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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聊了一會後便掛斷了電話,但彼此心裏都有了更多的底氣。
邢玥按照規定的時間來到裏談判的地方。
找了個位置停好了車，邢玥長歎了一口氣，進了餐廳。
“呦，邢老板來了，快坐！”
“王老板，李老板，好久不見。”
邢玥一進來，便聞到令人作嘔的煙味，她強行控製住自己想火速離開的步伐和快要皺成一團的眉頭，邢玥猜自己現在一定是皮笑肉不笑，早知道就不應該來的。
麵前兩個大腹便便的男人和光鮮亮麗的邢玥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們眼睛一直看著邢玥，雖然西裝在身，卻怎麽都顯得十分低俗。
邢玥被盯的渾身不自在，拉開椅子坐在一旁。
“邢老板，最近餐廳生意怎麽樣？”
“馬馬虎虎，還算不錯。”邢玥連敷衍都嫌麻煩。
“邢老板現在還孤身一人？”
“我們什麽時候開始談正事？”邢玥被問的有些不耐煩了，這兩個人對她什麽心思，她心裏一清二楚，態度也逐漸冷淡下來。
要不是看在餐廳食品供應合作方麵還算愉快，邢玥壓根就不會來參加。
“……”
兩個男人怎麽說也是老板身份,被邢玥這不鹹不淡的態度折了麵子，心裏感到不快，氣氛一下冷了下來。
氣氛尷尬，邢玥借口上廁所，便來到洗手間。
“真是晦氣，早知道就不來了！”
邢玥現在心情很不好,她拿出包裏的酒精消毒液對著自己的裙子一頓噴，都是煙味，熏死了！
來了就沒有走的道理，咬牙也得堅持！
“九點的時候麻煩秦總來接我一下！”
邢玥給秦卓茹發完消息，看了看鏡子中的自己，簡單的整理了一下妝容，便離開了洗手間。
“江老板！”
“李老板，王老板。”
來的人正是江浩軒的父親，天宇連鎖酒店的老總江雨雷。
“呦，這位是？”
“這位是犬子，浩軒，見過王叔叔，李叔叔。”
“浩軒都這麽大了，真是一表人才啊！那這位是?”
“這是浩軒的同學，姚成亮，也是個很不錯的小夥子。”
被突然cue到的姚成亮還沒反應過來，從一進門來，他的目光就在尋找邢玥的身影，但一直沒有見到想見的人。
“大姚！”江浩軒拉了拉姚成亮的衣袖。
“啊？奧……那個，叔叔們好！”
“哈哈哈，年輕人很有意思！”李老板官方地客套道。
“我們坐吧，等一等那幾個老朋友。”
……
攀談了一會，邢玥的身影重新出現在包間裏。
“江老板。”邢玥和江雨雷打了個招唿，在她印象裏，江雨雷是個正經的生意人，是個值得尊敬的企業家。
“邢老板。”江雨雷點頭示意。
邢玥剛要落座，便察覺到有一道炙熱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她定睛一看，怎麽是他？
從邢玥進來的時候，姚成亮的眼睛就挪不開了，之前邢玥一直以褲裝見人，原來那樣颯爽的女子也有這樣柔情溫婉的一麵！姚成亮不受控的心跳加速！
“咳……咳……”江浩軒看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的姚成亮，他扶額，這哥們也太明顯了，巴不得邢老板看出來他的真正目的嗎？
收到信號的姚成亮收迴了視線，開始調整自己急促的唿吸。
江浩軒:……
姚成亮怎麽變成這樣了？就這麽不淡定？
“江老板這是帶了朋友來？看著都挺年輕啊！”邢玥藏不住心事，有什麽問題必須趕緊問。
“這是我兒子江浩軒，那個是他的同學，這次來是為了學習學習。”江雨雷解釋道。
“年輕人還有這種覺悟啊！”
邢玥意味深長的話讓姚成亮渾身不自在，邢玥這是識破了？
好在邢玥沒再多說什麽。
談合作的人陸陸續續全都落座了，談判開始進行。
推杯換盞之間，邢玥已經被勸了不少酒。
“好！邢老板真是女中豪傑！我這批貨就給邢老板了！”
“那就多謝李老板了。”話中沒有一點笑意。
“邢老板，來，我敬你！”另一個自稱是王老板的人起身勸酒。
這點酒對邢玥來說是小問題，隻是顧慮到一會還要和秦卓茹吃飯。
她剛要推辭，男人便變了臉。
“邢老板，這是不給我王某人麵子？這次的海鮮我們公司可是隻供給邢老板的餐廳了！”語氣中盡是威脅和強迫。
邢玥:……
給你臉了是不是？真拿自己當盤菜了？
邢玥剛要反駁，姚成亮猛地一下站起來，看起來很是生氣，眾人紛紛看著他，邢玥也饒有興趣地把目光放在他身上。
姚成亮感覺自己都要被氣炸肺了！這幫男人一點素質都沒有！一直灌邢玥酒，一看就沒安好心，他實在氣不過，打算起來擋酒。
結果站起來那一刻，他察覺到邢玥的注視，姚成亮有幾分後悔，這種場合他不害怕，但是他怕邢玥又覺得他不成熟！
這種糾結的想法讓他站起來半天都沒說出話來。
“年輕人，你有事？”敬酒的王老板顯然臉色陰沉下來，打擾他好事！
“我……我……你……”姚成亮攥緊了拳頭。
“他就是水喝多了想上廁所，對吧！”江浩軒也猛地站起來打圓場，隨後拽著姚成亮離開了包間。
沒人在意這個小插曲，但是在離開包間的那一刻，姚成亮仿佛看到邢玥眼中一閃而過的失望。
“邢老板，這杯酒……”
“多謝王老板對水月餐廳的支持。”隨後，邢玥一飲而盡。
烈酒入喉，邢玥感覺喉頭苦澀，也不知道是因為酒真的難喝，還是因為希望落空感到失落。
剛才隨著男人的猛然起身，邢玥的心跳漏了半拍，她有些好奇又有些期盼男人接下來的行動。
自己真是昏了頭，這臭小子已經是青青的男朋友了，現在又在這種場合，憑什麽為自己這種不相幹的人得罪人呢？
邢玥笑帶苦澀，她想起多年前，她在外麵談生意，那時候是她剛進入社會，隻有一身孤勇和滿身鋒芒，因為沒有任何經驗，在酒桌上談成的生意少之又少，陳桉有時會來接她，眼看著她被人開低俗低趣味的玩笑，邢玥反駁，陳桉卻要她忍耐，原因竟是怕邢玥丟了工作失去經濟來源，被戀愛衝昏頭腦的邢玥覺得陳桉說的不無道理，所以選擇忍氣吞聲，她要負擔兩個人當時的戀愛花銷……
這樣看來，現在的姚成亮和陳桉也沒什麽區別，她不知道的是，姚成亮擔心的不是他自己，而是怕給邢玥惹麻煩，邢玥會覺得他不成熟。
陷入迴憶的邢玥，對上前勸的酒不再拒絕，一杯接著一杯的喝……
“你拉著我幹什麽？”姚成亮正愁氣沒地方撒！
“你要幹什麽？要給邢老板擋酒？”
“我！……”姚成亮也知道這種做法欠妥。
“你不是說邢老板不喜歡不成熟的？”
“是……”
“那你就冷靜點！”
“可是……”他們給她灌酒！姚成亮看不下去！
“大姚，咱們得從長計議，萬一你擋酒，讓邢老板看出來你是跟著她來的，你覺得她會不會生氣？”
“話是這樣說沒錯……好吧，我盡量！”姚成亮壓製住自己衝動的情緒，哪怕他想衝上去揍那兩個給邢玥灌酒的男人，為了邢玥，他也得忍！
再迴到包間時，桌麵上多了好多空瓶子。
姚成亮偷偷看了邢玥一眼，女人的眸子好看極了，好像含了一波秋水，眼尾帶媚，蠱惑人心。
“邢……邢老板，今天……喝的開心，大家都是朋友，這樣吧，你我喝個交杯酒，明年的貨我也留給你！”李老板明顯是喝多了，說話口齒不清，看向邢玥的眼神是不加掩飾的猥瑣。
邢玥看著站都站不穩的男人，臉上掛上笑，這笑冰冷又生硬。
“怎麽樣，這……這可是個劃算的買賣！”李老板明顯沒看出來邢玥帶著冷意的笑，他踉踉蹌蹌地走到邢玥身邊，伸出手，企圖搭到邢玥光潔的肩膀上。
已經握緊酒瓶的手還沒抬起，麵前的男人便被人踹開！
“你個老色鬼，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願意談就談，不談就拉到，差你那幾個臭魚爛蝦了？我呸！”姚成亮邊罵邊站到邢玥身前，呈現一個保護姿態。
姚成亮動作快到江浩軒都沒來得及阻止，在場所有人都驚訝了，包括邢玥。
她看著擋在自己麵前男人的背影，有一瞬間她很想相信，姚成亮和陳桉不一樣。
“你……你踹我？”李老板從地上爬起來，怒火中燒，瞪著姚成亮。
“我沒踹死你都算給你麵子了！”姚成亮摩拳擦掌，嚇得李老板連連後退。
“江老板，這就是你帶來的好後輩？”李老板隻得質問江雨雷。
江雨雷的臉色也不是很好，即便李老板的做法不對，但大庭廣眾之下，姚成亮怎麽能打人呢？
姚成亮知道自己很對不起江浩軒和江雨雷，但是要他看著別人對邢玥動手動腳，他做不到。
“李老板，以後，水月餐廳不會與貴公司合作了，我們以後井水不犯河水，感謝招待。”
說完，邢玥便轉頭要離開。
走到門口時，像是想起來什麽，轉過頭來看向在原地一動不動的姚成亮。
“走啊，你要留在這過年？”
姚成亮心花怒放，轉過頭來給江雨雷鞠了一躬。
“江叔叔，浩軒，對不起！”說完，便跟著邢玥離開了。
“江雨雷，這就是你帶來的人？你兒子交的都是什麽狐朋狗友？”
“你！”江浩軒剛要反駁，被江雨雷一把拉住。
“成亮做的確實有些過分，但是李老板捫心自問，你自己就真的無愧於心嗎？一直給邢老板灌酒，這我們都看在眼裏，你對邢老板什麽想法，我們也心知肚明，現在，你是為自己打抱不平還是惱羞成怒，李老板心裏應該清楚！”
“江雨雷！”
“李老板家大業大，我們小酒店屬實不敢攀關係，我們的合作關係到此結束，浩軒，我們走！”
說完，江氏父子也離開了包間。
“看什麽看！”李老板惱羞成怒，將包間裏的東西砸了個稀巴爛，人們陸陸續續地都離開了，無一上前安慰。
畢竟江雨雷說的實情，這個節骨眼上，誰願意冒著風評被害的危險去安慰？
姚成亮亦步亦趨地跟在邢玥後邊，兩人都沒有說話。
出了餐廳門口，邢玥開口:“你自己打個車吧，我朋友來接我。”語氣一如既往的生硬。
姚成亮看不懂了，剛才，他明明看到邢玥眼中有感動，怎麽現在又這麽生疏？
“怎麽，難道讓我謝謝你？”邢玥接著開口，依舊沒什麽感情。
“當然不是！”姚成亮拚命搖頭，他可不是想讓邢玥感謝他！
“知道就好，搞砸了我的生意，我應該沒必要謝你。”邢玥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突然變的這樣不講道理，姚成亮總是讓她想起來一些不快樂的過往。
“我是在幫你啊！”邢玥的話很是傷人，姚成亮愈發看不透麵前這個女人了。
“幫我，幫我什麽？幫我搞砸生意？還是幫我擺脫那個醉鬼？沒有你，我一樣能解決。”邢玥的話一句比一句過分，讓姚成亮剛剛燃起的火苗一下子就熄滅了。
“所以，我給你添麻煩了？”男人的語氣裏帶著苦澀，情緒也變得不對勁。
“你覺得呢？”邢玥充滿冷漠的一句反問徹底擊垮了姚成亮的心，他呆滯地看著邢玥，女人的眼睛像冰一樣冷，讓他心寒，讓他看不到希望。
“對不起，是我給你添麻煩了，以後再也不會打擾你了。”說完，姚成亮企圖從女人臉上看出什麽，哪怕是一絲絲留戀也好，然而，什麽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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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聊了一會後便掛斷了電話,但彼此心裏都有了更多的底氣。
邢玥按照規定的時間來到裏談判的地方。
找了個位置停好了車，邢玥長歎了一口氣，進了餐廳。
“呦，邢老板來了，快坐！”
“王老板，李老板，好久不見。”
邢玥一進來，便聞到令人作嘔的煙味，她強行控製住自己想火速離開的步伐和快要皺成一團的眉頭，邢玥猜自己現在一定是皮笑肉不笑，早知道就不應該來的。
麵前兩個大腹便便的男人和光鮮亮麗的邢玥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們眼睛一直看著邢玥，雖然西裝在身，卻怎麽都顯得十分低俗。
邢玥被盯的渾身不自在，拉開椅子坐在一旁。
“邢老板，最近餐廳生意怎麽樣？”
“馬馬虎虎，還算不錯。”邢玥連敷衍都嫌麻煩。
“邢老板現在還孤身一人？”
“我們什麽時候開始談正事？”邢玥被問的有些不耐煩了，這兩個人對她什麽心思，她心裏一清二楚，態度也逐漸冷淡下來。
要不是看在餐廳食品供應合作方麵還算愉快，邢玥壓根就不會來參加。
“……”
兩個男人怎麽說也是老板身份,被邢玥這不鹹不淡的態度折了麵子，心裏感到不快，氣氛一下冷了下來。
氣氛尷尬，邢玥借口上廁所，便來到洗手間。
“真是晦氣，早知道就不來了！”
邢玥現在心情很不好,她拿出包裏的酒精消毒液對著自己的裙子一頓噴，都是煙味，熏死了！
來了就沒有走的道理，咬牙也得堅持！
“九點的時候麻煩秦總來接我一下！”
邢玥給秦卓茹發完消息，看了看鏡子中的自己，簡單的整理了一下妝容，便離開了洗手間。
“江老板！”
“李老板，王老板。”
來的人正是江浩軒的父親，天宇連鎖酒店的老總江雨雷。
“呦，這位是？”
“這位是犬子，浩軒，見過王叔叔，李叔叔。”
“浩軒都這麽大了，真是一表人才啊！那這位是?”
“這是浩軒的同學，姚成亮，也是個很不錯的小夥子。”
被突然cue到的姚成亮還沒反應過來，從一進門來，他的目光就在尋找邢玥的身影，但一直沒有見到想見的人。
“大姚！”江浩軒拉了拉姚成亮的衣袖。
“啊？奧……那個，叔叔們好！”
“哈哈哈，年輕人很有意思！”李老板官方地客套道。
“我們坐吧，等一等那幾個老朋友。”
……
攀談了一會，邢玥的身影重新出現在包間裏。
“江老板。”邢玥和江雨雷打了個招唿，在她印象裏，江雨雷是個正經的生意人，是個值得尊敬的企業家。
“邢老板。”江雨雷點頭示意。
邢玥剛要落座，便察覺到有一道炙熱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她定睛一看，怎麽是他？
從邢玥進來的時候，姚成亮的眼睛就挪不開了，之前邢玥一直以褲裝見人，原來那樣颯爽的女子也有這樣柔情溫婉的一麵！姚成亮不受控的心跳加速！
“咳……咳……”江浩軒看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的姚成亮，他扶額，這哥們也太明顯了，巴不得邢老板看出來他的真正目的嗎？
收到信號的姚成亮收迴了視線，開始調整自己急促的唿吸。
江浩軒:……
姚成亮怎麽變成這樣了？就這麽不淡定？
“江老板這是帶了朋友來？看著都挺年輕啊！”邢玥藏不住心事，有什麽問題必須趕緊問。
“這是我兒子江浩軒，那個是他的同學，這次來是為了學習學習。”江雨雷解釋道。
“年輕人還有這種覺悟啊！”
邢玥意味深長的話讓姚成亮渾身不自在，邢玥這是識破了？
好在邢玥沒再多說什麽。
談合作的人陸陸續續全都落座了，談判開始進行。
推杯換盞之間，邢玥已經被勸了不少酒。
“好！邢老板真是女中豪傑！我這批貨就給邢老板了！”
“那就多謝李老板了。”話中沒有一點笑意。
“邢老板，來，我敬你！”另一個自稱是王老板的人起身勸酒。
這點酒對邢玥來說是小問題，隻是顧慮到一會還要和秦卓茹吃飯。
她剛要推辭，男人便變了臉。
“邢老板，這是不給我王某人麵子？這次的海鮮我們公司可是隻供給邢老板的餐廳了！”語氣中盡是威脅和強迫。
邢玥:……
給你臉了是不是？真拿自己當盤菜了？
邢玥剛要反駁，姚成亮猛地一下站起來，看起來很是生氣，眾人紛紛看著他，邢玥也饒有興趣地把目光放在他身上。
姚成亮感覺自己都要被氣炸肺了！這幫男人一點素質都沒有！一直灌邢玥酒，一看就沒安好心，他實在氣不過，打算起來擋酒。
結果站起來那一刻，他察覺到邢玥的注視，姚成亮有幾分後悔，這種場合他不害怕，但是他怕邢玥又覺得他不成熟！
這種糾結的想法讓他站起來半天都沒說出話來。
“年輕人，你有事？”敬酒的王老板顯然臉色陰沉下來，打擾他好事！
“我……我……你……”姚成亮攥緊了拳頭。
“他就是水喝多了想上廁所，對吧！”江浩軒也猛地站起來打圓場，隨後拽著姚成亮離開了包間。
沒人在意這個小插曲，但是在離開包間的那一刻，姚成亮仿佛看到邢玥眼中一閃而過的失望。
“邢老板，這杯酒……”
“多謝王老板對水月餐廳的支持。”隨後，邢玥一飲而盡。
烈酒入喉，邢玥感覺喉頭苦澀，也不知道是因為酒真的難喝，還是因為希望落空感到失落。
剛才隨著男人的猛然起身，邢玥的心跳漏了半拍，她有些好奇又有些期盼男人接下來的行動。
自己真是昏了頭，這臭小子已經是青青的男朋友了，現在又在這種場合，憑什麽為自己這種不相幹的人得罪人呢？
邢玥笑帶苦澀，她想起多年前，她在外麵談生意，那時候是她剛進入社會，隻有一身孤勇和滿身鋒芒，因為沒有任何經驗，在酒桌上談成的生意少之又少，陳桉有時會來接她，眼看著她被人開低俗低趣味的玩笑，邢玥反駁，陳桉卻要她忍耐，原因竟是怕邢玥丟了工作失去經濟來源，被戀愛衝昏頭腦的邢玥覺得陳桉說的不無道理，所以選擇忍氣吞聲，她要負擔兩個人當時的戀愛花銷……
這樣看來，現在的姚成亮和陳桉也沒什麽區別，她不知道的是，姚成亮擔心的不是他自己，而是怕給邢玥惹麻煩，邢玥會覺得他不成熟。
陷入迴憶的邢玥，對上前勸的酒不再拒絕，一杯接著一杯的喝……
“你拉著我幹什麽？”姚成亮正愁氣沒地方撒！
“你要幹什麽？要給邢老板擋酒？”
“我！……”姚成亮也知道這種做法欠妥。
“你不是說邢老板不喜歡不成熟的？”
“是……”
“那你就冷靜點！”
“可是……”他們給她灌酒！姚成亮看不下去！
“大姚，咱們得從長計議，萬一你擋酒，讓邢老板看出來你是跟著她來的，你覺得她會不會生氣？”
“話是這樣說沒錯……好吧，我盡量！”姚成亮壓製住自己衝動的情緒，哪怕他想衝上去揍那兩個給邢玥灌酒的男人，為了邢玥，他也得忍！
再迴到包間時，桌麵上多了好多空瓶子。
姚成亮偷偷看了邢玥一眼，女人的眸子好看極了，好像含了一波秋水，眼尾帶媚，蠱惑人心。
“邢……邢老板，今天……喝的開心，大家都是朋友，這樣吧，你我喝個交杯酒，明年的貨我也留給你！”李老板明顯是喝多了，說話口齒不清，看向邢玥的眼神是不加掩飾的猥瑣。
邢玥看著站都站不穩的男人，臉上掛上笑，這笑冰冷又生硬。
“怎麽樣，這……這可是個劃算的買賣！”李老板明顯沒看出來邢玥帶著冷意的笑，他踉踉蹌蹌地走到邢玥身邊，伸出手，企圖搭到邢玥光潔的肩膀上。
已經握緊酒瓶的手還沒抬起，麵前的男人便被人踹開！
“你個老色鬼，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願意談就談，不談就拉到，差你那幾個臭魚爛蝦了？我呸！”姚成亮邊罵邊站到邢玥身前，呈現一個保護姿態。
姚成亮動作快到江浩軒都沒來得及阻止，在場所有人都驚訝了，包括邢玥。
她看著擋在自己麵前男人的背影，有一瞬間她很想相信，姚成亮和陳桉不一樣。
“你……你踹我？”李老板從地上爬起來，怒火中燒，瞪著姚成亮。
“我沒踹死你都算給你麵子了！”姚成亮摩拳擦掌，嚇得李老板連連後退。
“江老板，這就是你帶來的好後輩？”李老板隻得質問江雨雷。
江雨雷的臉色也不是很好，即便李老板的做法不對，但大庭廣眾之下，姚成亮怎麽能打人呢？
姚成亮知道自己很對不起江浩軒和江雨雷，但是要他看著別人對邢玥動手動腳，他做不到。
“李老板，以後，水月餐廳不會與貴公司合作了，我們以後井水不犯河水，感謝招待。”
說完，邢玥便轉頭要離開。
走到門口時，像是想起來什麽，轉過頭來看向在原地一動不動的姚成亮。
“走啊，你要留在這過年？”
姚成亮心花怒放，轉過頭來給江雨雷鞠了一躬。
“江叔叔，浩軒，對不起！”說完，便跟著邢玥離開了。
“江雨雷，這就是你帶來的人？你兒子交的都是什麽狐朋狗友？”
“你！”江浩軒剛要反駁，被江雨雷一把拉住。
“成亮做的確實有些過分，但是李老板捫心自問，你自己就真的無愧於心嗎？一直給邢老板灌酒，這我們都看在眼裏，你對邢老板什麽想法，我們也心知肚明，現在，你是為自己打抱不平還是惱羞成怒，李老板心裏應該清楚！”
“江雨雷！”
“李老板家大業大，我們小酒店屬實不敢攀關係，我們的合作關係到此結束，浩軒，我們走！”
說完，江氏父子也離開了包間。
“看什麽看！”李老板惱羞成怒，將包間裏的東西砸了個稀巴爛，人們陸陸續續地都離開了，無一上前安慰。
畢竟江雨雷說的實情，這個節骨眼上，誰願意冒著風評被害的危險去安慰？
姚成亮亦步亦趨地跟在邢玥後邊，兩人都沒有說話。
出了餐廳門口，邢玥開口:“你自己打個車吧，我朋友來接我。”語氣一如既往的生硬。
姚成亮看不懂了，剛才，他明明看到邢玥眼中有感動，怎麽現在又這麽生疏？
“怎麽，難道讓我謝謝你？”邢玥接著開口，依舊沒什麽感情。
“當然不是！”姚成亮拚命搖頭，他可不是想讓邢玥感謝他！
“知道就好，搞砸了我的生意，我應該沒必要謝你。”邢玥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突然變的這樣不講道理，姚成亮總是讓她想起來一些不快樂的過往。
“我是在幫你啊！”邢玥的話很是傷人，姚成亮愈發看不透麵前這個女人了。
“幫我，幫我什麽？幫我搞砸生意？還是幫我擺脫那個醉鬼？沒有你，我一樣能解決。”邢玥的話一句比一句過分，讓姚成亮剛剛燃起的火苗一下子就熄滅了。
“所以，我給你添麻煩了？”男人的語氣裏帶著苦澀，情緒也變得不對勁。
“你覺得呢？”邢玥充滿冷漠的一句反問徹底擊垮了姚成亮的心，他呆滯地看著邢玥，女人的眼睛像冰一樣冷，讓他心寒，讓他看不到希望。
“對不起，是我給你添麻煩了，以後再也不會打擾你了。”說完，姚成亮企圖從女人臉上看出什麽，哪怕是一絲絲留戀也好，然而，什麽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