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餐廳離開,兩人打車去了夜市。


    夜市離得不遠,十多分鍾就到了。


    餐廳附近那邊的街上沒什麽人,但夜市這邊的街上人還是很多的。


    沈芷顏和靳聿行在街上逛著,她又開始買亂七八糟的,奇奇怪怪的東西。


    偶爾和靳聿行分享,他也都覺得不錯。


    不由自主地,沈芷顏把靳聿行和程晗昱對比起來。她之前追程晗昱的時候,買什麽都要被他說,她從來沒有讓他買過單,買什麽都是自己給錢。


    但程晗昱就覺得,她很多東西都是沒有必要買的,買來簡直浪費。


    還說什麽都是騙小孩的,她卻總是上當。


    想起這些,沈芷顏真心有些鬱悶。


    很多時候女生購物,其實就是為了開心。如果什麽都計較的劃不劃算,值不值得,那還有什麽意思。


    “想什麽?”注意到她的怔神,靳聿行問。


    沈芷顏抬頭,微微抿了下唇,“我在想,你好像一點兒都不介意我買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靳聿行抬眼,覺得好笑,“我為什麽要介意?”


    “你不覺得這些東西買迴去都沒什麽用嗎?”沈芷顏問。


    靳聿行:“不覺得。”


    沈芷顏:“為什麽?”


    靳聿行看著她手裏的一個小玩偶,抬手捏了捏,低聲問,“買這個小玩偶的時候,你開心嗎?”


    沈芷顏點頭,“不開心我買它做什麽?”


    “既然如此,”靳聿行微垂眉眼看著她,“那它就是有用的,作用還很大。”


    沈芷顏愣住,隱約明白了靳聿行這句話的意思。


    一個小玩偶,擺著也隻是裝飾,買迴去可能丟在櫃子裏不會再多看一眼。但沈芷顏買下它的時候,心情很好。


    它讓她心情好了,那它就不是一無是處的沒用的小玩意。


    反應過來這一點,沈芷顏微微仰起臉看向靳聿行,忍不住說,“靳聿行。”


    靳聿行:“嗯?”


    “……你真厲害。”沈芷顏真心誇道。


    靳聿行哭笑不得,眉梢往上揚了揚,“這就厲害了?”


    沈芷顏點頭,“當然。”


    其實她內心還有一句話沒說,還好靳聿行之前不談戀愛。他要是談戀愛了,他女朋友絕對不會舍得把他放開,讓他再次流入市場。


    沈芷顏想,還好她幸運。


    “……”


    “又在想什麽?”眼見她要撞到別人,靳聿行拉了她一把。


    沈芷顏迴神,傻乎乎地笑了下,“我在想,我還挺幸運的。”


    說這話時,她目光直直地望著靳聿行。


    靳聿行一怔,心念微動。


    他斂了斂眸,嗓音微沉道,“我也是。”


    他也挺幸運的。


    兩人相視一笑,繼續往前。


    走到夜市街盡頭的時候,有很多賣花的。


    沈芷顏轉頭看了一眼,很快地收迴了目光。


    兩人又往前走了一步,靳聿行忽而停下腳步,轉頭問她,“你喜歡什麽顏色?”


    沈芷顏:“……粉色藍色都挺喜歡的。”


    靳聿行莞爾,“好。”


    他偏頭看向不遠處的花,低聲問:“有特別喜歡的花嗎?”


    “洋桔梗吧。”沈芷顏說。


    靳聿行拉著她往賣花的小攤走過去,小攤這邊正好有洋桔梗,還有粉色的。


    靳聿行拿起其中一束,付錢離開。


    往前走了一段,那束花落在了沈芷顏的懷裏。


    沈芷顏低頭嗅了嗅飄散著淡淡香味的花束,抬眸看向靳聿行,“這是……什麽意思?”


    她感覺自己該問一問了。


    靳聿行莞爾:“你之前問的問題,我還沒有迴答你是不是?”


    沈芷顏:“……嗯。”


    兩人站在路燈下,靳聿行斂眸看著她說,“我不是過來玩的。”


    沈芷顏眨眨眼。


    靳聿行目光緊鎖在她身上,坦言,“我是過來找你的。”


    這句話說出口沒有那麽困難。


    沈芷顏猜過這個答案,但真正聽到的時候,她還是有些不由自主地,有些激動。她眼睫顫了顫,仰起臉望著靳聿行,小聲問,“擔心我嗎?”


    “一部分是,”靳聿行迴答她。


    沈芷顏怔然,好奇地問,“那另一部分是什麽?”


    靳聿行沒有正麵迴答她,而是問,“你還喜歡他嗎?”


    沈芷顏:“……誰?”


    與此同時,她腦海裏閃過孫妙珍在群裏說的話。


    沈芷顏傻眼,不可思議地望著靳聿行,“你不會也以為,我來寧溪是找程晗昱複合的吧?”


    靳聿行:“是嗎?”


    “當然不是了。”沈芷顏哭笑不得,“我哪裏表現的,像是還喜歡他的?”


    她很是無奈,“我說過了我不喜歡他了,而且……”


    “而且什麽?”靳聿行微微彎腰,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


    沈芷顏感覺他看著自己的眼神帶著溫度,要將自己灼熱。


    她臉頰泛起紅暈,壓了壓跳動過快的心髒,嘴唇翕動道,“我又不是渣女。”


    靳聿行:“嗯?”


    他刻意壓著尾音,聲音低低沉沉的,聽著有些性感。


    “我都收你的花了,我怎麽可能還喜歡他?”沈芷顏沒忍住說。


    她也不是那種吃著碗裏看著鍋裏的人。


    聞言,靳聿行愣了下,然後笑了。


    “不是就好。”


    沈芷顏:“……”


    她聽出他笑聲裏的揶揄,有點兒不好意思地瞪了他一眼。


    “你……”


    “我什麽?”靳聿行斂眸,“想說什麽直接說。”


    “你送花給我又是什麽意思?”沈芷顏明知故問。


    靳聿行莞爾,“還不夠明顯嗎?”


    沈芷顏猶豫了一下,撒謊說,“不太明顯。”


    他不說清楚,她又怎麽會知道。


    靳聿行稍頓,看著她道,“之前追你的人多嗎?”


    “啊?”沈芷顏一怔,狐疑看著他,“當然多。”


    這是沈芷顏的實話,在她沒有主動且熱烈追求程晗昱之前,學校追她的男生還是不少的。


    靳聿行:“有多少?”


    沈芷顏:“你問這個做什麽?”


    靳聿行輕歎一口氣,抬手捏了下她的手指,低聲道:“我想看看我都有哪些競爭對手。”


    沈芷顏唿吸一凝,“你說什麽?”


    “我說,”靳聿行低下頭,和她四目相對,放低著姿態,“你要不要給我一個追求你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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