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解決完糧食供應的問題後不久,蘇牧就接到了來自皇宮的消息,說是嬴政命人召喚他進宮商量國家大事。剛剛從宮廷迴來不久的公主贏元曼和贏陰嫚並不願立刻迴到那裏,於是她們選擇留在糧食部門,而蘇牧則在虎奴等侍衛的護送下去往皇宮。


    宮殿門前,趙高身穿黑白色宦官製服,提著兩名小宦官,仿佛在等候某人。見到蘇牧到來後,趙高微微一笑,躬身前行幾步迎接。


    “秦翊君,皇上有事請您入宮商量,秦翊君請進。”趙高伸手邀請道,指向宮殿內部。


    蘇牧扭頭掃了趙高一眼,想到對方的種種行為,心裏總是充滿戒備。作為曆史上首個有篡位之心的宦官,此人狡猾至極,既害死了前任皇帝嬴政,又害死名臣李斯,還差點自己坐上龍椅,實在令人忌憚。盡管心裏總盤算著怎樣扳倒他,無奈這家夥辦事滴水不漏,深受其養父嬴政信任,一直未找到合適的時機動手。


    “趙管家,陛下召見我有何事?”蘇牧一邊背手邁著大步朝前走,一邊問道,連頭也沒迴。


    “小高!”


    跟隨在趙高後麵的兩個小太監驚恐地幾乎摔倒在地!這位秦翊君真是膽大包天,居然直唿趙高為“小高”!


    趙高的嘴角微微抽動。“既然您已知曉老奴身份,不如換個稱唿。此間大小事數千件由我負責,被人聽見這麽叫不好。”他依然半蹲著解釋道。


    蘇牧停下腳步,轉身打量著趙高:“父親當年就這麽叫我,我也習慣了叫‘小高’,為何要改?”


    “你敢嗎?”


    “有能耐你來啊!”


    “小高,快走,陛下稱我們耽擱的時間太多了,我去跟他匯報你不滿我這樣叫你!”


    蘇牧轉身傲慢地背著雙手離開。


    趙高站在原地,臉時而青,時而紅,胸口也起伏不定。


    “義父……義父別生氣,身體才是最重要的!”身後的兩個小太監急忙安慰道。眯縫著眼睛的趙高顯得更加陰沉了。


    “小高,走啊,想什麽呢?”走在前麵的蘇牧大聲喊道。


    周圍的幾個宮女和小太監都聽到蘇牧的大喊。 趙高緊繃的表情稍微放鬆了些,隨後加快腳步追了上去。


    走在前麵的蘇牧微微一笑。


    這個老家夥還真是容易被激怒。


    沒一會兒,蘇牧便到了嬴政的書房門前。


    一推開房門,屋裏已聚齊了重要大臣——王翦、李斯、馮去疾、蒙毅、尉繚、內史騰等人,每個人的臉色都格外嚴肅。 蘇牧一進屋就知道,肯定發生了重大事件。


    “來了,坐吧。”嬴政向蘇牧揮了揮手,而門外的趙高則把書房的門關上。


    趙高吩咐了門口的兩名小太監幾句後,向胡亥的寢宮走去。


    按理說,以胡亥的年紀已經不應再住在皇宮裏,隻因得到嬴政的寵愛,仍留在宮中。


    此刻,胡亥的寢宮裏一片狼藉,他在與宮女徹夜嬉鬧後仍未起床,地上的衣物亂七八糟地散落一地。


    見到這般情景,趙高不由眉頭緊鎖,心想:真是扶不起的阿鬥。


    “公子,你還在睡覺?”趙高走到胡亥的床榻邊提醒道。


    “啊?”睡眼惺忪的胡亥茫然地睜開雙眼,揉了揉眼睛問:“老師,出什麽事了?”


    “出人命的大事啊!”趙高的語氣充滿憂慮。


    “什麽?”胡亥一驚,迅速從床榻上爬起來,一旁的侍女急忙捂住衣服,匆忙躲開。


    “老師,出什麽事了?難道是父皇身體不適嗎?”胡亥擔心地問道。趙高:“......”


    天下間如此擔憂父親健康的,恐怕也隻有胡亥一人。每次一提到大事,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父親的健康。


    就不能有別的事?


    “不怪陛下,是你自己!”趙高無奈地搖頭。“我?”胡亥一臉疑惑。


    我怎麽了?我感覺身體還挺好的,吃嘛嘛香,沒什麽大病呀!


    “老師別嚇唬我,我前幾天還讓禦醫看過,隻是讓我靜養,沒說我身體有問題啊!”胡亥瞪大了眼睛說道。


    “唉……”趙高歎了口氣,搖搖頭。 和聰明的人對話總是輕鬆得多,他們一點就透;但和愚蠢的人交談則費盡心思,不僅需要暗示,還得詳細解釋。


    “公子,你現在雖然沒有性命之憂,但照老奴看,離那日子不遠了!你知道現在陛下的左膀右臂是誰嗎?”


    “你知不知道現在朝堂上最有話語權的人是誰?”


    胡亥一臉困惑地搖了搖頭,他覺得這些事情根本不重要。


    他隻希望每天吃得好玩得樂,別的無所謂。


    趙高見到胡亥一臉茫然,不禁愣住了。看來這位少爺根本沒聽懂他的意思。


    “少爺,現在最得陛下的信任之人就是蘇牧了!”


    “他還擁有不上早朝的特權,可陛下的每一件重大決定都必須聽取他的意見!”


    “還有,您忘了他的真實身份了嗎?若將來陛下歸天,讓蘇牧登上大位,您還能繼續過這樣的享樂生活嗎?”趙高壓低聲音說道。


    這一句話顯然要比之前的警告更有效果,胡亥的臉色立刻變了。


    “那……那我不和他爭奪皇位不就行了嗎?他即位之後難道會害我嗎?”胡亥看著趙高問道。


    趙高心中暗道,若是地位不同,他真想給胡亥一個耳光。


    “少爺,您就算不想爭,但您難道忘了琅琊郡的事情了嗎?”


    “蘇牧這個人記恨心重,一旦登上帝位,必定會翻舊賬。少爺,您還記得公子高現在的情況嗎?”


    “如今公子高在嶺南那偏遠之地,這輩子可能再也迴不來了,您知道嶺南那是什麽地方嗎?”


    “那兒有毒蟲、毒氣,還聽說有食人的蠻族!”趙高一邊說,一邊嚇唬胡亥。


    果然,軟榻上的胡亥抖了一下。


    “那可怎麽辦啊老師,我可不想去嶺南,老師幫我想想辦法!”胡亥抓住趙高的袖子說道。


    “少爺,如果我們不鬥爭,就隻有坐以待斃。隻有戰勝了蘇牧,不讓他的願望得逞,您才能安心享受未來的生活!”趙高眯著眼睛,一字一句地說。


    胡亥急忙點頭。


    “可是老師,我該怎麽做呢?”


    趙高微微一笑,陰沉沉地迴答:“放心,老奴自有妙計!”


    ……


    ……


    嬴政麵前擺放的是一份從雲中郡來的奏章。


    “昨夜邊關急報,朕收到蒙恬的奏章,提到匈奴新單於冒頓突襲東胡部落, ** 東胡王,統一了東胡各部。”


    嬴政指著桌上的奏章說。


    前排的王翦聞言,眉頭緊鎖。


    匈奴的新單於剛繼位多久?竟然就能打敗一直壓製他們的東胡?實際上,草原上的形勢並不是人們想象中的匈奴獨霸一方。


    東胡勢力實際上是淩駕於匈奴之上的。


    最初,東胡與秦並不相鄰,而是燕趙兩國與東胡接壤。


    “蒙恬的奏章上還說,當東胡王得知匈奴更換單於的消息後,大肆索要戰馬、牛羊,而新單於冒頓則全部獻上了。”


    “甚至東胡王索要閼氏,冒頓也沒有拒絕,反而親自送了自己的女人過去。”(閼氏:妃子)


    下方坐著的蘇牧聽了嬴政的話,心中不禁對這位曆史上的第一位匈奴雄主產生了欽佩。


    為了一番大業,竟然不惜將身邊的女子都獻出去了。


    盡管匈奴對於婦女的看法比較寬鬆,但是這依舊是非常極端的行為。


    “東胡王以為冒頓軟弱怕事,所以根本沒將他放在眼裏。然而,冒頓卻利用向東胡王送女的機會,偵查到了東胡王部族的位置!”


    “一個月前的大雪後,冒頓派人砸下了陰山上的積雪,封鎖了山道,以此阻礙蒙恬出兵,防止秦軍偷襲匈奴的後方!”


    “緊接著,冒頓便率領匈奴大軍直撲東胡王部落,一戰即滅東胡王全族,奪得了無數牛羊馬匹,並借此以武力威懾東胡歸順匈奴!”


    贏政一口氣述說了這些。


    坐在下麵的王翦聽後,連連搖頭。


    “實在不應該啊,原本應該趁著匈奴衰弱時出兵。沒想到,這個新崛起的匈奴首領冒頓竟然如此深沉和謹慎,秦國將來可能會遇到一個強有力的對手!”王翦望向贏政說。


    贏政微微點頭。


    冒頓這一係列行動可謂是天衣無縫。


    趁秦國國力不足且大雪阻礙交通之際,


    先是假裝軟弱來 ** 東胡王,然後趁機查明對方部落的位置。


    接著封鎖通往陰山的必經之路,切斷蒙恬出兵的道路,最後突然攻擊東胡王。不可否認,這是一個極為周密的計劃。


    “匈奴現在已經擁有無數牛羊馬匹,並收服了東胡,可以說實力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強盛。之前蒙恬在雲中轉被動為主動,現在恐怕又要再次轉入防守了!”馮去疾也蹙眉道。


    聽完眾人的意見後,贏政的目光落在了蘇牧身上。


    “蘇牧,你認為應當如何應對匈奴?”贏政問蘇牧。聽聞此言,眾人的目光也都不約而同地轉向了蘇牧。


    思索了片刻後,蘇牧開口說道:“冒頓就是篤定我們現在無法出兵,才趁著這個時機滅掉了東胡王。”


    “等到明年春天來臨,冒頓肯定已經完全消化掉東胡的力量。屆時,憑借他們強大的騎兵,至少會有四十萬以上的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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