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北辰終於進宮了,他進宮的第一件事自然是要先來拜見沈天嬌了。


    沈天嬌看著自己麵前這個長相柔美,比白雲池看起來還要白淨柔弱的男子,怎麽也跟別人嘴裏形容的那個狠毒的紈絝掛不上鉤。


    瓊娘推了推比較的入了迷的沈天嬌,提醒她左北辰還在那兒跪著等她發話呢。


    “起來吧。”迴過神兒來的沈天嬌,示意春潮給左北辰搬了個凳子過來。


    左北辰衝著給他搬凳子過來的春潮點頭笑了笑,一副文雅公子的模樣,當真跟外人嘴裏形容的他完全不一樣。


    “王丞相說,你想要進宮來曆練曆練,不知你平時對什麽感興趣?”本來這種事沈天嬌根本就無需過問的,左北辰的去處早就已經定好了,她這麽做隻是為了王雲知麵子,畢竟這位左公子可是王雲知的侄子。


    “迴皇後娘娘的話,小子平日裏除了讀書之外,最感興趣的就是經商了,我在京中有幾個自己的鋪子,經營的還算錯。”左北辰恭敬有禮的迴應著,他跟白雲池的年紀不相上下,但是看起來可比白雲池穩重多了。


    沈天嬌心中一動,這真是想什麽來什麽啊,她剛和瓊娘抱怨過說得想辦法趕緊掙錢了,不然馬上就要入不敷出了,這善經商會掙錢的人馬上就來了。


    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這還才沒多少時間呢,沈天嬌手裏豐厚的嫁妝以肉眼所見的速度,迅速減少日漸的捉襟見底了。


    “哦,沒想到你竟然還有這樣的愛好呢。”沈天嬌臉上的笑容越來越親和了,“不知你開的都是什麽鋪子啊?”


    “迴皇後娘娘的話,也不是什麽了不起的鋪子,不過是幾個酒樓和金銀首飾鋪,還有就是些胭脂水粉鋪子罷了。”左北辰說的毫不在意,但是其實整個上京城最大最掙錢的鋪子全都是他的,在經商這方麵他屬於是天賦異稟無師自通型的。


    “左公子還開著酒樓啊?”一聽左北辰說他開有酒樓,瓊娘也動了心思,這些天他一直在琢磨著做什麽才能掙錢快,她從來都沒有做過生意,不懂得怎麽經營,而且手上的人手也不夠。


    前幾日她讓人在上京城裏打聽了一下,說是上京城裏如今生意最好的當屬一個叫一品樓的酒樓,上京城中上至皇族貴胄,下至普通百姓都極力追捧一品樓,很多人甚至以能去一品樓吃頓飯為榮。


    這讓瓊娘覺得酒樓這生意有利可圖,而且對她來說相對容易些,全天下最好的廚子都在宮裏了,這要是真的開了酒樓的話,那豈不是要財源滾滾日進鬥金了。


    當然做生意是要有做生意的門道的,瓊娘還想著該找誰請教呢,左北辰就來了,真是天助我也,看來這酒樓的生意是十有八九穩妥了。


    “是,不過是開了一家不起眼的,叫一品樓的酒樓,和幾個更不起眼的小酒樓罷了。”左北辰手裏的生意遍布整個雲離,甚至九州六國,在別人眼裏看來已經很了不起的一品樓,在他的眼裏的確是算不得什麽的。


    剛好喝了一口茶的瓊娘,被左北辰的話驚的失了態,茶水嗆的她咳嗽不止,滿臉通紅。


    這才想著要跟左北辰討教一下生意經,準備大幹一場搶了一品樓的生意,沒想到正主就在這兒坐著呢,那這生意還做個什麽啊做!


    沈天嬌雖然不知道瓊娘心裏的這些想法,但是能讓瓊娘失態的一定不是小事。她立馬轉移了話題,以此來遮蓋瓊娘的尷尬,“左公子當真是年輕有為啊,手裏竟然經營著這麽多的生意,看來王丞相說的沒錯,左公子是個商業奇才。”


    “皇後娘娘無需這樣客氣,喚我的表字星河便好。”左北辰笑了笑,說道:“皇後娘娘過譽了,商業奇才不敢當,隻不過是稍微有點經商的頭腦罷了。”


    “那以左,哦,不,以星河你之見,如今做什麽生意,最為穩妥利益最高。”沈天嬌雖貴為皇後,但是也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手裏沒錢她什麽都做不了。


    在沈天嬌的觀念裏,從來都沒有過經商輕賤這一說,在她的觀念裏,不管是皇帝,官員,學士,還是商人,農民,乃至佃戶,所有的人都是一樣的,沒有貴賤之分,隻是分工不同罷了,人隻要靠自己的本事做正經事能自食其力,就是了不起的人。


    沈天嬌能有這樣的格局,這都要得益於她前世有一個開明的外祖,景洪年幼時家裏遭遇過一場很大的變故,嚐盡了人間百態世間炎涼。


    所以在他重振家門之後,他不僅告誡自己的子孫要一視同仁,對人不可有貧賤尊卑之分,還會經常帶著子孫們去最苦最貧窮的市井之間,讓他們體會生存的不易。


    沈天嬌和左北辰討論做生意的事,不僅是她現在急需要錢財來支撐軍隊的各種開銷,對自己沒有嚐試過的事情,她還是很願意接觸嚐試的。


    左北辰抬頭看了一眼沈天嬌,心想這位皇後娘娘果然與常人不一樣,別說她是身份尊貴無比的一國之母了。


    就是普通稍微有些身份和地位的人,明明需要靠家中的經營來過活,可是對經商賺錢這種事卻避之莫諱,似乎是隻要討論討論都小了自己的身份,沾染了市儈庸俗了一樣。


    他那個父親,就是因為他喜歡做生意賺錢,而視他為家門的羞恥,若不是因為他是家中的獨子,隻怕早就被宗族除名,打死扔在荒野了。


    可如今雲離國最尊貴的皇後娘娘,卻願意和他討論這些被世人所輕賤不恥的經商之道,看來他真的是沒有選錯人。


    “以星河的拙見,世上本就沒有什麽最為穩妥的生意,但凡做生意總是會有賠有賺的,這裏不但包括了商機,先機,還有人脈和實力這些東西。”


    “但是如果說做什麽生意最賺錢的話,那肯定是組織商隊去跟周邊的國家做買賣了,我們手裏有他們沒有卻急需的鹽,茶葉,蔗糖…,這些東西可以從他們手中換取馬匹,牛羊,也可以從中牟取暴利。”


    “商隊雖然在路上花費的時間比較長,但是其中所獲取的利益卻是別的生意不能比的,出行一趟若是順利的話,多則百萬兩,少則五六十萬兩,就算是不順利,起碼也會有二三十萬兩的收入。”


    左北辰除了京中的這些商鋪以外,左北辰自己就有一支人數驚人的商隊,每年兩次往返於雲離和周邊諸國,這些年僅僅靠著商隊,就給他帶來巨大的利益。


    “商隊,和周邊的諸國做生意?”沈天嬌的心裏立即就盤算了起來,這事到底可行不可行。


    人,她有,左北辰剛才說的那些貨物,也都不是什麽奇缺品,她輕而易舉就能弄來,而且她對別人更有優勢的是,她的父親鎮北侯可以給她提供最充足的護衛隊,這樣就可以減少別人的覬覦,最大程度上的保全自己人財都不受虧損。


    現在她缺的是一個能力出眾可以幫她做這事的人,這人不僅要具備膽識,敏銳度和處理各位問題的決斷力,還必須要絕對的忠誠才行,這樣的人太難找了。


    左北辰等了半天不見沈天嬌有迴應,他抬頭就看見沈天嬌正在不知道想什麽事情想的入迷呢。


    “皇後娘娘,星河今日入宮為您準備了一份大禮,還望您莫要嫌棄收下才好。”左北辰從衣袖裏掏出一份禮單,呈了上來。


    春潮接過禮單呈到了沈天嬌麵前,沈天嬌拿起禮單,粗略的看了一下,被驚的抬頭看向左北辰。


    左北辰低垂著頭規規矩矩的站在那兒,任由沈天嬌審視打量自己。


    “左北辰,你這份禮送的也未免也太大了點吧?”這份禮單上是左北辰的全部身家,雖然沈天嬌不知道這份禮單上的鋪子都是什麽,但是從剛才與左北辰的談話中,她心裏對左北辰的實力也有了些大概的了解,這些鋪子應該都價值不菲。


    送這麽大的禮若說左北辰無所求,隻怕是傻子都不信。


    “說吧,你要求本宮為你做什麽?”


    “皇後娘娘是爽快人,那星河也就開門見山有話直說了。”左北辰撩起衣服的下擺跪了下來,“皇後娘娘,這既是我的投名狀,也是我甘心情願為前線的大軍獻上的軍餉。”


    “星河的確是有事求皇後娘娘,但是不管我所求之事,皇後娘娘答不答應,這份禮單都是皇後娘娘的。”


    “無功不受祿,本宮可不是喜歡強取豪奪的人,你所求之事本宮若無法辦到,這份大禮自然會物歸原主的。”雖然沈天嬌現在急需錢,但是她依然堅守著君子愛財取之有道的原則,隻拿自己該拿的,不屬於自己的東西,白給她,她也不要。


    “皇後娘娘無需介意,星河雖然是個無用之人,但是也有一顆愛國之心,星河也知道這些錢財皇後娘娘不會挪作別用,隻會用在我雲離國那些守疆擴土的將士們身上。”


    “雲離國若是想要長治久安,自然就少不得這些將士們勞苦征戰在外,這些錢財隻是星河作為一個雲離子民的一點兒心意和本分而已,就請皇後娘娘莫要嫌棄收下吧。”


    “這些錢財於我來說隻是些身外之物,有與無有都無關緊要,可是這些對於我雲離的將士們來說,卻能發揮它最大的作用,讓那些將士們可以不用餓著肚子上戰場禦敵,可以讓他們有衣可穿不用挨凍,可以有足夠的藥材讓他們能免受身體的疼痛之苦,能好好的活著多殺些敵人。”


    左北辰說這話倒是出自真心並不是作假的,別人雖然都說他是個狠毒的紈絝,但其實他卻是個心懷大愛之人,外界對他的那些傳言,大多是添油加醋言過其實的。


    不管左北辰這話是真是假,沈天嬌心裏都有幾分動容,“好,東西本宮收下了,本宮替我雲離的將士們多謝星河你的饋贈,你有什麽事盡管說吧,隻要是本宮能辦到的,本宮絕不推辭。”


    “星河在這裏先謝過皇後娘娘了,其實星河所求之事也並非是什麽為難之事。”左北辰抬起頭看著沈天嬌,說道:“星河想向皇後娘娘求一個恩典,求皇後娘娘為星河報殺母之仇。”


    沈天嬌微微一怔,隨即就明白了左北辰話裏的意思。世人都道,左北辰母親的死是他父親左子翎寵妾滅妻導致的,但其實恐怕事情沒有那麽的簡單,左子翎再怎麽寵愛那個妾氏,但若沒有他的允許區區一個妾氏而已,又怎麽能殺的了當家主母呢?


    左北辰怕是已經窺探到了這其中的隱秘,但是他卻沒有辦法將真正的殺母仇人繩之以法,因為有孝道壓在他身上。


    左子翎畢竟是他的親生父親,如今這個世道是不允許親生兒子忤逆父親的,更別說把自己的父親告官法辦了。


    所以左北辰隻能借助外界的力量,來揭露左子翎謀殺結發之妻的事實,從而讓他收到應得的懲罰。


    這個忙沈天嬌還是很樂意幫的,對這種不僅寵妾滅妻,最後還殺死妻子的人渣,人人得而誅之。


    “那你是想讓本宮隻殺左子翎一人呢,還是要整個左氏家族沒落,從此再無翻身的可能呢?”


    沈天嬌覺得左北辰應該是個睚眥必報的人,他不會隻要左子翎一個人死的,有時候作惡的不會單單隻是一個人,還有他背後的整個家族。


    果然左北辰開口說道:“星河要整個左氏家族沒落,要他們從此再無人能出仕,再無翻身家門榮耀的可能。”


    “好,本宮答應你,有朝一日,一定會讓你親眼看到左子翎被問罪,左氏一族的人被流放遠離京師,讓他們的子孫從此不得踏入朝堂。”


    沈天嬌向來對作惡的人,是不會心慈手軟的,左子翎連結發之妻都敢謀害,那說明他們左家怕是已經壞到根子裏去了,讓惡人得到應有的報應,這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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