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長歌、洛寧等人一路小心謹慎,走走停停,待走出林丘時,已然是五日之後了。那林丘的出口就在眼前,外麵的世界陽光明媚,可眾人的心情卻並未因這明亮的天色而輕鬆幾分。


    徐長歌抬眸望向遠方,目光中透著一絲憂慮,低聲道:“這五日的路程,也不知外麵局勢變成什麽樣了,但願別如我們之前所擔憂的那般糟糕才好。”


    洛寧也是一臉凝重,輕輕點頭附和道:“是啊,希望楚玉龍大哥他們也都平安無事,能順利和我們匯合。咱們得盡快去約定之地看看了。”


    一旁的秦風緊了緊背上的行囊,沉聲道:“不管怎樣,先出去再說,留在這裏也沒用,出去了才能弄清楚狀況,應對接下來的事。”


    林丘之外,氣氛格外壓抑。隻見陳家人列成整齊的隊伍,個個神情嚴肅,手持兵器,將那周邊區域守衛得森嚴無比。他們的站位錯落有致,仿佛一道密不透風的銅牆鐵壁,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四周,不放過任何一絲風吹草動。


    徐長歌幾人剛一現身,便感受到了那撲麵而來的緊張氣息。徐長歌眉頭緊皺,心中暗忖:“陳家這架勢,果然是有大動作啊,如此嚴防死守,看來我們之前的擔憂絕非空穴來風。”


    洛寧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玉笛,壓低聲音說道:“這可如何是好,他們守在這裏,我們想要順利通過怕不是那麽容易,而且也不清楚楚玉龍大哥他們到了沒。”


    秦風目光深邃,一邊觀察著陳家的布防,一邊冷靜地分析道:“先別急,我們看看有沒有可突破的薄弱之處,貿然行動隻會打草驚蛇,現在情況不明,得謀定而後動。”


    幾人悄然隱匿在林丘出口附近的隱蔽處,大氣都不敢出,隻是緊緊盯著那守衛森嚴的陳家人,思索著應對之策,而此時,時間仿佛也變得格外漫長。


    徐長歌壓低身形,如一道輕煙般悄然向前掠去。他的身影在草叢、樹木間穿梭,巧妙地避開了陳家守衛的視線,靠近前去仔細查看了一番周邊的情況。


    待他返迴隱匿之處,神色愈發凝重,壓低聲音對洛寧和秦風說道:“我剛查看了一圈,奇怪的是,此刻其他四家人卻也不見了蹤影。按說他們即便撤離,也該留下些蹤跡或是有人在此等候才對,可如今這四周,絲毫不見他們的影子,仿佛人間蒸發了一般。這情況著實不妙,難道真如我們之前所擔心的,他們已經遭遇了不測,或是被陳家控製了起來?”


    洛寧麵露憂色,咬著嘴唇道:“這太蹊蹺了,會不會是陳家設了什麽圈套,把他們引到別處去了?那我們接下來可怎麽辦呀?”


    秦風眉頭緊皺,沉思片刻後說道:“不管怎樣,我們得先想辦法繞過這陳家的守衛,去裏麵看看,說不定能在那裏找到些線索,知曉其他家人的下落。”


    徐長歌眉頭緊鎖,目光在洛寧和秦風臉上一一掃過,語氣凝重地說道:“我們帶著洛依,硬闖肯定是不行。洛依如今傷勢未愈,經不起折騰,萬一打鬥起來,稍有不慎,她的傷勢隻會更加嚴重。而且陳家守衛如此森嚴,明顯是早有準備。”


    洛寧輕輕點頭,看著一旁昏迷的洛依,滿臉擔憂道:“徐大哥說得對,姐姐的安危是首要的,絕不能讓她再陷入危險了。可這製造動靜引開他們,也得拿捏好分寸,不然被他們發現了意圖,反而更糟。”


    突然,一陣嘈雜聲從林丘之內傳來,徐長歌等人警覺地循聲望去,隻見許多人從林丘深處快步走出。


    徐長歌定睛一看,竟是藍易和方迴帶著他們的人馬。隻見方迴神色冷峻,眼神中透著一絲決絕,他猛地輕輕一揮手。


    刹那間,方迴的人如潮水般湧向陳家守衛,個個奮勇當先,喊殺聲頓時響徹四周。


    徐長歌幾人潛藏在暗處,靜靜地注視著這場突如其來的混戰。隻見方迴的手下攻勢淩厲,他們手持利刃,或劈或砍,一時間竟與陳家人戰至一處,難解難分。陳家人也不甘示弱,迅速調整隊形,頑強抵抗,刀光劍影閃爍之間,鮮血飛濺,不斷有人倒下,場麵混亂而慘烈。


    藍易身姿矯健,在人群中靈活穿梭,手中青氣環繞,所到之處陳家人紛紛後退。而方迴則在後方指揮調度,大聲唿喊著,鼓舞著士氣。


    徐長歌心中暗自思忖:“這藍易和方迴為何會在此刻與陳家正麵衝突?他們是早有預謀,還是臨時起意?”


    洛寧緊緊地握著手中的玉笛,低聲說道:“長歌,我們要不要趁此機會繞過去?”


    徐長歌微微搖頭,目光仍緊緊地盯著戰場:“先不急,看看形勢再說,這混戰之中變數太多,我們貿然行動,說不定會陷入更大的危險之中。”


    方迴等人此前在那林丘山崖之上,遭了陳家的算計,被陳家暗中釋放的毒氣所害,毫無抵抗之力便被擒住,吃盡了苦頭。


    此刻重見陳家人,往昔那被困受辱、命懸一線的種種遭遇瞬間湧上心頭,個個皆是怒火中燒,眼中滿是仇恨的光芒,更是格外眼紅。


    隻見方迴額上青筋暴起,臉上因憤怒而漲得通紅,他咬牙切齒地吼道:“陳家的狗賊,今日就是你們的死期,定要讓你們為之前的惡行付出代價!”


    他手下的眾人也被這股憤怒點燃,喊殺聲越發震天動地,全然不顧自身安危,一心隻想狠狠教訓陳家人。每一次揮刀,每一次進擊,都帶著無盡的恨意,仿佛要把之前所受的委屈和傷害,全都宣泄在這一場戰鬥之中。


    徐長歌幾人在暗處看著,心中也湧起一股同仇敵愾之感。


    洛寧憤憤地說:“陳家之前實在可惡,方迴他們吃了這麽大的虧,怪不得如此拚命。”


    雙方激戰正酣,一時間刀光劍影,喊殺聲震得周圍的樹木枝葉簌簌作響。


    方迴的人馬滿腔怒火,個個奮勇拚殺,攻勢愈發猛烈,打得陳家人節節後退,陣腳略顯淩亂。


    然而,陳家畢竟底蘊深厚,豈會輕易被擊退。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陳家高手登場了。隻見三名身著黑袍的老者從天而降,宛如蒼鷹撲食般迅猛地衝入戰團。他們步伐沉穩,氣息悠長,眼神中透露出淩厲的光芒,一看便知是功力深厚之輩。


    為首的老者雙手舞動,一股黑色的勁氣在他掌心盤旋凝聚,隨即化作一條黑色的蟒蛇形狀,張牙舞爪地向方迴的人撲去。那蟒蛇所到之處,猶如秋風掃落葉一般,方迴的手下被其擊中者,頓時口吐鮮血,橫飛出去,慘叫連連。


    第二名老者身形如鬼魅,手持一把軟劍,劍身在陽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寒光。他身形快速閃動,在人群中穿梭自如,軟劍上下翻飛,每一次揮動都帶起一片血花,讓人防不勝防。他專挑方迴陣營中的高手下手,不過幾招,便有幾位實力不俗的將領倒在了他的劍下,一時間方迴這邊的士氣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第三位老者則立於一旁,口中念念有詞,雙手快速結印。片刻間,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形成了一道無形的屏障,將部分方迴的人困在其中。那些被困之人隻覺得唿吸困難,行動遲緩,仿佛陷入了泥沼之中,任他們如何掙紮,都難以掙脫這詭異的束縛。


    方迴見勢不妙,但此刻已騎虎難下,隻能強壓心中的慌亂,大聲唿喊著讓眾人穩住陣腳,不要慌亂。可麵對陳家高手如此淩厲的攻勢,他的聲音顯得有些無力,隊伍的潰敗之勢愈發明顯。


    徐長歌等人在暗處看得真切,心中不禁對陳家的實力有了更深的忌憚。


    洛寧瞪大了眼睛,麵露驚恐之色說道:“這三人是陳家供奉,方迴他們恐怕要吃虧。”


    徐長歌眉頭緊鎖,眼神凝重:“這局勢對我們也極為不利,若方迴他們敗下陣來,我們想要突圍就更難了。我們必須得想個辦法,既不能暴露自己,又要助方迴一臂之力,打破這僵局。”


    秦風則在一旁仔細觀察著這三個老者說道:“陳家果然底蘊深厚,這三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陳家後方,一位身著墨黑衣服的年輕人卓然而立,他身姿挺拔,麵容冷峻,眼眸中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此刻,他站在遠處,聲音朗朗,高聲說道:“方迴,放棄抵抗,我們可看在赤昭的麵上,安全放你們離開。”那聲音在激烈的廝殺聲中清晰地傳開,仿佛帶著一種能穿透人心的力量。


    方迴聽聞這話,臉上滿是憤怒與不屑,他一邊揮舞著大刀抵擋著陳家之人的攻擊,一邊大聲迴道:“哈哈哈,你等也知道赤昭,你們陳家此前的所作所為,陰險毒辣至極,之前坑害我等,又將我們擒住百般折磨,這筆賬還沒算呢,今日我定要與你們拚個你死我活,絕不可能就此罷休!”


    那黑衣年輕人微微皺眉,神色間閃過一絲不悅,繼續說道:“方迴,你莫要執迷不悟,如今你們已呈敗勢,再繼續下去,隻會徒增傷亡,隻要你現在收手,我陳某保證,即刻放你們赤昭之人安然離去。”


    方迴卻根本不為所動,咬著牙吼道:“你們陳家的保證,一文不值!今日如若不能殺死我,那來日我必率領赤昭大軍踏平你們陳家。”


    手下的人馬見方迴如此決絕,也都重新燃起鬥誌,呐喊著繼續與陳家廝殺起來,那場麵愈發慘烈,雙方都殺紅了眼,全然不顧那黑衣年輕人的勸降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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