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溪往三七身後一躲,弱弱的道:


    “三七師兄……”


    “這個人好兇啊!”


    說話間,她的雙眸已經紅了。


    陳溪本就瘦,再加上冰火雙靈方才在封禁之地,幾乎榨幹了她的精神力,導致她麵色蒼白,說話有氣無力……就襯的她整個人都病懨懨的。


    尤其是那模樣委委屈屈的,好像全世界都欠了她什麽一樣。


    沈玉山隻看了一眼,人就被氣的頭昏腦漲。


    “你!”


    他一手指上陳溪的鼻子,卻“你”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小賤人!


    她剛剛告狀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


    那一聲吼的,跟隻元嬰期的吞天妖獅似的!


    中氣十足!


    氣勢磅礴!


    聲嘶力竭!


    甚至,隱約有排山倒海之勢!


    現在巡衛修士一閃現到場,她人立馬就不行了?怎麽可能!


    裝的!


    都是裝的!!


    裝她娘啊裝!!!


    沈玉山想殺死陳溪的心,瞬間飆升至巔峰。


    洶湧爆烈的殺意一迸濺而出,周遭的巡衛修士即刻將他當場鎮壓。


    “轟——”


    沈玉山被強大的威壓轟擊在地。


    地麵以他身體為中心裂開,骨頭哢嚓斷裂的聲音隨之響起。


    “嗡——”


    又一聲悶響後,沈玉山人已經被捆上了鎖靈繩。


    一位麵戴狐狸麵具,身穿黑色勁裝的男人冷眼把他上下打量一番後,道:


    “以大欺小,不講武德。”


    沈玉山目眥欲裂,麵色青紫,急的瘋狂怒吼:


    “睜開你的狗眼看看到底是誰不講武德!”


    “衍天宗的小賤人她裝的!她剛剛還生龍活虎的!她故意激我動手!封印禁地的風穴也是她一手打開的!絕對是!”


    男人看了一眼身形羸弱,弱不禁風的陳溪一眼,笑了。


    “你說她?”


    “可能嗎?”


    他身為小隊首領,自然知道風穴是被魔頭陸廷掣一手打開的。


    眼前這男人張口就來,根本就是誣陷。


    幾乎就是他話音剛落那刻,陳溪就捂著嘴嗆咳了起來。


    “咳,咳……”


    天真愚蠢如三七,一見陳溪瘋狂嗆咳,整隻鶴都急的團團轉。


    “小師妹!小師妹!”


    “你怎麽了?你!你……”


    早已看破一切的小胖:“……”我是不是也該急一急?


    陳溪虛弱的擺擺手,小手心裏赫然就是一灘黑血,人虛弱的喘粗氣。


    即便如此,她還噙著眼淚安慰三七。


    “沒,沒事的……”


    “是白蘞宗的那位師兄太……太厲害了……我身體……罡風……咳…咳咳……”


    陳溪又咳出一口老血。


    葉寧寧在邊上看著,舒坦極了,連帶著嘴角都忍不住微微上揚。


    陳溪一定是在封禁之地受了重傷。她如是想。


    要知道是陳溪自己吃靈能對衝的丹藥吃出來的,葉寧寧絕對第一個跳出來指證。


    三七急的瘋狂跺腳,眼淚也跟著掉。


    陳溪強忍住取出小瓷瓶接它眼淚的衝動。


    “不要哭……不準哭……”你哭的我肉疼。


    小胖:“……”小師姐的心都在滴血吧!


    沈玉山可不似葉寧寧那樣蠢。


    他知道陳溪在演戲。


    見陳溪演的如此生動形象,毫無假跡,沈玉山是又氣又急。


    他顫顫巍巍的指著陳溪的鼻子,欲言又止好幾次後,怒極反笑。


    “嗬嗬嗬!”


    “哈哈哈!”


    “衍天宗的賤人,你可真行!”


    沈玉山修仙多年,從來沒見過這麽賤的小賤人!


    他真的快要被氣瘋了!!!


    狐狸麵具男人用靈力探查了陳溪的身體情況後,心裏已經有了定奪。


    這小女修,的確是被罡風所傷。


    身體也確實不行。


    再說了……


    男人看了一眼陳溪和她腰間掛著的九尾靈貓一眼,輕笑一聲。


    這小孩兒還是玩貓的年紀呢,哪有什麽小心眼。


    倒是那隻穿了條紅褲衩的變態青年……


    下一刻,隻見男人手一抬:


    “把他帶去懲戒所,沒有白蘞宗的人出麵來接,不要放出去。”


    聞言,沈玉山更急了。


    那地方他已經去過一次了!


    好不容易才靠著鈔能力出來,可不能再進去第二次了!


    他現在身無分文……


    凡是在主城區鬧事的人,都會被強行鎮壓關押。


    若非宗門高層的人拿靈石來接人,絕不會被放出去。


    而且,一旦傳出去,麵上絕對無光,起碼有好幾年內都是宗門上下的談資。


    沈玉山身為白蘞宗丹峰的親傳弟子,偶像包袱本就重不說,在師尊趙雲成麵前也沒多大的存在感。


    而且,師尊向來看重顏麵和名聲,若是讓他得知此事,免不了要被責罰。


    他要是被扣下,指不定要被關押多久。


    見男子不相信自己,沈玉山向葉寧寧求援:


    “小師妹,你快解釋!”


    男人看向葉寧寧:“你怎麽說?”


    被問話的葉寧寧身形一僵,愣怔了片刻。


    她看了咳血不止的陳溪一眼,又看了看沈玉山……


    葉寧寧頭腦清醒,知道在這節骨眼上幫沈玉山解釋,說不清楚的話必定會連累自己。


    搞不好,她也會被強行鎮壓關押。


    她不想進去!


    那種地方,讓壞了規矩的三師兄進去不就行了?


    於是,在男人問話片刻後,葉寧寧也是紅了眼眶,眼淚撲簌簌的掉下。


    “我,我……她,他……師兄……”


    葉寧寧一臉驚慌害怕,口齒不清。


    非但沒解釋清楚,甚至還有越描越黑的架勢。


    沈玉山看著葉寧寧,她的神態與語氣,竟跟陳溪那惡心的嘴臉重疊。


    沈玉山一怔,人憋的麵色青紫的同時,腦子也跟著宕機:“……?”


    什……什,什麽?


    ……我家小師妹怎麽會像那麽惡心的小賤人?


    直到沈玉山被巡衛修士強行帶走,人都是錯愕震驚懵逼的狀態。


    一時沒能反應過來。


    小胖“及時”給陳溪喂了一顆固靈丹,陳溪才好起來。


    見她人好了許多,三七才勉強放下心。


    恰好這時,他看到了被巡衛修士強行帶走的沈玉山。


    緊接著,它的目光,就被沈玉山身上的紅色褲衩死死吸住。


    這褲衩?


    emmmm……好像有點兒眼熟?


    一道靈光閃過,三七想起來了!


    “慢!”


    它伸出被燒了個爛焦的翅膀:“人可以帶走,但身上的褲衩一定要留下!”


    “那是我家師妹的!”


    陳溪腦袋一歪:“……?”


    她有那麽變態的嗎?


    其餘人眉頭一皺:“……?”


    這小孩兒本命年呢?


    眾人原是不相信一小女修會穿那麽大,那麽鮮豔的紅褲衩……


    可偏偏,那褲衩上,繡的有一朵小花花。


    頓時,眾人看沈玉山的眼神更複雜難言了。


    這人怎麽連小孩兒的褲衩子都搶啊?


    三七才管不了那麽多,他們此行本就是接委托。


    見眾人都沒反應,它直接抓起小胖就飛過去:


    “小師弟,脫!”


    小胖迴神。


    哦,對,他此行的任務是撿褲衩子。


    “唰——”


    兩人閃現而至。


    小胖大手一揮。


    “咻——”


    蛋叉叔叔的褲衩到手。


    頭戴狐狸麵具的男人瞅了一眼光禿禿的沈玉山:“……”


    真小。


    真給男人丟臉。


    出於同情,他從乾坤袋裏取出一身衣裳套在了沈玉山身上。


    “沒事別放出來,怪丟人的。”


    沈玉山受到前所未有的屈辱,一張臉青紫紅白一陣瘋狂交替。


    他死死盯著陳溪,無盡怒火與殺意頃刻間迸出。


    他以道心與仙途起誓,此生一定要殺了這個小賤人!


    一定要!!!


    陳溪兩眼微微一眯,揮揮小手:


    “祝你在裏麵吃好喝好睡好。”


    “拜拜了您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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