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曆史走向沒問題,八三嚴打,楊叁就是一顆花生米的事。


    至於胡凱那幫人,不逃走那必分毫不剩。


    和自家村裏出小偷,偷集體財產這種事性質不同。


    流氓罪哪兒都有,沒有意外該報警報警,沒什麽好說的。


    其實楊叁的事,隻要今天他逃了,避避風頭,再迴來也基本沒事。


    隻可惜他被當場拿住不說,還被許灼這嘴直接給引起了眾怒。


    眾人越想越後怕。


    “是啊,羅書記,小許同誌說得對。要是楊叁這樣的不進去,隔天仍舊和沒事人一樣。那是不是我改天也能去你家脫褲子?”


    隨著有人見楊叁這麽囂張,羅立新還遲遲不下命令,忍不住了。


    就在這時,一道人影忽然闖入人群,護住楊叁跪在羅立新跟前。


    這是一個中年婦女,她對著羅立新磕頭,哭天搶地。


    “羅書記!你大人大量放過我兒子吧!我兒子一定改,再也不敢啦!求求你羅書記,我們家就他一個獨苗苗了啊!”


    很快,一個男人也闖了進來,跪在羅立新跟前磕頭。


    許灼見羅立新竟然態度鬆動,周圍村民也迴避臉色,態度晦明,就覺得有些奇怪,小聲詢問才知道這楊叁家裏不一般。


    他爺爺是烈士。


    當年不是上遊飄來一具小日子士兵屍體,引來小日子火燒巷子麽?


    那一隊小日子是全為民伏擊掉的,但這裏麵則是楊叁爺爺做了犧牲。


    如果不是他爺爺吸引,這事兒也不會那麽順利。


    楊叁爹磕頭磕出了血印子道:“羅書記,看在我爹的份兒上,您就幫幫忙好麽,大夥兒、我求求大夥兒了,不要為難我兒子了。”


    許灼走到楊叁爹跟前,蹲下來。


    “老同誌,你為什麽要惡人先告狀?有你這樣不明事理,顛倒黑白的惡霸父母,也難怪會有一個侮辱婦女囂張跋扈的兒子。”


    “你胡說什麽!我們都是老實人!你再胡說八道!”


    “就是你!就是你要殺我兒子!就是你陷害我兒子!”


    楊叁父母一個比一個急吼吼起來。


    許灼道:“大家看到了,他們說,是咱們為難他們兒子,我就奇怪了,咱們那麽多人憑什麽又為什麽去為難他兒子?意思是,咱們都是惡人,就是要陷害他們家這些忠良,他們都是好人。他家父輩是烈士,所以他們是好人,他們兒子也是好人,絕對不會有錯。被楊叁強摟強摸,也是人家姑娘的錯,是人家姑娘勾引,那姑娘是女流氓……包括現在,他們兒子跑到人家家裏去遛鳥,也是人家是寡婦,人家是不要臉勾引人的寡婦,對吧?”


    “好了!”羅立新忽然吼了聲站起來:“小許別說了,這事到此為止。”


    “羅書記!”許灼大吼,聲音震徹全場:“是不是就是因為他們家是烈士後代,所以大家必須這麽對他!”


    羅立新振振有詞道:“沒錯,大家都得承這份情。”


    許灼指著地麵道:“那你羅立新以自己書記的身份,代表黨,記住我今天說的這話——我,許灼,天授村零食生產組,香料生產組,建設生產組三個組的組長,我會帶領成百上千村裏人發家致富。以後我,我的子孫,我的家裏人,要是做了強暴你女兒女孫女你外甥女的事,你必須當做沒發生!”


    羅立新大怒:“你在強詞奪理!”


    許灼啪地甩出伸縮棍指著他:“強詞奪理的是誰!因為孫子是烈士,為了所有人犧牲,所以子孫是惡霸,禍害所有人,所有人必須忍著,對不對!那我為了以後做壞事現在立功行不行!”


    “不行!”


    “我不行為什麽楊叁行!”


    “我說不行就不行!”


    “羅立新!你不配當大隊書記!你仗著自己當官特權,為虎作倀,縱容包庇,當黑惡勢力保護傘!你不為集體利益著想、不為全大隊村民考慮、不為那些受了傷害的家庭作為、你不是人民幹部!你是典型封建主義官僚主義!你就是想在這大隊裏當土皇帝!你做事不講原則毫無黨性!就憑個人喜好!你不講理!你霸道專橫!你就是天授村最大、隱藏最深的惡霸!”


    此時此刻,許灼和羅立新麵對麵吼著。


    兩個人都是麵紅耳赤,臉紅脖子粗,額頭脖子青筋暴起。


    許灼罵完,羅立新死死瞪著,忽然舉起手掌衝過來。


    “羅立新!”


    唰唰唰唰……


    好幾個村民衝過來擋在許灼跟前。


    還有的一人一手,一人一腳,將他死死攔住。


    這時許灼輕飄飄的聲音傳來:“羅立新,你站在了人民的對立麵。”


    砰!


    這句話猶如炸雷,讓羅立新瞬間清醒,然後……


    然後昏厥了過去。


    人群裏,本來還想看好看的隊長錢敏敏見此,人都傻了。


    “小許同誌,好大的威風。”


    就在一眾人手忙腳亂時,人群讓開一條路。


    全為民冷著臉走了過來。


    許灼絲毫不怯場道:“我與人民站在一起麵對罪惡,不威風嗎?”


    全為民差點就要動手。


    因為他被懟得實在說不出一句話來。


    “看在我的麵子,這件事算了。我與老楊還有點情份在。我不是天授村人,當年住在老楊家裏,老楊為救我犧牲了。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的子孫這樣……我知道,這麽做不對,我對不起人民。”


    說著,全為民朝著許灼跪了下來。


    許灼但:“你沒對不起人民,你是挾恩圖報,要挾人民。你看看自己,你是站在人民一起麵對犯罪,還是和罪犯一起麵對人民。”


    差點跪下的全為民被逼的站了起來。


    許灼這話下去,這一跪那他真就沒啥用了。


    他歎著氣,目光平靜看著許灼:“許灼同誌,那你看這事要怎麽處理?我隻有一個要求。他不能進去,我用我的老臉來保。”


    全為民開口,沒有別人說話的份了。


    楊叁父母緊張害怕地看著許灼。


    現在,真正的決定權在許灼手裏。


    在一個十六歲的少年手裏。


    “全書記,那我問你,你有把當年被您救下的村裏人,當人民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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