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牧環視所有人,然後低頭在宣紙上寫下了兩個字——“改革”!


    “在未來三年內,大秦將迎來徹底的變革,而這一切改革都將以一個字為核心!”


    隨著說話,蘇牧又從袖口中拿出了那個“商”字。


    “在未來的三年裏,我將全力推動大秦的商貿發展,不僅限於國內,更包括國外!”


    “我們將與西域、草原,以及更遙遠的國家建立貿易關係,把我們獨有的商品賣到他們那裏,同時購買我們所需的商品。”


    “交易不過是買與賣的結合,買和賣缺一不可。各位在座的無非是在經營固定生意,爭搶現有的資源,卻從未考慮開辟新的資源!”


    “而我,蘇牧,大秦治粟內史、嬴翊君!將會在未來的三年裏,帶領大家邁向新的台階!通過書中記載的方法,通過我在未來三年還會推出更多新產品,大家可以想象,這些將會帶來多大的收益!”


    蘇牧的話語像是一道咒語,迴蕩在每個人的心中。


    所有的商人陷入深深的思考。


    不管蘇牧未來還有什麽驚人的發明,僅憑手中的這些東西,就已經足夠令人眼紅。這些事物每一件的價值都無法估量。


    哪怕是能分得一絲利益,都將是一筆天文數字。看著商人們臉上的表情,蘇牧知道,效果已經達到。


    接下來是介紹國債的時候了。


    “有一點我希望各位清楚,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想跟我蘇牧合作,就要付出代價!”蘇牧高聲說道。


    說著,他讓人搬來最後一個木箱,從中取出一張改進過的宣紙。


    這張紙質地更硬,質量更好,表麵印有一些複雜的圖案和文字。


    “這就是上船的門票!”蘇牧揮舞著手中的國債。


    所有人都停止了議論,聚精會神地注視著蘇牧,生怕錯過任何細節。


    這裏的人都是經驗豐富的商人,他們深知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想要獲得就必須付出。


    如果蘇牧說可以不付出任何代價就得到一切,反而會引起商人們的懷疑。


    因為商人眼中的一買一賣才是商業的根本。


    當蘇牧展示出這所謂的船票時,許多商人反而更加安心,這點也出乎了蘇牧的意料。


    “這張我手中的,叫做國債。首先我要解釋一下,什麽是國債!”


    “國債並不是以我個人的名義發行,而是以大秦國的名義發行。”


    “這裏有不同的麵值,包括糧食和貨幣。”


    “當然,我不是要讓各位掏出錢來購買這個東西。可以把這當作一種穩定的理財產品。”


    “什麽是理財產品?就像你手中有多餘的資金,用來投資,在一定年限後,這些資金或糧食將會連同高額的(王李的)利息一起返迴到你們手中。”


    蘇牧指著國債說道。


    在場的都是受過高級教育的大商人,他們迅速理解了國債的作用。


    “為什麽我說這是你們未來上船的船票?”


    “我相信各位明白,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我把這些寶貴的東西分享給你們,當然需要你們有所付出。這份國債,可以說是我們彼此信任的證明。”


    “通過這次的國債,我們就建立起了一種信任。有了這筆款項的質押,我就不用擔心你們會搞小動作,而你們也能通過這一方式證明對國家的忠誠。”


    深吸了一口氣後,蘇牧看向在場眾人,緩緩地說出了最後一句話:“未來,大秦將在改革的浪潮中破浪前行。能不能登上這艘航船,就取決於你們的眼光與膽識!”


    “我絕不 ** 在場的任何人購買國債,但請務必慎重考慮,錯過了,就是永久的錯過!”蘇牧說完後,輕輕揮了揮手,裝滿國債的木箱被抬到了眾人麵前。


    房內再次響起陣陣討論聲。所有人都在商議、考量、觀望。事實證明,無論何時都不缺乏智慧與遠見卓識之人。當第一個勇敢者站出來認購國債後,原本持觀望態度的人不再猶豫,眾多富商巨賈紛紛加入到認購行列中。蘇牧嘴角微翹,眼中帶笑,一切成了!


    ---


    鹹陽宮門前,無數黑甲兵士手持長戈、利劍和盾牌排列成隊,保護在正中的嬴政及文武百官。嬴政手握天子劍,身穿黑色龍袍,頭戴冕旒走在前方。馮去疾、李斯、王翦、蒙毅、內史騰及尉繚等一眾文臣武將緊隨其後。負責鹹陽宮值守的將士見到這一情景,不禁有些愕然。


    這隊人馬浩浩蕩蕩地走出鹹陽宮,一路前往各官署的辦公地點。鹹陽宮位於皇城內部,屬於內宮,而各部辦公的官署則散布在整個皇城中。


    此時,蘇牧所負責的治粟內史官署前也聚集了大量有頭有臉的富商和巨賈,每個人手中都拿著大量的國債,等待著登記。


    “濟北郡盧縣郭氏商行,認購國債五百萬錢,穀物六十萬石,為期三年,年利率百分之五!”


    “南陽郡宛縣盧氏商行,認購國債一千萬錢,穀物六十八萬石,為期一年,年利率百分之三!”


    “河東郡安義茂氏商行,認購國債三百萬錢,穀物七十五萬石,為期三年,年利率百分之五!”


    太倉丞站在治粟內史官署前,手中舉著宣紙寫成的名單,大聲宣布著每一筆認購。每當念到一個名字時,就會有一名商上前簽署合約。用蘇牧的話來說,這是一份保障,是大秦 ** 對每個國債購買者的莊嚴承諾,不論未來發生什麽,持有合約和國債的人隨時可以前來兌付。


    盡管隊列仍然很長,但救災所需的錢糧早已籌集完畢。連蘇牧自己都沒想到,會有如此多的商人積極響應,並且他們的出手十分大方。最初,他對這些大秦商人的能力還有所低估。


    商人一直以來在**曆史上的地位都不高,直到明清時期才有所改善。這個時代的軍人、官吏以及自耕農都有自己的財產權。


    然而,商人、贅婿和繼父這三種職業卻受到法律上的諸多限製。


    例如,無論多麽富有,商人也不得穿著絲綢衣服;無論多麽富有,他們也不能乘坐豪華的馬車;無論多麽富有,他們不能擁有超出規定範圍的宅邸,或者雇傭過多的仆人——這一切都是這個時代的規定。


    因此,盡管商人累積了大量的財富,但他們並不能隨意揮霍。這就叫雖然富裕但沒有光鮮的意思。


    另外,商人的子女不能成為官吏,並且更有可能被派往邊疆開墾荒地。


    這樣一來,即使再有錢也無濟於事。


    因此,這個時代的商人們盡管積累了大量的財富,但找不到合適的用途。


    這也是為何當蘇牧提出購買國債時,會有這麽多有財有糧的商家紛紛出現的原因。當然,這隻是部分原因。


    直到看見這些商人競相購買國債,蘇牧才意識到另一層意義:改革。


    如今他鼓勵購買國債的行為,實際上是某種形式上國家對商人群體的認可。


    而這些商人從中看到了未來身份改善的希望,這個希望落在了蘇牧身上。


    如果未來的商人群體真能得到認可,而有些人因未參與購買國債而被邊緣化,到那時後悔莫及。


    這是這些商人瘋狂搶購國債的原因之一。


    此時,蘇牧蹺著二郎腿坐在治粟內史的官署中,聽著手下匯報。而在商人登記國債簽署合同時,


    遠處,嬴政帶領朝中文武百官,在眾多秦軍士兵的護衛下,來到了治粟內史附近的區域。


    一見到一群全副武裝的士兵,商人紛紛表示驚恐。


    但在看見這些士兵背後身穿朝服的官員們,眾多商人又是一陣錯愕。


    18.1%17:20


    隨著一聲尖細的吆喝聲,現場所有人紛紛跪倒在地。嬴政身邊的趙高走上前一步,大聲宣布:


    “陛下駕到,跪迎!”


    皇帝?


    居然是皇帝親自前來?


    正拿著國債準備登記簽約的商人們趕緊向發出聲音的方向跪下。


    看著眼前一片熱熱鬧鬧的場景,嬴政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而在治粟內史中坐著的蘇牧聽到外麵的聲音,走出官署,迎上嬴政:


    “陛下怎麽來了?”蘇牧問。


    緊隨嬴政的文武百官頓時都嚇了一跳。


    老天,皇帝還能有什麽地方去不了?而且,他來還需要向你解釋嗎?


    不過,這些官員的念頭剛升起,打臉的話隨之而來。


    嬴政笑出聲來,道:“朕聽說此地熱鬧非凡,便過來看看。眾多大臣也想見見你究竟是如何籌得這麽多錢糧的。”


    跟隨在嬴政身後的馮去疾、李斯、王翦等人好奇地望著眼前的景象:這麽多商人竟甘願送來金錢與物資。


    “大家請進,外麵的人不要停下,繼續登記,務必要在中午前完成!”蘇牧隨意揮了揮手,自顧自地朝治粟內史的官署走去。嬴政則笑著緊隨其後,一同步入了治粟內史的官署。


    馮去疾、李斯、王翦、尉繚、內史騰和蒙毅等重要大臣亦隨之跟進,其餘人留在官署外等候。


    “沒什麽特別的,前日已向陛下說明過,就是這個。”蘇牧指著一堆未被認購的秦國國債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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