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些貴族,則是以旁觀者的心態來看待此事。他們想:現在氣勢洶洶地出征,到時候若是無法 ** 匈奴,灰溜溜地迴來,該是多麽丟人!


    送行時越是聲勢浩大,歸來時就越發難堪!


    而在此刻,嬴政與嬴涑並肩走在一起!


    是的,嬴政也來了!盡管憤怒,盡管不滿,但在這種大事麵前,始皇帝的現身是必不可少的。


    他深知,如果不在此事上露麵,恐怕真的會被人們遺忘。


    因此,即使嬴 soros 沒有邀請他,他也主動前來。


    “父皇!”


    嬴涑見到嬴政,立即恭敬地行禮。而嬴政的臉色卻極為陰沉,毫不避諱周圍的臣子們,對嬴 soros 低吼道:“哼!逆子!”


    他的目光充滿敵意,望著眼前的嬴 soros,恨得幾乎咬碎牙齒!


    先是鹹陽宮變故,將自己從皇位上趕下來;


    再是策反李斯,使其背棄自己;


    接著,停建長城,停止阿房宮的建造,迫使貴族繳納賦稅,氣得自己離宮而去;


    隨後,派李存孝率軍強行擊敗王翦的十五萬精兵;


    最後,竟然還敢借一次軍演之機,威脅到自己!


    這些行為每一件都讓嬴政惱羞成怒!


    不久前,二十萬民眾高唿新皇比始皇更為英明!


    嬴政迴想著這一樁樁一件件,心底怒火中燒,真恨不得立刻將忤逆的兒子嬴涑狠狠教訓一番!


    然而……這裏是大庭廣眾。


    盡管內心怒氣衝天,嬴政還是不得不顧及形象!


    那一刻,他強忍住心頭怒火,扶起了嬴涑,點頭道:“好兒子,快起來!”


    說著,他緊握住嬴涑的手,帶著他向王翦的大軍走去。


    嬴涑則緊緊扶著嬴政的胳膊,一路小心地陪伴著他,親自移開路上的碎石和樹枝,


    生怕嬴政腳下不穩,摔倒或扭傷!


    旁觀者若不知實情,看到這一幕隻能覺得這對父子多麽和諧!


    然而,在這表麵的慈祥背後,卻是兩人以極其低聲的語調進行激烈的爭執!


    當然,這並不是互相威脅,而是嬴政單方麵對嬴涑的斥責和罵詈:


    “你這個逆子,是不是現在很得意?以為你的帝位就能坐穩了?”


    嬴政對著嬴洙怒斥道!


    嬴洙卻笑了笑:“父皇說說,如何不安穩?”


    嬴政冷笑道:“你難道一點危機感都沒有嗎?”


    “看你幹的那些蠢事,你難道不覺得自己已經處於危險之中了?”


    嬴洙搖頭道:“我沒有感覺到,請父皇賜教!”


    嬴政怒罵道:“逆子,你想讓我提醒你?門都沒有!”


    嬴洙應了一聲,繼續扶著嬴政前行。


    幾乎過了半個時辰,嬴洙一直未曾開口,而嬴政終歸忍無可忍,再次怒聲斥責道:


    “你最好祈禱這次能消滅匈奴,如果不能,你臉麵可就要丟光了!”


    嬴洙瞥了他一眼,輕聲問道:“就這麽簡單?”


    嬴政憤怒地吼道:


    “還不夠嗎?”


    “我說你真的是不會做事!”


    “你的皇帝當得太差勁了!”


    “比如消滅匈奴這件事,你為什麽非要喊‘滅匈奴’呢?”


    “你直接喊‘攻打匈奴’不行嗎?”


    “你喊‘攻打匈奴’,如果真把匈奴滅了,那就是你 ** 厲害;即使沒能滅掉,也能說是你擊敗了匈奴,無論結果如何都是你的功勳!”


    “但你偏偏要喊‘滅匈奴’,這是不是把自己放在火上了?”


    “如果你真把匈奴滅了,還好說!但如果滅不了呢?那就完蛋了!”


    “你的皇帝威信不就一文不值了嗎?!”


    “除此之外,還有你讓貴族交稅的事!”


    “你真的太蠢了!”


    “眼看你的李元霸和韓信要率軍征戰,可開戰前你都幹了些什麽?”


    “讓貴族補交一成的稅收,還要抓那些出兵的貴族!你到底想幹什麽?”


    “難道你是怕他們不 ** ?”


    “你不怕這些貴族再次起兵叛亂嗎?”


    “以前有李元霸護著,你不擔心任何人 ** ,可現在呢?李元霸走了,你怎麽辦?”


    “哦!對了,你還有一個李存孝!”


    “可李存孝再厲害,他能分身嗎?”


    “他能離開你嗎?”


    “鹹陽城內你可以為所欲為,但出了鹹陽城呢?”


    “怎地,我大秦除了鹹陽還能沒有別的城池了!”


    “萬一外邊有人作亂該怎麽辦?”


    “把李元霸放出去之前,你不該先想穩住民心,卻一心盤算如何整治貴族!”


    “你就這樣當皇帝?”


    嬴政口不擇言。


    嬴涑笑了笑,問:“不這麽當,那你說該怎麽當?”


    嬴政氣道:“當然是撫慰百姓。如果我手裏有李元霸,要想滅掉匈奴,在他出戰期間我絕對不會對付貴族!我定要設法穩固貴族,即使需要整頓他們,也要等李元霸打贏匈奴之後再說!”


    “豈能像你這樣,一心想整治貴族就要立馬上手?”


    “你急什麽,是不是想轉世重活啊?”


    嬴政罵聲不絕。


    嬴栻笑道:


    “我再急也沒有你急啊!萬裏長城、阿房宮、秦皇陵,三個大型工程同時開工,勞役百姓多達二百餘萬?”


    “你……”


    話剛出口,嬴政已經氣得幾乎動手了。


    他對著嬴湜吼道:“你在說寡人殘忍?”


    嬴湜卻笑道:


    “這話我沒有講,隻是天下的百姓都這樣抱怨而已。”


    “我一發布停止修建阿房宮和長城的命令,就有人讚歎新帝勝過始皇了!”


    “對此你怎麽看?”


    “你……”


    “逆子!”


    “逆子!”


    “你是怎麽和你父皇說話的?”


    嬴政氣得幾近崩潰,恨不得馬上將嬴湜按倒地上!


    然而,嬴湜搖了搖頭,說:“孟子說過:‘父慈子孝,君仁臣忠’,你知道這句話什麽意思嗎?”


    嬴政雙目圓睜,氣得說不出話來。


    嬴湜繼續說道:“字麵上的意思是父親慈愛,兒子便應孝順;君主仁慈,臣子就該忠心。但這也可以引申出來:正因父親慈愛,兒子才需孝順;因君王仁慈,臣子方能忠心。”


    “如果父親不慈愛了,兒子還該繼續孝順嗎?君王若無仁慈,臣子還能一心效忠嗎?”


    “君不仁,我不義;父不慈,子不孝?”嬴湜邊說邊看向嬴政。


    嬴政勃然大怒:“逆子!”


    他怒喝一聲,直接舉手要打嬴湜。


    然而嬴湜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並威脅說:


    “你可要想清楚了,我如今已是皇帝。即便你要打我,總得有個合理的理由,否則就叫犯上作亂!”


    “雖然我不會殺了你,但若將你軟禁在鹹陽宮,與趙高一起終老餘生,應該不算難吧?”


    “另外你看一看,你周圍站的都是誰?”嬴湜說。


    嬴政瞥了一眼身旁,嚇得半死——李元霸、李存孝!


    他們居然在旁邊!“逆子……你……你……”


    嬴政驚愕不已,指著嬴湜反複怒吼。


    嬴湜則淡然一笑,道:“希望你老實點兒。” 說完他拉著嬴政往前走去。


    一路上,嬴政反複怒火中燒,


    但看到李存孝和李元霸兩個彪形大漢站在身邊,最終還是不敢造次。確實,李元霸和李存孝兩人的威懾力太強大了。


    無論任何人被安排在嬴政麵前,恐怕都會嚇得膽戰心驚!然而,兩人終於是順利地來到了鹹陽城外十裏之處。


    這裏,已經提前搭起了祭台!同時,王翦、韓信等早已在此恭候多時!


    當看到嬴涑與秦始皇嬴政聯袂而來,他們毫無延遲,當即跪拜道:“參見皇上!”


    所有人都紛紛響應!而嬴涑則自然而然地走到他們麵前,先拍拍王翦的肩膀,再輕輕敲了敲韓信的肩頭!


    接下來,周亞夫、盧綰、樊噲等人也都一一得到了他那意味深長的一拍。


    隨後,嬴涑親自分發了一隻隻酒碗給他們。就在他準備拿起酒壇為這些將領們斟滿酒碗之際,突然之間,嬴政出現了!


    隻見他泰然自若,親身為王翦和韓信二人的酒碗倒滿美酒!緊接著,他又為樊噲、盧綰、周亞夫等人依次滿上!


    “這……” 這一番舉動讓現場的所有人目瞪口呆!


    為出征的將領斟酒,本應不是皇帝該做的事。嬴政雖然身為皇帝,但這番舉動……


    所有人在場的人頭皮一陣發麻!


    不過,嬴政對此毫不在意。待他為眾人斟酒完畢之後,


    嬴政立即舉起酒觴,走上祭台,麵向蒼天拜祭道:“獻祭蒼穹!”他洪聲道!


    照慣例,此時此刻,所有人應該一同響應:“獻祭蒼穹!” 然而……


    現在卻無一人開口!


    王翦心中想著要給嬴政一點顏麵,但見到韓信、樊噲、盧綰等人都沒開口喊話,他也隻好選擇保持沉默!瞬間,現場顯得極其尷尬!


    幸虧嬴沭當機立斷地舉起酒觴,與嬴政一同高喊:“獻祭蒼穹!” 才避免了這一難堪局麵!


    隨後,全場的人終於都齊聲唿喊:“獻祭蒼穹!” 震撼之聲,十萬將士齊吼,氣吞山河!


    “獻祭後土!”“獻祭後土!” 嬴沭再次開口,領眾喊叫!


    王翦、韓信及十萬大軍也跟隨其後,接連高聲迴應!


    “這杯酒,獻給我大秦將士!” “首戰即勝,驅逐匈奴!” 嬴政高唿,仰頭飲下一碗烈酒!嬴沭緊隨其後:“這杯酒,獻給我大秦戰士!” 他也同樣高聲呐喊: “首戰即勝,驅逐匈奴!” 隨即便將一碗烈酒一飲而盡! 一時之間,“首戰即勝驅逐匈奴”的口號響徹全場,數十萬大軍齊唿,震耳欲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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