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立新沒說話,讓人看好,然後帶著許灼去找全為民。


    全為民年紀大了,睡眠卻不見得差,睡得很死。


    隻是一有動靜,他就起來了。


    在兩人還沒來時,他就循著燈光走了過來。


    聽完敘述後,他皺起了眉頭。


    “人不能送進去。”全為民看著許灼道:“村委裏的幾張獎狀、獎旗你都看到了,這是村裏的汙點,一旦送了就沒了。”


    “所以……為了點臉,要藏汙納垢?”許灼也很剛。


    羅立新一看氣氛,立馬道:“小許,你想法特殊,思想先進,和我們不同。我們都是那個年代走過來的,這些東西對我們來說很重要。比命還重要。舊五村能夠合到現在天授村,離不開那些東西的支持。”


    許灼轉身就走:“從今天起,組長我不當了,誰愛當誰當。”


    “小許、小許同誌……”羅立新連忙攔住道:“你就當為了大夥兒,吃點虧,這件事你真的不能意氣用事……”


    “那我改天也去當賊,偷一千一萬,你們吃點虧,別意氣用事。”


    羅立新當場被懟得啞口無言。


    許灼指著他鼻子怒斥道:“你們和包庇縱容有什麽區別!還榮譽!還獎狀!我看你們就是男盜女娼!一丘之貉!當婊子立牌坊!又當又立!就你們還書記,還村幹部,都是舊社會的官!沒有一點原則!沒有一點黨性!”


    拿大道理來壓他,誰不會?


    跟他鬥嘴,跟他懟,懟得過嗎?


    全為民被噴地重重吐氣,沉著臉別過頭去。


    羅立新羞愧難當,咂著嘴,又急又無奈。


    “阿桃。”


    就在這時,幾道人影匆匆跑了過來。


    許灼一看,頭大了。


    許平龍三兄弟,還有許新許相都來了。


    五個人到他跟前,什麽也沒說,噗通跪了下來。


    “阿桃,你爺爺奶奶雖然有錯,可決不能送進去啊。”


    “這一進去,咱們許家就完了。”


    “別說村子榮譽不榮譽,別人都要在背後指指點點。”


    “咱們許家怎麽抬得起頭?”


    “阿桃,大伯求求你了,大伯給你磕頭。”


    許灼退後一步道:“給我磕頭,都給我磕,不把腦袋磕破不要停。許平龍,許平鳳,許平呈!上梁不正下梁縱容,這次放過他們,以後呢?別跟我套進去,再給我說許家不許家,我改天就改姓湯!你信不信我直接去隔壁村當上門女婿?那些生產組的錢是我的嗎?是整個生產組如今幾十個人的!部分錢還是村委的!那是全村集體財產!你們許家就這麽當賊還當得理直氣壯嗎!”


    “阿桃……”許平鳳跪著走上前道:“看在我的份上……”


    “你在我這裏有什麽份?我媽被這兩老畜生罵到住院時你做了什麽?你個孬種,跟我談親情孝心,你特麽配嗎!今天這事我要不發現,明天我去不了公安改戶口,全村的錢丟了都要找我,我找你們給我墊,你們肯嗎?兩個老的肯嗎?別說沒發生,沒發生是因為我防住了。”


    許灼一個人懟天懟地,直接把許家一群男的罵得抬不起頭。


    看所有人不說話,他繼續懟。


    “說什麽集體榮譽,集體財產,我看就是你們這些村官土皇帝自己的虛榮心作祟。盜竊集體財產的事都能壓著,就是對人民負責、就是對集體負責?行了,這事你們想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吧,以後千萬別找我。我以後不會當村幹部,至少不會和你們這些村官同流合汙。惡心——呸,惡心,土匪不如!”


    許灼一甩手,直接背對眾人,走向黑暗。


    黑暗中,迎麵走來一道人影,挽住了他胳膊,將他重新帶過來。


    “全書記,國有國法,家有家規。”


    “村裏的事,村裏自己處置,可以不對外宣傳。”


    “人可以不送公安。”


    “但做了這樣的事,什麽都不做,或者罰得輕了,這就是不作為。”


    “都是村幹部,這樣處理事情,是沒法和所有人交代的。”


    “不知道村幹部嘴裏說的集體榮譽和人民,包不包括我們生產組。”


    “不知道村幹部嘴裏說的人民,是全村,還是生產組。”


    “生產組的人,辛辛苦苦幹活,盼著那點錢能多吃幾頓肉。”


    “兩個人一來,偷了幾十個人未來一段時間的好日子。”


    “這事——沒法不交代吧?”


    許若穀強行拉著許灼走過來,黑暗中吐字清晰。


    要說許灼懟起來,那就是泰迪裝了加特林,周圍全都是紅名,那現在許若穀懟起來,就是拉著生產組做後盾,給對方台階下。


    但下台階的路有兩條,其中一條是深淵。


    “對,有錯該罰。”許平龍發聲支持道。


    他知道,如果不支持,那老許家真的要玩完。


    全為民歎了口氣,擦了擦額頭。


    剛剛他就想到了這點,但許灼態度太強硬。


    許若穀來了,總算是能順台階下了。


    問題是——


    “許知青的話很在理。小許同誌,你覺得怎麽罰比較好。你說,我來批。”


    許灼沉著臉道:“浸豬籠吧,迴頭報公安就說偷魚溺死的。”


    “小畜生!那是你爺爺奶奶!你怎麽能那麽冷血狠心!”


    話音落,不等一眾村幹部驚訝,許平鳳許平龍直接站起來怒罵。


    啪!


    許灼甩出隨身帶的伸縮棍,一個躥出去後對著兩人狂砸。


    許新許相連忙來拉,直接被許灼往腦袋劈,打得嗷嗷叫。


    “小畜生是吧,畜生打人不犯法,盡管叫啊。”


    “爺爺奶奶,他媽的,我媽差點被打流產,怎麽沒見你們站出來。”


    “我是小畜生,你們這些老畜生,生的小畜生嘛!”


    他毫不留情下死手,一直到許平龍撲過來護著,承受兩下才收手。


    羅立新本來也要過來的,直接被全為民攔住了。


    全為民看他焦急的臉色問道:“人家媽差點被打流產時,你怎麽不去攔呢?”


    羅立新一時語塞,果然清官難斷家務事。


    許灼看在大伯的麵子上,收起伸縮棍。


    全為民道:“羅同誌,去準備豬籠,出了事我擔著。”


    羅立新震驚。


    浸豬籠這種事,他們這裏從沒發生過。


    頂多就是故事和傳聞裏聽過。


    “別了,太便宜他們。讓許家賠償六百塊,所有毛票,這些都歸村委。許家所有養的家畜,也都充公。至於這兩個老的,直接把他們關到白銀灞河中段的豬圈去吧,以後村集體的家畜都讓他們來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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