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賢惠,泰華醫院的母公司、泰華生命的最大股東公司泰華電子的常務理事麵無表情地望著天花板,‘至少不疼了,能活下去了。’


    在了解病史之前,她吃什麽藥都不管用,但李秀一這個年輕醫生帶來之後,疼痛就得到了很好的控製,‘我還擔心會非常嚴重。’


    實際上,她甚至考慮過要不要直接給院長打電話,當然,在社長團會議上看到的這位院長,似乎不太會理會這種話,‘好像叫李賢忠。’


    泰華的其他領域可能也是如此,李賢忠在自己的領域堪稱世界頂尖,這種人通常不太理會請托,特別是如果感覺請托是上麵下來的,就更不會理會了,篤篤。


    在林賢惠患者繼續望著天花板的時候,門開了,她以為是從五點半就來煩人的神經外科的人,轉過頭,發現是昨天見過的內科醫生,雖然不知道診斷是否正確,但不管怎樣,疼痛已經消失了,她對秀一的感情自然很好,“啊,老師。”


    因此,林賢惠勉強坐起來,向秀一打招唿,秀一看著這樣的多賢,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嗯,患者,你不疼嗎?”


    然後他先問了疼痛的情況,以前的秀一和仲景會先問對診斷過程有幫助的問題,但過去一年多積累的經驗改變了他們,現在他開始更關注患者的痛苦,也可以說他開始意識到自己治療的不是疾病,而是患者,“啊……好多了,動的時候疼。”


    “別太勉強,因為骨折,勉強動的話會更疼……骨折可能會加重。”


    “啊,嗯,但是……我的病名出來了嗎?”


    患者的話讓站在秀一身後的安達和吳夏臉色變了,因為他們剛才還在討論淋巴瘤的可能性很大,但是秀一麵不改色地搖了搖頭,一年的內科醫生經曆讓他變得更加謹慎,[做得好,在百分之百確定之前什麽都不說比較好。]


    秀一和仲景在做主治醫生的過程中感受很多,其中之一就是患者比想象中更容易被醫生的一句話影響,一句說錯的話可能會讓患者陷入絕望,一句深思熟慮的話可以鼓舞患者的治療意願,特別是在趙泰鎮主任所在的血液腫瘤科,這種感受更深,“首先可以確定是內科原因,雖然還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但你的身體在流失磷,從今天開始要做檢查找出原因。”


    “啊……嗯。”


    林賢惠完全不知道磷流失意味著什麽,但她能理解這和自己的多發性骨折有關,“其中一項檢查有點……不太舒服。”


    “不舒服?”


    “嗯,能讓我看看你的脖子嗎?”


    “脖子?啊,這個啊,嗯。”


    林賢惠想起剛才對吳夏做的事,順從地把脖子伸給秀一,在左側頸部大約第四頸椎水平處有一個大約1厘米的腫塊,‘不是鏈狀的。’


    [周圍也沒有粘連。]


    ‘惡性可能性降低了……’


    [但是在淋巴瘤中也可能有這種特征。]


    ‘確實,是這樣。’


    即使是單純的ct也有完全無法鑒別的情況,影像檢查都這樣,在這種檢查中怎麽鑒別呢?至少在懷疑淋巴瘤的情況下,組織檢查幾乎是必需的,“最好把這個腫塊切除做組織檢查。”


    “切除……這是手術嗎?”


    “算是一種手術,但一點也不困難。”


    “老師您親自做嗎?”


    不知為何,多賢覺得秀一什麽都能做好,一開始因為他年輕,完全沒有這種感覺,但現在不同了,‘感覺……非常熟練。’


    就像麵對一位領域大師的感覺,考慮到他的年齡,以及林賢惠常務理事平時接觸的人的地位,這是非常不合理的程度,但她的心已經動搖了,可惜秀一慢慢搖了搖頭,“不,我會請耳鼻喉科會診,脖子是他們的專長。”


    “啊……”


    “不用擔心,這是基本手術技巧。”


    “會是哪位主任做呢?”


    多賢的話讓秀一一時語塞,因為像切除活檢這樣簡單的會診手術,主任級別的人通常不會做,一般是三年級或四年級住院醫生做,他正想說這個,仲景插話了,[感覺很廉價呢?]


    ‘為什麽,哪裏廉價了。’


    [我把醫療以外的事情也作為數據積累,你知道的吧?]


    ‘我知道。’


    秀一沒有說這是無用之舉,因為到目前為止,這也不是完全沒用過,仲景可能也知道這一點,但與秀一的想法不同,仲景馬上開始滔滔不絕,[首先,李洛主任接收非自己細分科室患者住院的情況,到目前為止一次都沒有。]


    ‘這樣嗎?’


    [神經外科也沒有單獨要求,也沒有來看過了解病史的患者。]


    ‘那又怎樣?’


    [這個患者好像是vip,而且非常重要。]


    ‘啊……’


    秀一從來沒有在看病的時候考慮過患者的身份,當然,他問過職業和住址,但那是為了診斷,絕不是為了評判患者,但是秀一也是頭腦相當靈活的人,一聽仲景的話就立刻明白了,‘難怪,神經外科有點奇怪……’


    [病曆上沒有任何標記是有點奇怪,但和不久前在naver新聞文章上看到的名字一樣,林賢惠,泰華電子常務理事,年齡也一樣。]


    秀一一邊聽仲景的話,一邊立刻拿出手機開始搜索,雖然旁邊的林賢惠患者覺得有點奇怪,但醫生隻要穿上白大褂,做什麽事看起來都合理,林賢惠患者做夢也沒想到秀一在搜索自己的名字,‘哇,是泰華電子副社長的女兒?’


    也就是泰華電子副社長的女兒,雖然不是財閥家的女兒,但在電子行業也是非常出眾的人,[所以請主任來做吧,雖然沒有要求,但如果知道你主動這麽做,她會感動的。]


    ‘這有點……不,不,我知道了。’


    秀一作為醫生,考慮這樣做是否合適,他感到一絲良心的譴責,但又能怎樣呢?秀一經過簡短的討論後再次開口,“因為是會診手術,不知道會由哪位主任負責,決定後我會告訴你。”


    “啊,嗯,謝謝,那我在這裏等就行了嗎?”


    “嗯,隻需要做一個ct,不管手術多簡單,檢查還是需要的。”


    “啊……嗯,知道了。”


    頸部是超聲檢查也相當有效的部位,但在決定手術方法時,僅做ct還是不夠的,幸運的是,ct不像mri那樣耗時,因此在預約患者之間有空餘時間,而且林賢惠患者是vip,院長兒子暗示了這一點,誰能拒絕呢?秀一說需要做ct後不到30分鍾就可以檢查了,這樣,顯示器上顯示的患者的腫塊,無論怎麽看,都是住院醫生能做的位置,‘把這個包裝得合理一點。’


    [嗯,幸運的是,秀一現在在醫院裏相當有名氣,所以有可能。]


    ‘實際上是有能力的。’


    [不全是秀一的功勞。]


    ‘對,也有你的功勞,行了吧?’


    [提到事實而已,有什麽不行嗎?]


    ‘哼。’


    秀一在歎氣中帶著一絲憤怒拿起了手機,“喂,我是耳鼻喉科會診室三年級的金鍾世。”


    一撥電話,對方馬上就接了,語氣非常公事公辦,他本來就以這種風格出名,但金鍾世也是以對醫院的各種傳聞感興趣而出名的人,他可能對秀一的事情有所了解,“你好,我是內科二年級的李秀一。”


    “啊,嗯,李秀一老師,你是來會診的嗎?”


    果然,金鍾世一聽秀一的名字,就用親切的語氣迴應,剛才還冷淡的語氣消失得無影無蹤,“嗯,剛剛,有個需要切除活檢的患者,嗯。”


    “嗯,你說。”


    金鍾世用期待的表情看著聽筒,準確地過了5秒後,才聽到秀一繼續說,“這是個秘密……患者是vip。”


    “啊……嗯,哪個……”


    醫院的vip有幾種類型,首先是政治家,不用說,肯定會給予vip待遇,其次是藝人等名人,因為有影響力,所以也沒辦法,第三種最重要,是泰華集團的中堅力量,因為是直接給錢的人,所以受到vvip待遇,“泰華那邊的,但不想被公開,絕對不能被知道。”


    “啊,啊,嗯。”


    金鍾世一聽泰華這個名字,不自覺地降低了聲音,不僅如此,拿著電話的手也開始顫抖,李秀一是院長兒子,連他都緊張,那這個vip到底有多重要呢?“你可能不能親自做……今天主任們中有空閑的嗎?研究員也行。”


    “呃……呃……啊,有一位研究員。”


    “好,很好,那今天能馬上做嗎?”


    “能,必須做,我馬上安排。”


    “謝謝。”


    “不,不,嗯,安排好後再聯係你。”


    秀一看著因為vip這個詞而顫抖著掛斷電話的金鍾世,咂了咂嘴,‘真庸俗。’


    仲景聽到這話,想說‘誰都會這樣’,但暫時忍住了,因為現在不是時候,在病房電梯方向,有兩個人表情陰沉地走過來,是申賢和李洛,之前可能會想為什麽這樣,但現在知道了,‘感覺患者被搶走了吧?’


    [應該是。]


    ‘沒關係吧?我們照顧得更好。’


    [當然,反而是他們做得不好,之前一團糟。]


    聽了仲景的話,秀一嘴角上揚,因為越想越覺得沒有壞處,‘好,那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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