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算賬,都聽不見麽?”


    但隨著方正冰冷地聲音再傳來,特別是他冷冽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後,溪姐麵上笑容又一僵。


    愚不可及,不知分寸!


    她心中給他貼上兩個標簽。


    鍾萬道怒目看來,“你想怎樣?”


    “怎樣?”


    方正輕蔑一笑,“自然是願賭服輸,錢,歸我,你們,也任憑我處置,你說我想怎樣?”


    “你——”


    鍾萬道動怒,但又吸口氣將火氣暫且壓下,沉聲道:“你贏了,從今往後我不會再找李明朗麻煩,我也會讓小海辭職。”


    黃飛海臉色蒼白,倍感無力,卻又無話可說。


    輸的徹徹底底。


    “今天這事我認栽,但我也奉勸你最好見好就收,不要得寸進尺了,這二十億我給你,你還敢拿走不成?”


    鍾萬道扯動幾下衣領,一臉渾相。


    “就是,小子,見好就收,別太過分了!”


    “鍾少陪你玩,那是看得起你,你如果不識趣,到最後死的人肯定是你!”


    “這事就這樣算了。”


    身後幾人也都出聲,想讓方正知難而退。


    鍾萬道恢複了先前理智與傲慢,慢條斯理說道:“如果你願意見好就收,我可以認你做個朋友,往後在金陵有什麽事也可以找我,怎樣?”


    “不怎麽樣。”


    方正油鹽不進,“怎麽,這麽大個少爺,輸了不認要賴賬?”


    “你——”鍾萬道大怒。


    方正斜睨溪姐,“別裝死了,作為中間人,結果都已出現這麽久,還不宣布在等什麽?”


    這話讓後麵狂喜的江離幾人都一激靈,差點就給方正跪下了,這可是溪姐呀,他們父輩來了這裏都不敢這樣同她講話!


    李明朗也在狂擦汗,很感到壓力與緊張。


    溪姐雙眼猛地眯起,閃過一道駭人精芒。


    但她調整很快,馬上便露出笑容。


    可還是能看出來有幾分很不自然!


    剛剛她之所以沒動,就是在給方正機會,讓他見好就收,她再好做和事佬。


    沒想到這小子如此不懂事,更還要冒犯她,不知死活。


    “方小兄弟,你雖然贏了鍾少,但這件事也隻是緣起一件小事,小衝突而已,說到底也隻是一個小小誤會,說開就好,沒有必要玩這麽大吧?”


    溪姐保持著微笑,和顏悅色相勸,“依我看,還是就此把話說開,把酒言歡交個朋友再合適不過。”


    “你們覺得呢?”


    她又笑吟吟看向陳飛雨,李明朗他們。


    無形中給了他們很重壓力。


    幾人臉色不太好看,支支吾吾,不知如何答複。


    被溪姐氣勢所壓製住。


    “把酒言歡?就憑他?我還沒這樣掉價,也不是什麽人都有資格跟我喝酒。”


    方正漠然一笑,氣勢咄咄逼人,“小小衝突?上來就要廢了我弟弟,各種叫囂侮.辱,這到了你嘴裏就成了小小誤會?怎麽,身為中間人你要拉偏架?”


    “你說什麽?跟我喝酒掉價?你找死!”


    鍾萬道瞬間炸了,惱羞成怒踹翻旁邊小桌子,臉上殺氣飄揚激蕩。


    怒到快要爆炸!


    他堂堂鍾家大少,無數人巴結的存在。


    多少人想見他一麵都沒資格,更別說和他喝上一杯了。


    到這小子嘴裏竟成了他沒資格跟他喝?


    找死!


    溪姐眼眸一沉,怒氣遏製不住的要爆發,“我這是為你好,你別不識抬舉。”


    “不需要,更別自作多情。”


    方正冷笑:“女人,他們抬你一句不是怕你,是怕你身後男人,而不是因為你厲害,而我更不會慣著你。”


    一步上前,強大氣場壓迫,溪姐臉色一白,竟忍不住退後半步。


    這小小半步也是讓溪姐倍感屈辱和惱怒。


    “做不到公道,就別出來主持大局,更少在我麵前擺布,像你這樣的女人我見過不少,但最後,他們得罪我的下場都並不好!”


    手掌一動。


    插在地上的唐刀拔起。


    猛然前衝殺來的桂老身影戛然而止,被一刀斬中肩膀狼狽跪在麵前。


    刀身深深鑲嵌進了桂老肩膀之中,血水四濺。


    桂老麵色痛苦,眼神難以置信。


    好,好快的刀!


    方正笑容輕蔑,斜睨著跪地的他,“不知死活。”


    “你知道溪姐是誰的人,你知道俱樂部背後是誰嗎?你敢在這裏鬧事,誰也救不了你!”


    桂老含血怒視方正,“你一個外地人也敢在金陵鬧事,你注定要為你的年少氣盛付出代價!”


    “是嗎?”


    方正抽刀,將他肩膀當做了磨刀石一樣滑過,那撕裂巨疼可想而知。


    桂老慘叫將倒。


    方正抬腿一腳將他踢飛數米開外,“對就是對,錯就是錯,如果覺得自己可以顛倒黑白,俯瞰一切,那我並不介意用我手中刀教一教你們做人!”


    “現在,你,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站出來宣布結果!”


    方正甩掉唐刀上的血跡,指向旁邊神情宛如雷雲風暴的溪姐,“不然,我會讓你丟盡顏麵,而屆時,我會不會死無人可知,但你必定會被拋棄。”


    “你身後主子,不會再讓一條丟盡顏麵的狗出來主持局麵,你所有的傲氣在我麵前,一文不值。”


    “所以,收起你的傲氣,你沒那麽厲害,也沒那麽重要,至少現在是。”


    江離,高東升以及幾女噤若寒蟬。


    陳飛雨都有些傻眼了,呆呆看向同樣也傻了的李明朗。


    “明朗,你哥他,他平時也都這樣嗎?”


    李明朗摸摸腦袋,牽強一笑,“反正,反正打小開始我哥就沒受過欺負,也沒吃過虧,有仇都是當場報,誰敢招惹他也都不會慣著。”


    “打小就以德服人。”


    陳飛雨嘴角抽搐,那可是溪姐呀。


    他雖不用怕。


    但也不會得罪,因為女人不好惹,有身份,有背景的女人更不好惹。


    再看溪姐,他這輩子都沒見過溪姐的臉色會這樣難看,這樣崩潰!


    是的,溪姐真要瘋了。


    介意瀕臨崩潰的邊緣,被方正這樣極盡羞.辱,她徹底繃不住了。


    從她成為俱樂部負責人後還沒人敢這樣對她,以至於她自己都覺得這金陵裏就沒有人敢不給她麵子,也沒有她化解不了的矛盾。


    可現在,方正每句話,每個字眼,還有每道眼神都寫滿了對她的不屑與藐視。


    是,就是藐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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