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我在想,生活真的是很奇怪,你越是想要安逸的生活,偏偏波折不斷。

    看著眼前的石室,牆縫中片片菌苔,汙濁的牆麵不斷地滴著水。周圍潮濕發黴的空氣包裹著我,一股汗酸味不斷充斥著我的鼻腔,腳下還有老鼠蟑螂不斷在爬行,用他們來迴穿梭的身影證明我們是一群無理的闖入者。

    我看了看周圍那些東倒西歪的正道人士,簡直是無語。他們還沒有清醒過來,已經過了三天了,自從武林大會風雲突變後,他們就再也沒有從暈厥中醒來。不知道孟廷飛現在怎麽樣了,有沒有成功的跑出去,受藥物影響的他,能不能躲過姚掌門和那些魔教人士的追殺。

    我看了看身邊的星痕,他還在運功調息。我暗暗歎了口氣,迴想這幾天的經曆,真是很戲劇化,如果沒有來到這裏,我根本無法想象這些事發上在我身邊。

    那天孟廷飛逃走後,場上除了我和星痕便再也沒有人清醒著,隻是我們需要混進去看看他們有什麽計劃,所以便混在暈厥的人群中。

    我一直靜靜地感受周圍的變化,那個黃字護法雖然傷重,卻還是安排的井井有條。他命手下將那些身份高貴的正派掌門和武藝高強的獨修者單獨運走,將我們這樣的門派弟子和隨從集體運走,其他那些沒有什麽利用價值的便不予理會。

    我和星痕沒有被裝在一個箱子裏,我的心裏很鬱悶,連個跟我商量的人都沒有。其實我很害怕,畢竟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現在又遇上隻有以前電視上看過的劇情,問題是我現在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也不知道我們這些砧板上的魚肉要被那些屠夫運到哪裏去。

    我隻知道我和五個正道弟子被關在一個箱子裏,這裏的空間隻夠每個人坐在那裏,甚至不能移動。我心裏感到一股悲涼,突然很後悔怎麽就這樣混進來了,還不如和孟廷飛一起去外麵做接應呐。和幾個昏迷的大男人關在一起,是在是讓我很煩悶。

    箱子上麵有幾個空,專門供我們唿吸用的,我一直通過這些孔道向外看,希望能夠記住他們的路線,以備逃跑時候用。可是像我這樣的路癡,而且對這裏的地形完全不通,看了也是白費力氣。我相信,如果孟廷飛逃出去的話,應該會來找我們。

    一路上被關在這樣的密閉空間裏整整五天,那些武林人士早就在悶熱的箱子裏發黴了,不光他們,我也是!而且一路上的顛簸,讓我的骨頭都快散架了。我還可以是不是的換換姿勢,而那些武林弟子們,都保持一個姿勢坐了五天了,我真懷疑他們醒來之後會不會集體得痔瘡。還好他們在藥物控製的情況下沒有什麽生理方便的要求,不然這個箱子裏就可以當豬圈了。

    就在第四天夜晚的時候,我終於聽見外麵幾個巡邏的魔教中人談話,他們說要把我們運去魔教主壇,至於為什麽要運過去,他們也有諸多猜測。不過從他們的談話中,我了解到孟廷飛還沒有被抓迴來,看來十有八九是逃脫了。

    不知道為什麽,我的心裏有了點點不安的感覺。是啊,他們完全可以直接殺掉我們,這樣武林正道就徹底瓦解了,武林就是屬於魔教得了,他們又為什麽要費這麽大的力氣把我們搬運迴魔教主壇,一定有什麽我們所不知道的。

    不曉得星痕現在在哪,我當時感覺因為我的箱子裝滿了,所以他被拉去旁邊的箱子裏去了,如果我們倆現在關在一起,以他的才智,應該可以想到吧。

    我感覺換了很多運輸工具,因為有一次是遙遙晃晃的船,我從唿氣孔向外看,是一條綿延的長河,可是奇怪的是整個河水是烏黑烏黑的,好似被墨汁洗過一般,而且那裏隱隱散發著一股奇異的味道,我知道這樣的一條河一定有古怪。

    之後我有感覺一陣磕磕碰碰,搖搖晃晃,這次外麵的景象完全把握驚住了。因為當我從小孔看向外麵的時候,發現我正處於萬丈懸崖中間,被什麽東西吊著,正在緩緩地上升。我真的無語了,這個魔教主壇還真是層層關卡啊,各種天險,他們是應有盡有。

    不知道他們折騰了多久,我終於感覺箱子是平穩落地了。我想應該是到了,周圍的腳步聲越來越雜亂,我趕緊閉上雙眼,頭頂一陣‘哢哢’的聲響後,清新的空氣瞬間湧了進來。頭一次,我這麽渴望清新的空氣。

    之後,我就被抬到了這裏,等那些魔教弟子離開的時候,我睜開眼睛,巡視了一下,看見自己所處的環境,無奈的搖搖頭。

    不過慶幸的是,我在這裏找到了星痕,他全身無力眼含無奈的看著我。我走過去,推推他道:“別裝死,武林大會上那點迷香不至於給你大少爺弄得現在都起不來,你又沒喝那碗酒。”

    星痕哭喪著臉看著我道:“那迷香的確是已經沒什麽作用了,不過可惜的是,過那條河的時候,我聞到一股怪味,然後就這樣了。”

    我不可思議的看著他,“不會吧,怎麽這樣啊,你等等啊。”說罷,我拿出了‘香蠶蔻’,幸好這個解毒丸當時孟笑飛還給我幾個,要不星痕這個樣子我還真是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當時過河的時候我就感覺到有些不對勁,沒想到,原來那河還真有古怪。

    把‘香蠶蔻’給星痕喂下去後,他看了我一眼,疑惑的道:“有這麽好的藥怎麽不早點給我個,害得我身體不能自理好一會了。”

    我心虛的吐吐舌頭,看來他是誤會了我吃了解毒丸才沒受到毒霧的影響,希望這個解毒丸對他有效,要不我怎麽解釋自己沒有受毒霧的影響,我又不能告訴他我百毒不侵。那麽驚世駭俗的說法,我可不想變成什麽異類啊。

    此時,星痕運功已經差不多了,他開始收功。不知道為什麽,他的功法令我有一種熟悉感,很親切,每次他功力運行一周天的時候,散發出來的氣勁都讓我倍感親近。

    幾個吐息間,星痕張開眼,笑道:“哎,我當時怎麽就沒和你一起被運來,要不至於癱上這麽半天嗎。”

    我看著他笑笑道:“還貧嘴,還不快點看看有沒有什麽辦法出去,哎對了,看看這個,孟廷飛臨走的時候丟給我的。看看怎麽用,我研究了一路了,也沒什麽頭緒。”

    星痕接過那段小木節,左右轉轉,又敲敲上麵的小孔,聽聽聲音,道:“恩,應該是個短哨,聯絡用的。等等看吧,現在誰知道這麽個東西能招來什麽,估計現在用了,直接咱倆就被外麵那些黑麵守衛給喀嚓了。”說著星痕還在脖子上用手比劃了一個‘切’得手勢。

    言語間,星痕不斷打量這周圍的環境,搖搖頭道:“作為階下之囚,我們的待遇還真是不怎麽樣啊。說實話,我沒被關過,不過看這樣子應該不好逃出去,等等看吧,要是沒什麽轉機,我們就準備硬闖。”

    我點點頭,星痕看著滿地癱軟的武林弟子們,皺皺眉頭道:“你那藥丸能不能救救他們,一直暈著,別再傻了。”

    我登時剜了他一眼,道:“好啊,不過藥丸就那麽幾個,你看看先救誰吧。”

    星痕一聽我這麽說,連聲道:“別別,就幾個啊,還是留著吧。等著救那些有用的武藝高強的吧,這裏的人,就算全救了,也頂不了人那一個黃字護法啊。”

    我和星痕就這樣在談笑間檢查了整個牢房,堅固無比。連地麵都是由石塊壘成的,就算是打洞,也打不出去。唯一的出路就是那扇鐵門了,可是那樣一個大鎖掛在門前,我頓時覺得氣泄了一半。

    就在這時,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傳來,我和星痕對視一眼,連忙躺迴了地麵上。一陣鎖鏈的碰撞聲牽動著我的感官,緊接著門開了,而後狹窄的牢房湧進了一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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