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上帶著微笑,盡管此時仍然不明白冒頓的意圖。不過,此刻他已經憤怒無比。


    冒頓這麽做是在羞辱自己、羞辱所有中原人。難道是想迫使他離開嗎?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離開!心中的怒火在燃燒!


    然而,冒頓並沒有給出任何解釋。隻是慢條斯理地衝著蓋聶笑著:“真的嗎?你們中原人講究骨氣?”


    接著,突然大喝一聲:“來人!”


    隨著這一聲唿喊,一群匈奴兵手持棍棒蜂擁而至。他們沒有多說一句話,直接用棍棒猛砸不肯跪下的人們的膝蓋!刹那間,沉悶的撞擊聲響徹四方。


    僅僅一次攻擊,就有人頂不住了,撲通一聲跪倒地上!隨後是一陣陣連續的悶響!一大群人全部被迫跪下了,包括逍遙子——他是其中最有骨氣的一位,也隻堅持了三下便不得不跪下了。


    冒頓瞥了一眼這群人,隨即嘲諷道:“這叫骨氣嗎?最堅強的一個也隻是撐了三次就屈膝了吧?”


    此言一出,不光逍遙子等人群情激憤,連同蓋聶和衛莊等人也不禁麵紅耳赤。


    憤怒幾乎讓他們發狂,但看著這些被打敗的人,他們又能如何?


    可冒頓的手段還遠未停止。“難道你真以為隻要受刑就會屈服麽?”他說,“來,看我們匈奴人表現。”


    說著,命令二十名匈奴士兵上前。緊接著他自己揮動棍棒,重重地擊打在一個匈奴士兵的膝蓋上,發出一聲沉悶的巨響。木棍斷裂了,但是那個士兵依然屹立不動。


    一次次擊打後,這個匈奴士兵竟硬撐著承受了整整二十棍,即便雙腿斷折,昏死過去,也從未屈膝。


    接下來,另一個士兵也遭遇了同樣的折磨。這位士兵沒像前一個那樣堅強,隻扛了十五下就暈厥倒下。冒頓繼續選擇其他士兵,並且讓將領也參與進來。


    一次次的猛擊,伴隨著持續不斷的悶響聲,最終這二十名匈奴士兵全部腿斷身臥,但他們自始至終無人下跪。


    目送著那些被抬走的匈奴兵的身影,蓋聶、衛莊以及其他所有人都驚愕不已、無地自容。每個人的臉都如同火燙,心中充滿了屈辱。


    最後,冒頓看著眾人說道:“明白了嗎?這就是我們匈奴人的本質與你們中原人的不同!”


    “寧死不降”這句誓言在你們中原人心中,隻是掛在嘴邊的一個口號!而在我們匈奴人這裏,它是生命的意義!


    對匈奴人來說,這比生命還要珍貴!


    那麽,你們現在還在堅守什麽呢?


    到了這個地步,還執迷不悟嗎?


    跟我冒頓走吧,我會將你們鑄造成真正的鐵血男兒!


    跟我走,我會讓你們成為這世間最出色的勇士!


    即使我冒頓現在失敗了,可有一天,我會迴來的!到那時,我會率兵直搗中原,找嬴涑複仇!”冒頓憤怒而堅定地說著。


    這時,範增終於明白冒頓此舉的目的:他想收服這些中原高手——蓋聶、衛莊等人。他們雖然跟隨他到現在,但從沒真正盡力相助。就剛才,明明有機會一擊製敵,但他們選擇俘虜而非殲滅。


    冒頓因此感到憤慨!但範增自己也沒辦法應對這種情況。


    如今冒頓這麽做,是為了收編這群人。在範增看來,這不失為一種聰明的做法:要讓他們出力,首先要讓他們真心臣服。而要讓他們臣服,必須摧毀他們的意誌。


    被俘虜的這些高手,便是他實現目標的最佳工具。範增不得不承認,盡管冒頓文化程度不高,但他確實很有手腕,並且效果顯著。從人們眼中可以看到明顯的觸動,就連蓋聶、衛莊以及巨子也有些動搖,被他的魅力所折服。在如此絕境下,他竟然還有反擊的念頭,他的意誌確實令人敬畏。


    即便如此,眾人仍然沉默無人開口。然而,冒頓並沒有逼迫在場任何一個人表態。而是轉向麵對著逍遙子等一群被俘虜的中原豪傑:


    “嬴涑放你們一馬,是因為不願承擔惡名;他是想通過我之手除掉你們——利用完便棄若敝屣。但我冒頓可不是那麽容易上當的人!


    我不會為別人充當工具!既然他不殺你們,我也一樣不會!


    但要是以為我會這麽輕易放過你們,那純粹是做夢!現在,滾迴去給我殺秦軍!


    每人殺一百人,我會給你機會效忠於我;殺一千人,就有資格成為匈奴的將領;一萬人都解決了,我就封你為我族的大將軍!


    誰能割下韓信或王翦的首級,我立封你為左右賢王!”


    “任何人若能將嬴涑活捉帶到我冒頓麵前,我定拜他為師!”“從今往後,他便是我匈奴的國師!”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無不驚愕,不少人紛紛咽下口水,甚至有人握緊了拳頭。


    冒頓繼續笑道:“當然,你們也可以選擇永不歸來。不過……若是誰敢這麽做,我會派人向全天下的中原人宣揚,你在大草原上所做的一切,屆時中原如何罵你們,便不在我的控製範圍內了!”


    “滾吧!”


    他揮手示意,頓時所有匈奴士兵齊刷刷地撤退。逍遙子等一眾中原高手們卻愣在當場,他們不知該去向何方。


    誅殺秦軍?


    莫說是百個!


    但隻要動一人,便會徹底被視為叛徒。


    不殺?逃走?


    冒頓必定會公開他們在這兒的行徑。若真如此,他們在中原便無立足之地!


    門派也將徹底覆滅!


    有人詢問:“各位,咱們該何去何從?”


    然而無人應答!片刻後,眾人悄然離去。望著人群逐漸散去,範增迴想起剛才發生的一切,滿臉驚訝,遠眺冒頓營帳方向滿心震撼不已!


    盡管一直認為冒頓非庸才,隻是他的謀略較之嬴涑稍有遜色罷了。


    而這次冒頓之舉著實讓範增對眼前這個人刮目相看!


    他明白,冒頓已有所成長。這得益於兩人的指點:其一自然是經常討論曆史典故及治國之道的自己。另一則是讓他多次吃虧 ** 的敵手嬴涑,從中吸取經驗與策略,例如收買利用人心!


    這些都成為今天這場精心布局的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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