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煙這幾天都躺在床上沒動彈,歡喜還是挺好奇她準備的禮物是什麽。


    “啊,煙煙你準備了什麽呀,等一會兒去你屋子裏看看唄。”


    餘煙喝了一口桂花糖水,故作神秘的朝她看了一眼。


    “哼,你等著吧。”


    見她這麽說,歡喜更加好奇,給她準備了啥…..


    紅英不知道歡喜前幾日生病的事情,還一個勁兒的給歡喜灌酒,歡喜也覺得自己身體沒什麽事兒,也就壯著膽子喝了幾杯。


    熱酒喝下去身體一下子暖和了起來,連食欲也好了些。


    “嗯,這酒我還沒喝過呢,這是什麽酒?味道還挺好。”她現在喝的酒沒有特別的味道,但是喝下去讓身體很舒服,嚐著就知道是好酒。


    紅英眯眼壞笑,這個可是她在庫房尋來的好酒,名字叫瑤池釀。入口味道淡雅不燒肺腑,但是這後勁卻是大的離譜,猶如穿越仙境去往瑤池赴會。


    這酒珍貴無比,饒是父親也舍不得喝,這是她偷偷順來的。


    “入口柔~一順喉~這酒妙~妙~”


    歡喜正吃菜呢,腦袋裏突然冒出來小時候電視裏的美酒廣告詞。


    喝了口酒就這麽水靈靈的說了出來。


    “歡喜姐姐,你這是在說啥呢?”


    紅英跟餘煙都是一臉懵逼。


    “嘿嘿,好喝,我閨女買的,要喝,叫你兒子買去……”


    “……”


    “……”


    “歡喜……你是不是喝多了……”餘煙怪異的看著她,她可從沒看見歡喜這個樣子。


    “啊……歡喜姐姐,這個酒兇得很,你喝慢些,我下迴再給你帶就是……”


    紅英也是有些尷尬,這都是哪兒跟哪兒。


    歡喜突然才驚覺這裏不是現代,但是頭腦暈暈,這玩兒後勁兒都快趕上二鍋頭了。


    不行……再在這兒待,怕是要鬧笑話,於是歪歪扭扭站起身,想自己摸迴自己的房間休息。


    紅英見她這個樣子,不放心跑上前去扶著她走。


    “哎呀,姐姐你慢些……這裏是台階……”


    歡喜隻想趕快迴房,這腦子暈的厲害。


    “紅英,快些,我的床……需要我……”


    “好好好,快了快了。”紅英麵帶微笑。


    她這是頭一次看歡喜姐姐喝醉,沒想到她喝醉了也這麽可愛。


    等進屋子,歡喜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趴在床上抱著被子。


    而紅英卻是遲遲不願意離去,她像歡喜每次哄她一樣坐在床頭,溫柔的看著有些困意的歡喜。


    “歡喜…………”


    這是她第一次叫歡喜的名字,這個聲音低到隻有她自己能聽見,心裏卻是泛起了無限的波濤。


    她清楚,床上的這個人,跟她的餘生不可能有那種關係,可是喜歡是一簇野蠻生長的野草,割掉地麵上的葉子,還有數不盡的根須。


    就算是一次次的告誡自己,她跟歡喜隻能是朋友,但是沒辦法控製的就是要去想她。


    她伸出手想撫摸歡喜的頭發,床上的人卻是一個翻身,滾到了床的裏側。


    “卿昭……早點迴來……飯在鍋裏……”


    她聽到了歡喜睡夢中的呢喃,眼睛瞬間變的微紅。


    “歡喜,他有什麽好……值得你這樣等他?”


    紅英站起身,給歡喜蓋上被子,沉默的退了出去。


    餘煙在門外等她,見她眼角的紅潤,溫柔的出聲說道:


    “龐伯父也喝多了,剛剛去客房睡下了,你呀,究竟給歡喜喝了什麽?她那樣酒量好的一個人,怎麽這才幾杯就醉成了這樣?”


    她倒是相信紅英的為人,幹不出啥下藥的事情來。怕什麽烈酒藥酒,歡喜大病初愈怕是要傷身。


    “我……我拿了我爹珍藏的瑤池釀……”


    餘煙大吃一驚,這瑤池釀是皇家貢酒,這龐家怎麽會有的……


    “這酒後勁雖大,但是時間卻是不長,我吩咐了廚房煮了長壽麵,你那會也沒怎麽吃,等會歡喜起來了,你也吃點,聽見沒?”


    看餘煙絮絮叨叨的樣子,紅英以為自己看錯了人。這小魚兒今天,怎麽這麽像平時的歡喜姐姐。


    看來人在一塊兒待久了,是會越來越像的。


    “小魚兒,你身子弱,別站在這風口上了,我那兒還剩點兒瑤池釀,我去喝了去,不然被我爹發現我偷了他的酒……反正都要挨罰……還不如喝個痛快。”


    餘煙無語了,她是在死了跟快死了,中間選了一個死快點。


    不過紅英這個性子,相處起來不累,很舒坦。


    “你呀……走吧,現在宴席都撤了,去我屋子喝,不冷。”


    “嘿嘿,我就知道,小魚兒你最好了!”


    元珍那會兒看見自家夫人跟龐紅英沒怎麽吃,就跟春柳把飯菜都收拾了一些出來,想著夫人起來會想吃。


    春柳夏荷說給夫人擀長壽麵,餘姑娘也進來一說,幾人不謀而合。


    紅英要喝酒,元珍就把席上的涼菜分了些出來送進餘煙的屋子。


    “我瞅著這元珍嫂子還真像這歡喜姐姐家裏的大管家似的,做事麵麵俱到,真是不錯。”


    餘煙點了燈,搬到桌上拿了本書在燭火下觀看。而紅英則是在桌子的另一端喝著酒。


    “是啊,元珍嫂子是挺能幹的,歡喜確實有意提拔,就是她認得字不多,這點兒怕是要跟素芸打打配合才行。”


    “那素芸我看著也是個不愛說話的小性子,但是做起事來也是雷厲風行,是個能幹的。”


    “你可真是話多,喝酒都堵不住你的嘴。”


    紅英有些不好意思,她的話好像是有點多了。


    “那小魚兒,你在看什麽書?”


    餘煙沒抬頭,說道:“《道德經》”


    “這是什麽書,我怎麽從未聽過?”


    “居善地,心善淵,與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動善時。夫唯不爭,故無尤。”


    “哎呀不行不行,這酒還沒喝呢,我怎麽就暈了?小魚兒我們還是聊聊別的吧。”


    餘煙搖頭啞然失笑:“你喝你的酒,我看我的書,互不幹涉,你倒還管起我來了。”


    “這不是想跟你聊聊天嘛……我想問問……那個許卿昭……上哪兒去啦?”


    看她好奇,餘煙拿起書站起身來敲敲她的腦袋,說道:


    “去一趟外地,去給歡喜帶嫁妝迴來,用不了多久,就會迴來的。”


    紅英聽完,自顧自的喝了一杯酒。


    借酒消愁……愁更愁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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