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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笙的話將秦卓茹雷得外焦裏嫩。
這是遠航的媽媽？就這麽見麵了？自己還是宿醉之後的狀態？還穿著一個碎花西裝？還什麽準備都沒有？
“阿姨,您好，我是秦卓茹。”
畢竟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秦卓茹強裝鎮定地迴應，微微鞠了一躬。
“孩子，我們談談。”宋玉華看著麵前乖巧謙遜的女人，說不出來重話，語氣也變得平和。
“好的阿姨，林笙，你先去準備。”
“是。”
林笙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心裏不禁為秦卓茹捏了一把汗。
秦姐，一定要成功啊！
兩人來到公司附近的咖啡廳,出於安全和隱蔽的考慮，秦卓茹選了一個包間。
“阿姨，您想喝什麽？”秦卓茹將菜單遞給了宋玉華。
宋玉華沒有接。
“白開水就行，我喝不慣咖啡。”宋玉華明顯話裏有話。
秦卓茹抿了抿唇。
“服務員，幫我們拿兩杯溫開水。”
“好的，女士。”
服務員上完水後貼心地將門關好。
“阿姨……”秦卓茹想說些什麽緩解尷尬的氛圍。
她心裏很亂，宋玉華會知道陳叔的死因嗎？她認出自己了嗎？自己應該怎麽解釋？
“你和遠航的事我已經知道了。”宋玉華開門見山。
“阿姨，我們不是想瞞著你……”秦卓茹覺得還是有必要解釋一下。
“秦小姐，你和遠航的事，我不同意。”
宋玉華直截了當,她看著秦卓茹保養極好的麵龐，女人眼下的青色若有若無。
她聽過很多關於秦卓茹的風言風語，但是她也知道秦卓茹做到今天的成就絕非偶然，一定付出了很多努力，但是她絕對不能和傅遠航在一起，自己必須阻止！
“阿姨,我和遠航在一起，不會分開。”秦卓茹的語氣十分溫柔，但是目光堅定。
“秦小姐，你和遠航差距太大，這不用我說，我們隻是普通家庭，遠航現在還是個學生，給不起你想要的未來，難道你要讓他吃軟飯？不是一個圈子的人何必硬融呢？”
宋玉華克製著自己的情緒，她一看見秦卓茹就仿佛看見死去的馮芷，就會想起自己死去的丈夫。
上一輩的恩怨何必牽扯到下一代呢？宋玉華在心裏一遍遍地勸告自己，即便她勉強能做到不去責怪秦卓茹，但她也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兒子娶害死自己丈夫的女人。
“阿姨，感情是我們兩個人的，未來也是我們兩個人的，遠航一個人承擔不起，我也一樣，這是需要我們相互扶持一起努力經營的，您覺得呢？”
秦卓茹手心冒了一層薄汗，但是想到傅遠航，她就好像有無限的勇氣。
看著麵前的女人，宋玉華好像看到了自己兒子的影子，提到愛情，他們是一樣的純粹，一樣的堅定，一樣的真誠。
“依你現在的地位和外貌，什麽樣的人找不到，你為什麽喜歡遠航？”宋玉華告訴自己不能心軟。
“阿姨，遠航是我見過最純粹最真誠的人，我……實話和您講，表麵的光鮮亮麗算不了什麽，有的時候我感覺自己就是一具沒有生命力行屍走肉……”
可能是宋玉華看向自己的目光帶有一絲慈愛，可能是她是傅遠航的母親，可能是同為女性……秦卓茹對她不曾設防。
“可是……遠航出現後，一切都不一樣了，我第一次對生活有了期盼，第一次感受到什麽是愛情……這種感情是不摻雜任何目的和利益的，也是我最珍惜的，是遠航讓我變得鮮活，讓我在一點點變好。”秦卓茹聲音有些異樣，這是她的真心話。
如果沒有傅遠航，她還是那個毫無目標行走在漫漫長夜獨行者，還是那個什麽都不說隻會築起高牆的膽小鬼，還是那個隻能八麵玲瓏說場麵話的商人，還是那個從始至終都孑然一身的秦卓茹。
換作別人，宋玉華絕對不會相信，和商人怎麽談感情？企圖用打感情牌的方式來說服自己嗎？被耍得團團轉還要幫對方數錢嗎？
但是當宋玉華看到秦卓茹的眼神時，她沒法不動容。
女人的目光一直是冷靜疏離的，不夾雜一絲情感，偶爾會帶著淺淺的笑意，但是剛才提到傅遠航的時候，宋玉華看到秦卓茹眼睛裏是濃鬱到快要溢出來的情感。
她是真的愛他。
“秦小姐，你現在和遠航在一起可能是因為新鮮感，他也是，你們差了那麽多，以後遠航接觸到更多的人，你能保證以後遠航不會變心嗎？”
宋玉華的手青筋暴起，緊緊抓住衣角，她何嚐想傷害秦卓茹呢？但是身為人母，她不能讓傅遠航受到傷害，兩個人早點分開，對彼此都好。
果然，提到這，秦卓茹臉色變了，眼神不複以往的平靜。
這是她最害怕的。
她知道她最應該相信傅遠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比傅遠航更能讓她卸下偽裝托付身心的人了，但是宋玉華說的也是事實，現實是殘酷的，差距就擺在那，遠航真的不會變心嗎？如果……如果以後遠航知道了真相，還會留在自己身邊嗎？
秦卓茹開始懊悔，為什麽當時不能坦誠相待，即使是為了保護傅遠航，也不應該隱瞞那麽長時間……
“而且……”宋玉華似乎有些於心不忍，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了:“秦小姐，你的風評……我略有耳聞，我隻希望以後遠航能找一個普通的女孩，有一個幸福安穩的家庭，過上普通的生活，你的情況根本就不允許，我也沒法接受一個緋聞滿身的女人嫁進我們家。”
宋玉華平靜地說出這些話，她看到秦卓茹眼神裏閃過一絲受傷，但是女人仍然在強顏歡笑。
從見麵的時候，宋玉華就能看出秦卓茹是一個清高有自尊的女子，她隻能說這些話來勸退她。
確實，這些話如同一把尖刀生生地刺進秦卓茹的心髒，這些確實她介意又不敢麵對的。
雖然傅遠航說過相信她，但是誰不想清清白白的，和愛人大大方方地並肩站在陽光下呢？
“孩子，你也不小了，女人能有幾年青春？沒必要浪費時間在遠航身上。”宋玉華實在是於心不忍，她又補充了一句。
她前半輩子也算是閱人無數，她能看出來秦卓茹是個很好的姑娘，也真的愛自己的兒子，可是……他們之間的差距，以後如果兩個人知道彼此還有仇恨，又該怎麽麵對彼此呢？那樣豈不是更痛苦？
“阿姨，謝謝您說的這些。”秦卓茹眼神裏帶著悲傷，但是還是笑著的。
宋玉華以為她要放棄了，但是秦卓茹接下來的話讓她吃驚。
“阿姨，我知道了我的不足，我會努力去改正，我知道我可能不是合格的愛人，但是我希望您能相信您兒子的眼光！您的擔心很正確，所以……就算……就算以後遠航變心了，我也沒有怨言，他若是找到真正喜歡的人，對我沒感覺了……我會放手，這是我的承諾，也是我和阿姨您的約定。”
沒有人知道秦卓茹說這些話的時候仿佛在活生生地剜自己的心髒。
宋玉華的眼神裏充滿震驚，她知道秦卓茹情根深種，但是不知道她已經愛到了骨子裏。
那麽驕傲的一個人啊，到最後也是為愛低了頭。
“我能知道原因嗎？”宋玉華的聲音裏也出現異樣，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
“阿姨，您說的這些我之前想過無數遍，也權衡利弊過無數次，之前我是一個膽小鬼，是我對遠航動心了，但是……但是我當時不敢承認，我選擇了逃避，我拒絕他，傷害他……那段日子真的很不好過，我們彼此都在互相折磨……可是，可是遠航沒有放棄我，是他始終沒有放開我的手，我們差點就錯過了……我再也不想過那種日子了，所以，對不起阿姨，我不能放棄遠航，除非……除非他親口說不愛我。”
女人的情緒已經逐漸冷靜下來，和傅遠航在一起是秦卓茹認定了的事，誰也不能拆散他們。
秦卓茹眼裏的堅定讓宋玉華說不出反駁的話。
當年傅遠航的爸爸，自己的丈夫，傅旭文也是不被自己父母看好，但是兩個人風風雨雨還是走過來了，雖然最終還是留下她一個人……
“這件事我們以後再談……”這是宋玉華能做的最大退步，她現在心裏很亂，理智上她知道自己最應該拆散兩個人，但是情感上，她做不到忽視秦卓茹真摯的情感。
有那麽一刻，宋玉華覺得自己的兒子被秦卓茹這樣癡情的人愛著真的很幸福。
“阿姨……”秦卓茹聲音有些顫抖。
“你別多想……是遠航最近準備期末考試，我不想讓他分心。”
心軟歸心軟，動容歸動容，不代表宋玉華接受這段感情。
“我不會打擾他複習的。”秦卓茹表了態。
宋玉華沒再說什麽，起身準備離開。
兩人走到咖啡廳門口，宋玉華拒絕秦卓茹要送她的好意，直接離開了。
剛走到拐角，宋玉華發現自己的圍巾好像落在咖啡廳包間的座椅上了，那是傅遠航用第一次兼職的錢給她買的生日禮物，可不能丟！
她步履匆匆地迴到咖啡廳，發現秦卓茹還沒有離開，身邊還有一個工人模樣的男人，身上的工作服充滿了灰塵和油漬，臉上也髒兮兮的，估計是剛下工。
宋玉華和他們的距離不算遠，能清楚地聽到和看到發生的一切。
隻見秦卓茹在走近男人的一瞬間，用了一個小動作，零錢精巧地落在的男人麵前，但是秦卓茹卻好似沒發現。
“小姐，小姐，你的錢！”工人撿起錢的一瞬間有些遲疑，但是很快便叫住了秦卓茹。
“啊？我的錢？”秦卓茹假裝摸了摸兜，神情自然地說:“是我的，謝謝。”
宋玉華:……
秦卓茹這孩子的演技……
“這瓶水給你。”宋玉華注意到秦卓茹手裏有一瓶沒開封的礦泉水。
“這……俺沒有錢……”男人手足無措，腳步略有後退，但是眼睛看著秦卓茹手裏的水，他確實很渴。
“你幫我撿到了錢，這算感謝你的。”秦卓茹又往前遞了遞。
“不用不用，沒幾個錢……”
“那是我一會上班要做公交的錢，要是沒有這個錢，我可能會遲到……你拿著吧，我上班來不及了！”秦卓茹把水塞給男人，轉身朝不遠處的公交站點走去。
男人看了看手裏的水，又看了看站在公交站點前仿佛在等車的秦卓茹，深深地鞠了一躬後離開了。
秦卓茹抬腕看了看表，離開公交站點打算迴公司，迎麵碰見剛才剛分開的宋玉華。
“阿姨？”
剛才她不是走了嗎？
“我忘記拿東西了。”將剛才秦卓茹的舉動盡收眼底的宋玉華語氣不禁柔和些許。
秦卓茹和那些人不一樣。
“奧，需要我幫忙嗎？咳咳……”
秦卓茹完全不知道宋玉華剛才目睹了一切。
昨晚宿醉加上今早有些嗆風，女人的嗓子有些不舒服。
“需要。”宋玉華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說出來這兩個字。
“好的。”
“在這等我。”宋玉華獨自進了咖啡廳。
秦卓茹乖巧地站在原地等待。
手機進來消息。
“秦姐，還順利嗎？”這是林笙刪刪減減好幾遍的消息，她知道不應該打擾秦卓茹，但是她很擔心。
萬一秦姐被攻擊……萬一秦姐被橫眉冷對……萬一……
林笙不敢想了。
正在斟酌怎麽迴複的秦卓茹餘光看到宋玉華出來了，她收起了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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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笙的話將秦卓茹雷得外焦裏嫩。
這是遠航的媽媽？就這麽見麵了？自己還是宿醉之後的狀態？還穿著一個碎花西裝？還什麽準備都沒有？
“阿姨,您好，我是秦卓茹。”
畢竟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秦卓茹強裝鎮定地迴應，微微鞠了一躬。
“孩子，我們談談。”宋玉華看著麵前乖巧謙遜的女人，說不出來重話，語氣也變得平和。
“好的阿姨，林笙，你先去準備。”
“是。”
林笙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心裏不禁為秦卓茹捏了一把汗。
秦姐，一定要成功啊！
兩人來到公司附近的咖啡廳,出於安全和隱蔽的考慮，秦卓茹選了一個包間。
“阿姨，您想喝什麽？”秦卓茹將菜單遞給了宋玉華。
宋玉華沒有接。
“白開水就行，我喝不慣咖啡。”宋玉華明顯話裏有話。
秦卓茹抿了抿唇。
“服務員，幫我們拿兩杯溫開水。”
“好的，女士。”
服務員上完水後貼心地將門關好。
“阿姨……”秦卓茹想說些什麽緩解尷尬的氛圍。
她心裏很亂，宋玉華會知道陳叔的死因嗎？她認出自己了嗎？自己應該怎麽解釋？
“你和遠航的事我已經知道了。”宋玉華開門見山。
“阿姨，我們不是想瞞著你……”秦卓茹覺得還是有必要解釋一下。
“秦小姐，你和遠航的事，我不同意。”
宋玉華直截了當,她看著秦卓茹保養極好的麵龐，女人眼下的青色若有若無。
她聽過很多關於秦卓茹的風言風語，但是她也知道秦卓茹做到今天的成就絕非偶然，一定付出了很多努力，但是她絕對不能和傅遠航在一起，自己必須阻止！
“阿姨,我和遠航在一起，不會分開。”秦卓茹的語氣十分溫柔，但是目光堅定。
“秦小姐，你和遠航差距太大，這不用我說，我們隻是普通家庭，遠航現在還是個學生，給不起你想要的未來，難道你要讓他吃軟飯？不是一個圈子的人何必硬融呢？”
宋玉華克製著自己的情緒，她一看見秦卓茹就仿佛看見死去的馮芷，就會想起自己死去的丈夫。
上一輩的恩怨何必牽扯到下一代呢？宋玉華在心裏一遍遍地勸告自己，即便她勉強能做到不去責怪秦卓茹，但她也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兒子娶害死自己丈夫的女人。
“阿姨，感情是我們兩個人的，未來也是我們兩個人的，遠航一個人承擔不起，我也一樣，這是需要我們相互扶持一起努力經營的，您覺得呢？”
秦卓茹手心冒了一層薄汗，但是想到傅遠航，她就好像有無限的勇氣。
看著麵前的女人，宋玉華好像看到了自己兒子的影子，提到愛情，他們是一樣的純粹，一樣的堅定，一樣的真誠。
“依你現在的地位和外貌，什麽樣的人找不到，你為什麽喜歡遠航？”宋玉華告訴自己不能心軟。
“阿姨，遠航是我見過最純粹最真誠的人，我……實話和您講，表麵的光鮮亮麗算不了什麽，有的時候我感覺自己就是一具沒有生命力行屍走肉……”
可能是宋玉華看向自己的目光帶有一絲慈愛，可能是她是傅遠航的母親，可能是同為女性……秦卓茹對她不曾設防。
“可是……遠航出現後，一切都不一樣了，我第一次對生活有了期盼，第一次感受到什麽是愛情……這種感情是不摻雜任何目的和利益的，也是我最珍惜的，是遠航讓我變得鮮活，讓我在一點點變好。”秦卓茹聲音有些異樣，這是她的真心話。
如果沒有傅遠航，她還是那個毫無目標行走在漫漫長夜獨行者，還是那個什麽都不說隻會築起高牆的膽小鬼，還是那個隻能八麵玲瓏說場麵話的商人，還是那個從始至終都孑然一身的秦卓茹。
換作別人，宋玉華絕對不會相信，和商人怎麽談感情？企圖用打感情牌的方式來說服自己嗎？被耍得團團轉還要幫對方數錢嗎？
但是當宋玉華看到秦卓茹的眼神時，她沒法不動容。
女人的目光一直是冷靜疏離的，不夾雜一絲情感，偶爾會帶著淺淺的笑意，但是剛才提到傅遠航的時候，宋玉華看到秦卓茹眼睛裏是濃鬱到快要溢出來的情感。
她是真的愛他。
“秦小姐，你現在和遠航在一起可能是因為新鮮感，他也是，你們差了那麽多，以後遠航接觸到更多的人，你能保證以後遠航不會變心嗎？”
宋玉華的手青筋暴起，緊緊抓住衣角，她何嚐想傷害秦卓茹呢？但是身為人母，她不能讓傅遠航受到傷害，兩個人早點分開，對彼此都好。
果然，提到這，秦卓茹臉色變了，眼神不複以往的平靜。
這是她最害怕的。
她知道她最應該相信傅遠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比傅遠航更能讓她卸下偽裝托付身心的人了，但是宋玉華說的也是事實，現實是殘酷的，差距就擺在那，遠航真的不會變心嗎？如果……如果以後遠航知道了真相，還會留在自己身邊嗎？
秦卓茹開始懊悔，為什麽當時不能坦誠相待，即使是為了保護傅遠航，也不應該隱瞞那麽長時間……
“而且……”宋玉華似乎有些於心不忍，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了:“秦小姐，你的風評……我略有耳聞，我隻希望以後遠航能找一個普通的女孩，有一個幸福安穩的家庭，過上普通的生活，你的情況根本就不允許，我也沒法接受一個緋聞滿身的女人嫁進我們家。”
宋玉華平靜地說出這些話，她看到秦卓茹眼神裏閃過一絲受傷，但是女人仍然在強顏歡笑。
從見麵的時候，宋玉華就能看出秦卓茹是一個清高有自尊的女子，她隻能說這些話來勸退她。
確實，這些話如同一把尖刀生生地刺進秦卓茹的心髒，這些確實她介意又不敢麵對的。
雖然傅遠航說過相信她，但是誰不想清清白白的，和愛人大大方方地並肩站在陽光下呢？
“孩子，你也不小了，女人能有幾年青春？沒必要浪費時間在遠航身上。”宋玉華實在是於心不忍，她又補充了一句。
她前半輩子也算是閱人無數，她能看出來秦卓茹是個很好的姑娘，也真的愛自己的兒子，可是……他們之間的差距，以後如果兩個人知道彼此還有仇恨，又該怎麽麵對彼此呢？那樣豈不是更痛苦？
“阿姨，謝謝您說的這些。”秦卓茹眼神裏帶著悲傷，但是還是笑著的。
宋玉華以為她要放棄了，但是秦卓茹接下來的話讓她吃驚。
“阿姨，我知道了我的不足，我會努力去改正，我知道我可能不是合格的愛人，但是我希望您能相信您兒子的眼光！您的擔心很正確，所以……就算……就算以後遠航變心了，我也沒有怨言，他若是找到真正喜歡的人，對我沒感覺了……我會放手，這是我的承諾，也是我和阿姨您的約定。”
沒有人知道秦卓茹說這些話的時候仿佛在活生生地剜自己的心髒。
宋玉華的眼神裏充滿震驚，她知道秦卓茹情根深種，但是不知道她已經愛到了骨子裏。
那麽驕傲的一個人啊，到最後也是為愛低了頭。
“我能知道原因嗎？”宋玉華的聲音裏也出現異樣，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
“阿姨，您說的這些我之前想過無數遍，也權衡利弊過無數次，之前我是一個膽小鬼，是我對遠航動心了，但是……但是我當時不敢承認，我選擇了逃避，我拒絕他，傷害他……那段日子真的很不好過，我們彼此都在互相折磨……可是，可是遠航沒有放棄我，是他始終沒有放開我的手，我們差點就錯過了……我再也不想過那種日子了，所以，對不起阿姨，我不能放棄遠航，除非……除非他親口說不愛我。”
女人的情緒已經逐漸冷靜下來，和傅遠航在一起是秦卓茹認定了的事，誰也不能拆散他們。
秦卓茹眼裏的堅定讓宋玉華說不出反駁的話。
當年傅遠航的爸爸，自己的丈夫，傅旭文也是不被自己父母看好，但是兩個人風風雨雨還是走過來了，雖然最終還是留下她一個人……
“這件事我們以後再談……”這是宋玉華能做的最大退步，她現在心裏很亂，理智上她知道自己最應該拆散兩個人，但是情感上，她做不到忽視秦卓茹真摯的情感。
有那麽一刻，宋玉華覺得自己的兒子被秦卓茹這樣癡情的人愛著真的很幸福。
“阿姨……”秦卓茹聲音有些顫抖。
“你別多想……是遠航最近準備期末考試，我不想讓他分心。”
心軟歸心軟，動容歸動容，不代表宋玉華接受這段感情。
“我不會打擾他複習的。”秦卓茹表了態。
宋玉華沒再說什麽，起身準備離開。
兩人走到咖啡廳門口，宋玉華拒絕秦卓茹要送她的好意，直接離開了。
剛走到拐角，宋玉華發現自己的圍巾好像落在咖啡廳包間的座椅上了，那是傅遠航用第一次兼職的錢給她買的生日禮物，可不能丟！
她步履匆匆地迴到咖啡廳，發現秦卓茹還沒有離開，身邊還有一個工人模樣的男人，身上的工作服充滿了灰塵和油漬，臉上也髒兮兮的，估計是剛下工。
宋玉華和他們的距離不算遠，能清楚地聽到和看到發生的一切。
隻見秦卓茹在走近男人的一瞬間，用了一個小動作，零錢精巧地落在的男人麵前，但是秦卓茹卻好似沒發現。
“小姐，小姐，你的錢！”工人撿起錢的一瞬間有些遲疑，但是很快便叫住了秦卓茹。
“啊？我的錢？”秦卓茹假裝摸了摸兜，神情自然地說:“是我的，謝謝。”
宋玉華:……
秦卓茹這孩子的演技……
“這瓶水給你。”宋玉華注意到秦卓茹手裏有一瓶沒開封的礦泉水。
“這……俺沒有錢……”男人手足無措，腳步略有後退，但是眼睛看著秦卓茹手裏的水，他確實很渴。
“你幫我撿到了錢，這算感謝你的。”秦卓茹又往前遞了遞。
“不用不用，沒幾個錢……”
“那是我一會上班要做公交的錢，要是沒有這個錢，我可能會遲到……你拿著吧，我上班來不及了！”秦卓茹把水塞給男人，轉身朝不遠處的公交站點走去。
男人看了看手裏的水，又看了看站在公交站點前仿佛在等車的秦卓茹，深深地鞠了一躬後離開了。
秦卓茹抬腕看了看表，離開公交站點打算迴公司，迎麵碰見剛才剛分開的宋玉華。
“阿姨？”
剛才她不是走了嗎？
“我忘記拿東西了。”將剛才秦卓茹的舉動盡收眼底的宋玉華語氣不禁柔和些許。
秦卓茹和那些人不一樣。
“奧，需要我幫忙嗎？咳咳……”
秦卓茹完全不知道宋玉華剛才目睹了一切。
昨晚宿醉加上今早有些嗆風，女人的嗓子有些不舒服。
“需要。”宋玉華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說出來這兩個字。
“好的。”
“在這等我。”宋玉華獨自進了咖啡廳。
秦卓茹乖巧地站在原地等待。
手機進來消息。
“秦姐，還順利嗎？”這是林笙刪刪減減好幾遍的消息，她知道不應該打擾秦卓茹，但是她很擔心。
萬一秦姐被攻擊……萬一秦姐被橫眉冷對……萬一……
林笙不敢想了。
正在斟酌怎麽迴複的秦卓茹餘光看到宋玉華出來了，她收起了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