聲說道:“這片土地,確實如傳聞中那般富饒,但我們是否能在此立足?”


    “能否立足並不重要。”家老緩緩說道,“重要的是,大夏願意給我們機會。這塊土地不僅是我們的希望,也是我們對大夏忠誠的見證。”


    他的話音未落,遠處海灣另一側隱約傳來一陣嘈雜的喊聲。


    德川家老皺起眉頭,轉身望去,幾艘掛著大夏世家家徽的戰船正緩緩駛入港口。


    戰船的甲板上,幾名身著華貴服飾的頭領站在船頭,臉上帶著勝券在握的笑容。


    他們的眼神中沒有半點畏懼,甚至帶著幾分對瀛洲援軍的輕蔑。


    “看他們的樣子,像是沒見過世麵的土人。”趙懷遠眯著眼睛說道,嘴角揚起一絲冷笑。


    “土人也罷,”林啟南接過話,語氣中透著不屑,“呂宋不是他們能決定命運的地方。這片土地,還是要靠我們這些真正了解它的人來掌控。”


    “果然是天朝上國。”一名武士低聲說道,語氣中滿是敬畏。


    德川幕府派來的家老鬆平清光站在最前方,臉上堆滿恭敬的笑容。


    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禮服,雙手交疊放在腹前,俯身行了一禮:“諸位大人遠道而來,辛苦了。瀛洲武士,願為大夏效犬馬之勞。”


    話語謙卑,禮儀周全,盡顯瀛洲人的傳統風範。


    大夏船隊的領隊趙懷遠從船上緩緩走下,眼中帶著幾分深不可測的笑意。


    他微微頷首,算是迴應,卻沒有刻意擺出親近的姿態。


    “鬆平家老無需多禮,”趙懷遠緩聲說道,目光掠過港口整齊排列的瀛洲武士和農兵,“我們是奉皇命而來,與貴國協力,共討蠻夷,還南洋清平。”


    鬆平清光連連點頭,再次深深鞠躬,言辭恭敬:“大夏皇恩浩蕩,我瀛洲感激涕零。此次呂宋戰役,瀛洲武士必當以死效命,為大夏開拓疆土。”


    趙懷遠聽著,臉上始終保持著禮貌的微笑,但心中卻是不屑。


    他看得很清楚,這些瀛洲人雖滿口忠誠,但骨子裏不過是一群缺乏遠見的蠻夫。


    他們的武士刀再鋒利,終究敵不過火炮;他們的武士道再忠誠,也改變不了他們對戰局的淺薄理解。


    “這些人真是有趣。”趙懷遠心中暗想,嘴角揚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他低頭看了一眼對方跪在地上的農兵,那些人衣衫簡陋,手裏拿著鋤頭和鐮刀,顯然是剛從田地裏征召而來。


    “家老大人帶來的這支隊伍,真是訓練有素啊。”趙懷遠笑著說道,語氣中帶著幾分故意的讚歎。


    鬆平清光聽得出來對方話語中的客套,但仍舊保持著謙恭的態度,深深一揖:“趙大人謬讚了。這些農兵雖不如大夏精銳,但必會盡心盡力,不辱使命。”


    趙懷遠微微點頭,沒有多說什麽。


    他側過身,與身後的副官低聲道:“看到了嗎?這些農兵才是真正的優勢。他們數量龐大,勞動力充足,用來開發呂宋的荒地,再合適不過。”


    副官忍不住笑了笑:“那武士呢?我們需要他們嗎?”


    趙懷遠嗤笑一聲,壓低聲音道:“武士不過是前鋒,用來牽製西洋人而已。他們不是喜歡談什麽忠義嗎?正好讓他們替我們開路,死在前麵也是一種貢獻。”


    副官忍俊不禁,但很快又正色道:“不過,這些瀛洲人倒是禮數周全,完全不像我們南方的豪強那般驕縱。”


    “禮數再多,不過是虛偽的皮囊。”趙懷遠轉過頭,看向再次低頭行禮的鬆平清光,臉上又換上了禮貌的微笑。


    “鬆平大人,”他語氣柔和,“皇上有旨,呂宋一役,瀛洲與我大夏同為一體。戰後,皇上必有封賞,瀛洲的功勞,絕不會被埋沒。”


    鬆平清光聞言,臉上露出喜色,再次俯身行禮:“趙大人厚愛,我等感激不盡!”


    趙懷遠微微頷首,卻在心中冷笑。


    瀛洲人確實需要這個“功勞”,他們想要更多的資源,更大的地盤,但卻未曾意識到,這一切都是在大夏的掌控之中。


    “呂宋確實是一塊肥肉,但最終的主人,隻能是大夏。”他暗自想著,目光遠眺呂宋方向,眼中閃過一絲冷厲。


    鬆平清光一邊謙卑地行禮,一邊默默觀察著趙懷遠等人的神態。


    他看似畢恭畢敬,但內心卻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這些大夏人,果然如傳聞中那般高高在上。”他心中暗想,目光掠過趙懷遠的從容與傲慢,“他們把我們當成了工具,但沒關係,工具也有價值。隻要我們能在呂宋站穩腳跟,瀛洲的未來,就一定會有更多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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