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等付航趕到洋洋餐館的時候已經是深夜12點半，附近一處空地上有一個洗車場，專門給出租車洗車的地方，洗個車幾塊錢，也接外來車輛，收費就貴一些，付航加了些錢叮囑老板洗幹淨點後朝洋洋餐館走了過去，這個點正是生意好的時候，老板娘早在餐館外頭的路邊擺上了幾張桌子，付航老遠就瞧見王斌和何森兩個人坐在那，一人嘴裏叼根香煙，兩副遊手好閑的樣子，餐館老板已經在那裏忙的不可開交，看見付航來了還是熱情的打了聲招唿，拉開凳子，付航一屁股使勁坐了下去。
“付老板今天幾個怎麽這麽早就來了。”
老板娘也沒問幾個人，直接端過來四副碗筷，笑盈盈的說道。
“哎，付老板今天心情不好，早點過來借酒消愁來了。”
接過老板娘的話，王斌推了推眼鏡，裝了波憂傷的逼。
“嗬嗬，付老板年紀輕輕能有什麽煩心事呀。”
老板娘又端上茶水，一口一個付老板打趣道。
“哎，別提了，出門踩到狗屎，被狗惡心到了。”
擺了擺手，付航又把微醺男臭罵了一頓。
“嗬嗬，付老板還是那麽愛說笑，行，那你們先喝點茶水，等下點菜的時候再叫我。”
老板娘也沒多問，說完就準備離開。
“老板娘，先給我上瓶白的。”
付航點了支煙，吐出一大口煙霧，扭頭朝老板娘說道。
“咋啦這是，空腹喝啊，很容易醉的。”
王斌靠在椅子上伸了伸腰，有點不淡定了。
“醉了更好，一醉解千愁。”
付航心煩，覺得眼下也就酒能幫他平事了。
沒多久老板娘拿上了一瓶白酒，順帶著還上了一盤花生米，花生米從來沒有收過他們的錢，接過白酒，付航擰開瓶蓋直接給自己酒杯滿滿倒上一杯，酒瓶往桌上一頓，對著兩人說道：
“你們隨意，我先搞一口。”
“什麽話這是，傷肝傷胃也得陪啊。”
“搞吧搞吧，搞死正好。”
拿過酒瓶王斌給自己倒了一杯，又給何森滿上。
跟著喝了一口，王斌正色道：
“到底怎麽迴事，洗車費沒要到還賠進去三千八？”
付航夾起一顆花生米塞進嘴裏，花了兩分鍾把事情的大致經過說了一遍。
“哎，什麽世道，如今什麽人都有，跑個破車什麽妖魔鬼怪都能碰到。”
聽付航說完，王斌端起酒杯呡了口酒，感歎道。
“我寧願關幾天，也不會賠那個屌毛一分錢。”
何森不假思索的說道，提起酒杯也來了一口。
沒等付航開口，王斌接過何森的話語重心長的說道：
“你想的簡單，碰到那種沒皮沒臉的東西，他可不怕把事情鬧大，真要去拘留所關幾天人都是麻的，這事就當破財消災了。”
付航已經不知道該怎麽形容當時的無奈和憤慨，隻是平靜的淡然道：
“我剛開始也是想著寧願關幾天也不願意賠他一分錢，但你們是沒看他撒潑打滾那個樣，民警在邊上都不能拿他怎麽樣，隻能一個勁的勸我盡量和解，沒必要鬧得太僵。”
王斌端起酒杯，示意其他兩個人舉起酒杯一醉方休：
“來來來，不說了，為和諧社會幹杯。”
嘬了口酒，剛要為和諧鞠躬盡瘁的王斌岔開話題又開始抱怨起來：
“你們看了花滴價格沒，又偷偷調低了，起步價還沒摩的師傅高，四個人打車比坐公交車還便宜，現在還強行派一口價，你都不能拒絕。我們和平台又不是雇傭關係，平台給我們買社保嗎？什麽成本和風險都是我們司機在承擔，抽成還高的離譜，真沒人管嗎？”
何森也瞬間來了脾氣：
“聚德平台也差不多一個樣，兩個平台惡性競爭，動不動就罰錢封號，降價發卷輪著來，問題是發的卷算到司機頭上，經過我們同意了嗎？他們真是恨不得把我們敲骨吸髓。”
“我們就是現實版的駱駝祥子，到死的那一天還覺得是自己不夠努力。”
付航沉聲說道，又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是啊，一天十幾個小時下來流水慘不忍睹，還不如進廠打螺絲。”
何森無奈的感歎道。
“打螺絲還有五險呢，廠妹還多，森哥你又未婚，說不定還能在裏麵找個老婆。”
王斌一聽何森想進廠打螺絲立馬順著他的話調侃道。
“哪天把我搞毛了，真就進廠去了。”
何森嚼著花生米，不屑的說道。
付航聽著兩個人抱怨完又開始閑扯，都沒來得及插上一句嘴，就聽他倆你一言我一語的聊著，悶頭喝著酒，不知道什麽時候酒杯已經見底，喝得太快，頭已經開始昏昏沉沉。
沒多久，陳坤也到了，隔老遠就朝付航他們幾個說道：
“哥幾個菜還沒上就已經開始喝上了啊。”
“快快快，趕緊把酒滿上，陪航哥喝點，老板娘點菜！”
王斌見陳坤來了，立馬張羅道。
“雞哥來啦，快坐，你們看喜歡吃什麽菜自己點別客氣，我去上個廁所。”
付航臉色泛紅，朝陳坤擺了擺手，說完就起身往廁所走去，雞哥的名號是付航給掛陳坤脖子上去的，早幾年一個偶像練習生的一句“雞你太美”，火遍大江南北，也讓帶坤的人從此多了一個雅稱。
“航哥這是怎麽了，臉紅通通的，喝了多少啊。”
陳坤看向付航離去的背影朝兩人問道。
“嗨，你還不了解他的酒量嘛，空腹幹喝了一杯，不就成這樣咯。”
王斌說完點起一支煙，發了一根給何森，遞過來一根給陳坤。
“到底是什麽事？”
陳坤小心翼翼的朝他們兩人問道。
王斌照著付航的話繪聲繪色描述了一分鍾，陳坤也是感觸道：
“哎，碰上這種垃圾也是倒黴，怪不得航哥這麽鬱悶。”
餐館老板不但炒的一手好湘菜，上菜的速度也是誇張，陳坤坐下來一根煙沒抽完，已經上了第二道，等付航從廁所迴來，幾個人聚到一起就他晚上發生的事又聊了一小會，大家安慰了他幾句後，五個菜就都已經陸陸續續上齊，標準配置，每次他們幾個聚餐都是點五個菜，四葷一素，王斌點的菜，問何森和陳坤想吃什麽，他們說隨便，就點了幾道付航平時愛吃的。
“來來來，邊吃邊聊。”
付航雖然已經有點暈暈沉沉，但今天他做東，還是熱情的招唿著大家動筷子。
等付航趕到洋洋餐館的時候已經是深夜12點半，附近一處空地上有一個洗車場，專門給出租車洗車的地方，洗個車幾塊錢，也接外來車輛，收費就貴一些，付航加了些錢叮囑老板洗幹淨點後朝洋洋餐館走了過去，這個點正是生意好的時候，老板娘早在餐館外頭的路邊擺上了幾張桌子，付航老遠就瞧見王斌和何森兩個人坐在那，一人嘴裏叼根香煙，兩副遊手好閑的樣子，餐館老板已經在那裏忙的不可開交，看見付航來了還是熱情的打了聲招唿，拉開凳子，付航一屁股使勁坐了下去。
“付老板今天幾個怎麽這麽早就來了。”
老板娘也沒問幾個人，直接端過來四副碗筷，笑盈盈的說道。
“哎，付老板今天心情不好，早點過來借酒消愁來了。”
接過老板娘的話，王斌推了推眼鏡，裝了波憂傷的逼。
“嗬嗬，付老板年紀輕輕能有什麽煩心事呀。”
老板娘又端上茶水，一口一個付老板打趣道。
“哎，別提了，出門踩到狗屎，被狗惡心到了。”
擺了擺手，付航又把微醺男臭罵了一頓。
“嗬嗬，付老板還是那麽愛說笑，行，那你們先喝點茶水，等下點菜的時候再叫我。”
老板娘也沒多問，說完就準備離開。
“老板娘，先給我上瓶白的。”
付航點了支煙，吐出一大口煙霧，扭頭朝老板娘說道。
“咋啦這是，空腹喝啊，很容易醉的。”
王斌靠在椅子上伸了伸腰，有點不淡定了。
“醉了更好，一醉解千愁。”
付航心煩，覺得眼下也就酒能幫他平事了。
沒多久老板娘拿上了一瓶白酒，順帶著還上了一盤花生米，花生米從來沒有收過他們的錢，接過白酒，付航擰開瓶蓋直接給自己酒杯滿滿倒上一杯，酒瓶往桌上一頓，對著兩人說道：
“你們隨意，我先搞一口。”
“什麽話這是，傷肝傷胃也得陪啊。”
“搞吧搞吧，搞死正好。”
拿過酒瓶王斌給自己倒了一杯，又給何森滿上。
跟著喝了一口，王斌正色道：
“到底怎麽迴事，洗車費沒要到還賠進去三千八？”
付航夾起一顆花生米塞進嘴裏，花了兩分鍾把事情的大致經過說了一遍。
“哎，什麽世道，如今什麽人都有，跑個破車什麽妖魔鬼怪都能碰到。”
聽付航說完，王斌端起酒杯呡了口酒，感歎道。
“我寧願關幾天，也不會賠那個屌毛一分錢。”
何森不假思索的說道，提起酒杯也來了一口。
沒等付航開口，王斌接過何森的話語重心長的說道：
“你想的簡單，碰到那種沒皮沒臉的東西，他可不怕把事情鬧大，真要去拘留所關幾天人都是麻的，這事就當破財消災了。”
付航已經不知道該怎麽形容當時的無奈和憤慨，隻是平靜的淡然道：
“我剛開始也是想著寧願關幾天也不願意賠他一分錢，但你們是沒看他撒潑打滾那個樣，民警在邊上都不能拿他怎麽樣，隻能一個勁的勸我盡量和解，沒必要鬧得太僵。”
王斌端起酒杯，示意其他兩個人舉起酒杯一醉方休：
“來來來，不說了，為和諧社會幹杯。”
嘬了口酒，剛要為和諧鞠躬盡瘁的王斌岔開話題又開始抱怨起來：
“你們看了花滴價格沒，又偷偷調低了，起步價還沒摩的師傅高，四個人打車比坐公交車還便宜，現在還強行派一口價，你都不能拒絕。我們和平台又不是雇傭關係，平台給我們買社保嗎？什麽成本和風險都是我們司機在承擔，抽成還高的離譜，真沒人管嗎？”
何森也瞬間來了脾氣：
“聚德平台也差不多一個樣，兩個平台惡性競爭，動不動就罰錢封號，降價發卷輪著來，問題是發的卷算到司機頭上，經過我們同意了嗎？他們真是恨不得把我們敲骨吸髓。”
“我們就是現實版的駱駝祥子，到死的那一天還覺得是自己不夠努力。”
付航沉聲說道，又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是啊，一天十幾個小時下來流水慘不忍睹，還不如進廠打螺絲。”
何森無奈的感歎道。
“打螺絲還有五險呢，廠妹還多，森哥你又未婚，說不定還能在裏麵找個老婆。”
王斌一聽何森想進廠打螺絲立馬順著他的話調侃道。
“哪天把我搞毛了，真就進廠去了。”
何森嚼著花生米，不屑的說道。
付航聽著兩個人抱怨完又開始閑扯，都沒來得及插上一句嘴，就聽他倆你一言我一語的聊著，悶頭喝著酒，不知道什麽時候酒杯已經見底，喝得太快，頭已經開始昏昏沉沉。
沒多久，陳坤也到了，隔老遠就朝付航他們幾個說道：
“哥幾個菜還沒上就已經開始喝上了啊。”
“快快快，趕緊把酒滿上，陪航哥喝點，老板娘點菜！”
王斌見陳坤來了，立馬張羅道。
“雞哥來啦，快坐，你們看喜歡吃什麽菜自己點別客氣，我去上個廁所。”
付航臉色泛紅，朝陳坤擺了擺手，說完就起身往廁所走去，雞哥的名號是付航給掛陳坤脖子上去的，早幾年一個偶像練習生的一句“雞你太美”，火遍大江南北，也讓帶坤的人從此多了一個雅稱。
“航哥這是怎麽了，臉紅通通的，喝了多少啊。”
陳坤看向付航離去的背影朝兩人問道。
“嗨，你還不了解他的酒量嘛，空腹幹喝了一杯，不就成這樣咯。”
王斌說完點起一支煙，發了一根給何森，遞過來一根給陳坤。
“到底是什麽事？”
陳坤小心翼翼的朝他們兩人問道。
王斌照著付航的話繪聲繪色描述了一分鍾，陳坤也是感觸道：
“哎，碰上這種垃圾也是倒黴，怪不得航哥這麽鬱悶。”
餐館老板不但炒的一手好湘菜，上菜的速度也是誇張，陳坤坐下來一根煙沒抽完，已經上了第二道，等付航從廁所迴來，幾個人聚到一起就他晚上發生的事又聊了一小會，大家安慰了他幾句後，五個菜就都已經陸陸續續上齊，標準配置，每次他們幾個聚餐都是點五個菜，四葷一素，王斌點的菜，問何森和陳坤想吃什麽，他們說隨便，就點了幾道付航平時愛吃的。
“來來來，邊吃邊聊。”
付航雖然已經有點暈暈沉沉，但今天他做東，還是熱情的招唿著大家動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