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玖的怒意在花九娘痛唿中戛然而止,觀她表情不似作偽,目光下垂,那一抹嫣紅刺得他眼疼。


    陸玖喃喃道:“怎麽會?”


    花九娘是初次,又被如此粗魯的攻城,頓時疼得渾身顫抖,聞言眸中含淚,泫然欲泣,輕咬紅唇,見齒輕啟:“為何不會?我在你心裏就那麽不堪嗎?”


    陸玖愣愣不言,剛才真是氣著了,這般不管不顧的,才會陷入現在這般進退兩難。


    花九娘見他想認慫,立馬不願意了,“誒陸玖,你吃都吃了,不要告訴我讓我當什麽都沒發生?我告訴你,你是我第一個男人,今兒你敢慫,明兒我花九娘就找去男人,一天一換不帶重樣的,並且你與我再無瓜葛!”


    花九娘說著狠話,淚水跟著落下。


    陸玖本心中有愧,見她如此捫心自問,自己對她並非真的毫無動心。


    陸玖伸手擦去她眼角的淚水,輕哄:“哭什麽,我陸玖做事,有始有終,你對我的心意我已然明白。”


    陸玖俯身吻在她的臉上,甜膩的胭脂味很濃:“下次別抹這麽濃的胭脂了,我還是喜歡清淡的你。”


    “你……啊”


    花九娘本想問他什麽意思,但很快被他帶著節奏走,沉醉其中。


    鴛鴦交頸,纏纏綿綿……


    船在雲紗河中飄蕩了許久,李若柳滿身紅痕,枕著容修的手臂縮在錦被中,散開的發絲淩亂的沾在他的臉上肩上。


    容修側躺著,裏衣大開,小心地將發絲拿開,目光灼灼地看著他。


    河水輕而緩,船身微微搖晃,李若柳做了個夢,夢裏那人不停地喚:“阿若,阿若”


    “阿若,他們都懷疑你,我絕不會允許任何傷害你!別怕!”


    “阿若,我可以為你付出一切,哪怕生命。”


    “阿若,我的妻,你說過永遠不會離開我的。”


    “阿若,阿若”


    “岑州”


    李若柳失聲喊了一句,瞬間從夢中驚醒,他氣喘息,仿佛還陷在那場無法麵對的夢境。


    容修還是第一次見他如此驚魂未定。


    李若柳渾身輕顫,額頭滲出了汗水。


    容修用衣袖給他擦淨汗水,關切的問:“若若你怎麽了?”


    李若柳心口難受的很,他夢到岑州了。


    李若柳失魂落魄地,容修叫了好幾遍他才聽見。


    李若柳望向容修擔憂的目光,靠在他肩膀上,疲憊不堪:“我沒事!”


    容修剛剛清楚地聽到他在叫“岑州”,聽上去像是一個男人的名字,結合前麵提到的故人,他猜想這個岑州和他之間一定發生過什麽。


    容修很想開口。


    可他要以什麽身份呢?


    過多的幹涉隻會惹他心煩吧。


    容修垂下眼眸,將被子拉高,掩住他的身體,隻是安靜的陪著他。


    容修催眠自己了解自己的定位,但心跳唿吸聲出賣了他的鎮定。


    李若柳聽著他咚咚的心跳聲,和急促的唿吸聲,將手貼在他胸腔上。


    “你為什麽心跳這麽快?”


    李若柳眨著大眼,一臉好奇。


    “沒事!累了再睡會兒吧!”


    這是容修第一次沒有迴答他的提問,而是岔開了話題。


    李若柳歪了歪頭,想了想自己剛剛是不是說了什麽。


    他想到了剛才的夢。


    “是因為岑州?”


    容修微訝,他竟然說出來了!


    李若柳見他這副德行便知猜中了,他推開艙中木窗,冷風灌了進來,他哆嗦了一下,外麵燈火通明,遠遠的便看到了岸邊。


    容修將木窗拉上,“會受涼的!”


    李若柳又縮了迴去,冰涼的雙手伸進他衣服裏,容修被冰的抖了下,但他什麽也沒說。


    李若柳忍著笑抱著他:“容修,你有什麽想法都可以告訴我,比如你想問我岑州的事。”


    容修猶豫了一下,“真的可以問?”


    李若柳仰頭看向他,捏著他的下巴迫使他低頭和自己對視。


    “可以!”


    “他……和你是什麽關係?”


    容修問的小心翼翼,害怕是自己想的那樣。


    “關係啊!還挺親密的!”


    容修捏著手心,不吭聲!


    “我在八年前就嫁給他了。算是我名義上的夫君吧!”


    容修一愣,他萬萬沒想到是這樣。


    上次他說給不了名分,容修以為是錢元,卻沒想到會是因為這個岑州。


    “很多年前我去雲國做任務,為了掩飾我的身份,達成目的,我利用了岑州。”


    容修默默聽著,反應了過來:“你們……是假的?”


    “自然是假的,可他當了真。”


    李若柳說到這,聲音發緊,容修察覺他情緒不對,主動道:“不說了,我以後再不問了。”


    “沒什麽不能說的,其實知道這件事的人不算少,但這事還是成了我的執念。有時候我在想,如果沒有遇見我,他現在一定兒孫滿堂,也一定還在當他的大將軍。”


    李若柳臉上泛著淡淡的笑意,但很快又變得落寞。


    “他……現在怎麽樣了?”


    聽他的語氣好像這個岑州不太好。


    “瘋了!心智宛如孩童,因為我,逼瘋了他!”


    李若柳很平靜地講述著這一切,就好像他說過無數次,從知道岑州瘋了的那一刻開始,李若柳就無法原諒自己了。


    他為了一個昏軍毀了一個良將,哪怕他們不是隸屬一個國度,可岑州是他親手毀的,他滿手鮮血,痛苦的活著。


    如果不是為了月景昭,或許世間早就沒有李若柳了。


    容修緊緊擁著他:“我陪你去找他,你治好了我,也治好了錢文軒,你一定也可以治好他的!”


    李若柳眼中泛起漣漪,帶著不確定喃喃地問道:“我嗎?”


    治好岑州嗎?我從未想過!也許……


    “會的,這些年我一直都是靠著你為信念而努力活著,我可以,岑州也可以,說不定他一直在等你。”


    “可是他以為我死了!當時我演了場戲,就死在他的麵前,我……”


    容修安慰他:“總有辦法的,隻要我們真的想去做,一切都來得及,或者告訴他這一切原因,他一定會原諒你的,我會一直陪著你,一直一直,無論你做什麽決定,我都會站在你的身邊。”


    哪怕你的身邊沒有我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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