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嚇得猛一激靈,趕忙說道:“除了府裏人,就、就隻有皇上知道了……”


    “父皇已經知道此事了?父皇怎麽說?”


    丫鬟搖了搖頭。


    “我、我也不清楚。”


    “昨天晚上,皇上派禦醫來給二殿下治傷,看完傷,禦醫留下藥房便離開了,之後的事我便不知道了。”


    周成林煩躁地抓了一把頭發,揮手讓丫鬟出去。


    等丫鬟一走,他就像被抽幹了精氣神一樣,瞬間往床上癱去。


    完了。


    全完了。


    他這輩子的幸福沒了,快樂也沒了。


    以後他就是個廢人,什麽也做不了。


    ……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


    周成林和新皇千防萬防,到底讓這件事傳進了京城老百姓耳朵裏。


    將這件醜事散播出去的,自然是趙嫣和楊三郎他們。


    趙嫣找到之前那幾個小乞丐,給他們一些銀子,讓他們在京城到處散播周成林不能人道的消息。


    周成林不是喜歡仗著自己的身份到處調戲良家婦女嗎?


    她將他變成太監的事情散播出去,看他以後還有什麽臉麵出門。


    起初,京城的老百姓還不相信。


    那些小乞丐在銀子的誘惑下,鍥而不舍地將周成林被嘎的過程說得繪聲繪色,就好像身臨其境一樣。


    有人出於好奇,偷偷去成王府那裏打聽具體情況。


    成王府裏的丫鬟小廝眾多,並不是每個人都嘴巴嚴實。


    有人來打聽情況,又偷偷給他們塞了不少銀子,看在銀子的份上,那些丫鬟小廝到底透了一點消息出來。


    那人聽完小廝的話,神秘地笑了笑,轉身就走了。


    於是,沒過兩天,市麵上便出現了一出以周成林為背景創作的戲折子,在京城老百姓中間廣為流傳。


    而且越傳越廣,越傳越離譜。


    人們茶餘飯後,就喜歡坐在一起閑聊。


    “再過一段時間就是二殿下和竇家大小姐的婚期,二殿下突然沒了那玩意,也不知道竇家大小姐知不知道這件事?”


    “就是說,竇家大小姐要是知道二殿下不能人道了,不得偷偷在被窩裏哭?”


    “是啊,竇家大小姐冰清玉潔一樣的人,本來被迫嫁給周成林這種人渣就夠讓人生氣了,沒想到不僅要嫁給周成林,以後還隻能守活寡,真是可氣又可憐啊。”


    有人卻持不同的看法。


    “我覺得這樣對竇家大小姐挺好,二殿下現在不能做那種事,竇家大小姐也不用再受生產之痛,到時候領養個孩子不也一樣?”


    “嘿,這你就不懂了吧。女人有時候也是想那種事啦……”


    這話越說就越混蛋。


    竇星妍是從丫鬟嘴裏聽說此事的。


    剛開始她隻感到驚愕,繼而很快就笑了起來,而且還越笑越大聲,就連晚上睡覺都是在笑。


    嗬嗬嗬。


    很好。


    好得很呢。


    不用猜就知道,這一定是趙姐姐和楊大哥替她報仇呢。


    周成林那畜生沒了那玩意兒,看他以後還怎麽囂張!


    等第二天,趙嫣抱著小福寶過來找她閑逛的時候,竇星妍扭頭看了趙嫣一眼,又看了她一眼,但她就是不說話。


    直到趙嫣被她看得莫名其妙,她這才低聲問道:“趙姐姐,周成林那個,是不是你和楊大哥做的呀?”


    趙嫣左右看看,往竇星妍身邊湊近些,小聲對她說道:“嗯,我讓你楊大哥去做的,怎麽樣?心裏暢快不?”


    “嗯嗯。”


    竇星妍雙眼亮晶晶,笑眯眯地說道:“痛快,痛快極了。趙姐姐,你和楊大哥是這個。”


    她毫不吝嗇地朝趙嫣伸出大拇指。


    雖然不能將周成林一刀嘎了,但將他作為男人那玩意兒給嘎了,那比將他一刀嘎了更讓人痛快。


    爽!


    真是太爽了!


    若是她也能有一身功夫該多好。


    這樣,遇到危險的時候,她也有自保的能力。


    趙嫣心裏也很痛快,忍不住在小福寶臉上親了一口。


    “這就對了,不服就幹,沒什麽大不了的。”


    小福寶感受到娘親的快樂,頓時也嗬嗬嗬笑起來。


    竇星妍眼神溫柔地看著這一幕,心裏暖融融的。


    這是自從爹娘離去後,她第一次感到活著真好。


    ……


    周成林因為自己那玩意兒突然被嘎了,不僅要忍受著身體上的疼痛,還要忍受別人異樣的目光,脾氣越來越暴躁,心理也越來越扭曲。


    他天天在府裏大唿小叫,把府裏的丫鬟小廝們折騰得死去活來。


    新皇也在宮裏大發雷霆。


    原因不為別的,自然是為著他讓人去查老二被嘎了那玩意兒的兇手,但手下查了好久,卻根本查不到兇手的任何蛛絲馬跡。


    新皇怒不可遏的同時,心裏也感到一股巨大恐慌。


    那些人已經強到這種程度了?


    若是照這樣發展下去,他這個皇宮會不會就是形同虛設?


    到時候對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取他人頭跟切菜瓜一樣簡單?


    一想到他很有可能會在睡夢中就被對方割了腦袋,心裏就忍不住心驚肉跳。


    絕對不能讓事態發展成那樣!


    他壓低眉眼看著底下的人,厲聲吩咐道:“繼續去查!不管你用任何辦法,務必要將兇手抓到!”


    手下苦著臉抱拳應道:“是。”


    完了完了。


    他要是抓不到兇手,皇上會不會砍了他腦袋?


    之後果然跟他預料的那樣,不管他怎麽探查,依舊查不到兇手蛛絲馬跡。


    新皇在皇宮裏氣得咬牙切齒,卻又拿這件事沒辦法。


    周成林一開始還會亂發脾氣亂殺人,隨著他和竇星妍的婚期越來越近,他變得越發沉默,而看人的眼神卻像毒蛇一樣陰狠。


    伺候他的丫鬟小廝在被連殺兩個之後,剩下的,全都變得小心翼翼唯唯諾諾,再不敢胡亂應付。


    日子很快來到周成林和竇星妍成婚這日。


    一大早,趙嫣就開始忙活起來。


    她要將竇星妍畫成今天最美的新娘。


    自然不是為了取悅周成林那畜生,隻是想讓星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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