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客已至,獻藝的一個個登台,李若柳不顧錢文瀚勸阻,依舊上台展示琴藝。


    李若柳手指受傷,盡力彈奏的流暢,但算不得出彩,壽星張嫣兒第一個不快。


    “容若,今天是我生辰,你如此琴藝豈不是落我張家的臉麵。”


    我花了這麽多的錢,你就這?說好的琴藝超絕,你就這?


    李若柳起身告罪:“抱歉張小姐,是容若琴藝不佳,容若特意畫了幅畫給小姐賠罪。”


    一幅美人起舞圖惟妙惟肖,美侖美奐。題字更是大氣磅礴。


    看到畫張嫣兒頓時被刺的跳腳:“容若,你是故意的。你是故意要毀我生辰宴。”


    李若柳一臉無辜:“張小姐,容若不解,到底哪裏做錯了?”


    李若柳長了張雌雄莫辨的臉,張嫣兒見他一副柔弱可欺楚楚可憐的模樣頓時心梗。


    “大膽,敢諷刺我,來人!”


    有家丁上台,李若柳嚇得花容失色,淚水盈眶,目光不自主地投向錢文瀚。


    “張小姐,你這是何作派?若……容若他手指受傷還忍痛完成了獻藝,不算出色也算不得錯處吧!為表歉意還繪製了如此精美絕倫的畫作,他可是褚大家的徒弟,你不領情卻這般咄咄逼人,哪像個大家閨秀?”


    錢文瀚當眾將李若柳護在身後,完全忘了身在張家,也絲毫沒有留意眾人麵色古怪。


    錢張兩家在談婚事,張嫣兒也知道錢文瀚是自己未來的夫婿,本來見錢文瀚人帥又有才華,心中暗自喜悅,卻沒成想今日竟當著這麽多外人的麵數落自己。


    東城誰人不知她張嫣兒喜琴但琴棋書畫無一精通,而畫更是難以入目。


    張嫣兒臉麵掛不住,正要發火。


    “嫣兒”


    “文瀚”


    異口異聲。


    “禦史大人”


    “尚書大人”


    禦史大夫張爭和吏部尚書錢元一同出現在門口,眾人聞聲朝門口兩人躬身行禮。


    兩位重量級家長的介入,風波無聲中息了。


    經此一番,生辰宴早早結束,隻是在場的人對李若柳更加好奇,有心人不免打聽了底細。


    *


    “公子,已經三日了,那錢文瀚真的會來嗎?”


    不怪紅袖擔憂,生辰宴後,錢文瀚一直在府裏閉門不出,聽說有大夫出入,應是受了懲誡。


    “無妨,今夜去看看就是,順便給他送點好東西!”


    說著取出一檀香木盒,製作塔香。


    紅袖見木盒中的粉末,嗅了嗅,沒什麽味,不解:“公子,這是香嗎?”


    李若柳狡黠一笑:“紅袖,點燃後可千萬別聞。”


    “為什麽?”


    “會做夢的,做讓人開心的夢。”


    “哦”


    紅袖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


    李若柳一襲黑衣如遊龍穿梭在吏部尚書府。


    精準摸進了錢文瀚的廂房。


    剛進屋便聞到一陣血腥味。


    果然,錢文瀚趴在床榻上喘粗氣,後背全是血痕,隱隱滲著血珠。


    不愧是尚書大人,下手可真準啊!其實隻是看著重,不過皮肉傷罷了。


    李若柳躲在屏風後,正想把香放在一側案台花瓶中,門外有腳步聲傳來。


    下一秒門被一腳踢開。


    張嫣兒一臉傲嬌地端著托盤進來,一邊給錢文瀚上藥一邊說風涼話。


    “喲!尚書大人下手可真重啊!怎麽說也是親生的。”


    張嫣兒下手力道重,疼得錢文瀚連連求饒:“姑奶奶,輕點輕點,疼死我了!”


    “誰讓你當眾數落我,再有下次……”


    錢文瀚連忙握住張嫣兒搞怪的手,發誓:“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嫣兒你別放心上,我就是一時口快,你瞧我這一身傷,就當受過懲罰了,你就原諒我吧,好不好?”


    畢竟是心儀的夫君,此刻見他冷汗淋漓的,心裏還是疼惜的。


    況且那容若不過是個男子,就算長得美自己也沒必要放在心上。


    兩家也不可能鬧掰,來之前爹爹也千叮囑萬囑咐一定要處好關係。


    看著錢文瀚輕握著自己的手,此刻眼底滿是自己,心中的甜蜜將之前的不快全部衝走。


    看著張嫣兒嬌羞的樣子錢文瀚雖不屑但鬆了一口氣。


    李若柳心裏不禁嘖嘖,不愧是久居高位的錢尚書,一頓打全了兩家顏麵。


    李若柳見屋裏你儂我儂的兩人,心中嗤笑。


    如此般配的一對兒,那就送你們一份禮物。


    隨著塔香在屋裏燃起,兩人逐漸陷入夢境。


    李若柳俯身按住錢文瀚背後的傷,重重下壓,鮮血湧出對方卻渾然不覺。


    “文瀚”


    錢文瀚眼底一片朦朧,聽到唿喚不確定地問道:“若兒?若兒。”


    “文瀚,你為什麽不來尋我?”


    “若兒,我想尋你,可我出不去。”


    錢文瀚想抱住李若柳,李若柳旋身將張嫣兒扯過來扔進他懷中,錢文瀚抱著人囈語不止。


    “錢文瀚,你這夫君我喜歡,你不可以兇我,我喜歡你的……”


    兩人情動倒在榻上,背上的傷撕裂,血染於榻。


    李若柳聽著榻上兩人各說各話,細細擦淨的指尖泛著冷光。


    這是不是就叫同床異夢。


    *


    “公子,錢張兩家婚約定了。”


    消息一早在大街小巷上傳遍了。


    李若柳落完最後一筆,將筆擱在筆山上,拿起畫吹了吹。


    “那兩人婚約是板上釘釘的,隻是因為我時間提前了。”


    “咚咚”有人敲門。


    “誰?”紅袖站在門後問。


    “容……公子,錢,錢家派人,來,來了,你快走。”


    紅袖一聽開門,隻見一瘦小的背影直直下了樓梯。


    李若柳拉開窗一角,果然遠遠便瞧見到兩個身材高大滿臉肅殺之氣的人往客棧而來,雖換了衣服,但看靴子的確是出自錢家。


    李若柳眼底的肆意泛濫,將畫卷起來,扯下腰間玉,一並交給紅袖:


    “紅袖,拿著東西去尋錢文瀚,就說……物歸原主。”


    “是”


    紅袖從後門剛走,錢家侍衛便進了客棧。


    “容公子,我家主子仰慕公子風采,想請公子過府請教琴藝畫技。”


    麵前站著兩個健壯侍衛,口中恭敬但眼神一片冰冷。


    李若柳餘光睨著紅袖小跑的身影,拂了拂衣袖,眼神淺淺:“這樣啊!可我的小丫環還沒迴來,我想等等她。”


    侍衛一臉嚴肅:“公子放心,隨後會有人將她送到公子身邊。”


    李若柳不再多說,乖巧聽話:“如此那就有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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