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取代陳醫生的位置,給郝邦指路。


    迴想先前在稻場那邊王鐵蛋他們動情的送別,許大茂覺得哪不對,他納悶道:“讓我們保重,拉個人還要保重?”


    “你聽差了,不是拉人,是救人!”反正許大茂已經上了車,郝邦也就不瞞著了,“河尾巴村的支書去公社支援,領人去山上抓蛇,結果人沒有迴來,被蛇叼走了。”


    “你說的是五河公社的那條大蟒蛇?”許大茂調門高了八百度,“你要從那條蛇嘴裏救人?你想死別拉著我,下車,我要下車......”


    “咦,還真有蟒蛇?你還知道?”


    “廢話,五河公社不知道的人不存在。”


    “到底是啥玩意兒,你跟我說說唄......”


    許大茂興許是想讓郝邦打消救人的想法,緩緩道來,說了他在這兒放電影聽來的傳說。


    真的就是傳說!


    五河公社這邊傳說,是好多年前吧,公社出了個牛人,這個牛人腦子活泛,這是背景。


    牛人所在的村子,正是現在五河公社駐地,不知道哪一年,牛人的村子老鼠成災,吃糧食,啃東西,後來老鼠多了還傷人。


    村裏人便想法子養貓,但沒承想,老鼠太多了,養貓沒用,牛人便想了一個歪招,說是去找蛇迴來吃老鼠。、


    牛人不顧村裏人的反對和嘲笑,毅然出去找蛇,最後還真被他弄成了,帶迴來不少蛇。


    再後來老鼠沒了,幾年後有了山上有蟒蛇的傳說。


    “郝邦我跟你說,那蛇裏麵有成精了的。”許大茂最後說道,“聽說有一條大蟒蛇,有好幾米長,水桶一樣粗,人被蛇叼走了,怎麽可能還活著,聽勸,咱別管這件事兒。”


    郝邦發現許大茂嚇壞了。


    “先看看再說吧!”郝邦心裏也沒底,不知道自己的能力,真遇到大蟒蛇夠不夠用。


    三十裏地,卡車歪歪扭扭的跑了一個多小時才到。


    五河公社所在地是一個比河尾巴村大幾乎一倍的村子,叫西王村,坐落在五河邊上,背後靠著一座大山。


    “有人嗎?”郝邦按照許大茂的指引,把車停好。


    “誰啊......喲,小許同誌!”從屋裏走出來一五六十歲的老頭,瘸著一條腿。


    此人姓李,孤家寡人一個,早年間年輕的時候上山去把腿弄壞了,長期拄拐,後來得了一個鐵拐李的綽號。


    時間長了之後,鐵拐李腿腳好了一些,不著急的話不用拄拐也能走,但綽號一直保留下來。


    鐵拐李一輩子沒結婚,因為無依無靠的,公社可憐他,讓他在公社的食堂當了廚子。


    “老李!”許大茂和來人打了個招唿,隨後問道,“公社怎麽一個人都沒有?就你一個廚子在啊。”


    “嗨,別提了!”鐵拐李一臉的後怕說道,“早上何家老太婆去山上挖野菜沒迴來,何會計去找,又沒迴來,村裏有人說看到蛇王了,周書記便發動人手去找,還真看到了那條蛇......”


    “真有人看到了蟒蛇?”郝邦動容道。


    “這位小同誌是......”


    “郝邦,我們廠醫務室的,下來義診的。”


    “郝醫生......不對,不是陳醫生嗎?”


    陳醫生已經深入人心了,人人都知道她。


    郝邦解釋了陳醫生在尾巴河村的事兒,再次問鐵拐李,是不是有人看到了蟒蛇。


    “確實看到了!”鐵拐李說道,“村裏一娃娃看到的出,說是一頭掛在樹上,盤著,一頭在地上,老長了。


    “今年蛇多,比往年都多,開春後陸陸續續有人被蛇咬,搞得好好的一座山,沒什麽人敢去了,這次要不是何家小娃娃想吃果子,何家老太婆也不會冒險上山去,也不會有這事兒......”


    郝邦聽出來了,這就是外來物種入侵,導致村子後麵的山,生生成了一個人造的蛇山。


    他二話不說便想上山去看看,蛇肉也是好東西,美味,有營養,要是收購站收購的話,絕對比豬肉價格要高,郝邦琢磨,怎麽也得一塊五一斤吧,說不定兩塊也有可能。


    後世的蛇已經快被吃成保護物種了,廣東人除了吃胡建人,也愛吃蛇,導致開啟了蛇的養殖時代。


    不過就算是養殖的蛇,也貴的離譜,一份薑辣蛇,最少小二百塊,份量還小。


    鐵拐李聽說郝邦要上山,嚇了一跳,死活不同意,扯著郝邦的手央求道:“小同誌,這可不行,你們是四九城下來義診的醫生,可不能出事,你就算要去,起碼也得周書記他們迴來問問情況再去。”


    許大茂也不同去。


    郝邦一琢磨,鐵拐李說山太大,方圓十幾裏,沒個人領路,想要找到老支書不見的地方不容易,便打消了現在就去的打算。


    等人,等大部隊迴來再說。


    鐵拐李似乎害怕郝邦在自己手上跑了,拉著郝邦進屋去,他一個人去廚房忙活一陣子,端出來一盤炒雞蛋和一盤子花生米。


    “郝醫生,小許同誌,吃口飯,喝口酒。”鐵拐李放下菜,又去找來一黑罐子,“他們去了一上午,估計下午就能迴來,這是地瓜燒,味道不如你們城裏的酒,將就喝一點。”


    郝邦是盛情難卻,許大茂是酒蟲被勾起來了,當即二人坐下來吃飯,從早上到現在,五六個小時沒吃東西,還真的餓了。


    吃過飯兩三點鍾,郝邦無聊,丟下喝高了的許大茂,一個人出去晃悠。


    不知不覺,郝邦晃悠到了村後的山腳下,立馬就感覺涼爽不少,他抬頭看著座蛇山,山不高,就一個大山頭,但坡度平緩,生長著茂密的樹木。


    如果不考慮樹木遮擋不好走,這座山幾乎可以從各個方向上去。


    砰.......砰......


    郝邦忽然聽到左手邊,十一點方向傳來槍聲。


    槍聲並不猛烈,也不響亮,似乎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的,而在兩聲槍響之後,陸陸續續又有幾聲槍響傳來。


    “這是遇到野豬了,還是遇到大蟒蛇了?”郝邦看向槍聲傳來的方向。


    頓了頓,他估計一下距離,這下不擔心找不到人了,有槍聲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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