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大人,我對這幾位汙點證人的話的真偽存在異議。”愛麗絲說道。


    “法官大人!我們可以向天父發誓,我們說的是真的!我們沒有理由撒謊!”幾位劫犯急忙說道。


    “辯方律師,你這話,你自己聽著不覺得荒謬嗎?”控方律師冷笑一聲說道。


    這女人,是真黔驢技窮,連這個都想否認了麽?可笑。


    陪審席上,眾人也對愛麗絲投來了質疑的目光。


    麵對眾人好像看傻子一樣的眼神,愛麗絲的心裏不禁也有點發慌。


    她扭過頭,看了眼眼皮低垂,好像要睡著了一般的陳修,心中頓時有些氣急。


    該死的,老娘在腦子都快轉冒煙了,你小子倒好,都快睡著了是吧?


    哼!看今晚老娘要不要好好教訓你一下,讓你睡得更沉一些!


    但是,想到陳修之前交代她的話,她還是清了清嗓子說道:“人,在某種特定情況下,會產生共同的虛假記憶,也就是所謂的“曼德拉效應”。”


    “可笑!”


    “辯方律師,請實例證明這一點,如果不能證明,那麽你的異議無效。”馬丁說道。


    “好的,法官。我這就來證明!”


    說著,愛麗絲緩緩走到了幾位劫犯麵前,朗聲問道:“你們聲稱見過陳修,那麽你們在庭審之前,是否見過法官大人,和這位控方律師呢?”


    聽到愛麗絲的話,幾位劫犯一愣,旋即將目光投向了法官和控方律師。


    不止他們,陪審席上的眾人此刻也將目光投向了法官。


    幾名汙點證人在庭審前見過控方律師這很正常,但如果見過法官……那事情就很不對勁了。


    很快,幾名劫犯的眉頭就是一皺,露出了吃驚之色。


    見到幾位劫犯竟然真的神情有異,愛麗絲一愣,旋即快速的問道:“你們是不是迴憶起了什麽?說!”


    最後一個字,愛麗絲甚至是吼出來的。


    這種時候可不能給幾人思考的時間。


    “見……好像見到過。”


    “在哪裏見到過?!”


    “在來的路上,我們經過走廊時,好像透過玻璃幕牆見過法官大人和控方律師在那兒交談什麽。”


    此言一出,審判席上頓時嘩然。


    “沒有!你在胡說!”


    辯方律師和馬丁的臉色頓時就是一變。


    按照規定,為保證法律的公正,庭審之前他們雙方是不能有任何方式的聯係的。


    “我沒撒謊!”那位劫犯急忙說道。


    就在這時,另一名劫犯說道:“我……我好像也看到了。”


    “汙蔑!你們可以為你們所說負法律責任嗎?”


    這是馬丁在這一次庭審上第二次說出這句話。


    隻不過和第一次相比,這一次話語之中,明顯帶有了強烈的個人情感。


    “我指定不會瞎說啊!”


    “我……我也看到了。”


    見到幾位汙點證人都說看到了,陪審席上頓時響起了交談之聲。


    如果說,之前陪審席上的交談還隻是竊竊私語,那麽此刻,則是有些大聲密謀的味道了。


    “這次審理,隻怕有不少內幕吧!”


    “是啊,從案件報道出來時,我就覺得有問題,現在看來確實是這樣。很有可能這就是民主黨為了推進禁槍令搞出來的事情。”


    所有人都將懷疑的目光投向了法官馬丁和控方律師。


    就連愛麗絲,此刻眼底也流露出了一絲迷茫。


    陳修是怎麽知道這事的?


    全場,隻有陳修,低著頭,閉著眼露出了一個微笑。


    如果說西大陸是一片逼人向惡的土地,那麽,自己偏要說不。


    魔法,可以讓自己輕而易舉的殺人,為什麽就不能讓自己不變惡呢?


    所要付出的代價,不過是更麻煩一些而已。


    這五位汙點證人所見,不過是陳修對他們釋放的鏡中世界中的假象而已,而普通人麵對鏡中世界產生的錯誤記憶,壓根沒有分辨能力。


    畢竟,他們連世界上存在魔法都不知道。


    然而,一口氣釋放五次鏡中世界,也對陳修的精神力造成了極大地負擔。


    法庭之上,愛麗絲霍然轉身,瞥了一眼已經呆住的控方律師後,看向了馬丁。


    “控方律師,還有法官大人,你們是否認為這幾位證人所說為真呢?他們的記憶,就一定是真的嗎?”


    此言一出,兩人頓時啞口無言。


    如果此刻再去強調幾位汙點證人所說的都是真的,那麽兩人就無法解釋為什麽自己會在庭審前和對方見麵。


    看似隻能默認,人的記憶會出現集體性錯誤。


    但是,更關鍵的問題是,隨著這幾位證人的說辭,即便現在承認了人的記憶會出現集體性錯誤,也已經有些晚了。


    陪審團對於庭審公正性的質疑,已經不可逆轉的發生了。


    對於馬丁而言,在之後的審理中再想偏向控方,難度已經不是一點半點的大了。


    自己做到這一步,想來錫山人應該也已經滿意了吧……


    “咚”


    木槌敲下,打斷了陪審席上的吵鬧聲。


    “辯方反對有效,汙點證人所做證明,僅可作為參考,不起決定作用。”馬丁麵無表情的說道。


    控方律師是一位經驗豐富的律師,雖然臉色很不好看,但也知道如果此刻必須快速地轉移焦點,不然就會被愛麗絲牽著鼻子走。


    “我們迴歸案件本身,陳修先生,為什麽你在幾位劫匪轉身逃跑時,仍舊選擇向他們開槍呢?根據監控顯示,當時的他們已經完全無法對你構成人身安全。”


    “控方律師,你如何確定劫匪已經無法對我的當事人構成威脅呢?你怎麽知道,他們不是去拿別的武器,甚至重型武器?你怎麽知道,他們逃跑,不是去糾集更多的同伴來對付我的當事人?你所說的這一切,都是基於事後對於事情的判斷,而不是基於事情發生時,我當事人的所見所思。


    並且,如果我的當事人存在過當防衛以及刻意殺害行為的話,那麽在場的幾位汙點證人,又是怎麽活下來的呢?”


    “但是,事實情況便是,現場已經沒有了更多的劫匪,不是麽?如果你說我的判斷是基於事後的分析,那麽你的判斷則是基於主觀猜測,你怎麽確定,你的當事人並不知道現場已經沒有更多的劫匪了呢?”


    愛麗絲看了一眼控方律師,緩緩說道:“你說,現場已經沒有更多劫匪了?”


    “當然!”


    聽到控方律師這話,愛麗絲轉身麵對法官說道:“法官大人,我有新的證據需要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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