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禎當然清楚穆栩所說是對的,可自他登基以來,委實被有些文臣折磨得不輕,因而對那種誇誇其談,隻會說規矩和祖製之輩,是不待見的緊,當下便轉移話題道,


    “好了,表哥別替那些人說話了,咱們還是說下繡衣衛的事。自表哥不再掌管繡衣衛以來,這繡衣衛是一天不如一天了,這迴如此大的事,竟事先沒有探查到一點風聲,實在讓人失望。”


    穆栩當然選擇為自己人說話,“陛下也不能全怪他們,這次的事情確實情有可原,因為他們如今的精力都被彌勒教所牽扯,難免會在別的當麵疏忽大意。”


    “哦,說到這個,表哥上迴同我說得那個彌勒教妖女警幻,可曾抓捕歸桉?”徒玉那夥叛賊眼看著就要完了,所以現在徒禎的注意力,便轉到另一夥想要造反的人身上。


    “已經大致有了眉目,想必不久就會有好消息傳來。”穆栩笑著將他之前與馮紫英等人的謀劃說了。


    徒禎欣慰道,“那就好,若是能抓住那警幻,說不定能從其身上找到突破口,弄清楚彌勒教教主等高層人士的真實身份,將他們一網打盡。”


    說實話,穆栩對此卻不報多大希望,哪怕將彌勒教高層全部斬盡殺絕,最多也隻能給他們造成沉重打擊,想要徹底杜絕此類邪教,是完全不可能的。哪怕是前世科學經濟那麽發達,都會有人相信那些邪教,何況是在生產力低下的古代了。如今這年月,老百姓若是遇到災年或者不如意,總會將希望寄托在虛無縹緲的神佛上,這樣一來,自會給了那些邪教可趁之機。不過穆栩雖然心裏清楚,卻沒有出言說破此事,就當是給徒一個美好的希望吧。


    徒禎接下來又說到一事,“那王子騰可參與其中?”


    穆栩如實迴答道,“目前的線索來看,他知情的可能性很高,但沒有切實的證據。”


    徒禎冷笑道,“我早就想收拾這個首鼠兩端的家夥了,這次如果查到可靠的證據,一定要給他一個好看。”


    穆栩知道徒禎因為鐵網山之變時,王子騰曾和徒玉勾結一事耿耿於懷,他自然不會不知趣的替其說情,非但如此,他還落井下石道,“就算沒有可行的證據,他也逃不了,誰讓他是王家家主,又和那警幻之父交往頗密呢!”


    “表哥說得有理,反正朕絕對不信他是無辜的。”


    ……


    穆栩是早上入的宮,等迴府時已是晌午過後,他來到自家院子,隻覺得四周靜悄悄一片,待進入房中,就見黛玉躺在榻上,麵朝裏麵正自午睡。


    一旁給黛玉打扇的雪雁看到穆栩迴來,就要開口問安,穆栩卻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還從雪雁手裏接過扇子,一邊替黛玉打扇,一邊擺手示意雪雁出去。


    雪雁見到這番情景,不由抿嘴一笑,欠了欠身子,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隻留下穆栩夫妻二人在室內。就這樣大約小半個時辰後,黛玉睜開朦朧的眼睛,有些迷湖的問道,“雪雁,什麽時辰了?”


    “才過申時,你再睡一會。”


    黛玉聽到是穆栩的聲音,頓時清醒了過來,連忙坐起了身子,看著給自己打扇的果真是穆栩後,不禁責怪道,“你何時從宮裏迴來的,迴來了也不說去休息,竟給我打起了扇子,也不怕別人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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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栩起身倒了一杯茶,端給黛玉的同時嘴裏說道,“我給自個夫人打扇,哪裏輪到別人說三道四?”


    黛玉嘴上雖說著責怪的話,心裏卻像吃了蜜糖一般,她含笑接過茶杯喝了一口後,順手將茶杯放在軟榻旁的桌上,拉著穆栩坐到自己身邊,摸了下他的額頭,發現上麵沒有汗漬後,才道,“晌午可曾吃過?”


    “你放心吧,在宮裏陪陛下用過了。”穆栩順勢躺在榻上,想起方才迴朝暉院時,路過正堂看到的一堆箱子,就隨口問道,“正堂裏擺的那些東西是做什麽用的?”


    黛玉迴道,“正要同你說呢,今日你剛去了宮裏不久,薛家就將寶琴的嫁妝送了過來,由於你不在府上,我便讓吳管家出麵接待了薛家兩兄弟。”說完這些,黛玉見穆栩半天不迴話,便低頭看去,卻見他直愣愣的望著屋頂,以為他是在想寶琴的黛玉不由醋道,“哼,是不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穆栩聽到這話,好笑的挺身坐起,對黛玉打趣道,“你想哪裏去了,我是在想以後再不納妾了,免得我家玉兒吃醋。”


    黛玉聞言不好意思的拍了下穆栩的胸口,臉色緋紅道,“哪個吃醋了,你別自作多情!再說你現在說得好聽,以後指不定怎麽樣呢。”


    不想穆栩卻正色道,“前番和母親談過話後,我仔細想了一下,我現在已經有了四房妻妾,加上寶琴就是五房,應該知足了,所以並不是和你開玩笑。”


    黛玉看他說的如此認真,心下便是一喜,可隨後就遲疑道,“我本來還想等寶琴進門後,就將紫娟開臉,讓她也伺候你的,現在可怎生是好?”


    “這有什麽為難的,不如在府上找個合眼的下人配給她,你覺得楊安如何?”


    黛玉思索片刻後,說起了對兩個丫頭的安排,“紫娟和雪雁雖與我名為主仆,但卻情同姐妹,因此我不想再讓她們作為下人。雪雁性格單純天真,我還沒想好怎麽安置她。可紫娟卻不然,她為人機敏,又不失沉穩,要是離了她的話,我還真會不習慣。所以,我思來想去,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你納了她,這樣的話,她以後就能繼續留在我身邊幫我了。”


    穆栩奇道,“你們女人不是都不願給丈夫納小嗎,怎麽到你這卻反其道行之?”


    黛玉苦笑著道,“我又不是三歲孩子,哪裏還信書上那一世一雙人的鬼話。如果咱們都是普通百姓也就罷了,可偏偏卻不是。我娘活著的時候,與父親那般恩愛,不照樣給父親納了三房妾氏嗎?更不要說你了,咱們家幾代單傳,祖母和母親雖然嘴上沒說,但心底必是希望你能多子多孫的。”


    對黛玉這些話,穆栩自是信的,許多前世看紅樓的人都有一個錯覺,那就是黛玉肯定容不下自己的丈夫納小,他們的理由是,黛玉和寶釵之間的明爭暗鬥。其實那都是錯的,原著裏黛玉和寶釵爭的是賈寶玉的正妻之位,她們二人對妾氏根本就沒放在心上,就比如黛玉是知道襲人和賈寶玉有首尾的,可她是怎麽做的?她隻是陰陽怪氣了幾句,諷刺襲人是正妻做派,事後照樣沒生賈寶玉的氣。


    從這裏就能看出,黛玉或許有點文青矯情,但她骨子裏還是遵守著當前社會的習俗,是個再正統不過的大家閨秀了。


    言歸正傳,黛玉說完對紫娟二人的安置辦法,就詢問穆栩的意見,穆栩琢磨了下,給出自己的看法,“既然你不願意把紫娟配給楊安,那就把雪雁配給他,至於身份問題,那也好辦的很,迴頭我把楊安身契還他,再給他安排個官身也就是了。”


    黛玉思量了一下,覺得這個法子不錯,到時自己還可以就近賜座宅子給雪雁,那以後見麵也方便一些。


    “雪雁的事這麽定了,那紫娟怎麽辦,你到底願不願納了她?”


    作為一個男人,穆栩倒是不拒絕,反正橫豎他都不吃虧,但是方才他才剛說了不再納妾,這會兒要是滿口答應,豈不是打自個臉嗎?於是他便模棱兩可道,“你先問問紫娟的意思,咱們再說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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