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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廣庭湖,碧波蕩漾,景色平靜怡然。


    這日,隻聽得‘撲哧’一聲響,往日平靜的廣庭湖湖麵,此時卻是突然炸開一道水花。


    定睛一看,原來卻是有一人影從水麵竄出,再細看,原來竟是童趣生。


    感覺像是被人從湖裏扔出來一般,童趣生慌得都沒能及時穩住身形,在空中踉蹌許久才完全定住。


    “走走走,且快些走。”


    又是一道人影破開寧靜的廣庭湖水麵,剛出湖麵,問瑾遺就急忙出聲叫嚷道,頗為慌張,仿佛身後有什麽恐怖之物追趕。


    一把扯過童趣生的衣領,問瑾遺就想帶著童趣生向遠方遁走。


    然而,兩人卻是還未來得及動作,隻見湖麵上,突然出現一輪巨大的漩渦,更有強大的吸力,牽引著二人的身體,兩人頓感寸步難行。


    問瑾遺見此,內心大駭,“這老蛟脾氣卻是什麽時候變這麽大了,這是真的要下死手了不成?”


    內心思慮不過片刻之間,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問瑾遺心中思定,頓時將手中長劍激射而出,目標直指漩渦中心。


    一劍衝入湖麵漩渦之中,問瑾遺口中一聲大喝道:“破!”


    隻見廣庭湖湖麵,瞬間炸出一道巨大的水花,片刻之後更是一道巨大的水柱衝天而起,其中夾帶著問瑾遺的長劍,直奔雲霄。


    同一時間,湖底一聲龍吟響徹天際,震耳發聵,童趣生更是被衝破心神,搖搖欲墜,難以維係踏空之能。


    問瑾遺一劍射出,破開漩渦吸力的束縛,毫不遲疑,轉身再次扯過搖搖欲墜的童趣生,拔空而起,眨眼間就消失在了天際之間。


    長劍受問瑾遺召喚,在空中旋轉片刻,調轉劍頭,就欲隨問瑾遺而去,卻見湖麵升騰起一條水化遊龍,一把將長劍咬入口中。


    長劍劇烈抖動,卻是掙脫不得,隻轉眼間,便被水化遊龍拖入湖底。


    一番驚天動靜過後,廣庭湖迅速恢複了平靜。


    片刻之後,但見有兩道人影,從平靜的湖麵緩緩升起,繼而站立於水麵之上。


    湖麵兩人,乃是一男一女,男子風度翩翩,著黑衣長袍,正是早先與問瑾遺兩人對峙的水漣漪。


    且觀女子,但見其身材高挑異常,與水漣漪兩相對比,竟是還要高上半個頭,周身曲線婀娜多姿,火辣不顯妖嬈,身上白裙無風卻自顧舞動,憑添仙韻仙氣。


    而再觀其容貌,青絲如瀑,膚白勝雪,眼神冷冽卻流光溢彩,五官皆是精雕玉琢,端是一絕美冷佳人。


    此時,目光看向問瑾遺逃竄的方向,隻聽得水漣漪驚歎道:“果然不愧是不知境問瑾遺,九洲三傑之能實在莫測,我且還是第一次見到,在庭主大人全力出手之下,尚有餘力逃生之人。”


    水漣漪一語道破了身邊女子的身份,原來女子卻正是廣妖庭庭主,蛟千歲,龍出遊。


    龍出遊聞言不做迴應,默默看向兩人離開的方向。


    略一思量,龍出遊朗聲開口,道韻悠傳遠方,“問瑾遺,莫要以為,你和道長存在耍弄些什麽詭計,無人知曉,我且告知於你,你來大夢靈洲所要找的東西,卻是在我手上。如今,再算上道門的那個小姑娘,還有你的配劍,想要迴去的話,且把道長存找來,一起來見我,也了卻我們多年來的恩恩怨怨。”


    聲音穿透天際,傳到了還在疾馳中的問瑾遺耳中。


    問瑾遺頓時停下腳步,搖頭苦笑道:“卻真是糟糕至極,沒想到那東西,竟是落入龍出遊之手,更想不到這麽多年過去了,龍出遊對那件事還沒釋懷。”


    站立在一旁,童趣生一臉的疑惑不解,他至今也還沒完全反應過來,更不明白為何事情會是這般發展。


    時間迴溯到片刻之前。


    問瑾遺和童趣生在水漣漪的帶領下,來到了廣庭湖深處,三人此時正向著廣妖庭遊行。


    廣庭湖湖底,長年幽暗無光,目不視物,可見度極低,來到此地,縱使是修為驚天如問瑾遺,也不由得毛骨悚然,“這鬼地方,我來一次且膽寒一次,恐怖比之魔界,卻也是不遑多讓。”


    水漣漪在前頭帶路,背負雙手,聞言,頭也不迴地說道:“雖我沒去過魔界,不過想來,恐怖還是不及魔界的,我來此五年,此地除了昏暗些,並無其他危險。”


    說這話時,水漣漪心中卻是暗自心驚,這問瑾遺如此說,難道是去過魔界不成?


    問瑾遺聞言,哈哈大笑,“此地於你確實不是恐怖,但對於我而言卻是如同九幽之地,避之不及,因為於我而言,最大的恐怖正是你家庭主大人。”


    聞言,水漣漪好奇地迴過頭,打量了一下問瑾遺,卻也沒多問什麽,又迴轉過頭繼續在前麵引路。


    水漣漪雖然好奇問瑾遺和龍出遊的關係,卻也沒有多問,隻因為,庭主大人最是不喜歡有人在背後議論她。


    時,三人在湖底行走,暗中深處的礁石後,卻是有黑影攢動。


    童趣生偶有所感,放眼望去卻是毫無所得,隻見一片漆黑而已,待等將目光移向他處,黑暗中的身影卻又開始蠕動。


    這邊,童趣生還在暗中疑惑心中所感,前方兩人仍在自顧自交談,毫無所覺。


    “庭主大人雖然脾氣古怪,但也不是什麽難以相與之人,閣下實不必如此。”水漣漪爽朗地笑道。


    問瑾遺聞言,內心搖頭苦笑,“龍出遊是什麽樣的人我卻還不清楚不成?隻是…唉,一言難盡呀!”


    問瑾遺正欲再次開口說話時,卻突然變故橫生。


    “小心!”身後童趣生的警示聲響起,問瑾遺頓時為之一驚。


    驀然迴首,隻見身後上方,卻是有一道巨大的黑影從天而降,迅猛而威無窮,攜帶著一擊必殺的氣勢而來。


    驟見黑影襲來,隻短暫的驚愣之後,問瑾遺反應過來,瞬間便是眼神一凝。


    手中長劍在水中挽了一個劍花,劍尖凝聚出一點白光,但見問瑾遺一劍點出,隨即便與疾馳而來的黑影碰在了一起。


    劍,銳利無雙,影,雷霆萬鈞,兩者相碰,竟然引起山河震蕩。


    黑影強勢的一擊,雖然隻衝著問瑾遺而來,然而強大的碰撞之力還是將在旁兩人震離數丈之遠。


    問瑾遺劍尖上的一點白光,在與黑影碰撞後發出了璀璨的光芒。


    借此光芒相助,眾人得以看清了襲擊三人之物,竟然是一節碩大的龍尾。


    水漣漪見此,驚疑不定,“這是庭主大人!?”


    短暫的激烈碰撞之後,問瑾遺和龍尾雙雙彈開。


    問瑾遺身退數丈之遠,此時口溢鮮血,握劍之手輕顫。


    兩相交手之間,問瑾遺竟是不敵。


    此時,隻聽得周圍傳來一陣驚疑之聲,“嗯?變弱了許多。”


    話音落下,來襲之人不見停手,順勢而來的更是雷霆萬鈞的攻勢,頗有種趁你病,要你命的態勢。


    隻見無數水化遊龍從黑暗深處迎麵襲來,栩栩如生,真如萬千真龍奔騰,每條水化遊龍都比先前水漣漪施展時要強勁許多。


    見此,問瑾遺眉頭直跳,內心大駭,這卻是動了真格的,龍出遊這家夥,且是真想殺了我不成!?


    見遊龍來勢兇猛,問瑾遺也顧不得多想,執劍挽圈,但見劍影在水中,逐漸形成一個巨大的劍盤,一劍指出,劍盤便朝遊龍迎麵而上。


    龍出遊且是動了殺心,問瑾遺自知沒有勝算,一劍既出,也不逗留,毫不遲疑地側身飛出戰場,扯過還呆愣在一旁的童趣生,衝湖麵垂直而去。


    戰場之上,隻見遊龍和劍盤轉瞬便碰撞在一起,然而僅僅不過片刻,劍盤便猛然破碎,再無抵擋之力。


    遊龍碎裂劍盤,也不見勢減,調轉萬千龍頭,朝問瑾遺奔騰追擊而去,龍行間龍吟不止。


    問瑾遺驚覺,疾行間轉頭迴望,頓時是駭得肝膽俱裂。


    眼看就要衝出湖麵,後頭遊龍在此之前便要吞沒二人,問瑾遺隻咬牙,把心一橫,手上發力,將童趣生重重拋出了湖麵,又是一式劍盤使出,終在遊龍趕上前完成。


    劍盤推出,與遊龍碰撞,抵擋上了片刻時間後,問瑾遺拔身便跑。


    湖麵上,時,問瑾遺兩人終於雙雙衝出湖麵,之後便是開頭一幕,又是經曆一番險象環生後,兩人逃脫了蛟千歲的絕命追殺。


    時間迴到了現在。


    問瑾遺旁邊,童趣生此時還驚魂未定,方才問瑾遺與蛟千歲的交手,雖然不過在短暫之間,然而所出一招一勢,皆是驚天,自己在這等招式之間,不過如海中蚍蜉,稍有不慎便是命絕當場。


    又迴想起之前,自己同師姐二人不知深淺,對蛟千歲這等存在出手,此時不由得手心冒汗,後怕不已。


    迴想起此前自己師姐弟二人與蛟千歲的交手,童趣生此時才反應過來,喃喃自語到,“果然,之前卻是手下留情了吧!”


    見童趣生嚇傻,問瑾遺嗤笑道:“小小童子,不知所謂高深莫測,此前交手也不過一化身爾。”


    不顧童趣生愈發驚駭的表情,問瑾遺自顧自地接著說道:“大成者蛟千歲,數千年修為,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無上尊境不出,可稱九洲之最,莫說你我,便是你師傅來此,也不過爾爾。”


    童趣生聞言,不由地倒吸一口冷氣,此前交手居然不過是一個化身,九洲之最這四個字的份量何等沉重,童趣生此刻隻感覺被壓得喘不過氣。


    短暫的驚駭之後,童趣生臉色陰晴不定,“得罪了這等存在,該如何是好,師姐被她扣住,如你所說,便是請來師父也不一定好使。”


    這般說著,童趣生隨即便將目光投向了問瑾遺,卻發現他也在盯著自己,遂開口問道:“怎麽了嗎?”


    隻聽得問瑾遺好奇地詢問道:“此前聽你所說,你和你師姐,卻是因看見龍出遊翻弄雲雨為禍百姓,這才出手製止?”


    問瑾遺這般問話,在心中卻是疑惑不解,不應該呀,如龍出遊這般人物,豈屑於如此行事?


    卻見童趣生麵色嚴肅,認真地迴答道:“此事千真萬確,廣庭湖百裏之外有一關,號裏塘關,兩年前開始,便是小雨不斷,大雨經常,可謂民不聊生,我與師姐二人兩日前路過此地,尋其源頭,見有蛟龍在不遠處天際翻弄雲雨,隻道是一小妖作怪,便憤而出手,這才有此一事。”


    聞言,問瑾遺手指撥弄著下巴,眼中有精芒流轉,喃喃自語道:“天雨之勢竟是兩年無休,難道是…”


    “難道是什麽?你可是知道些什麽?”童趣生聞言也是好奇。


    此刻想來,他也明白,如龍出遊這等人物,必定不會無的放矢,所做所為,肯定有其深意內情。


    童趣生問話,卻不見問瑾遺反應,此時的問瑾遺,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


    見此,童趣生也不多做打擾,靜靜等待在一旁。


    片刻之後,問瑾遺終於迴過神來,隻聽得其口中喃喃自語道:“如此,倒也是意外之喜。”


    見問瑾遺迴神,童趣生再是按耐不住,又一次急聲問道:“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聽得童趣生詢問,問瑾遺也不隱瞞,將自己方才心中的猜測告知了童趣生。


    隻聽得問瑾遺開口解釋到,“若我猜得沒錯,龍出遊應該快要突破尊境了。”


    “尊境!?”童趣生聞言,大驚失色,凡界要有新的尊境誕生了嗎?


    問瑾遺點了點頭,說道:“應該是了,龍出遊本體修為精進,化身也會受益,當時應該便是化身在蛻變,才引來如此天象。且如此異象,其蛻變程度定不一般,龍出遊本體本就距離尊境一步之遙,如今看來,當是向尊境邁出了關鍵一步。”


    如此一來一切皆解釋得通了。


    聽問瑾遺如此解釋,童趣生神色更加苦楚,眼下的龍出遊已經讓人奈何不得,突破尊境之後,豈不是更加讓人絕望,得罪這樣的存在,又有何人可求能救得了師姐?


    與童趣生不同,問瑾遺考慮的卻是,在如今,釋紅塵避世,封儒無蹤,而悲天樂又即將迴歸的情況下,九洲出一尊尊境的存在,無異於雪中送炭。


    若無意外,龍出遊未來,可扛起獨扛悲天樂的大旗,雖然情況依舊不容樂觀。


    若道為何,蓋因悲天樂實力,實在太過恐怖,無上尊境玄天策,實力絕對在釋紅塵與封儒之上,就是這般人物,也非其敵手。


    龍出遊即使破入尊境,然年歲尚淺,比之釋紅塵和封儒,也該是多有不如,更遑論玄天策,不過好歹也是尊境。


    尊境之強,絕非聊勝於無的存在,至少是一點希望。


    如今,唯一需要思慮的,便是龍出遊能否在這一二百年間,成功進入尊境。


    內心正思慮間,瞥見童趣生的窘迫之樣,問瑾遺暗自發笑,也難怪,現如今,九洲之人誰不畏龍出遊三分,何況,龍出遊還即將進入尊境,威勢更勝以往。


    童趣生修為比之同齡人再是驚豔,也不過還是一童子小輩,如此神情舉止才是正常不過。


    想了想,問瑾遺忽然展顏一笑,對童趣生說道:“也罷,時機正好,這事我管了。”


    童趣生不知何為時機正好,隻是聽得問瑾遺欲插手此事,頓感驚喜萬分,“你卻是有什麽辦法了不成?”


    問瑾遺聞言失笑,看著童趣生,意味深長地笑說道:“辦法沒有,隻有良策一條,你且聽是不聽?”


    聞言,童趣生肅然起敬,恭謙執禮以問策問瑾遺,“有何良策,望請教我。”


    但聽問瑾遺笑道:“良策便是,如龍出遊所言,把道長存找來再說。”


    童趣生聞言,卻是唉聲歎氣地說道:“道長存師兄神龍見首不見尾,我入道門以來竟未曾見上一麵,且上一次在九洲出現,已是三年前,自那次現身過一次後,便再無蹤跡,如今我卻是去何尋他?”


    聽童趣生如此,問瑾遺當即錯愕,隨即頗有些不滿地說道道:“嗬,那小子卻是偷跑出來玩過嗎?”


    “?”童趣生不明所以。


    問瑾遺錯愕,卻也並非是錯愕於道長存的神出鬼沒,他自是知曉道長存下落,天下間,知道長存下落者,非問瑾遺莫屬,兩人從來都是‘形影不離’。


    問瑾遺錯愕,卻是因為,童趣生言道長存三年前現身過九洲。


    得知此事,此時的問瑾遺,內心也是頗為無語,“深入魔界,每時每刻都兇險異常,明明叮囑過他,要時刻守在出口,隨時接應我歸來,結果那家夥卻還是耐不住寂寞,跑出去玩了不成。”


    搖了搖頭,眼下不是秋後算賬的時候,問瑾遺當即說道:“你即刻前往凡洲恆域藏月莊,他會在八月十五出現於此,到時候向他言明此事即可。”


    童趣生眼神一亮,知道下落可就好辦許多了,不過聽這話,問瑾遺似乎沒有同行的打算。


    童趣生又開口問道:“你不和我一起前往嗎?”


    卻見問瑾遺目光望向廣庭湖方向,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我且還有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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