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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歌似乎被逼上了絕路,她悄悄抓住時言的袖子,時言意會。


    氣氛凝固著,時言牽上容歌的手,厲聲:「我信伽藍,也信王爺同伽藍自始至終都未做過逾矩之事,國公今日所作所為,時言銘記於心,再敢挑撥離間,休怪我動武了。」


    容歌稍稍安心,鏗鏘有力道:「國公的私心我完全明白,無非是怕我做成了時少夫人,廣小姐便沒了機會,國公愛女如此,著實讓人佩服,可毀我婚宴,辱我清白就是你不對了,我可是個睚眥必報的人。」


    茂國公冷哼一聲:「不敢驗就不敢驗,哪來那麽多廢話!」


    「國公帶來的嬤嬤,我時府還真是不敢用。」時良策看著容歌,給了一個寬心的眼神,拂袖道:「我時家迎進門的兒媳,我時良策信她,這就夠了。」


    時言說:「國公放棄吧,你就是用再卑劣的手段,我也不會娶國公之女,我時言此生隻鍾情於時少夫人。」


    「禮還沒成呢,現在時府還沒少夫人呢!」茂國公看出來了,時府無論如何都不會讓李伽藍驗身,他轉而看向江馳禹,逼道:「李伽藍又攤上個癡情種,有人為她作保了,那王爺呢,你敢說自己從未染指過二小姐?你敢說二小姐懷的不是你的種嗎?」


    江馳禹凝眸,緩緩看向容歌,容歌輕輕對他搖頭。


    角落裏的媒婆不合時宜的歎息,念叨吉時早就過了,府內見了兵戈,又被人說了太多不吉利的話,這禮確實沒成,所以這場婚宴跟鬧了個笑話似的,算不上數。


    聽到這,江馳禹忽有些輕快之意思,他的心告訴他,此刻該做點什麽,容歌絕對不能再入時府。


    江馳禹不理會周圍的驚愕之色,徑直看向容歌,緩步過去。


    時言當即警告的看著他,繡春刀橫在身前,阻卻江馳禹接近容歌。


    一刀之隔,江馳禹眼中盛滿溫情,他看向容歌,拋卻顧慮,說:「你願意跟本王離開這嗎?」


    容歌愕然的望著他,鬱聲:「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多少雙眼睛盯著,就不能放過她嗎?


    江馳禹微微一笑,道:「本王太喜歡你了,等你的日子太難熬了,連多看一眼都是奢侈的人,怎舍得染指,更不敢妄想與你共同撫育兒女相伴終生,可要本王親眼送你做他人妻,恕本王做不到。」


    「江馳禹!」時言雙眸淩厲,「王爺到底要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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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麽!」


    容歌從江馳禹深情的眼中讀懂了太多東西,江馳禹真的是把眼前人裝在心尖上的,她被震的大腦一片空白,江馳禹就負手站在她跟前,很近很近,他的眉宇間天生有一股睥睨的尊貴之氣,可此刻盡數散去,精致的眉眼滿是讓人心疼的懇切。


    在某一個一閃即逝的瞬間,容歌突然就與他共情了。


    跟他走!


    三個字眼飄進容歌腦海裏時,她自己都嚇了一跳,半天不知道如何迴應,隻是一動不動的望著江馳禹。


    院中所有人早已被驚目瞪口呆,四下裏鴉雀無聲。


    江馳禹沒什麽好怕的,沒有能讓他動搖的,他像是在對容歌,又像是在對目之所及的所有人說:「本王以為成全就能讓你獲得片刻的安寧無虞,可本王錯了,時府不是你了良木,時言更不是你的良人,你不屬於這裏。」


    容歌置身滿座駭然中,無法自處,額間密密麻麻布滿細汗,她垂聲問:「王爺要我同你一起,從今以後都受世人詬病,永遠抬不起頭來嗎?」


    江馳禹忽略時言往出噴射的怒氣,說道:「該受世人責罵的是本王,不是你。你從未糾纏過,是本王癡嗔你,你從未有過迴應,他人對你的汙蔑都不能當真,誰敢妄信,本王就斷他手腳,誰敢妄言,本王就割了他的舌頭。」


    容歌忽地笑了,「滿座賓客都聽見了,你真敢嗎?」


    「有何不敢!」江馳禹笑的隨意,眼中卻有影影綽綽的森寒,他抬聲:「本王今日的話,在場的諸位可都聽見了,隻有本王的一廂情願,沒有二小姐的不貞之實,國公為一己之私便滿口汙蔑之言,本王自不會放過他,還有誰沒聽清楚,本王再親自同他說一遍。」


    無辜遭殃的臣子賓客都從腰間掏出帕巾擦汗,誰也不能忘了,江馳禹終究姓「江」,他哪怕現在再不得勢,將來也會是站在帝王側的那個人,他有江家的殺伐之氣,也有聖上賜予他傲視群雄的膽氣。


    江馳禹抿唇問:「還有誰!」


    「王爺所言極是。」眾人齊聲,「王爺真乃赤情之人,我等佩服。」


    江馳禹滿意的點點頭,側過臉看容歌,認真道:「這裏不適合你,何必強求。」


    容歌懷疑自己中了魔咒,竟相信了江馳禹的話,差點想跟他走。


    時言又哪裏肯呢,他告誡容歌:「別聽他的!」


    江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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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禹兩指推開繡春刀,話裏話外提醒道:「本王問你,你是真心想護她嗎?你何曾為她想過退路,本王同你說過什麽,你還不明白嗎?」


    時言唿吸緊促,繡春刀陡然沉重千斤,他道:「我很明白自己要做什麽,不明白的是你!」


    「本王比你更明白!」江馳禹說。


    容歌迷糊一瞬,怪不得時言有事瞞她,此事難不成還和江馳禹有關,她抓著時言問:「他同你說什麽了?」


    時言否認:「沒什麽。」


    還是不說,時言還是老樣子,他在容歌麵前永遠學不會撒謊,容歌一眼就能看破他。


    「我與你選的是兩條截然不同的路。」江馳禹對時言道:「你該放手了。」


    時言內心翻起洶湧波濤,他滿是防備的盯著江馳禹,繡春刀重的他快要提不動,他不肯,也不甘心!


    「憑什麽!」


    容歌被兩人無聲的較量壓的喘不過氣來,她默默後退半步,胸口燥悶難忍。


    茂國公一看兩人內鬥,正要再起一勢垂死掙紮一番,江馳禹淩厲的喊了聲「澤也」,澤也當即命人把茂國公和京軍一起綁了,卸去他們的刀劍,片刻間,時府門外腳步聲起,拍門聲隨之而來。


    錦衣衛和宮裏的內監一道來了。


    「走嗎?」江馳禹朝容歌伸出手,說:「錯了時辰,做不成時少夫人了,是天意啊。」


    容歌又問時言:「你還有什麽要跟我說嗎?你說,我便聽。」


    時言短暫的沉默了,他痛苦萬分,再次陷入了大火滔天的那個黑夜,小年夜從李府出來,便被江馳禹請去了淵王府,每每想起,悔恨、懷疑交織在一起折磨他。


    那天晚上是他最刻骨銘心的時刻,他從來沒那麽迷茫過,並非第一次和江馳禹兵戈相見,可他卻敗的徹底,時言仿佛被一把刀戳著脊梁拉入了淵底,他絕望、呐喊!他迫切的想站在江馳禹的前頭,做唯一可以保護的容歌的那個勝利者。


    容歌眼巴巴等著,等的她快要哭了,她不喜歡時言現在落寞沮喪的樣子,她搖了搖時言的胳膊,僵聲:「你說什麽我都會聽的,你說啊,不管什麽難處我都會和你一起承擔的,時言!你說不說!你說不說!!」


    「你護不住她」時言滿腦子都是江馳禹這句話,江馳禹到底知道些什麽,他要做什麽……時言呆呆望著容歌,快要被逼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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