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人們不再崇拜太陽,朝拜太陽又有什麽用呢?”


    齊山海此時被釘在一個十字架上,兩隻手和兩隻腳都被釘子釘在木板上,甚至他的嘴唇上都有細密的釘子,脖子和腳邊都是血液幹涸的痕跡。


    他所在的位置是一個地牢,旁邊光線昏暗,有一個火爐,爐邊放著一個燒的通紅的烙鐵。


    地牢房間裏,除了他別無一人,可他還是這樣講了出來。


    過了很久,房間裏除了火爐炭火燃燒的哧哧聲,和水滴滴落的空洞聲,沒有別的。


    齊山海苦笑著搖了搖頭。


    幾個小時過去,齊山海抬起了頭,有人來了,腳步聲沉重。


    “我以為你會說很多的話。”


    風衣男子說道。


    “我是古板的人,但凡有聊天興趣的,我都會談上一談。”齊山海氣息微弱地說道。


    “拜日教存在已久,我希望你不要不識抬舉。放你的血,是因為你太古板,說話不著道,不著道就容易傷和氣,這對於我們的盛情邀請,理由是不夠充沛的。”


    “我很好奇,我難免好奇,你說華夏究竟有多少間地府?自從一些異能者見於世麵,我的好奇心誠然被激發,但我卻被攔住了,是一些自稱‘拜日教’的教徒。”


    風衣男子哈哈大笑,就像聽到了動人的笑話,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說道:“地府嗎?齊山海,這隻是一個小地牢,你隻是接受到一段小小的酷刑,竟敢誑語‘地府’。鬥爭是曆史的愛好,你我都是偏僻的患者,隻不過我們明顯有戰爭優勢而已。”


    “打仗?不是,我隻是容易搖人跟你們打,他們打勝迴來,我的一律言辭都是打架。我這裏很少有矛盾的領悟者,所以可能會吃多虧。”


    “別說那麽多了,現在把你控製在這裏的,是你自己。談判就在眼前,加入拜日教,你的藥企和黑/幫,拜日教一並接納了。”


    “為的是什麽呢?”


    “原因我可以告訴你一部分。如果哪天,太陽壽命盡了,拜日教一定要看到它的落幕。”


    齊山海哈哈大笑起來。


    “去你m的。”風衣男子一腳踹扁他的腹部。


    ……


    夢淨塵坐在夢神機前,電腦上有繁複的勾畫似的痕跡。


    “能量場都沒捕捉到這個人的蛛絲馬跡,看來是很強的異能者了。”夢淨塵自言自語道。


    忽然,曹孟軒走進機房,對著操縱台一頓亂按,這些勾畫痕跡變得撲朔迷離,好一會兒她才講道:“夢家的科學技術居然要借鑒林晨那小子的,這話傳出去要丟死個人。”


    “誰叫那小子真的不搭理我們,林晨即使知道了,看在我的年紀上,以及夢蒂的麵子上,說不得就來公司的科學部了。”夢淨塵毫不在意地說道。


    “年輕男女的情感問題,有時候如果不燦爛如星雲,他們會憋的很難受。”


    曹孟軒轉身走了,過了會兒,夢蒂來到機房。


    “昨晚有鬧事的來了,可我猜不準他們的蹤跡。”夢蒂很生氣地說道。


    “你應該去和林晨學學打籃球,該防守的時候防守,整天一個虎脾氣,你父母人呢?”夢淨塵鄙夷地說道。


    “他們,他們早就死在公司事業上了,他們講一些愛我的話,就跟圈套一樣。”夢蒂氣鼓鼓地走了。


    機房安靜下來,夢淨塵看著夢神機的屏幕,看了老半天,這才說道:“能不能給我買一些旱煙袋來?我升級你有什麽用?”


    夢神機終於迴答道:“好嘞!”


    夢神機的聲音是白小白的。


    ……


    野草此時在蒼穹裏狂奔,無盡陰雲就像水潭的照影,上一次這樣跑還是在被尊這個怪物追殺的時候。


    他的左眼看不到東西,當他嚐試用自己的異能去接觸左眼時,右眼就會冒出一輪太陽出來,是真的溫度劇高的火球,差點奪走他的神智。


    “什麽玩意兒又出世,齊山海和夢老頭怎麽沒和我講啊?”野草痛苦地說道,“那些異能者不是已經在按部就班地工作或者生活了嗎?”


    野草怎麽也想不明白,他的手下經常會告知他關於那些異能者的生存現狀,他也經常過去慰問啥的,結果現在大禍臨頭,哦不,應該是臨眼,他的身體裏闖入了一種不可知的力量,即使他的實力比之前又上升到一個台階。


    這很可能是來自其他未知異能者的力量,能躲過林晨的感知,不由得他不重視。


    無數事物的引力場在身邊環繞,野草卻沒有停下來,因為他還是覺得兇險,他覺得很可能是尊,上次尊吃了個虧,這次很可能就有經驗了。


    野草不想跑出地球,自從林晨告知他,尊這樣的妖怪很可能吹口氣就滅了地球甚至太陽係,他就想死在地球上,哪裏也不想去。


    他跑過的引力場因為某種疊加效應,會創造出一種不連續的黑洞引力和空間崩壞,這是連他自己都對此瞠目結舌的,還是被尊追著跑著他才知道,現在追上來的怪物究竟實力如何,他一點都不了解。


    陰雲忽然衝到他的身邊,散作了五道,就像一個飛行器的表演秀。


    野草沒有在意,他又加快了速度,隻要跑在前頭,隻要不停地跑,他覺得自己的眼睛可以複原過來。


    ……


    林晨估計自己已經來到了太陽的色球層,厚度約為2000千米的極端高溫區域,他使用了一切手段想要破除這個無形屏障都無法產生效果。


    周圍都是火海,或者說海火,粒子流就像海一樣遮蓋住他的身體,林晨的破穹劍氣已經在破碎的邊緣。


    可幸的是他還能保持清醒,增木劍就像得到了太陽能充電一般,發出了耀眼的光輝。


    增木劍的力量在增強,林晨卻感受不到自己的劍意隨之增強,難道是自己禦劍的本事反而低微下來了?


    一定是什麽地方出了問題。


    林晨之前就在想,一木劍裏有nh2能量礦石,這種礦石在地球的地核裏恐怕存在了幾十億年,火星的也是,這意味著,隻要這種礦石散發出物質波,哪怕再渺小,都可能參與了太陽係的軌道運動,被強大的混雜的潮汐力所影響。


    現在這種情況,很可能是礦石對太陽的能量場生出反應,越接近太陽,礦石的自反應越劇烈,所以林晨覺察到增木劍在不斷地變強。


    這種變強超出了他的邏輯理解,也超出了他對劍道和劍意的領悟,林晨心裏有些排斥。


    他忽然生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既然他的不周劍劍意可以分散的很遠,他想用自己的劍意給增木劍淬煉一番,反正現在也是等死的局麵。


    這種想法不知道有怎樣的後果,林晨從沒有在戰心裏對抗過一柄劍。


    增木劍隨著他的心意浮在上空,林晨看著它,認真地說道:


    “你有一些礦石成分,很稀有,你不聽我的話,那就是垃圾。”


    不周劍的劍意瞬間籠罩開來,增木劍直接沉浸在這種劍域裏,瞬間,林晨看到之前許多對戰過的敵人,他們就像另一團烈火一般,或者幽火一般燃燒著。


    “一紋!”


    林晨再次看到宇宙空間的能量波動,盡管在這種困籠裏,當他想要施展一紋的時候,仍然輕而易舉地做到。


    就像攔魚在某種空間展開,林晨看到那些敵人消失在能量波動裏,他仿佛聽到了太陽的噪聲,是那種來自太陽核心的細密的低躁,又聽到太陽之外的一些聲音,非常的繁複。


    “我居然用一紋看到了絕地的濤聲風景。”


    林晨不敢相信自己,用宇宙的能量狀況能夠實現這樣的自由!


    增木劍在不周劍的劍意裏左右晃蕩,林晨確切地感受到nh2能量礦石的物質波。


    “現代工藝終究有限,沒想到這些年的戰鬥都讓你有這種怪異的秉性。”


    林晨歎了歎氣,飄進不周劍的劍意,握起增木劍。


    他的手掌裏,有宇宙的能量波動,有宇宙的時間,他想再度控製這柄劍。


    增木劍渾身激躍著細小的電流,彈開了他的手掌。


    林晨再次握住,用上了攬龍的招式。


    這樣反複之後,林晨的手掌多次受傷,每次受傷都是直接分解,又再度重合。


    “走啊!”


    林晨對增木劍吼道,他用僅存的力量終於握住了增木劍,斷開了屏障,接著他站在屏障上,死命地把增木劍給揪出來。


    “吃裏扒外的東西!”


    林晨揪出增木劍,屏障就像冰皮瓦解,增木劍居然吸收了屏障的某種能量,這才端然地存在於林晨手掌之中。


    接下來,林晨靠著增木劍的牽引拉著自己,他已經忍不住要昏睡過去了。


    一劍,一人,就這樣緩慢離開了太陽的表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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