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瞟了一眼他的龍角和尾巴:“你很擅長惹人心煩。”


    秦徹勾唇:“多謝誇獎,這是我為數不多的優點之一。看你笑不出來的樣子,能讓我心情愉悅......”


    “哼......”你白了他一眼,隨便找了一個借口:“那個裁決我的聖裁使還沒有找到,我的複仇還沒結束。要不你陪我一起去吧......”


    這個世界你還想好好看看呢......


    秦徹打斷了你的話:“那就不必白費力氣了。就算你跳下這二十一節脊骨,你的故鄉也沒有人等你迴去了。”


    你身體僵住,停下腳步。


    你知道他指的是聖堂,但這句話剛好戳中了你脊骨。


    你的故鄉還有人在等你迴去嗎?


    你看著眼前的秦徹,突然開始懷疑起自己來......


    如果過去的秦徹並沒有對你產生感情,那未來的秦徹還會愛你嗎?


    還會有人在等你迴去嗎?


    你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聲音怎麽會抖得這麽厲害:“你想說什麽?”


    龍好似感知到了你情緒的變化,卻還是丟出了那個染血的布包。


    那布包就這麽砸在了你的腳麵上,將你飛揚的思緒拉迴。


    “裏麵是什麽?”


    秦徹語氣淡淡:“眼睛,你要找的那個人的。被烏鴉啄了出來。”


    大腦在高速運轉著,直覺告訴你,這一切不是龍做的。


    “發生什麽了?”


    “你帶著我去毀了一座聖堂,但聖裁軍可是打著“未日將至”的討魔旗號,毀了一座城。”他悠哉地飄到你麵前,在堪稱惡劣的微笑中,他的右眼眼底又卷起血紅的漩渦。


    疼痛再次席卷而來,伴隨著他低沉的嗓音:“白曜城現在可是一片煉獄,這種百年難得的景象,帶你迴去欣賞一下?”


    你想拒絕,他卻早一步將你拖入幻境。


    龍脊最高處,湧動的彤雲倏忽騰起,你被卷進連綿的熊熊火光。


    一陣暈眩後,你隻覺自己如同展翼在半空,巨大的影子正掠過下方燃燒的白曜


    城。


    兵刃相撞之聲不斷從染紅的街道鑽入耳中,翅膀卷起的風裏彌漫著腥氣與刺鼻的焦味。


    你知道,那是他的雙眼曾看到的景象,正透過那片藏在身體中的靈魂再現於你的麵前。


    “用不著惡魔出手,人類自己的恐慌就能帶來末日。”這聲音像是從心髒穿透進入你的腦子裏一般,震得人頭皮發麻。


    他就像嫌這場同類相殘的惡作劇還不夠有趣一般,視野猛然向地麵俯衝。


    靈魂因極大的快樂而顫抖著,你在沸騰的火焰裏飛翔,即便有溫熱的液體濺入眼眶。


    “夠了!”


    你怒吼一聲,用力將製造幻象的始作俑者推開。


    為什麽要給你看這些......


    他的目的達到了,你怕了。


    空氣又變迴刺骨的寒冷,你腳下不穩,向後墜去。


    視線上方,這一日新生的陽光正在穿透堆積的雲層,但天空離你越來越遠。


    那個身影也離你越來越遠......


    剛剛還幸災樂禍的龍變了臉色,張開雙翼向你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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