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平知這幾日本被寒症折磨的精疲力盡的,在溫泉水的溫暖和滋養下,好不容易才睡著。


    這下子加上王大夫給他送的大禮,他這次徹底是徹底睡沉了,不,應該是重度昏迷了過去。


    躲在暗處的朱平,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就帶人從暗處出來,將沈平知從溫泉裏撈出來。


    也沒有給他穿衣服,隻給他裹了一件他的外衣,就匆匆忙忙的抬著人離開了。


    等在浮生若夢外麵的韓明耐著性子,一直等到裏麵的人,傳來了訊息,這才帶著人過去。


    韓明是正大光明的帶著人進的浮生若夢,因為現在整個山莊裏除了他們的人以外,全都陷入了昏迷的狀態中了。


    雖然韓明從這座山莊籌建開始,就知道了,但是這還是他第一次進來。


    裏麵的奢華,精致,講究,超過了韓明的認知,“果然是個隻知道宴樂享受的二世祖,整天都把心思用在了這種地方。”


    “韓叔,雖然用了迷藥現在山莊裏大多數人應該都睡著了,但是這個山莊實在是太大了,難免有顧及不到的地方。”


    “所以,還是不能放鬆警惕,要小心謹慎些才好。”


    眼前這個說話的是朱平的搭檔隋良,他可是比朱平更小心謹慎的人。


    “臭小子,別囉嗦了,知道。”韓明瞪了隋良一眼,嫌棄他的話多。


    “還愣著幹什麽?還不趕緊前麵帶路!”韓明看著站在他麵前不動的隋良,不由得有些急躁了起來,這小子什麽都好,就是性子太過於穩重了?。


    “好。”隋良剛應了好,又反應過來,“韓叔,你要先去哪兒啊?”


    浮生若夢這麽大,沒有一個明確的目標的話,根本就不知道該往哪兒去的。


    隋良的話把韓明給問住了,他的確是沒想好要先到哪裏去才好。


    等了半天隋良不見韓明發話,便開口說道:“韓叔,要不然咱們先去青鬆院吧,那裏住的都是護衛,先把他們控製起來,整個浮生若夢就沒什麽威脅了。”


    “嗯,好,那就去青鬆院。”韓明大手一揮,一群人就跟在隋良身後去了青鬆院。


    青鬆院裏住的都是沈平知的護衛,有的是他親自調教出來的,而有的是他在外麵聘請迴來的。


    此時平日裏警戒性最高的青鬆院,現在一片死寂沉沉的,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沉睡中。


    韓明進到青鬆院裏,吩咐道:“都小心些,把裏麵的人都捆了,要是有反抗的就地格殺。”


    “是。”跟著韓明一起來的眾人,一擁而上,執行命令去了。


    青鬆院裏大多數人都已經陷入了昏迷沉睡中,但是也偶爾有幾個意誌力比較強的,雖然受了迷煙的影響,也還能勉強支撐著反抗。


    但是他們的反抗,在韓明帶來的人麵前根本就不值得一提,很快就被收服了。


    把青鬆院裏的人都製服了之後,韓明下令把浮生若夢的大門鎖了,把所有的出口都封鎖住,等待西山大營裏來人接收。


    韓明布局的再嚴密,也終究有漏網之魚,而這個漏網之魚不是別人,正是玉娘子的另一個徒弟柳眉。


    柳眉隨著玉娘子一起進京之後,就被玉娘子送進了浮生若夢,讓她幫助沈平知調理身體。


    隻是這個柳眉也不是個安分守己的,這些年她一直跟在玉娘子身邊,四處漂泊居無定所。


    她早就受夠了也過夠了這種苦日子,隻是以前有她師父玉娘子壓著,她不敢造次隻敢心裏想想而已。


    可是這次玉娘子不在,柳眉便動了心思,把主意打到了她師父的老情人沈平知的身上。


    沈平知身上的寒症,早就已經深入了骨髓,是根本就無法治愈的。


    但是柳眉為了討沈平知的歡心,進而達到取代她師父玉娘子的位置,從今以後留在沈平知身邊的目的。


    就跟沈平知說她不僅可以醫治沈平知身上的寒症,而且還能夠徹底的根除,讓沈平知從此以後不受寒症的折磨。


    病急亂投醫的沈平知,輕而易舉的就相信了柳眉的話,同意讓她來為自己醫治。


    這柳眉跟在玉娘子身邊,學的都是如何製毒,如何養蠱,哪裏會什麽醫術啊。


    所以她就私自決定用她養的蠱蟲,來為沈平知治療寒症。


    可是她卻忘了一件事,那就是如果蠱蟲能解沈平知的寒症的話,玉娘子豈不早就為他解了,還至於等到現在嗎?


    沈平知這次的寒症犯的如此嚴重,柳眉可謂是功不可沒。


    而她之所以在沈平知的寒症突發時,還能安然無恙,全靠她的忽悠大法。


    因為擔心沈平知會喪命,柳眉也不敢去休息,一直躲在暗處觀察著。


    當她看到朱平帶人把沈平知擄走的時候,就知道要出大事了,她急匆匆的迴去,拿了一些值錢的東西,便逃之夭夭了。


    韓明把那些侍衛們都收拾了,接下來最重要的事就是,清點浮生若夢裏的庫房了。


    這些年鎮北侯在外征戰,需要大量的錢財做支撐,每次問戶部要錢的時候,都要打許多的口水仗不說,能要到手裏的錢財還極其得有限。


    其餘剩下不足的,全部都是鎮北侯府自掏腰包補上的。


    所以說,鎮北侯府雖然家大業大,但支出更大,這些年韓明在京城和全國各地經營了不少的鋪子和生意。


    掙來的那些錢,大多數都貼補了軍餉和傷損補助,和武器的購買上了,他家侯爺過的實在是太辛苦了。


    現在有現成的羊毛,他怎麽能不薅呢,反正沈平知這些錢,來路也不正,與其拿來讓沈平知做壞事,倒不如全部收入囊中,這樣還能讓那些將士們日子好過些呢。


    韓明看著隋良問道:“誰管著庫房和浮生若夢的賬呢?找出來,我要清點浮生若夢所有的生意的進賬和固定資產。”


    早就料到韓明下一步要做什麽的隋良,上前一步說道:“我,我現在是浮生若夢專門負責管理錢款收納支出的,賬本在我這兒,庫房的鑰匙在我這兒。”


    “就連沈平知那些見不光的生意的進項,和他的秘密產業也都歸我管。”


    韓明驚的長大了嘴,我滴個乖乖啊,他都不知道隋良現在這麽有出息了,竟然真打入了敵人內部不說,還混成了沈平知的心腹了。


    這還有什麽好說的,現在整個浮生若夢就等於是已經被鎮北侯府接收了。


    “好小子,幹的不錯,你把那些賬本都弄好,把凡屬於沈平知的財產全都整理出來。”


    “我去大小姐那兒給你請功!”


    白得的好處,誰不喜歡?韓明把自己的臉都笑成了一朵菊花了。


    沈天嬌一直等鎮北侯睡著了,這才出了房間,到外麵去透透氣。


    誰曾想她剛走到院子裏,就見秋桐急匆匆的來了。


    沈天嬌看著秋桐走路的樣子,心知玉娘子十有八九肯定是已經被抓住了。


    她突然就覺得一陣放鬆,最近這段時間事情層出不窮,好不容易有了一件能讓她高興的事了。


    “成了?”沈天嬌看著已經到了她身邊的秋桐問道。


    “嗯,成了。”秋桐臉上也難得的露出了笑容,“三公子砍了她的雙臂,捏碎了她的膝蓋骨,她現在就是一個廢人了。”


    秋桐說完了話,把手裏的盒子交給沈天嬌,“這就是從她手臂裏取出來的那隻蠱,照紅纓說的用她的血養著呢。”


    看到這個盒子,沈天嬌的心裏又是一陣輕鬆。


    紅纓早就料到自己的身體狀況,恐怕會支撐不到給沈翊陽解毒的時候了。


    所以她就提前做了準備,讓沈天嬌抓住玉娘子之後,將她養的蠱蟲用她的血養著。


    玉娘子的蠱蟲可比養在紅纓身體裏的那隻厲害多了,雖然沒有了玉娘子血肉的滋養和安撫,不好馴養,死亡率也很高,但是隻要找對了方法,還是能為沈翊陽解毒的。


    “好,做的好。”沈天嬌伸手拍了拍秋桐的肩膀,“你和三哥都辛苦了,去好好的休息吧。”


    “沒事,我不辛苦,辛苦的是三公子,他剛剛又帶人去了浮生若夢,說是韓叔已經接管了浮生若夢,讓西山大營裏的人去接收。”


    “三公子不放心別人去,所以他就自己去了。”


    秋桐現在哪裏睡得著啊,她還沉浸在剛才抓住玉娘子的興奮中呢。


    這又是一件讓沈天嬌高興的事,今天這是怎麽了?好事一件接著一件的。


    還沒等沈天嬌說什麽,就見朱平來報,說是沈平知抓到了。


    “好。”沈天嬌心情大好,吩咐道:“把人送迴鎮北侯府,嚴加看管別讓他出事。”


    “是。”朱平領了命,轉身就離開了。


    解決了一件心腹大患,沈天嬌的心情好到了極處。


    “主子,紅纓怎麽樣了?”秋桐心裏惦念著紅纓,不知道她現在怎麽樣了。


    “情況不太好。”提起紅纓沈天嬌的心情瞬間就不美麗了,她也很擔心那個小丫頭。


    在沒有解毒之前,沈天嬌也沒想到紅纓會承受這麽大的痛苦。


    “主子,她會沒事的。”秋桐衝著沈天嬌笑了笑,“主子,您給紅纓改個名字吧,我告訴那個玉娘子,紅纓死了。”


    沈天嬌愣住了,隨即她笑了笑,說道:“好啊,紅纓死了,這個世上再也沒有紅纓了,以後活著的是另外一個人了。”


    “嗯,起個什麽名字好呢?”沈天嬌低頭想了想,“以後就叫她朝雲吧。”


    “朝為新生之意,雲象征祥瑞,祝願她重獲新生,往後餘生無災無難平安順遂。”


    “朝雲。”秋桐念著這個名字,點了點頭說道:“嗯,這個名字好,以後就叫朝雲了。”


    “人家還沒同意呢,你倒是會替人家做主。”沈天嬌嗔怒的看了秋桐一眼。


    “這麽好的名字,她為什麽不喜歡?”秋桐不以為然的笑了笑,“朝雲,朝雲,挺好聽的呀。”


    “你呀!”沈天嬌輕輕的戳了一下秋桐的頭,看著眼前的秋桐,沈天嬌此時倒是不舍得讓她跟著左北辰一起出去了。


    本來很困倦疲乏的白雲池,躺在床上卻怎麽都睡不著,這還是生平第一次,他竟然失眠了。


    躺在床上像是烙餅一樣,翻來覆去的不得安生。


    白雲池第一次發現,原來睡覺也可以是件很痛苦的事情。


    左右都睡不著,白雲池索性不睡了,與其這麽難受,還不如去迴去守著鎮北侯和紅纓呢。


    白雲池剛出了自己的房間,迎頭就撞見了秋桐。


    “這個時候你怎麽會在這兒?”白雲池看著秋桐一臉的茫然。


    “我怎麽就不能出現在這兒了?”秋桐給了白雲池一個白眼,這小子總是在破壞她的心情。


    “能,怎麽不能,誰敢說不能啊?”白雲池嘴上不服輸,但是其實他心裏還是有點兒怕秋桐的,畢竟秋桐的拳頭他可沒少挨。


    秋桐懶得理白雲池,徑直進了屋。她先去看了鎮北侯,見鎮北侯睡的挺安穩的,就離開去看紅纓。


    此時的紅纓睡的很平和,氣息穩了下來,臉色也恢複正常有了血色。


    秋桐看著紅纓,不對,現在應該是朝雲了。小聲的對白雲池說道:“皇後娘娘給的藥堪比靈藥,你要記得按時給她吃。”


    “過幾日,我再尋一些適合她吃的補藥來,她現在身體虛弱,需要補充營養,你要記得讓她按時吃飯,多給她吃些有營養的。”


    朝雲雖然沒有說,但是秋桐能感覺到,她體內養的那隻蠱,本身就在消耗著她的精力。


    這件事等朝雲給鎮北侯解完了毒,還是要好好的問一問她的,若真如自己想的那樣,就該想辦法讓那隻蠱離開朝雲的身體才行了。


    “嗯,我知道。”白雲池也小聲的說道:“多虧了皇後娘娘送來的藥,你都不知道有多嚇人,我差點以為她就要死了呢。”


    迴想起那一幕,白雲池還是心有餘悸,要是紅纓就這麽死在了自己麵前,那麽他這一輩子都會心存愧疚不得安生的。


    秋桐歎了一口氣,看著朝雲不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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