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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洛洛捏起手中的扇子,一下甩了出去,似乎想將心中所有的恨意都凝聚在這扇子中。


    “臭丫頭,你這是在惹怒我你知道嗎?”男子輕鬆避過蕭洛洛的所有攻擊。


    又是一劍,從她的腹部刺了過去,一口鮮血噴出,她整個人都癱軟了下去。


    “我說過,不要不自量力,蕭聶這個老廢物,不自量力的結果是什麽,是死!”男子蹲下身子擒起她的下巴,眼裏都是嘲諷和戲虐,“但是我沒想到啊,他的女人和女兒居然和他是一個德行。”


    不知臉上的到底是淚水還是血水,心裏的疼痛早已蓋過了內心的傷痛。看著蕭夫人的屍體,心中的恨意占據了蕭洛洛的雙目。


    男子也不理會她,召出了許多的傀儡,他邪魅一笑,冷冷地看著地上的蕭洛洛下令:“這個院子裏的,一個不留。”


    “你……你要幹什麽?你讓他們停下,給我停下。”院內的尖叫聲、求救聲全都往蕭洛洛的耳朵裏塞,每一聲都刺激著她的內心。


    “我求求你,你快停下,不關他們的事,你停下來……”她的眼淚又流了下來,她沒有能力保護他們,沒有能力保護自己的母親。


    “哈哈哈哈……”男子的笑聲迴蕩在靈堂之中,伴著瑟瑟的寒風傳遍了蕭家的每一個角落,“果然如此,還仙門第一家族,笑話。”


    男子突然感覺手上一陣刺痛,定睛一看,蕭洛洛雙眼通紅,死死咬住了他的手臂。


    “瘋女人!”男子的表情裏多了幾分厭惡,想要甩開她。


    但蕭洛洛死死地咬著男子不放,用雙手緊緊掐住男子的手臂不讓他掙脫,連雙手的指甲都深深嵌入他的肉裏。


    “你這雙手,留著幹嘛!”男子被激怒了,拔出劍一下割斷了她的手筋。


    一聲尖叫響徹靈堂,蕭洛洛雙手脫力放開了他,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不一會兒,傀儡們都迴到了靈堂內,院內的聲音,也漸漸小了下來。


    蕭洛洛的意識已經開始飄忽了起來,她用盡身上的力氣朝院內望去,北方的冬天地上鋪滿了雪,但本應雪白的地麵卻是一片又一片的猩紅。


    “看見了嗎?你們這一家子有多失敗。”男子的聲音在她的耳邊迴蕩著,像是在對她進行審判。


    “你最好,也把我殺了,否則……”此時,蕭洛洛已經流不出眼淚了,隻是死死盯著他。


    “否則怎麽樣?殺了我嗎?”男子一笑,空氣仿佛又涼了幾分,“那你可要記好了喲,我叫南寧,下輩子,我等著你!”


    這一次是當胸一劍,一口血又吐了出來,蕭洛洛用盡最後的力氣望向門外,思緒飄忽了起來:


    “死了能看到爹娘了吧……”


    “逸楠,他去給我買糖人了,他迴來卻再也找不到我了……下輩子吧,我們下輩子再遇見吧……”


    那個傍晚,蕭家院內的火照亮了整座城。


    ……


    不知過了多久,蕭洛洛緩緩睜開了雙眼,看見了一個破漏的房頂。


    “我這是死了嗎?死了都不給我個好地方,這麽大的洞能住嗎……”蕭洛洛在心裏嘀咕道。


    她試著動了動身子,但一動就疼得她冷汗直流。


    這清晰的痛感告訴她,她沒有死,可是如果她沒死,這又是哪?


    “爺爺,姐姐醒了!”耳邊傳來一個小童的聲音。


    她艱難地坐起身來,環顧四周,這裏是個有些破陋的草屋,陳設十分簡單,隻有幾樣簡單的家具。


    “在這裏住會不會夏天熱死,冬天冷死。”蕭洛洛忍不住想道,但奇怪的是,這裏絲毫不冷。


    她定睛一看,說話的小童是一個小臉圓圓的小女孩,看起來就七八歲的樣子,門口坐著一個白發老翁。


    老翁沒有說話,隻是微微側身看了她一眼,便又坐在原地修籃子了。


    蕭洛洛試著動了動手臂,毫無知覺,她的頭上不一會兒便冒出了一陣又一陣的冷汗。


    “姐姐,你別動,你受了傷。”小女孩忙跑過來扶著她。


    蕭洛洛緩緩閉上了雙眼,眼眶一下子熱了起來。


    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夢,蕭聶死了,蕭夫人死了,蕭家的所有人都被殺了。身上的疼痛告訴她,這一切都是真的。


    “我現在活著,有什麽用。”嘴裏輕輕呢喃著,一滴淚順著她的臉龐滑了下來。


    蕭洛洛在老翁和小女孩的照料下,慢慢好了起來,身上的傷口都慢慢愈合了,手也慢慢有了知覺。


    從老翁和小女孩的對話中得知,這個小女孩叫做傾夏,蕭洛洛猜想他們大概是倆爺孫吧。


    這座不大的草屋坐落在一片不知名的山林中,門前不遠處有一棵極大的柳樹,樹下是一條清澈的小河。


    從醒來那天開始,蕭洛洛就再沒有說過一句話,能下床以後,就經常坐在柳樹下發呆,一坐就是一整天。


    “姐姐。”傾夏在她的身旁坐了下來,她依舊看著遠處發呆。


    “姐姐,你是從山外的來的吧,外麵的世界一定很美麗吧?”傾夏眨巴著眼睛,雙手杵著下巴看著蕭洛洛。


    蕭洛洛依舊不言,經過這麽些天和她的相處,傾夏也早已習慣她的沉默了,便又自顧自地說著,“我很想去看看外麵的世界,但是爺爺告訴我,我要在這裏等一個人,我問他是誰,他總是不答。”


    傾夏坐在她的身旁“自言自語”了好一會兒,突然站起來,朝河邊跑去。


    “姐姐,這裏有魚,還有小蝦!”話音未落,傾夏已經脫掉了鞋襪,踩進了河中,“姐姐,你等著,我給你抓幾條大魚來吃,讓爺爺給我們做個清蒸魚,爺爺做的清蒸魚特別好吃,嗯……還有紅燒的也好吃。”


    那稚幼的童聲將蕭洛洛的思緒緩拉了迴來,她轉頭看向了河中的傾夏。


    傾夏捉住了一隻大蝦,見蕭洛洛看著她,興奮地和她炫耀著:“姐姐,你看我厲害吧!”


    當初,她也是這樣的快樂,也這樣和另一個人炫耀過:


    “逸楠,你看我厲害吧!”


    ……


    她的麵前,當初白衣的少年仿佛就站在這裏:“逸楠……”


    望著前方,蕭洛洛想要伸出手去抓住眼前的白衣少年,但剛微微抬起手臂,少年便消失了,站在麵前的,是傾夏。


    “姐姐,你……你怎麽哭了?”傾夏有些不知所措,丟下手裏的魚和蝦,慌忙地從懷裏掏出一塊手絹想替蕭洛洛擦眼淚。


    “我沒事。”她許久未開口說話了,這聲音都陌生了些。


    傾夏還是幫她擦掉了眼淚:“姐姐,你的手傷得很重,爺爺廢了好大的勁兒才將你手上被挑斷的筋重新接好,你別亂動。”


    她的語氣十分輕柔,像陣暖暖的春風,蕭洛洛強忍住眼淚,說道:“謝謝。”


    “不用謝,不用謝。”傾夏連連擺手。


    蕭洛洛站起身,朝屋內走去。見她願意開口講話了,傾夏開心得不得了,纏著她爺爺做魚。


    魚肉的清香飄來,蕭洛洛感覺她的肚子咕嚕咕嚕地叫了起來。


    三人坐在桌前,她若有所思地看著麵前的老翁。他雖穿著極其破舊的粗麻衣服,但整個人卻又一種由內而外的脫俗之氣。


    “前輩,晚輩有一事請教。”蕭洛洛開口道。


    “何事?”老者正將一塊去了刺的魚肉放到傾夏的碗裏。


    “您是誰?為什麽會救我?”


    “你這是兩個問題。”他又夾了一塊魚肉放到碟子裏麵挑起了刺。


    “前輩,我猜您一定不是碰巧救下我的,現在正值冬季,這裏卻氣候溫和,根本不是北方,您再碰巧也不會碰巧跑那麽遠去北方救我,所以您到底是誰?”蕭洛洛看著他,眼神帶著幾分探究。


    老翁輕輕笑了笑,將去好刺的魚肉放到她碗裏:“小丫頭,受傷這麽重,經過這麽多事,頭腦還這麽清晰,我還以為你還要消沉一段時日呢。”


    “姐姐,你快吃,爺爺做的魚真的很好吃的。”傾夏將頭從碗裏抬了起來,說完又將頭埋到了碗裏。


    “外人都叫我無憂居士,你的父親稱唿我為師傅。”


    蕭洛洛呆住了:“您……您是師祖?”


    無憂居士笑了笑,又將剝好的蝦放到了她的碗裏:“快吃吧。”


    不知心中是喜是悲,蕭洛洛顫抖地用手拿起小木勺,費勁地將碗中地肉放進嘴裏。


    之後的幾天,蕭洛洛的氣色逐漸好了起來,身上的傷了痊愈了,隻是雙手還是軟塌塌使不上力。


    “爺爺,我想去集市逛!”傾夏抱著無憂居士的手搖晃著,臉上的表情十分憧憬。


    “好,那就走吧。“無憂居士笑著揉了揉她的頭。


    ”姐姐,你也和我們一起去吧!“傾夏一把抱住蕭洛洛的腰,笑嘻嘻地看著她。


    蕭洛洛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點了點頭。


    無憂居士拿出了兩頂鬥笠,遞給了她一頂,三人便沿著一條小路走了出去。


    蕭洛洛被這路繞的方向感全無,不知走了多久,他們看見了一個村莊,村莊前麵擺了極多的攤子。


    傾夏開心地在前麵跑著,見什麽攤子都要湊到前麵去瞧一眼,三人買了一些米和別的物件,走到了一個小麵攤前坐了下來。


    “老板,給我們來兩碗餛飩。”無憂居士對麵攤老板說道。


    “好嘞,稍等,馬上來!”老板是個中年男子,身材略微有些發福,但臉卻十分和善。


    “師祖,我不想吃。”蕭洛洛道。


    “吃,瘦成竹竿了,吃兩碗!”無憂居士說著,又讓老板加了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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