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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有才的女兒天生頑疾,求遍天下名醫都難以根治,說是活不了太久。


    可這麽多年,梁有才天南海北的跑過,也沒想過放棄醫治女兒。


    容歌看著阿順送梁有才出去了,才繼續半倚迴去,挑著酸兮兮的眼皮道:「聽梁有才方才的意思,他想帶女兒去汴京治病?」


    「他一直有這個想法」,韓宜年起身動了動筋骨,說道:「汴京的大夫也不是沒請過,可沒幾一個願意來的,梁聽然不適合出遠門,隨著年紀漸大,時日無多了。」


    所以梁有才真的很急,有些事情他比韓宜年都要決絕,頗有破釜沉舟的意思。


    汴京的名醫是梁有才現今唯一的希望了。


    容歌了然,垂眸道:「韓舟去看過嗎?」


    「去過,阿舟偶爾有空就會去」,韓宜年緩聲:「尋常一些調理身子的藥,梁有才也會找阿舟,連大藥穀都求過,幸虧有藥穀相救,才撐到今日。」


    容歌挑眉:「什麽病啊?這麽嚴重?」


    戳了戳心口,韓宜年惋惜道:「心病,天生比別人弱,走個兩步都心口劇烈的懸,出個門都能昏死。」


    「這麽嚴重?」容歌低聲:「那還真是可憐。」


    不過太醫院那些個老家夥應該會喜歡,太醫院對於心脈的重疾一直沒有好的用藥之術,又沒有天生心疾的人願意讓他們試藥,容歌在公主殿嗑瓜子就聽宮女說,幾個老太醫天天坐一起唉聲歎氣。


    也不知道歎個什麽勁。


    梁聽然有病,容歌默默記下了,以後有機會見見。


    梁有才動作很快,下午就派人同容歌接洽了,容歌隻帶了劉盧山一個人,將梁有才行船的所有河道都梳理了一遍。


    這方麵劉盧山是高手,他同容歌講的很細,連哪個地方有深泥他都清楚。


    容歌驚訝:「你真厲害。」


    劉盧山指著鋪開在桌麵上的路線圖,聞言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勺,說:「家父以前是行船的,我小時候在船上長大,後來遇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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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出了事故,我這才換成拉車了。」


    沒聽劉盧山提起過他的家人,容歌猜著可能遇難了,她不想勾人迴憶起沉痛往事,指著梁有才準備好的第一條河道,說:「這條路不安全,是嗎?」


    劉盧山趕緊迴神,看了一眼皺眉道:「不瞞小姐,梁老爺這三條路沒一條安全的,都不正規,官兵稍微一查就能亂好些天,行船的也都不是什麽善茬,殺人放火的事都敢做。」


    他不明白,小姐為何挑這麽兇險的路走貨,冒一次險就算了,還分開三批走,一條比一條兇險。


    容歌要的就是亂,就是個兇險。


    她笑了笑,說:「那就先走第二條吧,我們先試試水。」


    劉盧山駭然:「小姐要親自送這批碎瓷?」


    「也不是不可以」,容歌垂頭熟記下所有路線,合上地圖抬眼道:「這批碎瓷至關重要,不得含糊。」


    一批碎了的破爛有什麽重要的,再說了韓家的事不是已經告一段落了嗎?


    韓景同落獄,三爺也沒在收到官府的傳信,劉盧山以為這場風波已經過去了。


    此刻卻又覺得不對,三爺和小姐好像還有什麽事沒做完,他不禁道:「很危險的,一批碎瓷不會對三爺造成太大影響,沒小姐想的那麽重要。」


    容歌準備把這份線路給江馳禹送過去,她揣進懷裏,看著劉盧山,嚴肅道:「事情還沒結束呢,你慢慢就知道了。」


    劉盧山還是覺得不行,可容歌不聽他的,無奈,他隻能請求一同去。


    他熟悉水路,也懂一些「黑話」,遇上不講理的,還能周璿一二,容歌允了。


    她讓人把圖送去了江馳禹府院,近衛拿給江馳禹看,河州一大半的水路都繪在上麵了,比他想象的還要錯綜複雜。


    果然,再小的老鼠窩都有聚髒財的人,官府年年整治,都是治標不治本,一個小小的河州尚且如此,更何況其他地方呢。


    「準備一下」,江馳禹沉聲:「今夜蒙黑把玄鐵運出去吧,你帶幾個人,親自去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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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頭盯著。」


    近衛應聲,拱手就退下了。


    能在江馳禹身邊保護的,都不是泛泛之輩,主子交代的事情,他們都能辦。


    澤也晚上迴來,帶著查到的消息,他徑直入了書房,江馳禹還在看汴京來的消息。


    「王爺,屬下大概查清楚了。」


    江馳禹停下手中的事,瞬間抬眸,「說。」


    「奇怪的是,屬下真沒查出什麽異常來」,澤也親自跑了一趟鄉下,甚至把李伽藍住的破院子都翻了一遍,周圍的人家也都尋了一遍,他說:「二小姐在鄉下四年,同鄉裏都不太打交道,過的很清貧,基本沒離開過。」


    江馳禹冷聲:「沒離開過人怎麽到詔獄呢?你可是在京裏抓到人的。」


    澤也僵了一下,道:「二小姐就離開了那一次,等屬下發現,她已經進京了,重新打起了王爺的主意,屬下怕她再對王爺不利,便收拾了。」


    冷了冷,江馳禹悶聲:「你確定二小姐進了詔獄,就沒出來過?」


    「確定」,澤也又不傻,李伽藍癡心妄想,又知道江府的秘密,她若是在京裏造謠生事,後果不堪設想,他堅定道:「屬下讓六兒去做的,原本想著李伽藍撐不過兩天,沒想到會有人傳風聲給王爺。」


    這才有了江馳禹怨氣幽幽的去詔獄見李伽藍那一幕。


    六兒也是江馳禹的近衛,留在淵王府了,人很謹慎,澤也讓他親自去辦,那李伽藍就不可能從詔獄逃脫。


    所以,公主殿被葬的「容歌公主」,又是誰呢?


    「詔獄呢?問題一定還出在詔獄裏」,江馳禹捏著額角,沉聲:「本王肯定,河州的二小姐是假的。」


    詔獄更難查,因為一點線索都沒。


    澤也疑惑一瞬,低問:「王爺真的確定?現在的二小姐是……」


    公主?


    江馳禹暗聲:「就算不是……也絕對不是李伽藍,你還記得南後街那次?本王一直以為李伽藍在裝傻,現在想來不是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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