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雲韻...”


    蕭塵看著麵色慘白,眼角帶淚,死死的抱住自己的雲韻,微微呆滯了一會兒之後,才抬起雙臂摟住對方的身軀。


    “別,別說話....”


    雲韻雙手因為用力而露出了慘白的骨節,她將蕭塵摟在懷裏,在其耳邊輕聲呢喃著。


    此時的雲韻還沒從之間的危局中緩過神來,心髒依舊劇烈的跳動著,仿佛要爆炸了似的,唯有摟住少年的身軀才能帶來一絲安心。


    見戰鬥已經結束,在場的眾人也在此刻放鬆了下來,白牙直接跌落在了地上,身形縮小成了一米左右,劇烈的疼痛使得它忍不住將自己團成了一個球。


    海波東也是無比的力竭,不過還是凝聚出一根巨大的冰錐將早已經在蕭塵製造的爆炸中昏過去的雷淩爆頭後,才放下心來。


    雲山看著緊緊抱著蕭塵的雲韻,蒼老的眸子中微微閃過一絲異色,至於藥老與美杜莎女王則是將目光轉到了場中靜默不語的人影身上。


    “感謝閣下出手相助,感激不盡。”


    藥老朝對方點了點頭,沉聲開口說道,要不是對方及時出手,蕭塵真的就危險了,所以感謝是應該的。


    蕭塵輕輕的拍了拍雲韻的後背,也許知道自己現在的動作有些不妥,雲韻便放開了蕭塵,隻不過其蒼白麵色依舊顯示出其不平靜的內心。


    “多謝前輩出手,小子感激不盡!”


    蕭塵也來至人影身前,雙手抱拳,身軀微俯十分恭敬的行了一禮,剛才的局勢可以說是他自穿越以來遇到過的最大的危機了。


    “嗬嗬,路見不平而已,爾等不必放在心上。”


    蒼老且沙啞的聲音從黑袍之下傳來,對方扭頭看著蕭塵,輕輕的點了點頭,道:“隻是,這位小少爺此番行事確實有些莽撞了,以後要多注意才是。”


    “感謝前輩教誨,小子必銘記於心。”蕭塵再次朝對方行了一禮,對於人影的身份,他心裏已經有了猜測了。


    人影微微頷首,“既然如此,那麽老朽就且告辭。”說罷,人影便化作了一道墨團,緩緩消失在了虛空之中。


    看著對方的動作,藥老銀輝色的眸中閃過一絲思索,不過既然對方出手救了蕭塵,他也沒有出手阻攔對方離開。


    待得人影消散後,眾人才緩緩落至一處低窪的山頭之上,雲山朝著眾人抱了抱拳,溫和而感激的開口說道:“感謝幾位出手相助,若不是如此,那老夫就危險了,雲嵐宗必給幾位滿意的報酬。”


    他心裏知道,若不是在場的眾人出手,他絕對會被鶩鷹算計到死,到時候雲嵐宗也可能陷入到巨大的危險之中,感激之情,洋溢於表。


    “嗬嗬,別太看得起自己,你的死活關本王何事?”


    美杜莎女王雙手抱臂嗤笑一聲,凜冽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不屑,她隨後看了一眼麵色蒼白的少年,紫紅的眸子中閃過一絲冷意,冷哼了一聲,說道:“答應你的事本王已經做完了,記得本王出手的代價。”


    說罷,美杜莎女王完全沒有與在場的人有半點交流的想法,體表七彩的流光湧動,下一刻便化成了一條細小的七彩小蛇,直直的沒入到蕭塵的衣袖。


    見到這一幕,聚在一起療傷的海波東與白牙又是不約而同的咽了一口唾沫,乖乖,這也太嚇人(蛇)了啊!


    見對方還是一如既往的高傲,雲山的臉上不由的閃過一抹苦笑之色,不過在見到美杜莎女王化成的七彩吞天蟒沒入到蕭塵的衣袖中的時候,內心也不由的一驚。


    溫和的眸子不由認真的打量著這個渾身都充滿秘密的少年,不過礙於藥老還在這裏他也不好忽視對方。


    因此,雲山按下心中的好奇,扭頭看向藥老,再次點了點頭道:“此番多謝閣下了。”


    “無妨,既然是塵兒的請求,我這把老骨頭怎麽著也得出點力。”


    殘破的鬥篷下,藥老平淡的聲音傳來:“多餘的話就不必說了,此地不宜久留,當務之急還是趕緊離開這裏才是。”


    雖然鶩鷹的招魂印因為蕭塵的佛怒火蓮而化成了虛無,但眾人交手造成了這麽大的震動,對方絕對能找過來。


    倘若再來一個與鶩鷹實力差不多的人,現在的眾人也沒有與之交手的實力了。


    雲山也是反應了過來,麵色凝重的點了點頭,隨後道:“既然如此,諸位就先去雲嵐宗坐一坐吧。”


    藥老微微頷首,手掌一揮,一朵森寒的骨焰落在雷淩的屍體上徹底的毀屍滅跡之後,一行人迅速的離開了這裏。


    在藥老等人走後沒多久,原先戰場的虛空一陣扭曲,下一刻,一個通體籠罩在黑霧之下的與鶩鷹有幾分相似的人影出現在天空之上。


    漆黑的衣袍隨風擺動,猩紅的眸子四處打量了一番後不禁深深的皺了起來,沙啞的嗓音喃喃說道:“從收到招魂印就往這這裏趕,沒想到還是晚了嗎?”


    “鶩鷹究竟是惹上了什麽人,竟然連這麽點時間都堅持不了?”


    人影想依靠此方戰場上翻湧的能量波動看出些跟腳來,但因為蕭塵最後那一波‘核彈洗地’的緣故,所以現在空氣中隻有遊離其中的澎湃的火係能量,除此之外再無其他了。


    也就說,人影隻能看出鶩鷹的對手是一位火屬性的修煉者,可是天下之大,火屬性的修煉者多了去了,隻憑這一個訊息想要找到對方那是相當的扯淡,因此,人影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之中。


    ————————


    另一方,在雲山等人迴到雲嵐宗之後。


    海波東跟雲韻有些力竭,蕭塵因為最後那異火融合的反噬外加之前雷狂的氣勢壓迫體內氣血也無比的混亂,而白牙,則是因為傷勢太重,所以幾人的狀態並不怎麽好。


    在場的眾人也就是身為鬥宗的雲山與藥老還有餘力,因此,雲山便先安排眾人下去療養去了,雲嵐宗的寶庫裏的丹藥跟不要錢似得往眾人那裏送,隻留藥老一人留於此處。


    雲嵐宗後山處,自雲韻迴到雲嵐宗後,便下令將雲嵐宗後山給封禁了,因此,偌大個後山處並無任何的雲嵐宗弟子留駐於此。


    一座高高的山峰之上,山間的清風裹挾著縷縷雲氣朝山崖吹拂而來,飄飄柔柔的同時又帶有一抹令人心曠神怡的涼爽,白蒙蒙的雲霧被這清風鋪滿了整個地麵,雲氣朦朧,微茫無蹤,如同天上的雲宮一般似虛非幻,縹緲無痕。


    嫩芽吐新,林濤起伏,霧海變幻,風雲無常。


    一顆蒼老遒勁的鬆樹之下,兩位老者於一方青石方台前相對而坐。


    雲山伸出削瘦但並無皺紋的手掌端起茶壺為藥老斟了一杯茶後,再次感謝說道:“能得閣下相助,實乃雲嵐之幸,大恩不言謝,此事算我欠閣下一個人情,日後若有需要,定以死報之。”


    鬥篷這下,藥老輕輕一笑,淡淡說道:“嗬嗬,雲宗主言重了,徒弟有事相求,我這個做師傅的自然要賣把力氣,而且我跟魂殿也有不小的過節,於情於理而已。”


    “話雖如此,但此戰受益最大的依舊是我與雲嵐宗,所以我的承諾永久有效,日後若有需要,可攜我雲嵐令上雲嵐山,必舉全宗之力助之。”雲山將一塊古樸的蒼青色的令牌緩緩推到藥老麵前,一臉鄭重的說道。


    別看藥老說的那樣的輕描淡寫,但雲山心裏清楚,今天這場戰鬥萬分兇險,稍有差池便會葬送性命,如此恩情,他又怎能不有所表示。


    雲韻自小無父無母,是雲山一手把她拉扯大的,雲山算是她的半個父親,所以雲山也是對於雲韻影響最深的人,雲韻的品德與雲山幾乎一脈相承。


    能夠教導出雲韻這樣一位天賦,才情,品格都極為優秀的弟子,那尚未被魂殿控製的雲山,其道德修養又能差到哪裏去呢?有仇必報,有恩必還,這是雲山一直奉行的信條。


    “既然如此,那我便收下了。”


    見雲山臉色堅決,藥老也微微點頭將那蒼青色的古令收進了納戒之中,說實話,一位鬥宗的承諾對於藥老來說沒什麽大不了的,不過誰讓他還有一個尚未成長起來的弟子呢,多一份助力總歸是好的。


    見藥老收下自己的信物之後,雲山心中才微微一鬆,說實話,他心裏是挺想與藥老交好的,因為對方不僅僅是鬥宗強者,而且一手煉藥術也是不俗。


    蓮心渡魔丹的神奇功效,哪怕是古河都煉製不出來,而古河已經是六品煉藥師了,也就是說對方最起碼是七品煉藥師,或者更高!


    七品煉藥師,幾乎足以稱霸西北地域了,無論是從個人還是宗門的角度出發,同這樣一位強者建立聯係,絕對是穩賺不賠的。


    雖然雲山對於藥老的身份很是好奇,不過見對方並沒有露出容貌之後,便心知藥老不太想徹底的暴露自己的身份,因此他也並沒有過多的詢問,隻得將這一份好奇深埋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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