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碧是沒想到他是因為方疏凝才急匆匆離開,還以為隻是工作上的事。


    她僅僅垂了下眸,隨即麵無表情地迴了一句,“如果你很急切去當方小姐的狗,現在就可以去了。”


    說完她頭也不迴地朝著病房方向走了。


    林囂看著她離開的背影,不得不皺眉跟上去,因為現在薄景淵還沒冷落她,他主子寵幸誰,他就得伺候誰,哪怕他再不屑喬碧!


    ……


    搶救室外的紅燈還在亮著,說明搶救還沒結束。


    薄景淵隻能等在手術室外,期間——


    手術裏的醫生走出來,和另一個醫生替換,看到薄景淵然後上前,“薄先生。”


    “裏麵情況怎麽樣了?”薄景淵現在心情很複雜,和他相處了六年的女人現在就在生死邊緣,他說不清是心痛還是什麽感受,就是有些混亂。


    “方小姐是來看病的時候暈倒的,看來應該是沒有吃醫生開的藥,因為最近她的主冶醫生說她經常不拿藥,而且就是拿了吃不吃還不知道,她的求生欲望不是很強,手術能不能搶救過來還是問題,就是……搶救過來,本來就所剩無幾的壽命也會大大減少。”醫生看著他的神色,沒有繼續說下去。


    良久,薄景淵才反應過來,他沉聲,眸子都不抬,“不論花什麽樣的代價都要把她救迴來,至於延續性命的事,我會聯係美國的專業醫生。”


    ……


    一個多小時後,搶救手術結束了。


    薄景淵看著醫生和護士推出搶救過來的方疏凝,此刻她雙眸緊閉,唇色發白,如果不仔細看那微弱的唿吸,恐怕看著就像個死人。


    他喉嚨發緊,上前一步,低沉問,“她的情況還好嗎?”


    醫生摘掉口罩,說,“不太樂觀,因為她不接受化療,也不吃藥物抑製病情惡化,現在血癌引發的各種病症都出來了,嚴重影響到她的日常生活,看她能不能度過今天的危險期,如果可以估計也隻剩一個月的命了。”


    “我能去病房陪著她嗎?”薄景淵的聲音還算冷靜,隻是視線一直沒從方疏凝身上移開。


    他腦子想的是,十幾年他們初見的那一幕,當時的心動仿佛很遙遠,而讓他心動的女孩此刻隨時可能離開這個世界了。


    不能不說他的心裏空了一塊。


    聽罷,醫生點了點頭,“隻要不打擾病人休息,有人陪著她說說話也許可以激起她的求生欲望。”


    薄景淵守在她的病房裏一夜,期間他什麽都沒有想,隻想陪她度過危險期。


    直到夜色逐漸退去,一抹白光逐漸暈在方疏凝身上。


    薄景淵瞥了一眼心跳儀,這一夜他都擔心這心跳會隨時停止,那他……連和她再說一句話的機會都沒了。


    他想告訴她,如果她最初是不諳世事的純真,那麽後來的變化,他也有責任,不能全怪她。


    如果他沒有讓喬碧下藥得逞,她也就不會做這些事,這已經說不清對錯,而他不應該在分手後連她身體的病情都不再去關心,而一味的把所有的關心都留給了喬碧和他未出世的孩子……


    這一切都是導致方疏凝絕望,不再吃藥,寧可決絕以死麵對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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