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離開丁家,周來福就停住了腳步。


    不對啊!嫂子怎麽能看得出來他有血光之災?


    剛才聽到血光之災和致命一擊兩個詞,把他都嚇得不會思考了,現在想想,這……這也太神棍了。


    主要是嫂子那麽認真,他也跟著緊張起來,向來嫂子說什麽他做什麽,自覺放棄思考。


    周來福拿出口袋裏的符紙,皺起眉頭。


    嫂子該不會被騙了吧?


    這麽一張紙,怎麽可能救人呢?


    不過既然是嫂子給的,他拿著就是了,她既然給自己,那肯定是擔心他才會這麽做,他不能讓嫂子擔心!


    冷風簌簌。


    陰雲密布的天還是下起了小雨。


    不過這點降水量隻能濕潤泥土表麵,幹涸已久的地方下層的泥土依舊硬邦邦的,沒有絲毫鬆軟。


    空氣濕度上來,就是冷風不停的往衣服裏鑽,凍得關節都痛了。


    有風濕的人早就疼痛難忍了,躺在床上咬牙。


    還能動的人都扛起鋤頭和鏟子,到曬穀場集合。


    何保春照例安排村民工作,往年都有經驗,村民們一邊跺腳一邊哈氣,兩隻手來迴不停的搓,手心搓得光亮光亮的,搓熱了雙手,就往耳朵上捂,有些懶得搓手的,將雙手放到褲兜裏,蜷著身子,一彈一彈的顛腳。


    待分配完任務,眾人拿著工具開始走向自己清理的區域。


    路豐村需要清理的河溝有大有小,小的水溝是用來灌溉水田的,裏麵都是泥巴,厚厚的一層,這些泥土裏的草籽草根會在降雨的時候會發芽,長大,若是不清理的話,雜草會影響水的流速,延長澆灌及排水時間。


    此時的水溝裏麵已經長出了雜草,經過冬季濕潤空氣以及小雨的澆灌,老葉子中間長出了細小的嫩芽,在冬日寒風中生機勃勃。


    隨著寒風的摧殘,它們會慢慢失去水分,嫩葉還沒有長大,就已經老去。


    水溝小,泥土也少,主幹道水溝稍微大一些,需要挖深一些,整個路豐村的水溝清理完隻需要一天的時間。


    第二天就開始清理河溝。


    路豐村的河溝隻有一條,源頭在養魚的水塘那邊,兩個並排的大水塘裏麵全都是地下泉眼,一年四季從不幹涸,到冬季雨水最少的時候,隻有細細的一條水流,三米多寬的河溝隻有中間半米的區域有水,深度五十厘米以下,旁邊都是濕潤的淤泥。


    到了中段的地方吃,有隔壁村排下來的水,整個河床都布滿水,深度一米以下。


    到了下遊,河麵寬約五六米,深度大約在一米到兩米之間,然後與下遊隔壁村的溝河匯合,那邊河溝更大,最窄的地方有六七米,寬的地方像個大水塘,甚至有二十多米寬,水也很深,大人們都不會給孩子們去下遊,在上遊玩掉下去還能看到並及時打撈,到了下遊,河邊的樹木跟雜草茂密,大人走在上麵都隻看到肩膀和一個腦袋,小孩根本看不到,掉水裏都沒人知道。


    清理河溝的從上遊開始,中間有水的地方挖深一些就行了,然後泥土搬到河溝,推高堤壩。


    挖河溝是最辛苦的工作,因為都是淤泥,哪怕結塊了,也是濕潤的,緊實的淤泥挖掘費力,一鏟子進十斤,看著沒什麽重量,可一整天不停的挖掘搬運,強壯的男同誌也累得腰酸背痛。


    挖河溝不僅累,衣服髒了之後,裹著泥巴的衣服貼在身上冰涼冰涼的,感覺骨頭都凍僵硬了。


    水淺的地方就挖淤泥,水深的地方就不這麽清理了。


    冬天水太冰,下水非常容易感冒,也沒人願意受那個罪。


    於是中下遊就清理河溝旁邊的泥土和雜草,打撈河道中間的枯枝和水草。


    中下遊區域的水中有很多水葫蘆,它還有一個非常好聽的名字,叫鳳眼蓮,這東西讓村民們深惡痛絕。


    冬天的時候,其他的水草都不剩多少了,這水葫蘆還在繼續生長,春天就更厲害了,不停的瘋長,整個河道都堵得滿滿的,再加上一些枯枝和雜草攔住了水流,每年夏季下大暴雨的時候,路豐村都會發洪水,洪水小的時候隻淹沒溝河旁邊的稻田,封住出村的道路半天一天,嚴重的時候大水能漲到村門口,大家連門都出不去,有些村民迴憶起最嚴重的那一年,大水封村了整整五天!


    正因為有那次的教訓,之後每年中下遊哪怕不能清理河道淤泥,也要將裏麵的雜草清理掉。


    當然,並不是每一年都不清理淤泥。


    下遊的村子前麵建立了一個堤壩,攔住了上遊的水,這個堤壩會根據情況,選定某些時候開閘放水,待放幹水後,從路豐村上遊到下遊的隔壁村,一整條河道都會幹掉,這樣的開閘大約是兩三年一次。


    今天是清理河道的最後一天,周來福和顧天生分配到了下遊清理水葫蘆最多的那一截。


    一個隊伍六個人,河道中的水葫蘆太多了,因此分到兩個隊伍清理這一截。


    收工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了。


    今天的天空都是成片的烏雲,黑壓壓的,五點天色開始暗下來。


    “顧天生,你幫我看著工具,我去方便一下。”


    顧天生:“……”


    梁建民笑嗬嗬的看著顧天生,“你們平時不是經常打架的嗎?還是往死裏打的那種,什麽時候關係那麽好了?”


    顧天生也好奇,周來福什麽時候來了錯覺,覺得自己會幫他?


    “我們關係不好。”


    不好他誰都不叫,就點顧天生?梁建民笑笑,沒有繼續這個話題,“那我們先迴去了。”


    顧天生看著工具發呆。


    周知青跟顧天生關係不錯,留下來等他一起。


    另一邊。


    周來福尋找隱秘的地方,打算脫褲蹲下來,就看到不遠處雜草晃動了一下。


    這不是風吹的那種晃動。


    有人在那裏。


    周來福也沒有在意,他自己都憋不到迴家了,有人跟他一樣的很正常。


    拉完之後他一把揪下旁邊的雜草擦屁股,然後起來提褲子。


    那邊的人不知道在搞什麽,猛的動了一下,然後不動了。


    周來福也沒在意,不過這一分神,他一不小心踩到了別人拉的屎……


    想到那邊還有個顧天生,可不能讓他嘲笑自己,周來福看了看,隻有前麵那裏有個缺口,可以洗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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