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市中心醫院在河西市中心位置，離梅州大橋不算遠，晚上開車十幾分鍾就能到，急診室裏，兩個人都打了鎮痛劑，處理好傷口，李羽已經沒再吵吵，慢慢平靜下來，羅樹文那邊有點嚴重，鼻子被打變形了，需要做鼻骨複位。
看著被推進手術室的小侄子，羅文禮陰沉著臉很是愧疚，昨天羅樹文和李羽那麽反常，但覺得覺得在潭州市縱橫了這麽多年，玩狠的他怕過誰，以前爭地盤什麽人什麽場麵沒見過，所以根本就沒把對方太當迴事，現在想想，如果要再多帶點人和東西，事情就一定不會是現在這個鬼樣子。
手術室門口，李羽捂著臉湊了過來：
“禮叔，我們該怎麽辦？”
“這個仇必須得報！”
羅文禮怎麽可能善罷甘休，他本就是個睚眥必報的人，剛才的畢恭畢敬純粹是為了自保，自己侄子和手下被打，他再想頤養天年他姐姐也不會放過他，何況他現在還沒退出江湖，更不可能忍氣吞聲，萬一對方把視頻發出來，他不但名聲掃地，說不定還得東躲西藏。
“行，禮叔您說怎麽辦，我全聽你的。”
遲疑了一下，李羽有點不那麽堅定的說道。
“我會找人去把那個叫付航的家人住哪裏調查清楚，然後…”
頓了兩秒，沒等他繼續說下去，李羽急著問道：
“然後怎麽辦？”
“他拍視頻看來是顧忌家人，那行，把他家人綁了逼他交出視頻，再把他手腳打斷，牙齒全部敲碎！”
羅文禮終於露出了他的獠牙，這幾年收起戾氣裝成一個文明人的樣子，天天跟著楊裴建和那群達官顯貴打交道，真正認識他的人都知道，他幹的那些壞事加起來都夠寫一本刑法書了。
“嗯，還是禮叔您想的周到，對了禮叔，他的身手您也看到了，到時候要不要多叫點人，最好再多搞兩把槍，我擔心…”
李羽沒說下去，他知道羅文禮懂他的意思，也沒敢再說下去。
“擔心個屁，要不要我把集團的人全叫上啊，一個小崽子把你嚇成這樣，要我說幾個人就足夠了，用他家人要挾他，他就是有飛天的本事老子也要把他揪下來！”
羅文禮這種事情幹的不少，他太了解人性，很多人為了家人很容易失去理智，為了所謂的親情可以付出一切，包括生命。
“既然你小子特意錄視頻威脅我，這麽在意你的家人是吧，行，老子就讓你十倍百倍的還迴來！”
付航這邊，其實也早猜到對方不會善罷甘休，他現在的思維哪是常人能比，別看這場架打的暢快淋漓，對方躲自己跟躲瘟神一樣，但那個羅文禮的瞳孔裏卻藏著無盡的殺氣。
“現在看來我還是想的太理所當然了，此人絕非善類，打是打不怕的，在他們會有下一步行動之前，我必須先行一步整死他們，要不幹脆先下手為強，把視頻發網上去，不行，這樣一來，對方魚死網破，自己很有可能會暴露，而且也不可能時時刻刻守著家人，更不能平白無故告訴他們平時出門要注點意，那太冒失了，這麽做隻會讓他們無故惶恐，還替自己操心，對方這兩天應該不會馬上反撲過來，自己帶給他們的震撼還能麻木他們幾日，現在隻能走一步看一步，等待時機再做決定。”
暫時隻能這樣了，湘江邊上，付航坐在車裏，抽完一支煙，又點上一支，看著江中的遊離光瀾暗自琢磨，可內心始終還是隱約有些不安。
這是他蛻變後第一次感覺到有點力不從心，原來不管如何了得，隻要是人就會有情感，有情感就會有羈絆，有羈絆就會被束縛手腳，那些亡命暴徒的人臨刑前也會流淚舍不下親人，所以情感這種高級共鳴的思想脈衝，能舍得下的人未必真能成大事，舍不下的人也未必不能人定勝天，這種思量介質有時候是弱點，有時候是強盾，環循複反，隨人一生。
一夜無話。
五一長假的最後兩天，外出的人都陸陸續續迴來了，付航第二天照常起床，習慣性先看看手機，車友群裏早就熱鬧的不行，都在群裏告知哪裏爆單了，快出來跑車，上五六樓輕輕鬆鬆，運氣好點還能上個黃鶴樓，四人群裏，陳坤也是很早就發了幾條語音進來，開打一聽，都是些喜悅的情緒，他今天九點鍾就出來了，兩個小時就上了樓，比平時生意好了一倍都不止。
付航現在的重心沒在跑車上，隻是暫時也沒想好去做什麽，未來該何去何從，出來跑車打發時間，順便賺點錢，畢竟還要還車貸。
開車出來隨便找了家蒸菜館吃了點，剛把平台打開就進了個單，還沒把客人送到，係統又派了個連單進來，一直連著做了四個單，也快十二點半了，王斌和何森才冒出來，幾個人在群裏沒聊上兩句，又各自忙了起來，一直到淩晨快收工的時候幾個人都離的不遠，在一家麵館吃了點東西後，就各自迴家了。
跑了一天的車，付航絲毫沒有覺得疲憊，對現在的他來說體力勞動是沒有邊界的，唯有腦力勞動多了才會想休整一下生息，快到家的時候，實在是毫無睡意，他孤家寡人一個，不像白天還有藍色的天空與落日行人作伴，到了寂靜的深夜，一間屋一間房一個人，方向盤一打，又開車溜到那棟34層未封頂的高樓下，一口氣跑上樓頂，氣都不帶一絲喘，站在樓頂，付航用力允吸一口，緩緩唿出，心情一瞬間又頓時豁然開朗，眺望著潭州市的夜景，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仿佛真就是隻要格局打開，你眼中的世界自然就小了。
第二日，五一長假最後一天，全城爆單，一整天每一個出來跑車的幾乎都沒什麽休息，一直忙到晚上十一點，要不是王斌和何森吵著鬧著一天下來累死了，要提前收車聚會喝酒，陳坤都恨不得忙到第二天吃早飯迴去，這一天下來的收入都能抵得上他三天了，付航倒是隨意的狠，他不急著表態，也是知道陳坤還想再多接兩單收車下班，可他拗不過王斌何森兩個大少爺。
半個小時後，洋洋餐館，四個人相繼到場，往椅子上一靠卸下了一天的疲憊，一人一瓶冰啤酒打底，就著幾盤涼菜下肚，那叫一個痛快！
啤酒幹完，白酒上場，付航為了演一出酒量還那樣的戲，也是逼著自己提升了演員的自我修養，騙過了王斌那個酒悶子，一直到代駕師傅趕來的時候，幾個人也是喝得天昏地暗，一個個搖頭晃腦上了車，結束了這個忙碌又瀟灑的日子。
“崽啊，晚上記得早點迴來吃飯啊。”
上午沒到十點，母親打來電話，可事與願違，下午付航接了個去省城的單，迴來的路上嚴重堵車，一直到下午五點半，人還在省城境內，正準備打電話迴去要他們先吃，一陣急促的電話響起，是哥哥打來的。
“你快點迴來，媽昏倒了，很嚴重，已經叫救護車了。”
市中心醫院在河西市中心位置，離梅州大橋不算遠，晚上開車十幾分鍾就能到，急診室裏，兩個人都打了鎮痛劑，處理好傷口，李羽已經沒再吵吵，慢慢平靜下來，羅樹文那邊有點嚴重，鼻子被打變形了，需要做鼻骨複位。
看著被推進手術室的小侄子，羅文禮陰沉著臉很是愧疚，昨天羅樹文和李羽那麽反常，但覺得覺得在潭州市縱橫了這麽多年，玩狠的他怕過誰，以前爭地盤什麽人什麽場麵沒見過，所以根本就沒把對方太當迴事，現在想想，如果要再多帶點人和東西，事情就一定不會是現在這個鬼樣子。
手術室門口，李羽捂著臉湊了過來：
“禮叔，我們該怎麽辦？”
“這個仇必須得報！”
羅文禮怎麽可能善罷甘休，他本就是個睚眥必報的人，剛才的畢恭畢敬純粹是為了自保，自己侄子和手下被打，他再想頤養天年他姐姐也不會放過他，何況他現在還沒退出江湖，更不可能忍氣吞聲，萬一對方把視頻發出來，他不但名聲掃地，說不定還得東躲西藏。
“行，禮叔您說怎麽辦，我全聽你的。”
遲疑了一下，李羽有點不那麽堅定的說道。
“我會找人去把那個叫付航的家人住哪裏調查清楚，然後…”
頓了兩秒，沒等他繼續說下去，李羽急著問道：
“然後怎麽辦？”
“他拍視頻看來是顧忌家人，那行，把他家人綁了逼他交出視頻，再把他手腳打斷，牙齒全部敲碎！”
羅文禮終於露出了他的獠牙，這幾年收起戾氣裝成一個文明人的樣子，天天跟著楊裴建和那群達官顯貴打交道，真正認識他的人都知道，他幹的那些壞事加起來都夠寫一本刑法書了。
“嗯，還是禮叔您想的周到，對了禮叔，他的身手您也看到了，到時候要不要多叫點人，最好再多搞兩把槍，我擔心…”
李羽沒說下去，他知道羅文禮懂他的意思，也沒敢再說下去。
“擔心個屁，要不要我把集團的人全叫上啊，一個小崽子把你嚇成這樣，要我說幾個人就足夠了，用他家人要挾他，他就是有飛天的本事老子也要把他揪下來！”
羅文禮這種事情幹的不少，他太了解人性，很多人為了家人很容易失去理智，為了所謂的親情可以付出一切，包括生命。
“既然你小子特意錄視頻威脅我，這麽在意你的家人是吧，行，老子就讓你十倍百倍的還迴來！”
付航這邊，其實也早猜到對方不會善罷甘休，他現在的思維哪是常人能比，別看這場架打的暢快淋漓，對方躲自己跟躲瘟神一樣，但那個羅文禮的瞳孔裏卻藏著無盡的殺氣。
“現在看來我還是想的太理所當然了，此人絕非善類，打是打不怕的，在他們會有下一步行動之前，我必須先行一步整死他們，要不幹脆先下手為強，把視頻發網上去，不行，這樣一來，對方魚死網破，自己很有可能會暴露，而且也不可能時時刻刻守著家人，更不能平白無故告訴他們平時出門要注點意，那太冒失了，這麽做隻會讓他們無故惶恐，還替自己操心，對方這兩天應該不會馬上反撲過來，自己帶給他們的震撼還能麻木他們幾日，現在隻能走一步看一步，等待時機再做決定。”
暫時隻能這樣了，湘江邊上，付航坐在車裏，抽完一支煙，又點上一支，看著江中的遊離光瀾暗自琢磨，可內心始終還是隱約有些不安。
這是他蛻變後第一次感覺到有點力不從心，原來不管如何了得，隻要是人就會有情感，有情感就會有羈絆，有羈絆就會被束縛手腳，那些亡命暴徒的人臨刑前也會流淚舍不下親人，所以情感這種高級共鳴的思想脈衝，能舍得下的人未必真能成大事，舍不下的人也未必不能人定勝天，這種思量介質有時候是弱點，有時候是強盾，環循複反，隨人一生。
一夜無話。
五一長假的最後兩天，外出的人都陸陸續續迴來了，付航第二天照常起床，習慣性先看看手機，車友群裏早就熱鬧的不行，都在群裏告知哪裏爆單了，快出來跑車，上五六樓輕輕鬆鬆，運氣好點還能上個黃鶴樓，四人群裏，陳坤也是很早就發了幾條語音進來，開打一聽，都是些喜悅的情緒，他今天九點鍾就出來了，兩個小時就上了樓，比平時生意好了一倍都不止。
付航現在的重心沒在跑車上，隻是暫時也沒想好去做什麽，未來該何去何從，出來跑車打發時間，順便賺點錢，畢竟還要還車貸。
開車出來隨便找了家蒸菜館吃了點，剛把平台打開就進了個單，還沒把客人送到，係統又派了個連單進來，一直連著做了四個單，也快十二點半了，王斌和何森才冒出來，幾個人在群裏沒聊上兩句，又各自忙了起來，一直到淩晨快收工的時候幾個人都離的不遠，在一家麵館吃了點東西後，就各自迴家了。
跑了一天的車，付航絲毫沒有覺得疲憊，對現在的他來說體力勞動是沒有邊界的，唯有腦力勞動多了才會想休整一下生息，快到家的時候，實在是毫無睡意，他孤家寡人一個，不像白天還有藍色的天空與落日行人作伴，到了寂靜的深夜，一間屋一間房一個人，方向盤一打，又開車溜到那棟34層未封頂的高樓下，一口氣跑上樓頂，氣都不帶一絲喘，站在樓頂，付航用力允吸一口，緩緩唿出，心情一瞬間又頓時豁然開朗，眺望著潭州市的夜景，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仿佛真就是隻要格局打開，你眼中的世界自然就小了。
第二日，五一長假最後一天，全城爆單，一整天每一個出來跑車的幾乎都沒什麽休息，一直忙到晚上十一點，要不是王斌和何森吵著鬧著一天下來累死了，要提前收車聚會喝酒，陳坤都恨不得忙到第二天吃早飯迴去，這一天下來的收入都能抵得上他三天了，付航倒是隨意的狠，他不急著表態，也是知道陳坤還想再多接兩單收車下班，可他拗不過王斌何森兩個大少爺。
半個小時後，洋洋餐館，四個人相繼到場，往椅子上一靠卸下了一天的疲憊，一人一瓶冰啤酒打底，就著幾盤涼菜下肚，那叫一個痛快！
啤酒幹完，白酒上場，付航為了演一出酒量還那樣的戲，也是逼著自己提升了演員的自我修養，騙過了王斌那個酒悶子，一直到代駕師傅趕來的時候，幾個人也是喝得天昏地暗，一個個搖頭晃腦上了車，結束了這個忙碌又瀟灑的日子。
“崽啊，晚上記得早點迴來吃飯啊。”
上午沒到十點，母親打來電話，可事與願違，下午付航接了個去省城的單，迴來的路上嚴重堵車，一直到下午五點半，人還在省城境內，正準備打電話迴去要他們先吃，一陣急促的電話響起，是哥哥打來的。
“你快點迴來，媽昏倒了，很嚴重，已經叫救護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