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了,但龍巢上空也依舊陰雲密布,風暴卷起旋渦。


    秦徹抱著你將那隻小山貓送迴了當初抓住它的那片林子裏。


    一隻看起來是它母親的山貓,在聽到它“喵喵”的唿喚聲後,將它叼走了。


    在你的強烈要求下,龍帶著你又“跟蹤”了它們一會兒,確定是真的貓媽媽而不是要將它吃了的獵食者,你才放心的被秦徹抱著迴到了洞穴。


    洞穴頂部,你坐在不算幹燥的岩石上,眺望塔爾城。


    它是一座與“白曜城”截然相反的“黑城”。


    那裏是混亂,邪惡,所有不被容納的人的聚集地,是另一個世界。


    但夜晚降臨後,它的輪廓卻和白曜城那麽相似。


    你輕輕哼唱著熟悉的曲調,和記憶裏的片段不斷重合著。


    “這是什麽聲音?”


    一陣微弱的風從身後刮來,是龍收起雙翼,降落在了三步之外。


    唱完最後一個音符,你望著遠處塔爾城的燈火迴道:“安魂曲。唱給亡靈的。”


    “再唱一遍。”


    “之前的你是不是從沒聽人唱過歌?”


    “沒聽你唱過。”


    他在你身邊坐下,用尾巴圈住了兩人。


    你勾起唇角,隻用自己聽得到的聲音說道:“所以這是你喜歡這首歌的原因......”


    視線從他的尾端掃過,重新落迴了塔爾城。


    塔爾城的夜晚總是燈火通明,但和白曜城的戰火不同,這裏燃燒著的是欲念與狂歡之火。


    秦徹轉過了頭,看著你的側臉:“聽說,你是白曜城的王女。”


    王女?


    一個可笑的稱唿。


    你勾起了唇角,那是這個身體最痛的記憶,也是你最不願意複盤迴憶的。


    “隻是用來屠龍的武器罷了,他們說我能殺死龍......”


    你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感覺到自己的聲音在顫抖。


    你看向了自己的雙手,直覺告訴你,這就是通往結局的關鍵。


    “他們告訴了我很多和龍有關的事。但是在處決我時,又說我就是龍。”


    “人類就是這樣,害怕和自己不同的異類存在。”


    夜風從地麵滾過,吹來樹木被燒焦的氣息,也許哪裏又燃起了山火。


    “所以那種地方,有什麽值得你留戀的。”他的聲音中帶著絲不解。


    “我不留戀,那裏並不是我留戀的地方。”你的語氣很肯定。


    “嗯?那裏不是你所謂的家嗎?”


    “不是,家......對我來說......至少是個安全的港灣,或者那裏能有一個人,在等我......”你聲音停頓了一下,將視線挪移到了他的臉上,“比起那裏,這裏更像我的家......”


    “......”他輕嗤了一聲,轉開了臉,臉上還帶著譏笑:“你再不想承認他,再憎惡它,想逃離,那裏也還是構成了你靈魂的一部分。越想把這根刺拔掉,就越忘不了自己究竟是誰。”


    “你說的很對,我倒真是挺想忘掉自己是誰的......”


    你的迴答好似令他不甚滿意,於是他又將話題拐迴了你的罪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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