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風波看似平息,實則暗流湧動。


    薑珝嫤和裴軼淵尚不知曉某些潛藏危機,兩人隻清楚,此事過後墨少白和何靜詩之事,要放到明麵上了。


    裴軼淵和薑珝嫤迴到府邸,也沒忘通知何靜詩。


    他們打算,在外宣揚何靜詩與墨王墨少白有染之事,借此給皇帝威壓。


    夕陽的餘暉漸漸隱沒,夜幕如墨般悄然籠罩,裴府的會客廳內燭火搖曳,暖黃的光暈在牆壁上投下斑駁光影 。


    裴軼淵身著一襲玄色錦袍,金線繡就的蛟龍在袖口與領口若隱若現。


    他那寬闊的肩膀,宛如能扛起山河,撐起長袍,身姿筆挺,恰似蒼鬆傲立,渾身散發著令人膽寒、不敢直視的霸者之氣。


    其沉穩氣度,仿若世間萬物皆在他的掌控之中,仿佛隻要他一聲令下,便能改天換地。


    他劍眉星目,深邃的雙眸仿若藏著無盡的智慧與謀略,舉手投足間盡顯王者風範。


    相較旁人,更有著一種與生俱來、


    難以言喻的魅力,那是一種從骨子裏透出來的霸氣,讓人在他麵前不自覺地心生敬畏。


    薑珝嫤則身著月白色的羅裙,裙擺繡著淡粉色的薔薇花,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擺動,宛如一朵盛開在月下的繁花。


    她溫婉的氣質中透著聰慧,眼神靈動,舉手投足間盡顯大家閨秀的風範,遇事沉穩冷靜。


    綠枝腳步匆匆,來到何靜詩的住處,輕聲說道:“何姑娘,大少爺和我家小姐有請,說是有要事相商。”


    何靜詩聽聞,心中不禁一緊,趕忙整理了下衣衫,隨著綠枝前往會客廳。


    到了會客廳門口,隻見墨少白坐在輪椅上,由侍從緩緩推來。


    他身著靛藍色長袍,上麵繡著銀色絲線勾勒的雲紋,腰間係著一塊墨玉。


    盡管雙腿不便,卻難掩冷冽而高貴的氣質。


    麵容英俊,眼神中透著堅毅與不屈。


    此時,見到何靜詩,眼神瞬間柔和,抬手示意侍從停下,自己微微用力轉動輪椅的輪子,來到她身邊 :


    “靜詩,夜晚小心涼。


    子淵喚我們,莫不是出什麽事?”何靜詩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情。


    兩人一同走進會客廳,何靜詩身著一件淡藍色的布衫、


    雖材質普通,卻難掩她清麗脫俗的氣質。隻是此刻,她神色焦急,眉眼間滿是憂慮。


    墨少白與她並肩,二人向裴軼淵和薑珝嫤微微欠身行禮:“子淵,珝嫤!”


    裴軼淵微微抬手,示意他們坐下,神色凝重地說道:


    “墨王,何姑娘,當下有一棘手之事,關乎二位,不得不與你們商議。”


    墨少白一聽,臉色瞬間變得嚴肅,雙手緊緊抓住輪椅扶手,眼神中透露出堅定與果決:


    “子淵,但說無妨,無論何事,也不會傷到本王分毫。”


    何靜詩也緊張起來,雙手不自覺地攥緊衣角,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裴大人,是不是我和墨少白的事……出問題了?”


    薑珝嫤輕輕走到何靜詩身邊,握住她的手,安撫道:


    “靜詩,你先別慌。如今皇上受皇後娘家挑唆,對墨王和你的關係有所猜忌,形勢對你們極為不利。”


    裴軼淵目光如炬,狠狠看向窗外的夜色,仿佛要將這黑夜看穿,隨後猛地轉過頭,一字一頓地說道:


    “我們思來想去,決定反其道而行之,在外宣揚你與墨王之事。”


    何靜詩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猛地站起身,連連搖頭:


    “這……這萬萬不可!若是宣揚出去,我的名聲就全毀了沒關係,我怕我爹,墨少白也會受到牽連!”


    墨少白眉頭緊皺,眼神中閃過一絲憤怒與不甘,雙手因用力而指節泛白:


    “此計太過冒險,怎能讓靜詩承受這般委屈與風險?”


    裴軼淵神色鎮定自若,眼神中透著不容置疑的霸氣,斬釘截鐵地看著他們:


    “少白,何姑娘,唯有如此,方能破局。如今皇上忌憚墨王勢力,卻又無確鑿證據。


    咱們將此事宣揚開,引發民眾議論,皇上礙於皇家顏麵和輿論壓力,便不敢輕易對墨王動手。”


    墨少白緊咬下唇,內心在痛苦地掙紮。他轉頭看向何靜詩,眼神中滿是心疼與不舍。


    何靜詩身形搖晃了一下,眼神中滿是掙紮與痛苦:


    “可……這代價也太大了,我……我倒是沒關係,是怕我爹,他一生要強,怎麽能承受得住這樣的罵名?”


    薑珝嫤心疼地抱住她,輕聲安慰:“靜詩,我們明白你的顧慮。


    但這是目前唯一的辦法;


    隻要能讓皇上有所忌憚,不再橫插一手,待風波過去,墨王能給你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


    何大人必定也會為你高興!”


    墨少白深吸一口氣,握住何靜詩的手,聲音低沉卻堅定:


    “靜詩,若你不願,本王拚死也不會讓你受此委屈。”


    何靜詩眼中含淚,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她咬著下唇,內心痛苦地糾結著。


    許久,她緩緩抬起頭,眼中滿是決絕:“為了少白,我願意!”


    墨少白身軀一震,眼中滿是感動與愧疚,將何靜詩的手貼在自己臉頰:


    “靜詩,是本王對不起你。”


    裴軼淵微微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讚賞:“何姑娘深明大義,墨王重情重義。


    此事我會安排可靠之人去做,保證不會讓何姑娘受到過多傷害。”


    薑珝嫤從袖間拿出一塊手帕,為何靜詩拭去眼角的淚水,溫柔說道:


    “靜詩,你放心,我們會一直在你身邊。”


    何靜詩微微點頭,臉上雖還有幾分驚恐擔憂,但更多了一份為愛情犧牲的堅定。


    墨少白則緊緊握著她的手,眼神中透露出對未來未知的警惕與守護她的決心。


    燭光搖曳,映照著四人凝重卻又堅定的狀態。


    次日,京城的清晨,陽光剛剛穿透薄霧,街頭巷尾便已熱鬧起來。


    茶館裏,說書先生猛地一拍醒木,台下瞬間安靜,所有人目光聚焦。


    “各位看官!今兒個要講的,可是驚天大秘!”說書先生眉飛色舞,


    “墨王墨少白,那可是當今聖上寵愛的王爺、


    平日裏威風凜凜、誰能想到,竟與一官員女子何靜詩,有了不一般的關係!”


    台下瞬間炸開了鍋。有人驚得合不攏嘴,有人興奮地交頭接耳。


    一位身著粗布麻衣的大漢“噌”地站起來,大聲說道:


    “這怎麽可能!墨王何等尊貴,怎會和 小小武將之女…粗鄙無雙的惡霸何靜詩?!…”


    還沒等他說完,旁邊一位身著長衫的書生迫不及待地接過話茬:


    “這你就不懂了吧,聽說那何靜詩貌若天仙,說不定墨王是動了真情!”


    眾人議論紛紛,茶館裏喧鬧非凡。


    與此同時,京城的集市上,一位賣菜的大媽正和旁人繪聲繪色地描述著:


    “我聽我家那口子說,他親眼瞧見墨王和那姑娘在一處花園裏,舉止親昵得很!


    墨王還給那姑娘摘花!”周圍的人聽得津津有味,不斷有人追問細節。


    城門口,幾個路過的商人也在談論此事。其中一個留著胡須的商人搖頭晃腦地說:


    “這事要是真的,何家的麵子可往哪擱!”


    另一個年輕些的商人則麵露興奮之色:“這可是大新聞,迴去我可得和家裏人好好說道說道。”


    在街邊的酒樓裏,一群富家公子哥圍坐在一起,喝著酒,討論得熱火朝天。


    皇後娘家旁支,一位扇著折扇的公子不屑地說:


    “墨王向來行事低調,沒想到也會有這樣的風流韻事。


    ”另一位公子則笑著打趣:“說不定這墨王是為了美人,連江山都不顧了!”眾人哄堂大笑。


    消息如野火般迅速蔓延,無論是街頭巷尾的小販、


    還是深宅大院的奴婢,都在談論墨王與何靜詩的“戀情”。


    皇宮的侍衛們也在私下裏竊竊私語,巡邏時都忍不住小聲議論。


    很快,這消息就像長了翅膀,飛進了皇宮,傳到了皇帝的耳中。


    皇帝坐在龍椅上,臉色陰沉得可怕,手中的茶杯“啪”地摔在地上,怒吼道:


    “這成何體統!”整個皇宮,因這突如其來的消息,籠罩在了一片緊張的氣氛之中 。


    所以,當皇帝下旨解了裴軼淵的罪後,還給了賞賜後,過幾日的裴軼淵又準備適時出聲了!


    次日,待眾臣議事完畢,朝堂氣氛稍顯緩和之時,裴軼淵大步流星出列,宛如一座巍峨山峰矗立朝堂。


    他雙手抱拳,向皇帝行禮後,聲音洪鍾般響起,震得朝堂眾人耳膜嗡嗡作響:


    “陛下,臣此次翻案,不僅洗清了自身冤屈,更看清了朝堂之上人心叵測。


    然臣念及陛下聖恩,仍願為朝廷鞠躬盡瘁。但此刻,臣有一事相求,還望陛下成全。”


    皇帝微微皺眉,心中預感裴軼淵所求之事恐怕不簡單,卻也不好當場拒絕,隻得開口道:


    “裴愛卿但說無妨。”


    金烏灑下的光芒,透過雕花窗欞,在朝堂的金磚地麵上,勾勒出一片片光影。


    裴軼淵立於殿中,身姿筆挺,一襲蟒袍加身,金線繡就的蟒紋,在日光下熠熠生輝,宛如活物般靈動。


    腰間束著一條白玉帶,越發襯得他身形修長,氣質卓然。


    一頭烏發整齊束起,頭戴一頂紫金冠,冠上的明珠璀璨奪目,散發著清冷光輝。


    微微抬眸,雙眼狹長深邃,眼眸仿若藏著無盡星辰,深邃又勾人、


    銳利的目光掃過朝堂眾人,所到之處,群臣皆不自覺地低下頭,不敢與之對視。


    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緊抿,線條冷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棱角分明的側臉,在光影交錯間,宛如刀刻斧鑿般英俊,每一處輪廓都散發著讓人難以抗拒的魅力。


    “陛下!”裴軼淵開口,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帶著與生俱來的霸氣,瞬間打破朝堂的寂靜,


    “昨日墨王身中烈毒,生死一線。


    而墨少白與何靜詩,情比金堅,早已結為夫妻。


    這般天作之合,本應喜結良緣,傳為美談。可如今,如妃娘娘卻屢屢橫加阻攔,致使二人良緣受阻!”


    皇帝聽聞,臉色一沉,不悅道:“朕已知曉此事。


    如妃是朕寵妃,她的話,朕不能不聽。況且皇家顏麵至上,此事若處理不當,定會遭人詬病。”


    裴軼淵卻毫無懼色,往前踏出一步,袍角隨著他的動作揚起,仿若掀起一陣無形的風。他昂首挺胸,身姿愈發顯得高大偉岸,眼神堅定,直視龍椅上的皇帝。


    “陛下!”裴軼淵的聲音愈發洪亮,“臣深知皇家顏麵重要,可若強行拆散這對有情人,百姓會如何看待陛下?他們定會覺得陛下不通情理,棒打鴛鴦。民心向背,關乎社稷安危,如此一來,對皇家聲譽的損害,將遠超想象!”


    皇帝的臉色愈發難看,眼中閃過一絲惱怒,正欲發作。


    裴軼淵卻不給皇帝開口的機會,緊接著說道:“此次臣翻案,證據確鑿,足以證明臣的清白。


    但在調查過程中,臣發現了一些與如妃娘娘及朝堂相關的隱秘之事。


    若此事公之於眾,朝堂恐生大亂。”


    裴軼淵微微一頓,目光如炬,凝視著皇帝,


    “所以,臣懇請陛下為墨少白與何靜詩賜婚。


    如此既能彰顯陛下的仁慈英明,又能穩固朝堂,實乃兩全之策。”


    皇帝心中大怒,卻又忌憚裴軼淵手中的把柄,一時陷入兩難。


    朝堂上,群臣麵麵相覷,大氣都不敢出,整個朝堂安靜得能聽到針落地的聲音。


    良久,皇帝咬著牙,冷冷道:“裴軼淵,你這是在威脅朕?”


    裴軼淵單膝跪地,但他的身姿依舊挺拔,氣場絲毫不減。


    他抬起頭,目光堅定地看著皇帝,聲音沉穩有力:


    “臣不敢。臣一心隻為朝堂安穩,為墨少白與何靜詩的幸福。


    臣對陛下忠心耿耿,絕無半分二心。還望陛下三思。”


    皇帝沉思良久,最終無奈地歎了口氣:“罷了,朕就依你所言,為墨少白與何靜詩賜婚。但裴軼淵,下不為例!”


    裴軼淵心中一喜,臉上卻依舊保持著恭敬,叩謝道:“陛下聖明,臣定當銘記於心。”


    與此同時……


    塞外的風沙漫天,吹打著城牆,何校騎將軍身著厚重的鎧甲,披風在狂風中烈烈作響。


    鎧甲上的劃痕與凹痕,皆是他多年征戰留下的勳章,彰顯著他的赫赫戰功。


    其麵龐堅毅,歲月與戰火在他臉上刻下了深深淺淺的紋路,眼神中透著久經沙場的淩厲與果敢。


    前日,一封加急軍報送到他手中,看完上麵的內容、


    何校騎將軍隻覺氣血上湧,雙眼瞬間瞪得滾圓,額頭上青筋暴起,如同一條條憤怒的小蛇。“這成何體統!”


    他怒吼一聲,猛地將手中的軍報揉成一團,“我女兒的清白,怎能被人如此踐踏!”


    他顧不上滿身的疲憊與征塵,翻身上馬,帶著幾個親隨,快馬加鞭趕迴京城。


    一路疾馳,馬不停蹄,等趕到皇宮時,已是氣喘籲籲,但怒火卻絲毫未減。


    此刻,朝堂之上,皇帝正與群臣商議國事。何校騎將軍連通報都等不及、


    直接從殿外闖了進來,腳步急促,帶起一陣風,將殿內的燭火都吹得晃了幾晃。


    “陛下!”他聲音如雷,震得朝堂上眾人耳朵嗡嗡作響,“


    老臣在外拚死守城,守護我朝疆土,可如今家中女兒卻遭此大難,清白被人無端汙蔑,老臣要個說法!”


    皇帝被這突如其來的喧鬧吵得頭疼不已,眉頭緊緊皺成一個“川”字,不悅道:


    “何愛卿,何事如此慌張?有話慢慢說。”


    何校騎將軍滿臉怒容,胡須都氣得抖動起來,


    “陛下,老臣剛得知,外麵竟傳得沸沸揚揚,說我女兒與墨王有染,壞了她的清白名聲!


    這簡直是無稽之談,明明是你皇家之人占了便宜,還不給說法,是對我何家的侮辱!”


    裴軼淵站在一旁,身著玄色錦袍,金線繡就的蛟龍在袖口與領口若隱若現,盡顯尊貴霸氣。


    他神色鎮定,拱手道:


    “何將軍,此事其中另有隱情。


    如今朝堂局勢複雜,有人蓄意挑撥,想借此事打壓墨王。


    我等為了護住墨王,同時也為了何姑娘與墨王的未來,方才已向聖上請婚。”


    何校騎將軍轉頭看向裴軼淵,眼睛瞪得像銅鈴,


    “裴將軍,你這叫什麽計策?


    我女兒的名聲都沒了,你讓她以後如何自處?”


    薑珝嫤身著月白色羅裙,溫婉中透著聰慧,她上前一步,輕聲道:


    “何將軍,您先別氣。


    我們這麽做,實在是無奈之舉。


    不過請您放心,待此事平息,墨王定會給何姑娘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


    聽聞校騎大將軍又迴來了!


    墨少白來不及換衣服,便讓人將他推進了朝堂!


    坐在輪椅上,身著靛藍色長袍,上麵繡著銀色絲線勾勒的雲紋,腰間係著一塊墨玉,盡顯冷冽高貴。


    他神色凝重,拱手說道:


    “何將軍,靜詩與我真心相愛,我定會護她周全。


    此次是我連累了她,父皇下旨,我定當八抬大轎,娶她入門。”


    皇帝揉了揉太陽穴,疲憊地說道:


    “何愛卿,事已至此,再吵鬧也無濟於事。朕已決定為墨少白與何靜詩賜婚,也算是給你何家一個交代。”


    何校騎將軍聽到賜婚,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但仍氣唿唿地說道:


    “陛下,老臣希望此事能盡快平息,莫要再讓我女兒受委屈。”


    皇帝點點頭,“朕自會處理。此事就此作罷,眾愛卿也需各司其職,莫要再讓朝堂生亂。”


    何校騎將軍這才拱手行禮,“老臣遵旨。”


    他雖仍有不滿,但也隻能無奈接受這個結果,帶著滿心的憂慮與一絲欣慰,緩緩退出了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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