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彧看著小胡子,眼神裏閃著寒光,語氣冷的能殺人,“說,是誰派你們來的,為什麽要非要置我們兄弟二人於死地?”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不用浪費口水和時間在我身上了。”小胡子倒也是條漢子,此時的他已經沒了剛才的慌張和害怕,閉上眼睛擺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想死?”嚴彧冷笑了一聲,“世上哪兒有這麽便宜的事情?你殺了我大哥,欠我們嚴家的可不僅僅隻是一條人命,你若不給個交代,就是想死怕都是不能了。”


    小胡子沒有睜眼,他輕蔑的揚起嘴角笑了笑,說道:“小子,老子自負這些年打遍天下無敵手,哪成想今日竟然會敗在你這個黃毛小兒手裏,老子願賭服輸。”


    “你也別想從老子的口裏聽到你想知道的東西的,老子這輩子殺人無數也從未做過什麽積德行善的事,這就要死了,就做迴好人。”


    “小子,你趕緊殺了我走吧,我若是沒有按規定的時間迴去,立馬就會有別人過來殺你的,你雖然武功高強,但是雙手難抵四拳,總有敗在別人手上的時候,年紀輕輕的就丟了性命,委實是有點兒可惜了。”


    嚴彧抬眼看著小胡子,知道他說的話都是真的。現在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他必須要當機立斷才行。


    嚴彧抬手就把小胡子給劈暈了,“平安快把馬牽過來。”


    已經傻掉了的平安,被嚴彧這麽一嗓子吼的迴了神,他沒有任何的思考條件反射的站起來,把馬牽了過來。


    嚴彧把小胡子丟到馬上,迴頭吩咐平安說道:“你帶著他先走,我隨後就來。”


    “公子,你要去哪兒?”才緩過神來的平安一把拉住嚴彧的胳膊,害怕他再去冒險。


    嚴彧扒拉掉平安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我就去前麵找找看,他們的馬在哪兒,咱們三個人一匹馬怎麽走?”


    “一起去。”平安現在很沒有安全感,隻有跟在嚴彧身邊,他才能夠安心。


    “平安,我們現在是在逃亡你明白嗎?”嚴彧知道平安現在很害怕,但是平安從現在開始必須要強大起來才行,後麵路上會遇見什麽誰都不知道。


    平安咬著牙點了點頭,他也知道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他不能成為嚴彧的幫助,更不能拖嚴彧的後腿。


    嚴彧安撫好了平安,轉身要走的時候,就看見有一隊人馬朝著這裏飛奔而來了,嚴彧心中警鍾大作,他心裏也有些害怕,這些人來的未免也太快了些。


    若是現在隻有他一人,他還能應付的得了,可現在還有平安和那個小胡子在,他必定會顧此失彼,不能帶著他們全身而退了。


    “平安,你快走,等到了安全的地方給那人喂點迷藥,你去前麵的縣衙,不,還是你到前麵雇輛馬車,一定要安全的把這個人帶到我父親那兒交給他,這個人對我們有大用。”嚴彧心裏也知道讓平安做這件事是為難他了,但是現在除了平安以外,也沒人能做這件事了。


    平安這次什麽也沒說,就照著嚴彧說的去做了,這個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務,讓平安覺得自己不是個累贅,還是有些用處的。


    看著平安走了,嚴彧這才迴過身來,聽著馬蹄聲,在心裏估摸著來的人數,提前給自己做個心理準備。


    那些人很快就到了,嚴彧嚴陣以待的做好了再次戰鬥的準備。可誰知跑在最前麵的那個人看見他開口就問道:“敢問,閣下可是羽林衛中郎將嚴明德嚴將軍家的二公子嚴彧?”


    嚴彧愣了愣神,意識到這些人跟剛才的那些人不是一夥的,他們也許不是敵人,不是來殺他的,而是受命於誰來尋找他的。


    想到這裏嚴彧便開口說道:“在下的確是嚴府的二公子,不知你是?”


    騎在馬上的秦剛鬆了一口氣,人終於是找到了,這下他能迴去跟他家將軍交差了。


    秦剛翻身下馬,衝著嚴彧抱拳道:“嚴二公子,在下秦剛,是白起山白大將軍的親衛隊隊長,奉命前來接嚴二公子迴京的。”


    白起山這個雲離國排名第二的大殺神聲名遠揚,不僅是雲離國的百姓,乃至在九州六國都人人皆知。


    前世的嚴彧在九州六國的殺神榜上,位居第六,與這位白大將軍的實力不差上下。


    嚴彧帶著審視的目光打量著秦剛,似是要在他的臉上看出他的話是真是假。


    秦剛看到嚴彧的神情,才猛然覺醒是自己太過唐突了,他沒有拿出任何能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上來就隻介紹了自己是誰,這顯然很沒有可信度。


    想明白了的秦剛,趕忙從懷裏掏出了令牌,雙手拿著遞給了嚴彧,嚴彧接過令牌隻看了一眼,就確定了秦剛沒有說謊。


    雲離國的軍隊編製有著嚴格的管理製度,凡屬於軍中的物品都是特製的,有特殊的標誌的,前世做了十幾年的大將軍,嚴彧比誰都了解這些。


    嚴彧把令牌還給秦剛,抱拳迴禮道:“原來是白大將軍的親衛長啊,有失遠迎,剛才多有得罪了。”


    “嚴二公子不必客氣,我叫秦剛,你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了。”秦剛接過嚴彧手裏的令牌,看著嚴彧笑著說道。人找到了,沒有把將軍交代自己的差事辦砸,秦剛此時的心情好的不得了。


    秦剛隻顧著高興和跟嚴彧交談,都沒有心思去關注別的,但是他那些手下就不一樣了。


    看著不遠處地上倒著的人,和濃重的血腥味,都在告訴人們,這裏剛剛才經曆過一場很激烈的戰鬥。


    離秦剛最近的一個叫做宣五的親衛,伸出手去輕輕的戳了戳秦剛,秦剛迴頭,宣五示意他看向不遠處。


    這時的秦剛才注意到地上倒著的人,和刺鼻的血腥味。秦剛瞪大了眼睛,看向一旁的嚴彧,眼神裏透著滿滿的求知欲,示意著嚴彧解釋一下這裏剛才發生了什麽。


    嚴彧咳嗽了一下,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看來從今以後他那百無一用的文弱書生的形象是要一去不複返,再也迴不來了。


    裝不下去的嚴彧也不想再裝了,反正他的實力剛才已經在平安麵前暴露了,他現在也沒什麽好隱瞞的了。


    “我今日受了威脅,就想帶著我的小書童一起去宿州尋我父親的,我二人行路至此沒有找到客棧,便宿在了這荒野之中,不想剛剛有一夥人過來想要殺我二人,所以我主仆二人就聯手將他們反殺了。”


    “不過我倒是留了個活口,剛剛你們來的時候,我以為是那些人的同夥,便讓我那小書童帶他先走了。”


    嚴彧的話讓秦剛陷入了慌亂和迷茫之中了,他來的時候得到的情報是,嚴家這位二公子不但是個文弱書生,身體還不是一般的弱,屬於那種見風就倒的。


    可現在文弱書生一下子變成了能提刀殺人的勇猛大漢,這跨度未免也大的有點兒太驚人了吧,有誰能出來告訴他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嗎?


    現在輪到他懷疑嚴彧的真實身份了,站在自己眼前的這個真的是嚴府的二公子嚴彧嗎?


    可是眼前這個人偏偏與自己看過的畫像上的那個人,長的是一模一樣啊,老天爺啊,誰能告訴他真像啊?


    看著秦剛在自己麵前撓頭抓耳的樣子,嚴彧想笑又不敢笑,既然他都要以真麵目示人了,那自然是要有說辭的,不然會給別人造成很大的困惑的。


    “秦隊長,想必聽說過有關外界對我的諸多傳言,說我是個十足的病秧子,每日除了讀書什麽都不會吧。”


    “但其實事情得真相是,我的確從小就體弱多病,我父親怕我長不大,所以就私底下悄悄的教我練武,為的是能讓我強身健體平安的長大。”


    “前些年我因為意外在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一位隱居的世外高人的指點,所以這才有了些長進。”


    “至於外麵的那些傳言嘛,這都是我父親故意讓人放出去的,原因嘛,因為涉及到一些家中得私事,所以就不方便透露了。”


    嚴彧的這番解釋合情合理,打消了秦剛的懷疑,作為武將家的兒子,本身會武功這件事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當然了,凡事也有例外,就比如他家大公子,嗐,不說了!


    這嚴將軍的大兒子就是個紈絝,不培養一下小兒子繼承自己的衣缽,好像也說不過去。


    隻是這位嚴二公子的武力值未免也太高了些吧,秦剛剛才粗略的看了一下,地上的屍體起碼有五六具,這戰鬥力爆棚,甚至遠在他之上。


    想明白了的秦剛衝著嚴彧點了點頭,說道:“嚴將軍還真是深謀遠慮啊,能有嚴二公子這樣優秀的兒子,是嚴家的福氣,也是我雲離之幸啊。”


    “二公子,我派人將你的書童尋迴來,再將這裏打掃幹淨,咱們就迴京吧。”


    迴京這件事,是絕對不在嚴彧的考慮範圍之內的,他和平安逃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不迴京去受製於人,現在想讓他迴去,門都沒有!


    “秦隊長,我們此時迴京好像行不通的,剛剛那個活口說了,如果他沒有按照規定的時間迴去的話,他的同夥就知道他的任務失敗了,那麽他們就會派另外更多的人來追殺我。”


    “現在算算時間那些人應該已經在來的路上了,現在敵強我寡實力懸殊太大了,在沒有弄清楚這些人的真實數目之前,就倉促迴去,豈不是正中了他們的下懷,要被一網打盡了嗎?”


    “而且剛才我跟這些人交手的時候,發現他們的功夫都很高,如果他們來的人比我們多的話,那麽我們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勝算可言了。”


    嚴彧故意把話說的嚴重些,這樣才能引起秦剛的重視,讓秦剛心裏生疑。


    果然,嚴彧的話讓秦剛遲疑了,他帶出來的人分成了三批,一批也隻不過六七個人而已,如果來的人多的話,他們的確應付不過來的。


    “嚴公子那依你看,現在該怎麽辦才好呢?”雖然兩個人是第一次見麵,但是秦剛卻覺得嚴彧身上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讓他臣服。


    “嗯。”嚴彧故作沉思了片刻之後,才開口說道:“要不然,咱們一起去宿州吧,這裏離宿州不遠,到了我父親那裏,還怕他們來多少人嗎?”


    秦剛思忖了一下,便點頭同意了嚴彧的提議,“好,咱們去宿州,今夜不歇馬不停蹄等天明到了驛站換了馬之後,最快應該後天就能到了。”


    “好,那咱們現在先把這些人處理了,然後就出發。”嚴彧像是個指揮官一樣發號著施令。


    秦剛擔心挖坑埋人需要的時間太長不安全,便提議道:“嚴公子,我們還是先出發吧,這些人我會交代我手底下的人來處理的。”


    “也行,那就現在出發吧。”嚴彧心裏其實也在擔心著平安,現在是半夜天黑看不清楚路況不說,平安還帶著個危險人物,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早點兒跟平安匯合,他能早點安心。


    一群人翻身上馬,在黑夜裏縱馬狂奔。


    不多時,嚴彧就看見了牽著馬慢悠悠走著的平安。許是聽到了馬蹄聲,平安明顯的加快了腳步。


    “平安,別怕,是我。”嚴彧見狀便扯著嗓子吼了起來。


    聽到是嚴彧的聲音,平安停了下來,他真的是被嚇哭了,雖然這一路上他一直都在安慰鼓勵自己要堅強不要怕,但是不知道為什麽眼淚就是不聽話止不住的往下流。


    等到嚴彧到他跟前的時候,他已經哭成淚人了。


    嚴彧沒有笑話他,翻身下馬走到他的麵前把他抱在懷裏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背,安慰他說道:“好了,沒事了,沒事了啊。”


    “公子,我沒有拖後腿。”平安哭的眼睛都成了兔子眼,紅的嚇人。


    “嗯,我知道平安好樣的,做得好。”嚴彧看著平安給了他最誠懇的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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