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的城牆上士兵林立,霽月城有百年曆史,但它還是曆久彌新,給人雄偉繁華之感。


    城牆上站滿了全副武裝的北方軍衛兵,還有許多身穿鎧甲,麵容冷峻的長官不停巡視著四周,每一個軍人都有一股正規軍的嚴格軍容軍貌。角樓和觀望台布滿了整個城牆的視線範圍,都城裏的了望台也多如牛毛,聽說城裏每個大門處都駐紮了整整一個連的軍隊。


    他們軍服整潔,紀律嚴明,對每個出入都城的人都目光警覺,上下打量,還要著重檢查所有出入人群乘坐的馬車,行李,麵容,和神情。


    一旦發現異常,就會有專人再進行臨檢,可見霽月城的管控非常嚴格。


    他們一行人和馬車都經過了嚴密的盤查,才被放行,到傍晚終於進入城裏。


    城裏整個內外的建築都隻能用高大宏偉來形容,建築風格剛硬,歲月又帶給它許多的滄桑和厚重,讓人忍不住的肅然起敬。


    這裏遠離戰火,經濟發達,人口密集,仔細打量,就會發現城裏的幹淨,富庶和安穩,就連小商小販的臉上都透著一股從容,仿佛霽月城沒有受到戰火的影響,大家的生活還和以前一樣。


    又整整走了一個時辰,車隊在城中的一處臨街商鋪停下。


    這一路店鋪琳琅滿目,商品種類繁多,讓人目不暇接。


    街頭叫賣聲不絕於耳,處處都是人間煙火,這讓車裏的雪梨興奮不已,她把頭探出馬車,看得津津有味,林婉君看她小女孩的樣子,也輕輕笑起來。


    “妹妹,到了,你看。”馬車終於停下,林婉君指著一個店鋪對雪梨說。


    雪梨好好打量了幾眼,這個商鋪不大,地角偏僻,鬧中取靜,很不起眼。


    金清宴一看安全到達目的地,心情非常好,挽起車簾,親自扶她倆下車。


    “來,妹妹,娘子,下車來看看。”他語氣中透著輕快。


    兩人下車,先活動了一下僵硬的四肢,又來到一樓,這裏有一個掌櫃,兩個店小二,看到她們,都出來迎接,恭敬的叫著“夫人,小姐。”


    林婉君客氣的稱唿他為胡掌櫃。


    林婉君把雪梨帶到了二樓一個閨房裏,讓她好好休息一下,這裏很幹淨,明顯就是有人提前過來打掃過,可見除了來的這些人,霽月城裏應該還有許多段景榆的人。


    看來自己就要在這裏住上幾個月。


    這裏吃穿不愁,沒有危險,沒有需要伺候的男人,遠離戰火,這很好。


    一顆紅心,兩手準備。


    她把四周的地形都熟悉一遍,要是能逃走那就更好哩,簡直完美。


    天慢慢黑下來,自有跟來的丫鬟仆婦洗衣做飯。


    吃完飯大家洗洗就睡了,不同以往的是林婉君拿來一個瓷瓶倒在了她的洗澡水裏,笑著對她說:“這可是宮中秘藥,名字叫做玉顏露,每次洗澡隻要用上幾滴,你的皮膚就會慢慢變得光滑細嫩,和牛乳一樣絲滑如玉。”


    那幾滴水仿佛有魔力,異香撲鼻,讓雪梨整個神經都放鬆下來,這幾天的奔波勞累全被釋放的無影無蹤。


    “妹妹,別睡過去……”林婉君的聲音仿佛來自天邊……


    雪梨直到水變涼才在她的催促下戀戀不舍的爬出來。


    “來,妹妹,喝點蜜露嚐嚐。”林婉君拿來一個瓷瓶,裏麵的東西跟蜂蜜差不多,香甜可口,顏色是紅色,撒在牛乳裏喝下,不一會兒她就睡死過去,那助眠效果堪比安定。


    這一夜她睡得很沉。


    早晨半夢半醒間,她夢到了文相禮,他在輕輕撫摸她,親吻她,撞擊她,她忍不住的睜開了眼睛。


    這是一個香豔的夢,看來自己對他多多少少有點感情,要不怎麽會夢到他?


    可是,很多人一旦分開也許會永遠都不再見麵。


    特別是這通訊和交通不發達的古代,沒有手機,沒有電話,或許她再也見不到他了吧?


    …………


    她不知道的是,此時的文相禮人正在霽月城。


    文相禮正和京城來的蔣奇墨在一起。


    這位蔣大人身高足足比他高出一個頭,身形魁梧,相貌周正,眼中不時有精光閃現,一看就不是個普通人。


    他風塵仆仆的從京都趕來,任務就是要把金家二公子從段景榆手中救出來。


    這可不是個好差事。


    段景榆拿金丞當眼珠子,捉他不就是為了做人質,好跟朝廷有談判的籌碼嘛,不必細想就知道看得有多緊。


    這事必須有本地人,熟悉各處地形名稱,對各個地區地形,將領,城鎮,乃至語言都了然於胸的人幫助才能完成。


    文相禮各個方麵都符合,地地道道的本地人,在這當了六七年的兵,出身高貴,心有丘壑。


    前線來報,金丞一直被帶在段景榆身邊,南方大軍在哪,他在哪。


    而雪梨的下落,隻能去問金丞。


    大伯知道文相禮急於找到雪梨,收到朝廷密旨,馬上就派文相禮和他對接,助蔣奇墨救出金丞,順便搜尋雪梨的下落。


    兩人沒有過多寒暄,就開始整合雙方手頭有用的情報。


    文相禮說:“正好,我手裏有一個南方軍的密探,他的級別比較高,或許能審出點有用的東西。”


    蔣奇墨點頭,表示想一起去看看。


    兩人來到一所秘密基地的後宅,由一座建築物的密室入口,進入守衛森嚴的地下囚室。那南方軍的探子被綁在木樁上,滿臉血汙,精神萎靡,顯是吃過不少苦頭,垂頭默然不語。


    蔣奇墨把那人觀察一番,把文相禮拉到一旁,道:“這人一看就知是不畏死的人,否則南方軍也不會派他來負責這麽重要的任務,但任何人的忍耐力總是有限的,隻要我們找到一個好方法,便可摧毀他的意誌。”


    文相禮謙虛的問道:“問題是有什麽辦法?”


    蔣奇墨說:“我看他長得挺好,身材高大,相貌也不錯,這種小白臉相貌的人從小都比較討女人歡心,那他就多半是個花心愛玩姑娘的男人,他冒死來執行這麽危險的任務,不就是為了錢為了掙軍功嗎,有錢有勢不就是為了吃喝玩樂,過得好玩女人嘛。”


    他把頭湊到文相禮耳邊:“你這樣……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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