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真實主任沒過多久就到了,一位堂堂主任因為一個住院醫生的請求就這樣做,真的可以說是很罕見的事情,甚至她還帶著自己平時用的便攜式超聲設備,秀一低頭行禮是理所當然的,“謝謝主任。”


    “嗯?不,不,患者在哪裏?”


    “嗯,在那裏。”


    “哦。”


    金主任看了一會兒患者,驚歎了一聲,因為患者的狀態看起來非常不好,簡直就是死裏逃生的狀態,這是理所當然的,“啊,對了,說安裝了腎上腺素。”


    “嗯,如果原因不解決……可能醒不過來。”


    “你認為原因是嗜鉻細胞瘤?”


    “嗯,我是這麽認為的。”


    “嗯,那我得好好找找。”


    一瞬間,緊張感在金主任的眼神中蔓延開來,嗜鉻細胞瘤是在腎上腺,也就是腎髒上方的組織中生長的腫瘤,通常情況下,應該用腹部ct或mri等檢查來診斷,因為用超聲很難檢查到,‘怎麽說……取決於醫生的能力。’


    金真實主任想起了自己的恩師、腹部影像醫學會的巨頭都以夏,他是那種連別人做不了的胰腺組織檢查都能輕鬆完成的怪物,師從他的金真實主任對自己的手藝也很有信心,嗖。


    於是金真實主任相當自信地把超聲設備放在患者腹部,同時把視線轉向秀一,“說句可能的話。”


    “嗯,主任。”


    “沒有的東西找不到,有的才能看到,知道嗎?”


    “嗯,我知道。”


    “以防萬一,我找不到的話,不要就不做其他檢查了。”


    “嗯,主任。”


    金主任說明了一些注意事項後,再次轉向顯示器,幸運的是,患者不是很胖,檢查比較容易,雖然要找的器官是腎上腺,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但畢竟容易一些,“首先……現在是右側腎髒。”


    “嗯。”


    “從上部看……嗯。”


    但是金真實主任不負盛名,很快就找到了右側腎髒並掃描了上部,那裏什麽也看不到,不,有是有,但那是正常組織,“隻是腎上腺,嗯……用心靈之眼來看的話,好像有點大,但還不足以判斷有異常。”


    “可以看一下左側嗎?”


    “你真的很確定啊?”


    “嗯,主任。”


    別人可能完全不知道,但現在秀一不是剛和世界上最優秀的診斷目的人工智能仲景討論完嗎?之後又進行了一些對話,所以秀一堅信患者是嗜鉻細胞瘤,[別動搖,除了嗜鉻細胞瘤沒有別的原因。]


    ‘我知道,這是百分之百。’


    所以即使金主任在右側什麽也沒找到,他也一點沒有動搖,秀一的態度理所當然地給安達和吳夏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即使錯了,我也永遠追隨。’


    ‘對……內科醫生就應該對自己的推理有這樣的信心,這才是內科醫生。’


    於是在場的所有人都用比剛才更明亮的眼睛開始盯著超聲設備的顯示器,‘啊,莫名緊張。’


    感受到大家視線的金主任輕輕搖了搖頭,做一個檢查有這麽多相關科室的醫生跟著出來,這好像還是第一次,‘總之,真是有趣的家夥們。’


    金主任也知道內科有秀一的粉絲俱樂部,因為幾乎像秀一的喇叭手一樣宣傳他的人有李賢忠、申賢、趙泰鎮,足足有三個,總之,金真實主任在令人窒息的期待中再次移動了設備,很快左側腎髒露了出來,它上方的腎上腺也露了出來,“哦。”


    那裏有個東西,而且還不小,不,甚至可以說很大,“差不多……有6厘米了。”


    “是嗜鉻細胞瘤嗎?”


    “啊?啊,非常明顯,好大啊……為什麽之前一直沒有感覺到症狀呢?”


    這麽大的嗜鉻細胞瘤,平時應該會有心慌、惡心等症狀,而且還會剩下很多,但金真實主任的問題還沒有傳達給患者,因為患者完全失去了意識,“不太清楚,實際上患者來醫院的時候意識就已經不清醒了。”


    “沒有家人嗎?這麽大應該周圍的人不會不知道。”


    “有是有,但是……都在國外,住院後一次也沒來過。”


    “哎呀。”


    金真實主任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獨居人口增加,至少從醫療衛生角度來看,並不是那麽令人高興的事情,其他時候也一樣,但特別是生病的時候,家人或親近的人會有很大的幫助,不僅是情感上的支持,現實中也是如此,“那麽患者的基礎疾病……可能還不知道?”


    “幸運的是,患者之前就診的醫院可以先去查看記錄,但是那裏也不知道患者是否有其他症狀。”


    “嗯。”


    金真實主任再次轉向自己拍的照片,一個足有6厘米的巨大腫瘤盤踞在腎上腺,不知道這件事既令人驚訝又令人遺憾,但擔心這件事不是醫生該做的,“這個可能需要手術,現在這種情況很難吧?”


    醫生必須考慮未來的事情,“嗯,現在絕對不行,即使沒有安裝腎上腺素,在沒有預處理的情況下切除嗜鉻細胞瘤……”


    秀一也是同樣的想法,不,秀一從很久以前就開始考慮患者的未來了,“啊,有計劃啊?”


    “嗯。”


    “說說看?”


    “啊,嗯,主任。”


    金真實主任也能從秀一的話中部分了解他的想法,她作為腹部影像醫學主任,參與嗜鉻細胞瘤的治療和診斷無數次,作為在一定程度上走同樣道路的人,她對秀一的想法很好奇,‘已經知道他有多優秀了。’


    這不僅僅是聽李賢忠等人說的,自己也有親身經曆,但仍然很難完全抹去秀一是住院醫生的想法,‘難道這次也是?’這種想法仍然非常微弱地存在著,“首先要在維持腎上腺素的同時進行血液檢查跟蹤觀察,剛才安裝腎上腺素時做的檢查顯示患者目前有高氮質血症、代謝性酸中毒,心髒酶也升高了,首先要看到這些指標下降才能去除腎上腺素。”


    “嗯。”


    不管誰聽,這都是正確答案,甚至不是內科醫生的金真實主任也能馬上理解,非常清晰,但秀一沒有給金主任驚訝的機會,繼續說道,“但為了做到這一點,必須先抑製這次發現的嗜鉻細胞瘤的症狀,這樣才能消除原因。”


    “對,那要怎麽做?”


    “還是要開阿爾法阻滯劑處方,當然,僅靠超聲不能百分之百診斷,所以根據患者的恢複情況,最好做一次mibg掃描。”


    “好,然後呢?”


    “在預處理完成的情況下,手術就沒那麽難了,我會申請腹腔鏡下左側腎上腺切除術。”


    “好,嗯,好。”


    金真實主任再次確認了秀一很優秀,診斷過程令人驚訝,診斷後的計劃也很完美,‘羨慕啊,李賢忠、申賢、趙泰鎮。’


    其實平時聽他們炫耀的時候,更多的是煩躁,但經曆了這些,知道他們三個,不,除了李賢忠,都相當克製,‘沒必要再打擊他了。’


    想到迴去要相對較差的住院醫生們指導,就覺得有點可憐,但幸運的是,金真實主任知道要培養幼苗,當然,她也聽過很多關於天才的傳聞,但像秀一這樣優秀的卻沒有,‘走吧,迴去培養我們的孩子吧。’


    於是金真實主任慢慢站了起來,“好,我留下我的意見,申請泌尿外科手術的時候附上使用。”


    “嗯,謝謝。”


    然後她拖著超聲設備準備離開重症監護室,如果沒有人擋住路的話,“哎,誰啊,誰擋住路了。嗯,金主任?”


    是申賢,和平時不同,他相當激動,一看到他的臉,秀一就想起了一個約定,‘啊,對了。’


    [已經早上了嗎?]


    ‘啊,該死……和科長約好了,我忘了。’


    申賢急忙向金真實主任道歉,然後大步向秀一走來,他看起來心情不太舒服,但也沒有大發雷霆,“在,在看患者嗎?”


    在研究室獨自等待的時候,甚至給秀一打電話他不接的時候,申賢有點生氣,但在打聽之後,得知秀一在他像家一樣使用的值班室附近的病房,行蹤在重症監護室後,情緒稍微平靜了一些,“啊,科長,對不起,我在看這個患者……”


    “不,不,看了就好,還安裝了腎上腺素,嗯,應該很累吧。”


    申賢急忙查看患者,他擔心如果是沒什麽大不了的患者怎麽辦,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情緒,他非常希望秀一不要因為這樣的事情而疲憊不堪,‘安裝了腎上腺素就好,應該可以放心了,即使是和李賢忠的約定也應該可以放心了,嗯,不管怎樣。’


    幸運的是,腎上腺素放在非常顯眼的地方,因此申賢可以放心一些,“不過還是應該打個電話,對不起。”


    而且從秀一的態度中能看出一定的誠意,因此申賢反而咯咯笑了,“不,不,沒關係,現在沒事了吧?”


    “啊,嗯,患者情況穩定了,意見也剛才說了……安達老師可以記錄下來。”


    “好,那我們聊聊,我想了想,明年要參加學會,從現在開始得做些準備了。”


    “嗯,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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