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地,沈芷顏想起自己夢裏的重點,看向沈向明追問,“是隻有一個人去世了嗎?”


    “撞到的是一個,”沈向明告訴沈芷顏,“那個女人的老公在知道她去世後,便立馬跳河自殺了。”


    沈向明歎了口氣,抬手揉了揉眉骨,“據說是受不了自己妻子去世的打擊。”


    沈芷顏恍然,“原來如此。”


    難怪關夢雯會那樣罵程晗昱。


    程晗昱母親是他父親推出去的,又有人看見。他過不了心裏那一關,選擇了自殺。


    這是一個懦弱的男人。


    而程晗昱的奶奶,不確定是不明真相,還是不敢承認,害怕破壞父親一角在程晗昱心目中的形象,選擇了“友善”的謊言,讓程晗昱對沈向明等人恨之入骨,抱著報複的決心,要他們為自己過去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


    知道事情真相後,沈芷顏突然覺得程晗昱還挺可憐的。


    父母雙亡,奶奶也欺騙他。


    不過,可憐歸可憐。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一點,是沈芷顏很早就清楚的。


    程晗昱自己腦子不好,做了那樣的事情,沈芷顏不打算輕易放過他。


    說她卑劣也好,小人也罷。


    她無所謂。


    總而言之,上輩子程晗昱帶給她的痛苦,她要加倍還給他。


    “顏顏,”注意到沈芷顏發愣的樣子,沈向明喊了她一句,“在想什麽?”


    沈芷顏迴神,抬眸看向沈向明,“爸。”


    沈向明:“嗯?”


    沈芷顏抿了抿唇,一下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她沉默一會兒,選擇搖頭,“沒事,謝謝您告訴我這些。”


    沈向明莞爾,“你那個同學,是不是知道你是我女兒?”


    沈芷顏一愣,有點兒意外。


    轉念想想,又不覺得意外。


    沈向明如果連這點都看不出來,他這些年的生意也就白做了。


    無聲幾秒,沈芷顏含糊地嗯了一聲,“他好像知道。”


    沈向明蹙眉,“他在學校為難你了?”


    “有點兒,”沈芷顏本想說沒有,可又覺得不爽。


    程晗昱為難她是事實,她就是要跟沈向明告狀。


    聽到她這話,沈向明點了點頭,“好,爸爸知道了。”


    沈芷顏抬眸,好奇地問,“爸,你打算做什麽嗎?”


    沈向明看她,“你覺得爸爸能做什麽?現在是法治社會。”


    沈芷顏微窘,“我不是那個意思。”


    沈向明應聲,“爸爸知道。”


    他安慰沈芷顏,“不用擔心,爸爸做事有分寸。”


    “好,”沈芷顏沒有再多問,她起身道,“那爸爸你忙吧,我迴房間玩電腦了。”


    沈向明哭笑不得,“去吧,別玩到太晚。”


    沈芷顏眨眨眼,“好。”


    迴到房間後,沈芷顏躺在床上,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理了一遍後,她輕輕唿出一口氣。


    她沒錯。


    沈向明也沒錯,沈向明是一個商人,他做了自己應該做出的正確決定。


    是程晗昱父母,還有當地村民太得寸進尺,太貪心。


    思及此,沈芷顏拿出手機,在手機裏記錄,似乎就是在大三這一年,程晗昱會對外投一些履曆,開始為自己物色工作。


    沈芷顏思忖著,她該搞點破壞,讓程晗昱得到教訓。


    正想著,靳聿行給她發來消息,問她在做什麽。


    沈芷顏一怔,想了想說:【我準備做壞事。】


    靳聿行:【什麽壞事,需要幫忙嗎?】


    沈芷顏愣住,很是詫異道:【我的壞事很low的,上不得台麵那種。】


    靳聿行:【然後呢?】


    沈芷顏猶豫:【你不覺得我這樣很過分?】


    靳聿行:【不覺得。】


    他女朋友做的事,就是對的事。


    沈芷顏被他的話逗笑,心口暖乎乎的。


    她微垂眼眸,突然好奇:【靳聿行,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不是你想象的那樣,你會失望嗎?】


    靳聿行:【我想象的那樣是哪樣?】


    沈芷顏:【這要問你吧?】


    她怎麽可能知道自己在靳聿行心裏是什麽形象。


    靳聿行:【所以,你都不知道你在我心裏是什麽樣子,擔心其他的做什麽?】


    他告訴沈芷顏:【隻要你不殺人不犯法,就不會失望。】


    其實殺人犯法,也不會失望。


    沈芷顏如果真要幹這樣的事,那也一定是對方把她惹到了。


    一定是對方做了更過分,更惡劣的事情。


    沈芷顏不是不講理的人,她看似驕縱,實則很有涵養,很講道理。


    她是善良的人。


    沈芷顏:【那我殺人犯法呢?】


    靳聿行:【記得提前告訴我。】


    沈芷顏:【啊?】


    靳聿行:【我幫你。】


    沈芷顏:“……”


    這一下,她是真的有點兒被靳聿行感動到了。


    雖然兩人是開玩笑的,可靳聿行能在玩笑上也這樣附和自己,是沈芷顏沒有想到的。


    他這純粹是盲目追隨。


    想到什麽,沈芷顏就說了什麽。


    看到她這話,靳聿行承認,【是啊,誰讓你是我女朋友呢。】


    沈芷顏:【那你會對所有女朋友都這樣嗎?】


    靳聿行:【?】


    沈芷顏:【?】


    靳聿行:【沈芷顏同學,我必須跟你強調一下,你是我的初戀,從出生至今,我隻有你一個女朋友。現在是,未來也是。】


    靳聿行不太可能還會找別人談戀愛。


    他是認定一個人,一件事就會一直堅持下去的人。


    沈芷顏怔怔,連忙跟他道歉:【對不起,我是在開玩笑的。】


    靳聿行:【這迴原諒你。以後不準說這種傻話。】


    沈芷顏答應下來:【好。】


    兩人聊了半晌,沈芷顏心情變得開闊許多。


    放下手機,她又想了想程晗昱那件事,心裏有計劃之後,她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


    暑假初期,沈芷顏就窩在家裏,哪兒也沒去。


    在家休息一周,沈向明和劉姨都受不了她一天到晚就癱在家裏睡覺玩手機,開始勸她出門玩。


    沈芷顏抗議無效,隻能選擇找男朋友出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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