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溪看著三七,嘴角微微上揚。


    “三七師兄,拔羽毛對仙鶴一族有什麽特殊的意義嗎?”


    她不問還好,三七起碼能不講出原因。


    可這一問,三七哪兒還忍得住?


    “那當然有啊!”


    三七踉蹌幾步站立,死死的抱住自己的一雙翅膀,張口就道:


    “讓我拔羽毛,就等於你們人類從最私密的部位拔毛送給對方,當那什麽定情信物。”


    聞言,沈玉山和溫如卿麵色劇變。


    什麽?!


    拔鶴毛的意義竟如此惡心?


    葉寧寧在兩人心裏的地位非同尋常,他們怎麽可能接受的了?


    葉寧寧想到人類那地,麵色也不大好看。


    可想到自己的感覺應該不會出錯,葉寧寧又硬著頭皮,擠出一抹笑:


    “沒,沒事呀。”


    “這隻是賠禮道歉的物品而已,上升不到那種程度的。”


    沈玉山上前阻止:“不,師妹,你不屑要它的破羽毛。”


    溫如卿緘默片刻,從乾坤袋中取出一根火紅的鳳羽,往葉寧寧麵前送。


    “小師妹,這是我家祖傳的鳳羽,比鶴羽好看。”


    葉寧寧拿著鳳羽,感受著上麵傳來的溫潤靈氣,卻開心不起來。


    她隱約感覺,這東西比眼前仙鶴的羽毛差了十萬八千裏不止。


    她將鳳羽往迴推:“不,如卿師兄,這東西太貴重了。”


    溫如卿怎麽可能會把送出去的東西往迴收。


    兩人推搡片刻後,葉寧寧還是不情不願的收下鳳羽,並幽怨的看了三七一眼:


    “其實我隻要這位小鶴師兄一根鶴羽就好。”


    三七一聽,一張鶴臉那叫一個精彩紛呈。


    它越看葉寧寧越厭煩。


    “你這人怎麽這樣啊!”


    “你知不知道我的鶴羽自帶道侶契約,給誰就要跟誰結為道侶?”


    聞言,葉寧寧那兩位舔狗師兄麵色又是一陣劇變。


    這次,兩人不約而同唰唰兩下擋在葉寧寧麵前。


    沈玉山殺意凜然:“我家師妹,又豈是你一介畜生能肖想的?”


    溫如卿麵色陰沉:“師妹,人畜殊途,不可毀了自己一生。”


    三七都快吐了,當場碎屑一口:“呸!”


    “你家師妹長這麽醜,誰想跟她結為道侶啊!”


    葉寧寧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她家那兩位舔狗師兄,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


    陳溪見狀,知道麻煩要來了,腦子已經開始瘋狂轉動想辦法。


    小胖在盡全力壓低自己的存在感:“……”


    然而,自我意識過剩的三七,卻還在雷區蹦迪。


    “我不過是跳舞時不小心踹飛了她,我罪不至死啊!”


    “鶴羽給不了一根半根!”


    三七翅膀一張,赫然擺出一副赴死的架勢。


    “我一鶴做事一鶴當。”


    “要打打,要殺殺,悉聽尊便。”


    語氣那叫一個坦然,雙腿卻在發抖。


    它當然不想被揍,也很怕疼。


    陳溪不知道它是怎麽做到又慫又頭鐵的,但還是朝它豎起了大拇指。


    “幹的漂亮!”


    “我們衍天宗的人從來不主動惹事,但也絕對不怕事!”


    三七:“???”


    小胖:“……?”


    衍天宗?


    他們什麽時候成了衍天宗的人了?


    衍天宗幾個字眼一出來,沈玉山一行人對他們的敵意又被疊了無數層。


    沈玉山更是“錚”一下拔出了腰間的靈劍。


    “我說怎麽一來就找茬呢,原來是來自衍天宗的攪屎棍!”


    說來,衍天宗和白蘞宗不和,也不是一兩天了。


    據說是一對怨偶夫婦和離後同日開的宗,不僅理念全然背道而馳……


    其宗門的宗規上,更是將“白蘞宗\/衍天宗弟子和狗不得入內”寫在第一條。


    兩宗之間實力不相上下,矛盾紛爭和摩擦也不斷。


    上到宗門高層,中至各親傳、內外門弟子,下至靈狗……隻要得知是死對頭宗門出來的,就一定會針鋒相對。


    三七一見情況不對,立馬上前解釋:


    “不是的。”


    “小師妹你……”


    隻是話還沒說出去呢,下一刻——


    小胖腳一踮,跳上去就抓住三七的啄懟陳溪:


    “小師妹你怎麽暴露了!”


    “出門前師尊不是叮囑我們不要暴露所屬宗門嗎!”


    陳溪聞言,有些驚慌的拍了拍自己的嘴:“啊這!”


    “呸呸呸……我這狗嘴!”


    她看向幾人,扯出一抹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其實我們是青水宗的弟子。”


    “你們可千萬不要搞錯了啊!”


    陳溪比出發誓的手勢:“真的!”


    “我們真的是青水宗的弟子,真的!我拿全宗門的人發誓!”


    沈玉山他們一行三人滿臉黑線。


    這麽拙劣的演技,把他們當狗來忽悠呢?!


    就連脾氣從小好到大的溫如卿,也是被惹怒了。


    他從腰間取出墨白折扇,將靈氣往折扇裏一注:


    “少往人家青水宗頭上強行扣黑鍋!”


    “也隻有衍天宗那群莽夫才喜歡穿便服出門!”


    沈玉山上次接委托時,在衍天宗的地盤附近被他們弟子重創,迴來後療傷數年才勉強養好,那仇到現在還報呢。


    眼下,有衍天宗的弟子自己找上門來,沈玉山當然會新仇舊恨一起算。


    沈玉山麵色陰寒,活動筋骨,身體各處關節咯吱作響,殺意凜然。


    “衍天宗的弟子,不是以強悍的肉身與近戰武鬥術出名嘛?”


    “我們來切磋一下,不過分吧!”


    溫如卿微微一笑:“什麽切磋,三師兄你隻是不小心撞上去了而已。”


    說罷,溫如卿就一腳踹上了沈玉山的後背。


    下一刻,隻見一道身影疾馳而過,猛烈的罡風席卷全場。


    “唰——”


    “砰!!!”


    小胖和三七隻看到眼睛一花,迴神時,陳溪就已經接住了沈玉山的拳頭。


    拚的是蠻力和拳風。


    身形消瘦如陳溪,竟是用雙手硬生生的接下了這一拳猛擊。


    沈玉山瞳孔微微一縮。


    這一拳他隻是試探,有意收力。


    可自己可是有築基境前期修為的人!


    一個煉氣五層的小孩兒,竟能憑著蠻力接住他的攻擊?!


    “你還說自己不是衍天宗的人!”


    “除了衍天宗那群莽夫,還有誰家弟子有這力氣?!”


    陳溪“啊”了一聲,連忙收手,極力辯解:


    “我真的是青水宗的人!”


    “不信你等著!”


    說著,陳溪立馬搜刮乾坤袋。


    就在幾人都以為,陳溪要取出身份玉箋證明身份時,她取出了一隻擴音靈器。


    下一秒,隻見她將靈器往擴音靈器中一注,放到嘴邊就喊:


    “救命啊!”


    “有修士在城區尋釁滋事欺負人了!”


    擴音靈器的聲音可不小,這麽一嗓子嗷下去,迴音立即一波又一波迴蕩在周遭。


    很快,城內的巡衛聞而動,以奇快的速度來到現場,將他們所有人包圍。


    “各位道友,芒山城內有規定,一旦動用靈力尋釁滋事,即刻將人就地緝押。”


    身穿玄鐵鎧甲的巡衛齊刷刷站了一排,壓迫十足。


    沈玉山沒想到陳溪居然玩兒告狀的把戲。


    他怒目切齒看向陳溪,後槽牙險些沒被咬碎,人更是被氣的身形震顫。


    “你敢耍我!”


    沈玉山是真想一拳打死陳溪!


    葉寧寧一見情況不對,立即上前勸。


    “玉山師兄,冷靜!”


    “我們還有要緊事要辦。”


    說罷,她伸出纖細的小手,給沈玉山順氣。


    “乖哦,不氣不氣。”


    人還沒哄好呢,周遭忽然狂風大作。


    下一刻——


    “啪嗒!”


    一條大紅色的褲衩,不偏不倚的砸在了葉寧寧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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